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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王当年的事,一定是卫礌做的!你皇祖父只有他们兄弟俩个,除了他还会有谁?!况且当年若不是他拿你逼迫我,我又怎么会同意让他代为当这皇帝!”
“我知道,他肯定脱不了关系,但是他当年就是个闲散怀王,我记得您还说,因为皇祖父不喜欢他,他还一度连开府建衙的银子,还是父王帮他求的,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调动得了几万人马拦截父王?这中间定然还有人参与,我定然要查清此事。”
“还能有谁,肯定是郦冒那种奸人!”
“母妃,凡事都要证据,我总不能因为猜测,便暗中杀了承恩公府满门。”
“我不管,总之,只要你拿回皇位,这些都可以做到!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我……母妃,即便我拿回皇位,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杀人。”
“我现在问你,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玉无双,天下无解。”
“你不是说,糖儿在,你便好了许多。”
“是好了许多,最起码现在没有再发作了。可也只是如此罢了。”
“你不是说,你对她,对她……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可,玉无双,天下无解。”
“曦之,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母妃,我中毒已久,我怎么瞒得了您?只怕,子嗣艰难。母妃,若真是如此,皇位于我们,又有何意义?”
“不!难道便这么放过卫礌?”
“自然不会放过,只是皇位……我们便先放一放吧。”
“曦之,若你真的没有子嗣,母妃也不敢做对不起老祖宗的事,可,母妃心中总是心存希望的,万一呢,万一有了呢?”
“母妃,您何不想一想,当年,若是父王不要太子之位,我们是不是一家人都还在一处?皇祖父想必也没有那么快崩逝,外祖外祖母想必也恩爱白头,以李氏的为人,方育方勉方远等兄弟,或许也活得自在……”
“住口!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究竟何时变成了这样?你说的都是什么?你父王身为嫡长子,难道到手的皇位不要?明明就是卫礌那个贱人贪心,你现在这是在帮他说话吗?”
“母妃误解了,我知道这的确是他的错,我不会放过他,我只是想说,为了一个皇位,为了皇权,这样一代一代地相互搏杀有意思吗?漫说如今我没有子嗣,可我若是有呢?一个还好,两个呢?三个呢?还不是一代一代这般自相残杀下去?还连累百姓,祸乱江山,母妃您想过吗?”
“你!你以前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糖儿?是吗?”
“母妃,我以前不这么想,是因为以前我们根本就没有希望!我们本就过得绝望,要死大家一起死罢了!可如今,对,母妃,我有您,有糖儿,若是外祖能回来,我们一家子也是可以过些开心的日子的,母妃,不是吗?”
“嗬!你!你父王何等张扬睿智,如今你却这般畏缩起来!卫氏,你才是嫡出正支!即便你没有子嗣,也是我们说了算,在宗室里选出一个来便是!你却找那么多借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母妃,您,也罢,您先好好想一想。”
卫曦之默默起身,走出门口,还听见阮太妃重重砸了东西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却绝然转身跨步离去。
清明送了唐七糖离开,一直站在门边,此时看着卫曦之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赶紧进屋子劝解起阮氏来:“娘娘,王爷刚回来,您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唉,清明,怎么能不急,眼看着他九月便及冠了,诏书也没有,子嗣也没有,皇位岂不是就这么拱手让人?”
“娘娘,既然如此,再急,只怕我们也不能在一两个月内让他生出个孩子来啊!”
“那又怎样?即便没有孩子,我们也该将皇位拿回来!鹰木旗人数不少,各处再打点些,也不是不能够的!”
“娘娘,王爷自小便聪明,想必有他的打算,何必坏了母子情份。”
阮太妃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道:“说到打算,还有那糖儿,怎么说如今也是蓝舆公主,若是起事,定然也能助他一臂之力!你说是不是?”
“娘娘说的是。”
“日后,我会好好对她的,说不定,让她去一说,曦儿便不再这么想了。”
“正是呢。”
卫曦之回来的时候,唐七糖已经洗漱了,半靠着床,正看着蛊母玩。
见卫曦之脸色不好的回来,便收了东西,问道:“母妃催着你当皇帝了?”
卫曦之挑眉,顿时露出了笑脸,却道:“你倒精灵!什么都知道。”
唐七糖也笑:“你们以前便不避着我说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怕母妃的心,不那么容易说服吧?”
卫曦之点头:“是。如今不是我要说服她,倒是她要说服我。不早了,我去洗漱了才和你说话。”
等到两人相拥而卧时,时辰真不早了,卫曦之却还埋着头嘱咐唐七糖:“你千万别在母妃面前说你不喜欢当皇后啊!若不然,她定然生气。”
“可是,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这个事就是得我自己担着。你千万记得!”
“曦,我还以为,你们古人都听娘的话,不是都要讲孝顺么?”
“古人?你又说这个。我不孝顺么?”
“你不听她话,哪里来的孝顺?”
“可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也是不孝啊!”
“曦,我很担心,若是母妃一直这样,你能隐瞒到几时?”
“那我到时便不瞒着。糖儿,你别担心这些,歇着罢,谁知道明日又会有些什么人来打扰。”
一夜无话,第二日,这打扰的人还真来了,且出乎卫曦之意料之外。
卫曦之看着一进来便跪在自己脚下的高瘦青年,皱眉道:“你说,你来赎谁?”
“小七!王爷您从承恩公府郦二爷手里赢的人!您答应我的,十万两黄金!您答应了让我把小七赎回去的!”
“你,两年不到,赚了十万两黄金?!”
“是!王爷,我全部折算成了银票百万两,就放在外面,都是京城最有信用的字号,请王爷过目!王爷,小的听说王爷您娶了公主了,那小七只是个丫头,王爷您放了她吧!”
青年磕了个头,抬起脸,眼神灼灼的看着卫曦之。
他的脸很瘦削,却显得很有精神,和前两年相比,他个子高了不少,虽跪着,看起来也很高挑,身上穿的还是件洗得发白的布袍子,袖子口看着略短了一些。
卫曦之挑眉,向黑蛟示意了一下。
黑蛟出去,很快和人抬了个大箱子过来,满满的一箱子银票,打开了放在卫曦之面前。
卫曦之看着那一箱子银票,第一次觉得自己低估了人。
看看脚下的人,又问道:“你说,你叫石绿?”
“是,王爷,小的石绿,原是承恩公府郦二爷身边的人。”
“我听说,利是堂是你和郦复,还有……小七三个的,你如今拿出的这些银票,应该是属于三个人的吧?你不怕他们不肯?”
“不会的!二爷肯定千肯万肯的!”
“那……小七呢?小七也肯吗?”
“小七?这,这是赎小七,她为什么不肯?她肯定肯的!”
“你问过她吗?”
“我问过!我以前问过,小七肯定肯拿出银子来的!”
“我不是说银子,我是说,她肯让你把她赎出去吗?万一,她就想呆在我慎王府呢?”
“这……这不会的。”石绿坚定的摇头,小七是不肯为奴为婢的!
卫曦之双眼眯起来,眼眸深处蕴含着风暴,话语却还是浅淡:“你,要将小七赎出去……做什么?”
石绿眼神清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做什么?我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赎她干什么?”
“小七喜欢自由自在的,小七说不喜欢当奴隶,小七说,她身上没有奴性,她当不好奴隶,我不想她这这里不高兴。”
“只是如此?你,真的只是如此想?”卫曦之有些不可置信,眼底的风暴却慢慢淡了下去。
“是,小的只是如此想。”
“你没想过娶她为妻?”
“谁?我?娶小七为妻?!小的不敢!小的怎么敢?!”
“你若是赎了她,你便没有银子了吧?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我答应她的!我答应她,我会努力赎她出来的!王爷,求您放了小七吧!”石绿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卫曦之又认真仔细的看了他一遍,忽然说道:“石绿,以后,你留在我身边做事吧。”
“啊?王爷,可我是来赎小七的,我不是来做事的。”
卫曦之看着跪着的人,他那清澈的眼神,执着的神情,稍短的衣服,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他转身吩咐黑蛟:“让人带他去见公主。”便示意黑蛟将他带出去。
石绿急了,不肯起身,大喊起来:“王爷,我不要见公主,我是来赎小七的,赎小七的!”
黑蛟摇摇头,一把拎了他,石绿挣扎着不愿离开,黑蛟气道:“真蠢,这么蠢也能赚这么多银子!带你去见公主,你便可以见小七了!还不快走!”
石绿还犹自不信,又担心自己的银票,很是忐忑的跟着黑蛟走了。
越走,越觉得王府很大,越走,石绿心里越发不安。
眼看到了后院的正院子了,石绿极有规矩的低了头,不敢乱看。
听着黑蛟给人行礼,口呼:“给公主请安。”
石绿只好也跪下了,也跟着喊:“给公主请安。”
感觉黑蛟退了出去,石绿也不敢抬头,却看见一双金线绣纹、华贵非常的鞋子尖,在一条大红色裙子的波浪间若隐若现,正往自己身前走来。
石绿将头埋得更低了,不知所措。
鞋子在自己身边停下了,裙子垂下来盖住了那脚尖,显然是有人身子蹲了下来。
很快,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如同天籁:“石绿!怎么是你?”
石绿猛地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绝美的容颜,黛发如云,肌肤赛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十分高兴的样子。
石绿不敢动,不敢出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唐七糖却笑出了声:“哈,石绿你来看我了?快起来呀!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石绿看着她满头镶嵌在头发中的红珊瑚,身上那叮当作响的银饰,那绣银线的华贵衣服,口中呐呐:“公主?小七……公主,对,小七该是个公主……”
唐七糖直起身,吩咐着人:“看座,上茶,拿我们蓝舆最好的点心来。”
可回头,见石绿还跪在地上,唐七糖不禁瞪眼:“哎,石绿,你真不认识我了?我真的是小七啊,快起来快起来,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跪来跪去的。”
石绿这才慢慢起身,在一个使女拿来的小凳子上坐了,冲那穿着打扮和庆京城完全不一样的使女说:“多谢姑娘。”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唐七糖还一直打量他,道:“石绿你长这么高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利是堂好吗?有没有郦复的消息,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回来吧,我不怪他了!真不怪了!如今想来,兴许我该谢谢他!哎哟,世上的事就是这么难以捉摸,我如今是蓝舆国的公主,也是慎王的王妃,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罩着你!郦复要是回来,我也罩着他!你要是……哎,石绿你哭什么呀?哎,这是怎么了?”
唐七糖真挺高兴,看见石绿,就像看见了前几年在勤学轩的日子,欺负欺负郦复,笑着学麻将,还是有很多快乐回忆的,她说得起劲,可石绿却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