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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珏轻笑道,“我是16年春天穿过来的……其实我从来没有刻意对你隐瞒,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总不能见了你就兴冲冲地跑过去说,嗨,你好啊老乡——”
香宁忍不住笑了,偏过头才要说话却牵动了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喘匀了气儿才说道,“我是15年冬天,这样一算也差不多,只不过我穿回来时间比你早。你原先多少岁啊?”
连珏不吭声,“你猜?”
香宁揶揄道,“我猜你是五十岁的大妈!”
连珏哈哈笑,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比你穿越前大十岁,总的来说,你对我来说就像个小孩子。”她偏过头来,笑意在眼里徐徐散开,“既然如今认了老乡,往后我会多多关照你的,孟公子。”
两人躺着对视,中间不过隔着短短的距离,香宁心头一跳,有些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今儿果真哭了一回,什么时候你也哭给我看啊?”
连珏狡黠地笑,“我不可能对着你哭的。”
回了连府,连珏亲自将人送回了锦绣阁,明枫早得了童儿的口信儿,说是孟公子扭伤了脖子,忙着迎出来握了他的手细细看了回,声音也有些酸涩,“好好的,去了一趟城怎么成了这样!”
香宁见他这般也红了眼眶,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好容易才忍了泪意,心道,难道自己真要变成女尊国的男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哭的,丢人啊。
连珏不愿扰了他们二人说话,搂着明枫亲了一口,贴在他耳边说,“你昨儿累着了,好生歇着,明儿我再来瞧你。孟公子今儿受了惊吓,你多留意些。”
明枫点了头,微红了脸送她出去了,折回来一瞧,香宁赖在他床上,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枫哥儿,今儿我跟你睡一起行么?我怕晚上做噩梦……”
明枫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蹙了眉头,“你先说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
香宁只得又说了一回,惹得明枫紧张万分地摸他身上,“真的没伤着别处,你真是……叫我怎么说你……”
红着眼眶揉了下他的脑袋,“幸好叫双玉碰见了,不然我也救不出你来。”自己偏过头去抹下眼睛,“也亏得没摔得狠了……”
香宁知他疼惜自己,感动地几乎掉下眼泪来,嗷一声扑过去抱住明枫的腰,“枫哥儿你待我真好,要是没有连大人,我就被你掰弯也愿意!”
明枫噗嗤笑了,拍了他的手道,“胡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我们双玉一人,你一边儿去吧。”
香宁嘟嘟嘴,也不恼,玩笑话说了一回自己又躺到里边,“她挺识趣的,要是今儿又宿在你这儿,我找谁去啊?可怜的我……孤零零……带着伤……”
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显见精神还不错。明枫叹了口气,上前来替他盖好被子,“肚子饿么?我叫小厨房给你做……”
香宁随口说了两道菜,明枫点点头,“我这就去吩咐,你等着。”
才起了身,香宁拽了他的衣袍,低着头支支吾吾,“枫哥儿,我还没跟连大人道谢……她今日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替我谢谢她。”
明枫笑了,斜他一眼,“道谢的话待你见了她自去说吧,我可不管。”
香宁纠结地揉着被子,他如今越发不想与她多接触了。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儿抵触,虽认了老乡本该更亲近的……可他莫名害怕起来,宁愿不要再见她。
用过饭天已黑透了,香宁只觉浑身疲累,缩在床上昏昏欲睡。明枫在灯下绣着小娃娃的衣裳,见他眼睛要闭不闭的,轻声道,“困了就睡吧,是灯光太亮了么,要不我出去?”
香宁忙摇头,“别,我一个人害怕……”说完瘪了嘴,“我如今怂成这样,越发不像男人了。”
明枫叫他逗笑了,“好,我不出去。”又绣了一会儿,怕伤了眼睛,也洗漱过上了床。
两人各自盖一床被子,屋里暖融融的,香宁很安心,闭了眼很快就睡沉了。他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自己被人追赶,慌不择路地逃命,呼吸急促,连连呼喊,“救……救救我……”
明枫握了他的手急道,“香宁,香宁……你醒醒……你做噩梦了……”
那人困在梦里,蹙着眉头,满脸仓皇,“救我……连……连珏……”
明枫一怔,只是一瞬松了手,很快又更加坚定地握紧了他的手。噩梦消散了,香宁呼吸平稳下来,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
明枫深深看着他的脸,眼神复杂,有心疼,有茫然,更有几分说不清的晦涩。半晌,幽幽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明枫香宁的关系真的非常铁,所以由此来看,香宁要被攻下实在会非常难啊!
后天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转眼已到十二月二十这一日,华音馆挂起红绸,乐音头一回盛装打扮,满头珠翠,只觉得头重脚轻。
乐管事激动得一整晚没合眼,亲眼瞧见儿子穿喜服的模样几乎喜极而泣。乐音的爹爹也抚着儿子的脸,见他雾鬓云髻,花开媚脸,眼底满溢欢喜,知道他嫁得自己心爱之人,不由欣慰地红了眼眶。
好容易走完仪式,连珏往外头去与宾客们坐席,乐音只能在屋里干等着。
桌子上摆了喜糖喜果,还有各式糕点,他抓了几个吃了,像主人不在家的小狗,没什么胃口,垫垫肚子就开始满屋子里转悠,又扒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瞧着外头。
主子今儿也盛装打扮了,他从盖头下偷偷瞧了一眼,真叫人神魂颠倒。他嫉妒所有瞧见主子这般模样的人,恨不得将主子藏起来,只叫他一个人看见。
连珏吃过宴席,也怕乐音等得肚子饿,陪着喝了一圈酒便匆匆离席。才推门进去,一团红影便扑了过来。连珏笑着接住他,由着乐音扒在自己身上,鼻子嗅着她脖颈,满足地叹息,“主子的味道……”
连珏抚他的发顺了顺,笑着亲他的耳朵,“我吃了不少酒,怕是难闻得很,你远着些吧。”乐音陶醉般埋在她颈窝了深吸一口气,“哪里难闻了,搀着酒味……醉人……”
他素来喜欢在自己身上又是闻又是舔的,连珏不把他当只小狗都难,笑着揉他的脸蛋,见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浮起几分醉意,忍笑道,“闻着味道都能醉?”
乐音迷蒙着双眼,急切地凑过去在连珏脸上胡乱亲了几下,“叫我醉的是主子……主子是最烈的酒。”
连珏莞尔一笑,“从哪里学来的情话?”含了他的唇辗转逗弄,乐音低低喘了一声,更紧地缠住她,才叫放开了又意犹未尽地在连珏脖颈周遭乱舔。
连珏只觉得痒,将人托抱起身,乐音从善如流地将双腿缠到她腰间,叫她放到桌上,眨巴着双眼嘟起红艳的嘴唇。
连珏眸子里笑意盈盈,俯身含了他的唇瓣,乐音软软地贴着她,像要化作春水一般。
到底记挂着他还未用晚饭,连珏停下来,笑着捏住乐音不断往前凑的嘴唇,“饿了么?想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乐音灼灼瞧着她,几乎是秒答,“饿了,要主子喂我!”
连珏哭笑不得,“那我叫人传饭,亲自喂你一口口吃了可好?”
乐音忙摇头,抓着她的手往下挪了挪,“主子误会了,我偷偷吃了不少糕点,肚子不饿,饿的是小乐音……”
他眸子纯澈,声音也清亮,说出的却是再魅惑不过的话。连珏本就吃了酒身上燥热,一时呼吸急促起来。乐音见她意动,立刻撩起袍子,双眸黑漆撩人,乖巧又热切地呼唤,“主子快来喂饱我……”
连珏眸子霎时变得幽深,唇畔浮起一抹笑意,俯身握住他白嫩双腿拉到自己身前来,低低道,“好。”
一时桌上杯盘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糕点糖果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又过半晌,乐音晕晕乎乎落到床上,帐子散下来,床帐上只见交叠身影,又闻婉婉娇啼,偶尔那声音拔高,酣畅淋漓地叫着快活,直到入了三更天里头才歇停了。
外头候着的小厮忙捧了热水巾子进去,连珏替乐音擦洗了,自己也清理一番,这才熄了灯搂着人躺下,由着他神色餍足地蹭着自己,她只轻缓抚着乐音后腰,哄着慢慢睡了。
第二日,香宁在院子里活动四肢,正扭着腰,余光瞥见院墙上蹲了个人,正目光灼灼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他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招了招,“乐音!”
乐音一跃而下,目光先落在他的脖子上,“伤都好了?”香宁叉腰意气风发道,“昨儿就不疼了!枫哥儿每天三回地给我用药油按摩,起初还疼得厉害,到后头竟慢慢好了。”
乐音嗯了一声,又绕着他转圈,左看看又看,胳膊捏一下大腿捏一捏,香宁嘴角抽搐,“乐音你在干什么……”
乐音掂量完了,直起身严肃道,“你就是太弱了,身体完全没有力量,软绵绵的,难怪险些叫人捉去。”
香宁讪笑,“我天天伏案写书,会长出肌肉才怪吧。”乐音一脸正经,“从今天开始跟着南苑的娃娃们跑操,我来监督。”
“哎——绝对不要!”香宁想都不想就一口否决,眼见乐音眸色沉了几分,他连忙转换话题,干笑道,“你不是昨儿才大婚么?怎么起这么早啊,难道是连大人退步了?换了枫哥儿眉儿他们早软在床上起不来了……”
乐音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体力好,可以陪主子大战三百回合。”
香宁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学会这句话的?”乐音歪头想了想,“包子葱儿看的话本,我翻了翻。”
小小年纪看的什么啊,小忠犬都要被带坏了!乐音一边腹诽,一边后退准备开溜,“那个,我想起来今儿还一章没写呢,我回去写——啊!”
乐音二话不说抓住他后领,拧了他的胳膊掰过身子来,再将人往肩上一扛,噌得跃上高墙,一路跑跳着往南苑的练武场去了。
香宁惨遭一众六七八岁的小女娃围观,之后又跟着娃娃屁股后面跑操,很丢人地跑在最后,气喘吁吁地跑完五圈,一圈不过两百米,然后倒地不起。
乐音将人提溜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且回去休息吧,晚上还有夜跑,戌时我去接你。”
香宁哀嚎一声,扒了乐音的胳膊讨好,“音哥儿,音大爷,您行行好,晚上再跑我就彻底歇菜了!”
乐音歪头,“咸菜?你想吃这个?好,晚上跑完我叫人送一坛给你。”
香宁欲哭无泪,下午瘫在床上起不来,用了晚饭便想寻个地方躲起来,奈何忠犬鼻子太灵,准确地找到他的藏身之处,照旧扛去跑操。
待跑完香宁已经两股战战,乐音还要操练小娃娃们练一回拳,他寻着机会便开溜,可怜兮兮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往锦绣阁走。
路过落雁湖时香宁实在走不动了,瞧见湖边有个亭子便进去休息,倚着栏杆望天上的月亮,一瞬涌起强烈的思乡之情。
香宁鼻子发酸,脑海里响起熟悉的歌,觉得实在应景,低低唱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真像一场梦啊。来到异世有六年了,他还是沉湎于过去。写文何尝不是一种精神的宣泄呢,如果不让自己的思绪被填满,一旦闲下来便觉得凄冷孤寂,想念现代的生活,想念家人。
他声音渐渐低落,在歌声要消失时另有一道低沉温柔的嗓音接了下去,“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香宁一震,偏过身子便瞧见立在亭子台阶下的女子。在这样的寒夜里,她披着银狐轻裘披风,夜风吹拂过,用发带简单束在身后的发丝徐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