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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猜测神秘人就是耶律大用,难怪他会一心角逐天下,原来是早已有了一定的基础,如果叫他将野人部落统一,谁敢轻视?当初金国狼主还只有13骑起家,何尝又不是人们眼里的野人?
“小哥儿,我们该怎么办?”
她皱着眉头,自己呆在金兀术的帐篷,跟王君华这干女人穷斗简直是活受罪,何不干脆去野人部落发展势力?她沉思良久,杀王君华,这是唯一捷径,凭着那些野人,这一辈子又何时才能报仇?一时,竟然拿不定主意。
“小哥儿……”
扎合的催促声,她神思恍惚,忽然想起,若是秦大王在这里,自己多一个帮手,那该多好?可惜,现在就自己和扎合2人,势单力薄。
“扎合,你先拿着这些……”
她从宽大的流云水袖里拿出一大包东西。扎合一愣,这才明白为何她骑马打猎会穿这样一大件衣服,完全不是她昔日的风格。
这一大包金银珠宝首饰,全是金兀术这些日子送来的,尤其是那些首饰很容易变卖。她来者不拒,倒也搜罗了相当一部分。
“扎合,你把这些东西都拿着,放在隐蔽的地方,以后,我们也许会派上大用场。”
“好,小哥儿,我会收好。”扎合拿了财物,又有些担心,“小哥儿,你在这里安不安全?耶律娘子可是一个厉害的狠角色,如果她对你不利……”
她微微一笑:“你放心,扎合,我自有分寸,现在,她们不是我的对手。”
扎合摸摸头发:“可是,四太子他,四太子他……”他期期艾艾说不下去。
花溶却是明白的,他怕四太子打自己主意。她坐直身子,慎重其事:“扎合,你放心。四太子是杀我丈夫的凶手之一,我委身于他,岂不是辱没我丈夫姓氏?”
扎合这才放下心来,很是欢喜,又说不出什么理由,只说:“四太子不是好人,不是男人……秦大王那一年给他做绿乌龟……”
当年他参与其中,想起此事,仍忍不住大笑。
花溶虽然不曾目睹,但想象当时的情况,也忍不住笑起来,抬头看看这草原的天空,才发现日子如此简单,跟扎合这样的所谓“下等人”一起谈笑,都远比面对着金兀术的金碧辉煌痛快得多。
“扎合,那两个部落,一定要争取到。”
扎合有些不解,却也不多问,凡是花溶的交代,他都会尽心竭力。
“等这里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我就会亲自前来。”
他喜不自胜:“小哥儿,我发现在那里生活,远比在燕京快活。大蛇他们自由自在,又豪爽单纯,毫无心机,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我一定尽快处理了这里的事情,跟你汇合。”
扎合已经离去,花溶看看逐渐西移的太阳,听得陆文龙的欢笑声:“妈妈,猎到了,猎到了……”
那是一只小小的羚羊,他用力拖着,兴高采烈。
花溶站在原地,默默叹息一声,也不知小虎头现在有没有坚持练武,秦大王,他又会不会有那个闲工夫教他?她悚然心惊,忽然发现,自己总是想着秦大王该如何,秦大王会不会如何——小虎头,他是自己的儿子,不是秦大王的儿子!
自己有何资格奢求秦大王要做得如何如何?
她紧紧抓住手里的弓箭,陆文龙见妈妈表情奇异,手指泛白,惊得大叫一声:“妈妈……”
她强笑一声,立刻松开按着弓箭的手,用力摇摇头,想挥掉那种可怕的灰心丧气,伸手就去帮儿子拖了羚羊,绑在他的马背上驮着,母子二人这才上马,重新往回走。
章节目录 第466章 后悔
夕阳西下。
草原上已经满是载歌载舞的人儿。
这一日的欢庆,似是狼主赏赐了一个新来的歌姬团队。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乐队,估计是金人从边境抢来的或者从商旅手中购来的。她们因为久在边境的关系,对南朝的曲子反倒不甚精通,弹奏的全是昔日辽国的靡靡之音。辽人的音乐相较宋国的婉约,要简单得多,却更有野性的风情。
耶律观音听得眉飞色舞,王君华在她身边,不经意看她,才发现耶律观音做了非常精心的修饰,浓妆淡抹,恰倒好处。尤其,她穿了一身半辽人的改良装,仿佛回到了当初草原上第一美人的风情。为了这个王妃位置,她也是下了本钱的。王君华心里一动,笑道:“耶律娘子可是草原著名一枝花,能歌善舞,不妨跳一曲,让大家开开眼界……”
耶律观音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她本就体态丰盈,明眸善睐,这些日子的精心装扮,更恢复了风韵,走到场中,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四太子,但见他面带笑容,这才开口:“奴家这就献丑了。”
她手一挥,乐队弹奏起当时最著名的一首曲子,耶律观音舞动起来,虽然不如喜奴儿的性感魅惑,却多了草原的风情,像一朵火辣辣的太阳花盛放,自有她的美丽动人处。
王君华夸张地大声叫好,金兀术也合着拍子自得其乐。
一曲终了,他大声说:“赏赐耶律娘子一对镯子。”
耶律观音喜出望外,急忙谢恩,王君华也暗自欢喜,这表明四太子对耶律观音的青睐,并且,更重要的是,喜奴儿还坐在四太子身边,依旧是薄纱轻掩,****半露,虽然不若昔日躺在四太子的怀里,但,这也是一个信号,不是么?
金兀术环顾四周,举起酒杯:“小王子母子怎地还不来?”
陆文龙的声音响起:“阿爹,我们来了,早就来了。”
他转身,看着身后,花溶牵着儿子的手,就站在那里。花溶满面的笑容,儿子却一脸奇怪的表情,眼光落在耶律观音手上的镯子上,又落在喜奴儿身上。
“阿爹,你不是说已经赶走她了么?怎地她还在?”
金兀术忽然有些狼狈:小孩子,这是在疑惑阿爹为什么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目光一转,看到花溶的笑脸,那种笑,从眉梢展开,鼻子微微皱起,嘴角弯成一种很好看的温柔。
“儿子,给阿爹看你今天的战果。”
她开口,不经意地化解了金兀术的尴尬,陆文龙便不再追着喜奴儿看,急忙拿出很美丽的一只羊角:“阿爹,你看,我猎的。”
金兀术拿着羊角,却无心细看,目光落在花溶身上。她换了一件大红的薄纱衣,上面绣着明黄色的金线和翠绿的凤凰。众人被这件华丽得不可思议的华服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王君华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凤凰,她当然认得,这衣服出自宋国的宫廷,是皇后服,自然是当初被金人抢走的。
皇后服!
四太子竟然将皇后服给花溶穿上。
王君华虽然没做过皇后,却知道,大红的颜色,从宫里到豪门,只有正妻才有资格享受,就算纳妾,小星进门,成亲当日,也只能穿粉红。这是规矩。
金兀术也被这件绚烂的衣服晃得睁不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美丽,连他也不知道,花溶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要在往常,她一定会和孩子一起对自己讥讽一番,今天,却那么贤淑,大度,甚至替自己解围。
他甚是狼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花溶却若无其事:“四太子,你尝尝……”
这时,金兀术才发现她手里端着的一只精美碟子,里面是切好的烤羊肉,香喷喷的冒着热气。
“这是厨房刚烤好的,你尝尝……”她手一伸,叉起一片羊肉递到金兀术嘴边,“这是儿子亲手猎获,说要孝敬阿爹……”
金兀术受宠若惊,一张口,吞下整片羊肉,连声说:“好好好,味道真是好极了……”
耶律观音谢恩的礼还没行完,四太子还没发声,她就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刚刚的风光仿佛一片烟云,顷刻间就飘走了。她咬紧牙关,恨不得将手里的镯子,劈头盖脸就向那个狐狸精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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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的目光不经意地看过去:“耶律娘子,入座吧,站着多辛苦呀。”
耶律观音恨恨退下,这个女人,竟然代四太子发号施令?她看金兀术,金兀术却喜滋滋的正在和儿子品尝羊肉,对于场中的暗涌丝毫不觉。一转眼,见花溶令耶律观音退下,他心念一转,大声说:“来人,将头饰送上来。”
众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见老管家笑眯眯的下去,不一会儿又上来,这一次,是抬上来的大箱子,一打开,众人只觉炫目之极,竟是一顶精美绝伦的头冠。头冠的打造与众不同,黄金为底,一圈孔雀翎用了12颗同色同质的珍珠镶嵌。一颗这样的珍珠已经罕见,12颗并排,可谓价值连城。它的特色还不在于珍珠,而在于顶端正中镶嵌的一颗绿宝石。宝石绿得没有一丝杂质,美丽得令人看一眼,魂仿佛也被勾去了大半。箱子里除了这顶头冠,还有许多金银、珍珠等。
陆文龙见到这样美丽的王冠,惊呼一声:“阿爹,好漂亮。”
金兀术亲手拿起头冠,笑眯眯的,随手戴在身边花溶的头上,左右端详一番,才转向儿子:“儿子,你看妈妈多漂亮?”
陆文龙喜不自禁,拉着妈妈的手,“妈妈,真好看。”
沉甸甸的头冠戴在头上,花溶又瞟一眼箱子里的其他东西,抿嘴一笑。金兀术这才看着一众侍妾:“以后,四太子府的一切事宜,都由王妃主张。”
众人唯唯诺诺答应,又恭维一番,坐在四太子身边的女人,大红喜服,戴了后冠,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花溶笑着,又敬金兀术一杯酒,众人只见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父慈子爱,仿佛没自己等人什么事情,均觉得无趣极了。
暗中的王君华,又是一口气咽不下,心里极其微妙的感觉,对耶律观音受到冷遇既有几分高兴,又甚觉不安。如果喜奴儿、耶律观音一个个陆续倒下,自己还何以对抗花溶。
这一日,月色如水。
草原的风一阵阵吹来,不冷不热,完全无愧于避暑胜地的称号。三分微醺,金兀术看着身边的女人,孔雀翎、大红服,明媚而浓艳,迥异她昔日的风格。他心潮涌动,浑身的**又几乎遏制不住,手伸出,终于拉住她的手,紧紧的,呼吸急促:“花溶……”
陆文龙也在一边拉住她的手,他兴高采烈,第一次见到阿爹和妈妈如此亲热如此和谐。“阿爹,我们以后都这样么?”
“一家人,自然会这样。”
“妈妈,你看前面多好的花。”
月光下,前面不远处,一地的野花在夜色里盛放。
“儿子,去给妈妈摘一些。”
“好耶。”
陆文龙一跑远,二人站在原地,四目相对。金兀术的手微微用力,察觉握在手里的柔荑,不但没有丝毫的反抗,相反,她的手指软软地蠕动,竟然反握了自己一下。
多少年了,竟是她第一次主动握自己的手,而且不是在生死抉择的时候,不是反戈一击的前奏,而是和平时刻的选择——选择,这是她的选择么?
岳鹏举已经死了,不是么?
她身边无人,心境是不是就有了些变化?
草地那么柔软,月色如此撩人。金兀术拉着她的手,二人并肩坐在草地上,两只手,还是紧紧握在一起。他定定心神,贴在她耳边:“花溶,我们真正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抿着嘴巴,笑容像一阵清风,微微点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只要秦桧夫妻一死,唯这道坎,我实在迈不过去……”她幽幽叹息一声,“四太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的心意,我又何尝不知?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你负过我,我也负过你。因为隔着以前我以为的国仇家恨。可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