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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任县令就将司徒嫣一行招了进去,因为她们自幽州逃难至此,又是良籍反而让事情办的很是顺利,每户交100文,直接登记成“籍账”,并给五户人家都新办了个户簿,全落在了福祥村。
李阿牛几人本还有意要劝,可进了衙门,几人哪里还敢抬头说事儿,自然是司徒嫣说什么,他们都只跟着点头而已。将新户簿接到手,除了司徒嫣,其他的人都在一边抹眼泪。
可只办了个户簿不是司徒嫣此行的目的,“县令大人,如今福祥村连个村正都没有,我们想买地盖房的也不知找谁?还有租种官田的事儿,也不知要和谁商量?”
这河南县令是去年吴国秋闱时才考取的进士,且昨天才走马上任,对周边村落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这会儿听了司徒嫣的话,心里也犯愁,“这村子里没个村正的还真是不好办?按照新政令,园宅地是1两银子一亩,且你们每户可得口分田百亩,孤幼户减半,身死要交还。不得买卖。也可以开荒种地,只要将所耕种的荒地登记造册,三年内即免赋税,三年后按口分田交税,如要买卖,按中等田5两银子一亩。”
“只是这丈量土地一事儿,确实难办?如今县衙内人手不足,怕是你们还要再等上些时日!”
“县令大人,您这般为民请命,殚精竭虑,实乃是百姓之福。”几句话夸的县令高兴的直摆手摇头。
司徒嫣见差不多可以将来意说明,“如今战乱已平百废待兴,别说是一村之事,就是大人这县衙内,定也忙的不可开交,而福祥村唯一识字的就是年过七旬的杨老族长,小民不才,举荐俺兄长李智。家兄十岁时即已启蒙,甚至连《笠翁对韵》这类书都已熟记于胸,如您不弃,定可堪村正一职。”
“哦?”县令不由得多看了李大郎一眼,司徒嫣今天能在县令面前如此讲话,全因她穿了一身绸缎锦服,这也让县令一时猜不到她的出身。也因此对司徒嫣一行由一个小女娃儿与他说辞倒也没有过多的好奇,毕竟从衣着上即已知这些人是以这小女娃儿为主。
其实一开始时,县令还以为李大郎这些人只是这女娃儿的奴才,毕竟这些人打从进门就没说过话,后来才知他们只是和这小女娃儿一样,来自同一个村的村民。而这小女娃儿还是由这李智抚养的孤幼户。
如今打量了李智几眼,又出了几个简单的考题问了一下,见其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甚至还能引经据典。不指如这女娃儿所言只是启蒙,怕是连四书五经也已读过几本。
其实是这县令不知,要说四书五经,李大郎还真没怎么读过,可是司徒嫣在这逃难的路上没少和他们举例讲解,倒是比读死书让人记得更牢些。
“好,好啊!是个难得的!只是这村正一职也不能只凭本官的几句考问就能拟定!”县令虽然欣赏李大郎,可也不能任凭司徒嫣几句话就授予其职。
“您是一方父母官,这事情自当您做主。”司徒嫣哪里会不明白,一边回话,一边从袖口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元递给县令,压着声和县令商榷,“俺们一路从辽东郡逃难至此,身上也只剩这些孝敬,还请县令大人莫要推却,这往后年节礼的兄长自当加倍奉上。”
这县令也是刚刚上任,胃口并不是很大,一锭十两的银元宝,已经比他预想的还多了些,当然高兴的把事儿办了,“本官这就给李智登入‘籍账’,等‘小案比’时再逐级上报给吏部。等会儿由师爷将村正的职责说与你听。”
“谢大人成全!”司徒嫣拉了一下李大郎,和他一起给县令大人行礼。
出了县令办公的书房,由师爷带去了西侧的厅室,司徒嫣这才知道一村之正要管的事儿还真是不少,“按比户口,课植农桑,检察非违,催驱赋役。唯一的好处就是其户下良田免课税,本人不用服役。只是这村正也不是能一直担当的,年过五旬即辞。且村不满十户,将隶入大村,不得别置村正。只有满十户之村而不满百家之村才置村正一人。如果其村户满过百家,则增置村正一人。”
对于这些政令,司徒嫣最高兴的就是免除课役,虽没有俸银,可她们家却有百亩良田不用交税,虽没有俸银却比魏国时的村正日子还要好过的多,而且她再也不用担心李大郎去服役的事儿了。
而二郎这里只要拿钱“过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等到三郎、四郎成丁时,再考个秀才,对李家四兄弟,她可就再无牵挂了。
182章,颁政令重农容商,土山包当园宅地
出了县衙,除了司徒嫣所有人都跟做了场梦一样,由其是李大郎,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是怎么走出来的。
“小五,俺不是在做梦吧?大哥真成了村正了?不是真的吧?”出了县衙,三郎拉着司徒嫣一叠声的问个不停。
“三哥,别摇了,是真的。”
“大哥,你听着没?小五说是真的,咱家这回可不用愁交税的事儿了!”
“小五,俺咋觉得脑子乱的很。”二郎看着呆楞在一边的大哥,和兴奋的抱着四郎猛摇的三郎,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才好。
而李大郎整个人还没醒过神儿,倒是李阿牛几人站在一边跟着一起高兴,“丫头真有你的,三言两语的就让大郎当了村正,这下俺们在福祥村可是站住脚了。”
司徒嫣当时给县令银钱时,是用自己的身子将几人的视线给遮挡住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她给的银锭,还以为只凭着几句话就让李大郎当上了村正。
“俺们先回客栈,婶子们怕是早等急了。”
“还真是的,看这时辰,都快过午了,大郎还傻楞着干啥,赶紧走啊!”李阿牛拍了一下发呆在一边的李大郎,这才将李大郎的魂给招了回来。
李大郎紧走几步,撵上走在前面的小妹,“小五,俺怕当不好这村正,要不还是让阿牛叔来当吧?”
“大哥,如果以年纪算,这村正理该阿牛叔来当,可当村正不只看年纪,还得识文断字,只这一条,俺们中也就你和二哥可以,而你比二哥还大着二岁,这村正的位置理当由你来坐。也是俺们赶的巧,这福祥村没有村正,不然这好事儿哪里伦得上俺们。要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就等安顿好了,俺们家出钱盖间祠堂,到时再由阿牛叔来当族长就是。”听小妹这么一说,李大郎心才定些,可意外和惊恐还是比高兴多些,他还是担心怕自己做不好。
司徒嫣也没在意,反正有她在,李大郎这村正想当不好都难。回了客栈,婶子们听说户簿全办下来了,又高兴的直抹泪,再听说李大郎当了福祥村的村正,更是跟着欢喜,再没有新到一地安家的忐忑。
司徒嫣先安排了饭食,按四份在城里买了过日子要用的一应家什,这才赶着三辆车出河南县城往福祥村而去。
到了村里,先提着点心和李大郎一起拜会了杨老族长,这老族长也很意外,这些人昨儿才来过,今天不只办了户簿,这李智还当上了福祥村的村正,这位置他原还打算等他孙子再大些,留给他孙子的,心下就有些不喜,可看着司徒嫣他们那三大车的东西,也知这些人虽说是逃难的,可手里绝不少银钱,怕是县衙也早就打通了关系,虽心里不喜,可面儿上却没显。
司徒嫣哪里会看不出这族长眼中的气恼,见族长虽然气恼却也无意为难,也只装着不知道,闲聊了几句,这才去找空置的房子暂时住下。
这选地盖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四户人家找了二处,李阿牛和李四住一处,亮子和司徒嫣李大郎几个住一处。虽说只是暂住,可也得好好拾掇一番,不然要是遇上大雨,怕是在屋内也能淋成个落汤鸡。直忙到入了夜,晚上四户人家一起聚在司徒嫣家吃饭。
刚吃过晚饭,村里得了信儿的都跑来和李大郎四兄弟拉关系,套近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搬来的是村正一家。直聊到过了亥时才散去。
“小五,这村正还真不好当,光是和这些村民拉关系,套近乎的就累的慌!”李大郎送走了村民,一屁股坐在炕边上直叹气。
“可不是的,原先看着旺福叔没事就是东家走西家串的,这会子才知道为着啥!”三郎也累的紧,倚着墙坐在炕里。
二郎和四郎直接躺在了炕里,连起身都懒得动。
司徒嫣明白,这是新官上任所必须经历的,也是四兄弟的成长过程。所以她并没有向四人多说什么,一切要靠他们自己去想,去做。所以只是笑了一下,自去灶房烧热水洗漱。
李大郎见这回小妹什么也没说,就去了灶房,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和三郎商量了一下,这才觉得心里有了些底气。等到司徒嫣洗好,四兄弟早就横七竖八的躺在炕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大郎几个仍早起打拳,这回不只是四人,连亮子、山娃子和狗子都跑来跟着一起练。
吃过早饭,李家四兄弟又被村民给缠住了,司徒姨只得一个人带着雪狼在村里转悠起来。这园宅地她可要好好选,虽说不用再交税,可这地里的出息还是要给李二郎“过更”时交“更赋”,给三郎和四郎交束修,还要存些给四兄弟娶亲。虽说她戒指里存有不下五万两的银物,可那些都是不能摆在明面儿上使用的。
一寸一寸的走了过去,总算在村西北离小河不远发现了一个小山包,地势比河岸高出很多,比村西的山矮上一些,坡上长着杂草,司徒嫣连着在山包上打了三十个洞,确定这山包是天然形成,并不是坟包或是前人留下的旧址。见土层肥厚,比中等田还略好些,将草除了,耕田种菜的最合适不过。
忙到了午时,才回到暂住的院子,见村民们都已经回家,四兄弟正和李阿牛和李四聊天,婶子们在灶房里烧饭。她将自己刚看的地和李大郎说了一下,“大哥,那块儿地约有十亩左右,俺看着还不错,等会儿你去村民和族长家都问问,如果是个无主的地,俺们就要了。”
见李大郎点头,这才转过身问李阿牛几人,“阿牛叔和四叔家的地可选好了?”
“小五,要不俺们的地就选别选了,昨晚儿俺和你四婶子商量着,还是等攒了银钱的,再买也不迟。佐个儿这户也落了,就算没有地,那也是这福祥村的人。”
“四叔,俺们不都说好了吗,这事儿就别再提了。这园宅地还得抓紧时间选,趁着这会子还没秋收,村里人都不忙的,也好将屋子起了。要不这个冬天可咋过的?还有那耕种的地,这村南的五百亩中等田,到时你们跟着大哥去量出四百五十亩,都钉上桩,好做口分田。这河南县比新昌县暖和,赶在六月底前还能种上一茬粮,说不定下霜前还能有些收成,等进了冬日里的,也就不用再买粮吃了。俺寻思着,叔们最好再弄些个荒地种种,虽说头几年种不出啥,可三年不用交赋,过了三年这田还可以买卖,要是伺候的好喽,能弄成个上等田啥的那可是一大笔的进项。”
“那行,就听小五的。”李四也想明白了,既然这情已经欠下了,也不差这一桩,等将来慢慢还吧!
李阿牛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吃过午饭,二人叫上亮子和李大郎一起去村南量出四百五十亩的中等田地。这地原是村正一家的,所以伺候的很是进心,虽然今年并未翻耕,可底子好,回头租上三头官牛,连翻带种的用不上七月就能下种。
跟族长和村民打听园宅地的事儿,就由三郎去办,司徒嫣上午走的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