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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瑕疵的脸上,显得格外地充满神秘的诱惑力。据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抗他的诱惑。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正殿里。
非常的明显,可是却又很清淡。是从无欢身上散发出来的。类似汀兰的香气。
就连光明都不得不承认,无欢是一个太完美的男子,如果不是有着谋反的心理,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完美得接近神的男子。
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出入王宫不带面具的男人。
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愿意。
只要这一个理由就行了。从来没有人敢勉强他。
无欢微微地朝坐在王座上的帝王点了点头,就算是行了礼貌。
虽然很嚣张,可是大殿上一个人都不敢说话。甚至连王都觉得这没什么。
帝王从王座上站起来,问无欢,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啊,北公爵?
无欢笑了笑,又是那样邪气而美好的笑容,像是最舒展的风一样掠过大殿,他说,给王带来一件礼物,可以送给王妃倾城。
听到王妃倾城的名字,王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他不愿意从别的男人提到倾城的名字,特别是无欢这样的男人。而且他也不愿意他在王宫里呆太久,因为,他那张没有面具遮盖的面容,几乎可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就连在朝堂上的这些身为男人的大臣,也一直在盯着无欢看。所以,王也知道,现在帷幔后面的倾城同样可以看见无欢那张英俊到无法相信的容貌。
就像无欢的出现一样,谁都没有看清楚他手上的那个巨大的盒子是如何出现的。
无欢伸出手在盒子上轻轻一拂,然后盒子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打开了,无欢轻轻动了动手指,盒中缓缓地升起一件全部由羽毛织成的衣服。
无数纯白色的羽毛,泛出柔和的白色光线,像是笼罩在无欢身上的那些柔光一样。无欢把手往前一送,那衣服悬在空中,像是被无形的手托着,朝着王座飘过去。
不过所有人都对这并不感到希奇,因为对于精通动术的无欢来说,移动一件衣服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和喝水吃饭般普通而简单。
不过王却瞬间变了脸色。
可是无欢却当做没有看到。他张开口,用低沉的,却很温柔的声音说,王,这是我从极北之地带来的千羽衣,希望王妃喜欢。
“千羽衣……”
“这名字可不太好啊……”
“他是故意取这样的名字的吧……”
“哎,太挑衅了……”
“也只有他敢送这样的东西给王吧……”
无数的议论声悄悄地从大殿内浮起,嗡嗡地充斥在宽敞的空间里。回声四处游走。
王转身离开了王座,走之前留下了一句“你的心意本王很感谢,没别的事情的话你先退下吧。其他人也可以退下了。”
人群纷纷朝着门外走去,而无欢站在当场,安静地微笑着。
依然是那样甜美,而邪气的笑容。
就像所有王城的人都知道极乐宫一样,所有的人,也一样知道千羽楼。
和极乐宫一样,千羽楼的存在一直是王的心病。
天极历790年。王朝繁盛。光阴浩大。
当今天下的咒术师,是从上古时候就一直延续下来的,可是到后来,咒术师越来越少。到最后,咒术已经演变为王族专属才能学习的技能。所有稍微会一点咒术的人都被皇亲国戚邀请到家中,地位尊贵,就为了自己的儿女后代能够学习咒术。
而那些仅存的咒术师中,最优秀的咒术师,全部都属于千羽楼。
而千羽楼的人,全部都是女人。
可是,相对于这个王朝同样著名的两股力量,日昼城和极乐宫,千羽楼却是如同荒海遗迹一般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千羽楼的正确位置。
没有人知道千羽楼的首领是谁。
日昼(3)
没有人知道千羽楼里到底有多少个咒术师。有些人说是一百个。有些人说是一千个。
而唯一知道的,就是,千羽楼里的所有女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是一种鸟。
每一年。每一个月。甚至每一天。
都有朝廷做官的人被刺杀。
所有被杀的人都死于咒术。
而且就算是王城里守卫最森严的王宫,也是经常受到千羽楼的偷袭。
防不胜防的咒术将王城笼罩在一种疾风高楼摇摇欲坠的气氛之中。
要不是光明大将军在王宫周围布下的白光结界能够洞察一切王宫内的咒术能量流动,稍有异常光明就会迅速赶到王宫,那么,王早就被刺杀过千次万次了。
千羽楼是光明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也是帝王最大的一块心病。
可是,极乐宫可以平定,蛮人可以击退,降头师可以统御,但,千羽楼却一直像一个古老的传说般存在着。
像是迷一般的,遗迹一般的,存在着。
如同悬在头顶的,三尺锋芒。
如同哽在喉间的鱼骨。
可是,千羽楼却并不仅仅威胁着王城。同样也威胁着极乐宫。
因为两个组织,有着相同的目的:推翻王朝。
所以,有了千羽楼,就不会有极乐宫。
所以。
千羽楼。极乐宫。日昼城。
三个微妙而又奇怪的关系。
两个想要取帝王的命。一个想要保护王朝的安定繁盛。
却彼此两两为敌。
就这样微妙,而沉默地存在了很多年。
一直到王城的官兵贴出了那一张在沉月轩门口的告示。
一切就像是水波般,微微摇晃起来。
那张告示的内容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飞速地在这块繁华与洪荒并存的大陆上传递,像音浪一般地,翻山越海,汹涌着朝前覆盖而去。
所以,当老板娘在沉月轩的前厅里看到了来自南疆打扮的降头师和来自群岛上的虫师时,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各种各样的人,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聚集在沉月轩里。
太阳已经完全沉下了地平线。
整条街道华灯初上。红楼酒肆飘出一阵一阵甜腻的香味。
沉月轩的老板娘看着手中的账目,手指在每一间房间的客人名字上划过去,账目上除了记载着每个客人的名字之外,后面竟然每个人都有着批注,那些神秘地客人的来处和身家,在老板娘手中的账目上,竟然就像是被登记在将军出征壮上的士兵名目一样清晰。老板娘笑着,看来很满意店小二的办事能力。
账目上写着:
“疾风院,七牧察,西北游牧巫师。
“墨竹院,蓝矶鸫,南疆降头师。
“沉水院,泫小柔,中原世家,善用毒。
“浮云院,怒莽,游散在中土的蛮人。
“飞鸟院,孔雀,不明。
“沧海院,流光,星罗群岛虫师。
“繁星院,离火,逍遥海百通门。”
而离火和他带的两个小姑娘,还有住在飞鸟院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孔雀,现在都在前厅吃着晚饭。老板娘看了看他们,然后又笑了。
她似乎很爱笑。
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笑。又或者,根本没有原因,她就笑了。
本来对于帐目上那个孔雀后面只写了两个字“不明”,她是应该很不满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她一点都不介意店小二没有查出她的来历,或者,她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
沉月轩的店小二刚在大门口把两盏极其华丽的琉璃宫灯挂到门廊的横木上去,就被从远处传来的嘈杂的声响吸引了注意,他转过头去,看到长街尽头那里,行人纷纷退让,似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朝着这边来了。看了一会,就看到七个白衣人缓慢地走过来。
在遥远的长街的尽头,很慢很慢地走着。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遥远的街的尽头处踱着步的七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离他只有十步之遥了。店小二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
等他再揉了一下之后,就看到七个白衣人已经站到了面前。
然后他两腿一软,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日昼(4)
老板娘正在打着算盘算帐,就被店小二跌跌撞撞地冲进前厅的声音打断了,他面色发白,头上是几颗豆大的汗水,从大门走到柜台前,撞歪了一张桌子四张凳子。
这惹得老板娘皱起了眉头低声骂了句,你见鬼了啊你?
店小二咬着牙,哆嗦着猛点头,口中结巴样地说着,“极……极……”
不过,还没等他说出来,店门口进来的人就帮他补完了这一句在他口里憋了半天的话。
一个爽朗而有磁性的声音说了三个字:极乐宫。
七个白衣白衫的年轻男子在前厅里或站或坐,有的人微笑着,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翻转着手掌,然后茶壶就像是被隐形的人托着一般把他面前的杯子倒满了茶。最后一个进来的也是最年轻的男子,伸出手指在身后摇了一摇,大门就嘎地关了起来。
一时间,像是整个大厅的光线突然明亮很多,无数的柔光像是从七个年轻男子身上缓缓地弥漫出来,扩散在空气里,以至于悬挂在横梁上的那些华贵的宫灯发出的光芒,完全可以忽略了。整个大堂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完美的画卷一样,流淌着柔和的白光,恰倒好处的人分布在各个方向,构图均匀,色泽饱满。
带头的说话的那个人面带微笑着走到老板娘面前,大概三十岁的年纪,虽然年纪有点大了,可是却依然英俊且挺拔,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更是衬出他的气质。
他对老板娘拱了拱手,说,在下苏寻海,不知贵店还有没有别院的主人房空着,在下想订,随便哪间,都可以。
老板娘也笑着望了他一眼,好看的男人谁都喜欢看,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没她的笑容那么让人高兴,她说,可是随便哪间,也都订完了。说完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了很遗憾的表情。
苏寻海依然很有礼貌地问,不知道订的客人都是谁,说不定有在下认识的,可以通融通融,让与在下。
老板娘笑盈盈地看了看前厅里正在享受着沉月轩美食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孔雀和逍遥海的离火,对苏寻海说,他们两位,一位就是住在飞鸟院的孔雀小姐,一位是住在繁星院的离火先生,不知道阁下认识么?
气氛一下子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八面玲珑的老板娘突然会这样明显而几乎半公开地挑起矛盾来。
可是,每一个人都还是刚刚的样子,七个白衣男子依然或坐或站,依然笑着或者面无表情。
离火依然在喝着面前的紫笋春鸭汤。
孔雀在喝茶。
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谁都能感觉得出空气里波动出的那些不易察觉的变化。像是有一根弦,逐渐逐渐地绷紧在每个人的胸腔里。
苏寻海退回到桌子边上,优雅地坐下来。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茶杯温柔地说,如果是逍遥海的离火先生的话,应该不用谈了吧,先生肯定愿意让给我们晚辈的吧。
虽然语气是非常非常地客气,可是,说话的态度,以及完全看都不看一眼的神情,却是十足的挑衅。
离火喝着汤,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微微红起来。毕竟听到这样的话,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可是毕竟离火不是一般的人,他依然可以很镇定地喝汤,甚至连端汤的手都依然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