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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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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笑,并不觉得他讨厌,因为我感觉出他的话里有一丝丝关心:是怕我一个不小心摔下梯子,让他看电影的心愿落空吧?

  我把手上的抹布丢给他,然後慢慢地从梯子爬了下来。

  他在我“脚踏实地”时,便迫不及待地爬上楼梯。

  他俐落的身手,让我联想到猴子爬树的样子,觉得有趣,便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白痴!你在干什麽?”

  我斜眼向说话的人望去,哇!好俊美的男子。他那高高的个子好像与在梯子上的红发人不相上下,可借,予人冷漠、难以亲近的感觉。

  “臭狐狸!你来干嘛?在家睡死啦你!”红发“白痴”在梯子上怒骂道。

  “来看一只猴子耍猴戏,真好看,真白痴!”说完,那“狐狸”轻蔑地一笑。

  “你说什麽!”那“白痴”一声吼叫。

  突然,“啪”的一声,那狐狸的脸上罩了一块布,呀~那块抹布!

  只见红发人得意地在梯头上昂头大笑。

  一把扯下抹布的“狐狸”脸现杀气,焂地,一个箭步,提起了地上的水桶向红发“白痴”拨去。顿时,浇息了“白痴”的得意。

  “你……你…我的衣服都湿了!啊~”那“白痴”大喊一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扑向那“狐狸”……两个人就这样在百合电影院前扭打起来。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们,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喊了一声,“够了!别打了!这里明天就被卖了,你们让我有一个好的回忆可不可以!”说完,眼泪竟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两个人听见我的哭声,便停止了扭打。然後便听到那“白痴”埋怨的声音,声音虽轻,可是,我还是听到了,“都是你啦!臭狐狸!你看,让女孩子哭了……”“白痴!是你!”“你…好!我今天不跟你计较!臭狐狸!”“白痴!”……

  听这两个大男人孩子气地斗嘴,我不禁破涕为笑,醒了醒鼻子说,“你们要看《篮球飞人》是不是?我现在放映给你们看!”

  那“白痴”一手拉着“狐狸”兴冲冲地冲进电影院。

  “喂!等一下,你换换衣服吧,都湿了,电影院里冷气大得很呢!”我对“白痴”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找一找看有没有乾净的衣服。”

  “不用了!”“谢谢!”两把声音同时响起。

  “我说不用了!”那“狐狸”边说边脱下外套,随手丢给了“白痴”。

  “狐狸~你不是怕冷的吗?”“白痴”对着穿着背心、裸露着双臂的“狐狸”说。

  “罗嗦!你换不换?”

  “嗯!”“白痴”便将湿衣脱下,换上了“狐狸”的外套。然後便随他走进电影院。

  见他们走进去後,我走到放映室去,选了那部《篮球飞人》,然後将它放进放映机里。“最後一次!”我对自己说道。

  办好一切後,我慢慢地走进电影院,「这一次,也让我当观众吧!」

  偌大的电影院里,只有两位观众,正并肩坐在摽着F的那排座位的中间位置上。

  我悄悄地选了离他们不远的座位坐下来。

  电映大约放映了二十分钟,一个声音响起,是“白痴”。

  “狐狸~醒醒,别睡着!这里冷,你睡着会觉得更冷的。”他推了推身边的人。

  “嗯~别吵~”那“狐狸”低喃了声,又没声息了。

  我心里暗暗偷笑,还以为他们会安静是因为电影,却原来是因为其中一人睡倒弃权才吵不起来的。

  听着那“白痴”抱怨了一声後,又开始专心看电影了。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就在我也昏昏欲睡时,那声音又响起:“狐狸~觉得很冷吧?”

  只见他一手揽过身边的“狐狸”,将“狐狸”的头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不断地在“狐狸”裸露的手臂上下摩擦,替他取暖。

  过了一阵子,那“白痴”竟骂了起来,“臭狐狸!别在我颈中吹气,很痒!”可是骂归骂,却没有推开“狐狸”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

  我微微一笑,心里暗道,不打搅你们了。

  属於爱人的空间,是不允许第三者来打扰的。

  於是,我静悄悄地走出了电影院,正如我静悄悄地进来一样。

  又过了一小时候,我在柜台上看见那两个高大的身影从电影院走了出来,手拖着手。

  “喂!”我向他们招呼了一声。

  他们看了我一眼,突然好像明白过来的样子,便缓步向我走来。

  “对不起,我们刚忘了付戏票钱,多少?”“白痴”问道。

  我笑着说,“今天是电影院的最後一天,不收钱!不过,你们可不可以留下名字,让我做一个纪念。你们是这座电影院的最後顾客。”我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他们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纸和笔,写下:樱木花道.流川枫我向他们道谢,然後目送他们离开。依然手拖着手。那麽自然的动作,深深吸引了我。

  我低头念了念他们的名字,“樱木花道…流川枫…樱…枫…花…流…”突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若有一天,我重开了一家电影院的话,就改名为“花流电影院”。

  “花流…花流…”我喃喃地不断念着这两个字……

  焂地,头上一痛,我忍不住张开了紧闭的眼睛,却看见妈妈正满脸怒气地站在我面前,“你这个‘衰女包’,叫你念书你却去睡觉,还满口‘花流花流’,若你这一次考试又是落花流水看我怎麽对付你!”

  十言甫语:Lily是【花流至上】主页──《花留枫影》活动区,“花流电影院”的管理人。此文乃送予她的生日贺文,藉此希望她的电影院“生意”兴隆。

  初晓更新时间:05/22 2004他将篮球塞进背包後,往背上一搭就迫不及待地骑上自行车冲出家门……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他疾驶的车子减速,因为他料到接下来会是……倾盆大雨!

  豆般大的雨点,倾刻间密密麻麻地打在他的身上,很无情。

  他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将自行车掉头,驶回家的方向。

  *********他换了乾爽的衣服,用毛巾随便抹了抹被雨淋湿的头,就将自己丢到床上,仰卧着。

  「这两个星期以来第几次了?不可能这麽巧合吧?」

  他双眼瞪着天花板,无意识地问着自己。

  「难道那女人说的是事实?真的有雨神吗?」

  他,流川枫,一个不信邪的人,今天不禁产生“邪”念。

  经过了多次经历,他似乎有一点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巧合”这回事?

  想起前天在某家店的屋檐下避雨时遇到的一个女人,她一见到他就说,“雨下得真大……”

  他以为女人向他搭讪,理也不理,冷着的脸孔依然冷着,心里却不断地盘算,若这场雨在半小时内停止,就抄捷径赶到学校附近某个露天篮球场练球……

  很久没打篮球了。都是……雨天惹的祸!

  “雨不会停的。你得罪了雨神,雨神不会让你得到晴天,除非你找到你的阳光。”

  他转头望向发话的人,只见她目光炯炯有一点慑人,嘴里缓缓地吐出这麽一句话,“除非你找到你的阳光,不然你不可能得到晴天。”说完,就冒着雨走了。

  纵然她手指上闪闪发亮的指环,刺痛他的眼睛,给他留下印象,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结果,他没有去篮球场。

  雨一直下到天黑。

  今天,他又遭到同样的厄运。

  明明天气晴朗,却在他出发时突然骤变,下起倾盆大雨来了。

  前几次也如此。

  「真的得罪了雨神?……」

  『除非你找到你的阳光,不然你不可能得到晴天。』面目模糊的女人所说的话此刻无比清晰地萦回在耳。

  “我的阳光吗?……”他喃喃地道,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昂头笑着的身影……头上的发色如火般灿烂夺目,笑容如阳光般跃眼。

  突然,他全身一震,随即翻身伏着,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地叫道:“白痴、白痴、死白痴……”

  一想到那个人,心中就有一股郁闷之气,很烦躁又很害怕,然而似乎有更多的期待。

  他想见他……

  ……想……被他狠狠地抱着。

  已不是懵懂青涩的十五岁少年郎,十八岁的他,知道这种期待叫欲望。

  自从两个星期前他从学校的体育馆仓皇出逃後,他就刻意避见那个白痴。

  满以为不见面就不起妄念。

  但他错了。

  越是不见,思念越不断。

  欲望……添盛……

  这一切,都是那个绮梦种下的祸。

  梦中,一对灼热的眸子点燃了他的热情。

  抚上脸的手,温暖得让他解除伪装的冷漠。

  被吻、回吻,紧贴的身体交换彼此的热量,迳自缠绵不已。

  惊醒後兀自心跳加速,竟有一丝後悔──醒得太早。

  他强迫自己遗忘梦中一切。

  然而,欲望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每次遇见那个与他梦中缠绵的红头,欲望就迸裂出胚芽,发叶,然後遍布心房。

  在他依然纯真的岁月里,欲望使他陷入爱情。

  但,他害怕……爱情。

  於是,与他打架次数更多了,对他出拳更狠,只为隐藏心中的绮念。

  ……

  ……

  “死白痴!你看什麽看!”他生气地摔掉手上的毛巾,对那个红头吼道。

  愤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体育馆回旋。

  他讨厌他直勾勾的眼神。那种直透他心灵深处、挖掘他的热情、逼他面对欲望的眼神让他害怕极了。

  他狠狠地瞪着他。

  却见他慢慢靠近。

  无视他的瞪视与凶狠神情,他的手抚上他的脸……

  「来了,来了……」心中不断地重复这毫无意义两个字。

  就在他的唇快贴上他的刹那间,他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离了体育馆。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一打开房门,往床上就倒。

  第二天醒来,双膝处传来的疼痛清楚地告欣他,必须上药了。

  从那天起,他趬了从不缺席的篮球练习。

  从那天起,雨就下个不停,只要他想去露天球场。

  不是不想回到风雨无阻的室内体育馆,但那里有扰乱他心神的红头。

  不能畅快地打篮球。

  不能快乐地流汗、不能纾发郁闷之气……

  都是……

  ……

  ……

  雨天惹的祸。

  「真的得罪了雨神?……」

  侧耳倾听……雨停了。

  他爬了起来,换了运动衫,抓起了背包,打开房门。

  决定了,即使是雷电交加、风吹雨打,他也要去篮球场。

  雨神是谁?

  他不怕。

  坚决的眼神、倔强的唇线证明他的无畏无惧。

  *********运动衫早已湿透,是汗是雨水,他早已分不清。

  也许,全都是雨水吧?

  拾起滚到围栏边的篮球时,他发觉雨势小了。

  然而踏水而来的脚步声却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来即对上一双眸子。

  依然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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