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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可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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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学术动向、重要的文章文献看过之后都在脑海里留下印象,要翻阅的时候甚至能记得是在哪本期刊的哪个栏目,前后各是什么文章。这样的独家绝技是他入门多年,由钟稼禾培养出来的。

师徒俩讨论了一会儿,程东已是茅塞顿开。钟稼禾问:“现在没问题了吧?”

“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钟稼禾哈哈一笑:“你不如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您还不老。”

“徒子徒孙都能独当一面了还不老啊?只是日子过得快,当年带你们上手术的情景好像还在眼前似的。我还记得我一刀下去,心包里的血溅了你一脸,你们几个那傻不愣登的样子,哈哈哈……”

程东也笑,只应:“是啊。”现在不会了,现在轮到他精准下刀,站在身后的实习同学被溅一脸血。

“没事了吧?没事早点睡,休息好了,明天手术才能顺顺当当的。”钟稼禾烟瘾犯了,忙着到外头去抽烟。

程东心里忽然涌上些心酸,叫住他道:“明天的手术……您也来吧,让大家学习学习。”

钟稼禾身子一顿:“还学习什么呀,我都退休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退休了,也是医院返聘的专家。”

钟稼禾摆摆手:“那做不得准啦,也就发挥下余热,手术台还是留给你们。噢,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另起话题道,“那个小辣椒好像回来了吧,她是不是还在做律师啊?你们……有没有再约个会什么的,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啊?”

他一直管莫澜叫小辣椒,程东垂下眼,回答:“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做律师了,还是没有见面约会?”

“没有复合的可能。”程东道,“您别道听途说的,当心被我妈知道。”

“她知道也不要紧,有我帮你兜着呢,你照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会想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医学事业吧?这我可不赞成,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有些事啊,站在不同的立场没有谁对谁错的,何况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们怄气是不是也得有个限度啊?”

“我跟她不是怄气……”

“你心里还放不下人家,不找其他人,又不肯跟她复合,这不是怄气是什么?”

见程东不说话了,钟稼禾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我不说了,明天手术谨慎点啊,别丢我的脸!”

程东深吸了口气,不由想到白天看到莫澜时的情形,心头紧了紧。

手术当天,莫澜也来了,一直跟在章守礼身旁。

程东见她脸色不好,多看了两眼,才转头问:“都准备好了吗?家属签字都签好了没有?”

实习医生道:“都准备好了。”

莫澜知道他要上手术台了,避开章家人悄悄问他:“今天的手术,你有把握吗?”

程东道:“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是说没把握,手术还做不做了?”

“那就是有把握呗!”她笑起来,“我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你。你放心大胆地做你的手术,我保证这回没有后顾之忧,你下了手术台还有好消息等着你。”

章家撤诉对双方来说怎么也算得上个好消息吧?

“是吗?正好,做完手术我也有话想跟你说。”程东看着她,又忍不住蹙了蹙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肠胃炎还没好?”

“啊?噢……是还有点不舒服,要不回头你帮我检查检查?”

她眉眼儿俏,话尾的语调往上挑,检查这词儿说得暧昧极了,显然是有弦外之音。

程东没理她,拉上口罩,只剩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露在外边,又看她一眼才离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从上午做到下午,又拖过了午饭的时间。莫澜不经饿,胃里又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手术还没结束?”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钟稼禾。他手里拎个保温桶,笑眯眯地看看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又看看她:“你也等很久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久之后,手术门终于打开了,床车从里面推出来,大家看到程东一脸平静,才都松了口气。

最后还是由他宣布:“手术很成功,好好静养,很快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章守礼千恩万谢,程东道:“不用谢,你儿子的事,是*,我救不了他,你太太的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尽力。希望你们都能明白,我们医生也只是人,不是神。”

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眶发红,非要请他们吃饭:“……走走走,一起去吃饭!大家都来……我请客!”

“吃饭就不用了,你好好照顾病人,我还有其他事。”程东四下望了望,没看到莫澜,于是问了句,“你的律师呢?”

☆、第17章 当年何年

程东匆匆从手术室回到科室,护士长肖若华见了他就朝会议室指了指:“老主任来了,莫律师也在。”

他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脚下像有千斤重。

上回这两个人面对面是什么时候?三年前,四年前?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反正那之后,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天翻地覆。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科室的医生护士有时中午会在会议室吃饭,他们都认得老主任钟稼禾,见他来了就很自觉地把会议室让出来。程东走到门口就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一推门,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向他。

莫澜捧着个小小的碗,一边吃粥一边还不忘招呼他:“哎,你来啦?手术结束了?快来吃点东西,钟老师炖的鱼片粥可太好喝了!”

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气。钟稼禾笑道:“过来吃饭呀!怎么了,又饿过头,傻了?”

程东走过去:“您怎么来了?”

“不能来啊?你今天不是有大手术吗?我跟你妈妈说你肯定又赶不及正点吃午饭,正好早上的白粥还有,就滚了点鱼片进去给你送过来。没想到小辣……小莫也在这里,也没吃饭,就让她先吃一点嘛!”

钟稼禾说得合情合理,莫澜在一旁附和点头,咬唇看着程东笑。

他看一眼她面前已经见底的粥碗:“那现在吃完了,可以走了吗?”

话是对莫澜说的,钟稼禾却站起来:“啊,好了好了,我是该走了,下午还陪你妈去逛超市呢!你们聊啊,程东,晚上回家记得把保温桶带回来,别忘了。”

他依旧是拍了拍程东的肩膀就走了,却问也没问他手术的情况,想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会议室里只剩下莫澜和程东两个人,她拿另一个碗给他盛粥:“饿了吧,快吃一点垫一垫。”

程东脑海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在她对面坐下:“你跟钟老师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呀,就闲聊呗!钟老师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逗,所以显年轻。这一点上你怎么没跟他学学呀?别老那么严肃嘛,将来上了年纪要怎么永葆青春,老当益壮?”

她就没几句正经的,也从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地称呼“钟教授”“钟主任”,一直是跟着他叫老师,那么多年过去了,习惯已然改不了了。

程东默默舀着碗里的粥,莫澜凑过来道:“刚才上手术之前你说有话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程东瞥她一眼,冷嘲道:“你怎么不问问手术的情况?病人是你的客户,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关心?”

她巧笑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钟老师说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已经是这大外科的无冕之王了,有你出马我还担心什么呢?再说我还不知道么,要是手术有问题,你哪有心情这么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吃东西?”

其实手术刚结束,章守礼就给她打过电话了,难掩喜悦之情,并且正式请她代为撤销先前对医院的诉讼。

这样的好消息她还没来得及跟程东分享,她现在也开始学会沉住气,要听他把要说的话先说完。

程东却更在意她苍白的脸色和明明没有胃口却要装作津津有味的那个模样:“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前面门诊挂个号,把病治好了我们再谈。”

莫澜嘿嘿一笑:“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既然知道我不舒服,那就快点说嘛,说完我就滚了。”

她确实觉得难受,胃里空空如也的时候翻江倒海,吃点东西又反酸,总觉得胃里不管装了什么都一阵阵上涌,非要攥紧了手才能忍回去。她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坐姿也有点僵硬,生怕一动就要吐。

程东敛眸不看她,尽可能简洁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抢救你这位委托人的时候我想起你上回接王老那案子的时候问过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问我,假如那些不依不饶、非要闹事的家属有其中一个倒在我面前,我救还是不救。”

“噢,这个啊……”莫澜笑了笑,“那看样子你现在是有答案了?”

她隐约记得那是在两人都很生气的情况下问出口的。大约在要离婚那会儿,他们吵得最厉害的时候,她也质问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当时还是太年轻气盛,她甚至觉得她并不是真正想要他的答案,或者说他的答案是什么都无关紧要。

她只是气他的不理解、不体谅,他也一样。

他们都没想过假设会有成真的一天,她这乌鸦嘴,算是一语成谶了。

程东道:“我没法不救,因为已经是本能了,我没办法看着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死掉而无动于衷。”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有些问题她的确比他更早知道答案,不需要凭借自身临场的反应就能做出判断。

莫澜释然一笑,他问:“怎么,你觉得很滑稽?”

她摇摇头,身体又趋前一些,拖长了语调说:“我只是在想……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对不起呢,还是重修旧好呢,还是其他什么?其实我都ok的,只要你再多一点诚意,比如这个时候过来抱抱我,亲一下什么的。”

她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却紧张得心脏都像真的要跳出来一样。她不知多少次幻想过他有一天能想明白,两人的立场不同只是因职业使命不同,跟人品秉性无关,跟爱不爱对方更加无关。他那么聪明,那么爱她,只要想通了,就一定会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回到两人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日子。

然而程东眼里却没有波澜:“你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和好,回到从前?”

她笑了一下:“不行吗?”

是的,不行。程东脸上的神情已经替他做了回答。她却还是固执,执拗地等着他把话说出来。

她知道两个人彼此爱着,要向前走总不会太难,然而要回到过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连张爱玲也说,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在一起的岁月多到两人都无力抗争,停下来固然不行,要往回走就更加艰难了。

“你以为我们分开只是因为这个吗?”他问她,“进过监狱的人,不管他有没有真的犯过罪,你以为他出来以后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生活吗?”

“程东……”

“我知道你现在也许很得意,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你早几年前就已经看透的道理,可这并不能说明你的选择就是对的。刚才你跟钟老师坐在一起也聊了这么久,你真的以为他还像以前那么年轻吗?他的头发都是染过的,早在他被当年那桩纠纷闹的不得不提前退休的时候,他的头发就全白了。”

他一直以为一夜白头只是传说,直到看见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的恩师在一个月内满头白霜,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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