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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携着她就走。
老太监一愕之下急起直追,还有几个番役自后跟上。
易掌柜带着泠然在屋顶疾掠了片刻就落在地上,在民巷街道之中穿梭。
泠然回头见老太监紧紧追在后头,而易掌柜不仅气喘如牛,奔跑途中嘴角还溢出血来,显然是受了内伤。
“把我放下你快走吧”泠然急叫。
易掌柜闷声道:“带着你我们两人都跑不了,我挡住他,你自己设法跑,待他追不上你了,我有办法脱身”
说着将她奋力往前一推,身体一折,已回去迎战老太监。
老太监后面还追着几个番子,泠然不敢拖泥带水,免得易掌柜为了救自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像兔子一般狂奔着往前跑。
那几名番子越过督主和易掌柜身边,也不援手,目标锁定泠然。
眼见他们越追越近,泠然慌不择路,看见岔道就拐弯,随手能撩到什么障碍物就拨到身后,总算支撑了一段路。
可她毕竟是没有武功的人,如果持续这么跑下去,迟早是会被捉住的。
正急得六神无主,她拐进另一条大街,迎面就见一架高大的马车驶来,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哧溜一声就窜了上去,笔直跌进车厢里面。
外面的车夫“吁——”地停住了行驶中的马车。
泠然心中懊悔,正想跳下马车,抬起脸来,却发现一个清艳脱俗的少年瞪大眼惊愕地看着她。
看见这张水仙花般的脸,她顿时咧开嘴叫了起来:“皇上救命楚留香要杀我”
成绶帝很快反应过来,向外头道:“继续前行,莫声张。”随即将身下的座位一翻,竟露出一个箱子大小的空间来。
泠然不用他多说,立刻就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刚刚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眼前就黑了下来,马车外也传来了喝骂声:“停下停下**叫你停听见没有?”
接着就有人想闯上马车搜查,一个宏亮的声音骂骂咧咧道:“那丫头片子没武功,不可能拐个弯就没了,定是你们藏了爷一会将你们一起抓回东厂去,治你们个包庇之罪”
驾车的人跟东厂的番子起了冲突,只听见外头一阵杂乱的声音,那宏亮的声音和另外几个声音一起叫道:“你是什么人,敢跟我们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诸位一看便知我们是什么人”车夫不徐不疾地回应了一句,似是出示了什么东西让他们看。
那些人还惊疑不定,有人开始喝问路上的行人有没有看见刚才逃跑的女子到哪里去了。
东厂素来臭名昭著,何况泠然拐弯过来就直接溜进了车上,就算看见的人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根本不想惹麻烦上身,是以竟没有人回答。
“车上坐的真是……不可能吧?不少字公公别是自个儿违禁出宫,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个番子质问。
“大胆胆敢随意窥探圣颜”车夫喝着,却也不阻止,车帘已被人揭开。
“臣等该死”车外几个番子果然看到了端坐的皇帝,大为意外,急忙匍匐到了地上。
四周的百姓已经被这群凶神恶煞的东厂番役惊得没个人影,成绶帝道:“怀恩,他们想是在办差,不要追究了,朕是微服出宫,赶紧回去吧。”
赶车的道声:“遵旨。”
马车缓缓又驶了出去。
座位底下虽然可以藏人,不过真是憋得难受,好大一会儿,泠然已终于受不了,估模着东厂的人已经远去,连连捶打着头顶。
成绶帝打开盖子让她出来,盘膝坐到一旁的地毯上,侧目打量着她道:“朕与你倒是有缘,出宫两次,都遇到了你。”
泠然透出一口气,跪到他的对面,“多谢皇上相救。”
“前些日太傅在朝堂上罢了你和襄王兄联姻之议,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杀你了看来你可怜得很,不仅王妃没当成,小命也将不保。”成绶帝鲜艳的薄唇带着一抹恶作剧之色单边翘起,哪里还有半分那一日在国舅府前的大街上相遇时可怜兮兮的神色。
泠然看着这个皇帝,猜想他若是个名副其实大权在握的皇帝的话,说不定也不是个好料子,再说提到她与楚玉之间的事触及了她的痛处,立刻像竖起毛的母鸡一样,不冷不热地道:“对呀,民女是可怜得很,跟皇上也差不多。不过上次我帮了皇上一次,这一次皇上帮了我,我也谢过了,就此拜别”
“你尽管出去,朕包管东厂的人还在后面暗中跟随”成绶帝道,“似乎,窃听……跟踪什么的,是东厂的强项。”
泠然想起在庭院里东厂的人前面一拨,后面一拨的逮人方式,吓得缩住了步子。
再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是不是?就算有轮回,也不知道下辈子是入了畜道还是做了植物呢。
“皇上……”泠然讪讪地想讨好眼前这个正太。
十五岁的小皇帝,说起来与她现在同年,跟前世比起来那就是小dd了,但是行事说话好像比她老成不少,估计是在权臣的压迫下自动成熟。
成绶帝的眼珠转了几转,道:“朕也不方便送你出城,既然救了你,也不想你转眼又被人杀了,不如暂时跟朕回宫,再作计较。”
泠然傻了眼,这就比方原来有道选择题,让她跟着张家的人走还是跟着红绡公子走,她选了红绡公子,可现在连选择也没有,直接逼着她进当今天下最大的牢笼……
“去不去随你,不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下车,朕也不想冒着被太傅知道藏了你的危险。”成绶帝状似毫不在乎地说着。
其实朱见济此时心中渴盼得有些心悸,眼前的女子根本不知道相府和王府中的情形,而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为了她,楚家父之之间已生了嫌隙,楚玉更是自从提亲使者章纶在金殿上复旨之后再也没有上过朝,今日他就是本着兄弟之谊微服前往襄王府看视的。
当然,看望楚玉除了私人感情,还有许多层面的意义。一来,楚留香是司马昭之心,若非楚玉无意皇位,在头里拦着,篡位之事大概已经发生了,他不能让楚玉不问朝事;二来,他也想看一看楚玉究竟是为什么不上朝,若真的爱一个女子到那种地步,为什么又要跟楚留香妥协?这也不像他所熟悉的襄王爷的性子。
结果,从小小的一次探视中,他看到了曙光。
眼前这个女孩子,大概就是能让楚玉彻底效忠于他,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的关键人物
这么重要的人物,作为朱家的子孙,怎么能放她走呢?
泠然并不了解朱见济,当然料不到表面人畜无害的美型小皇帝会有这么复杂深邃的念头,当前的情形也是别无选择,只得点了头。不过她马上想起一件事来,道:“固安公主认得我,在宫里,是不是会撞上她?”
朱见济大喜,勉强克制住面上表情,寻思了片刻道:“你不用担心,回宫之后,朕先将你安置到南内,那里与世隔绝,皇姐是绝不会去的。”
“南内?”泠然心想,那不就是软禁宪王的地方吗?我进去之后不也成了囚犯?
小皇帝好像会读心术,道:“放心吧,朕不会将你当做犯人关起来的,而且朕与宪王兄的关系并不像民间想像的那样,皇姐最近在宫里闹得也太不成话,朕已着礼部为她议婚,早些嫁出去也就是了。”
听皇帝的口气,好像自己要长期留在宫里生活一般,且话外之意,即使他跟宪王朱见深是皇位的竞争者,但是对立面若是楚留香的话,他们就会兄弟同心,一致对敌?
为了几位留言的好意,再发一章。不过也要我写得出来,这几天的章节都是推翻了写,写了推翻,呵呵。
一五一南内
天色已晚,夜幕如无边的丝绒,缀着几颗懒懒的星子。
马车直进皇城之后,成绶帝道:“好了,他们就是跟踪,也进不了宫门的,可以放心了,就是太傅也料不到朕会将你藏到宫里来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泠然自嘲地想,老掉牙的设计,不过可能是经久耐用的法子。
听到宫门沉缓地关上的声音,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这一关,是否把许多东西都关在了外面,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红绡公子不知是不是暴露了,苦心帮他经营的易掌柜是不是逃脱了那老太监的魔掌,梁妈妈和史妈妈有没有顺利脱身,还有张家母子三人是继续滞留京中寻找着自己还是已经动身回南……
尤其是,不知道那个妖孽可会知道他的父亲追杀自己,还有没有一丝半点的牵挂
一切都成了未知之事。
车子一直驶进内城,赶车的人在成绶帝的授命下去寻了一套太监的袍服来,泠然匆匆在车厢里换过了,才下车来。
少年天子看见她下来,桃花眼一弯,里头盛满了笑意,道:“先让怀恩送你去南内,若是朕亲自送你过去的话太招摇了,宫里到处都是眼线。”
泠然欠身向他行了一礼,算做回答,突然想起碧晴和沅儿好像在他身旁当差,又停步,“皇上改日如果驾幸南内,可否将奴婢两名姐妹一起带过来?”
“可以。”成绶帝笑着答应。
于是大太监怀恩领着泠然在宫里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一所高大却略显衰败的宫门前。
这所宫殿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的就是外头巡逻守卫的御林军特别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
怀恩在大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大门上一扇小窗子打开,里头有人问道:“什么事?”
“司礼监怀恩,奉皇上旨意,赐一名奴才给宪王殿下使唤。”
泠然不由惊叹,看不出这个本分忠心的年轻大太监竟然位居司礼监之尊。想东厂的厂公是司礼监之下的秉笔太监担任的,西厂的刘永诚原来也不过是御马监,位次都在司礼监之下,此人位居内廷宦官第一,必然不简单啊不简单。
里头的人立刻打开了门,出来两个宦官,向怀恩行礼道:“不知是怀公公大驾光临,小的们给公公赔罪了。”
怀恩一挥手中的佛尘道:“不妨事,咱家带她去见宪王殿下。”
那两个守门的太监连忙恭送。
宪王就是历史上的明宪宗了,初时被景泰帝封为沂王,成绶帝登基后改封为宪王,要去见他,泠然还是有些兴奋的,心里默默地想,这人不知还有没有再次登上皇位的命运。
南宫号称一座大宫殿,地方也不是很小,但是里头一棵树木也没有,一眼所见,唯有几所大殿和几排简洁的房屋,与响亮的名头有些不相称。
中央的大殿前闲散地站着几个瘦不拉几的太监,精神萎靡不振,有一个还哈欠连天,泠然看看天色还早,不禁可以想象出此处的生活待遇。
怀恩上前让人通传,不一会,有个太监就出来说了声请。
那太监领着怀恩和泠然走进大殿,但见里头灯火昏暗,殿上也没个人影,倒是一旁的侧室灯火比较明亮,他们就走了进去。
侧室原来是个书房,一个十八九上下的消瘦青年伏在书案后,他的身旁只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看服饰打扮,应该是个宫女的领班之类。
怀恩参见过之后,说明了成绶帝赐人的意思,并直接告知泠然是个女子。
那青年打量着泠然,还未开口,她身旁的宫女突然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嫌我们生活不够有趣,所以赐些美女过来让王爷消受?”
话里带着十分明显的刻薄之意,换一般人要惊讶一个宫女怎么敢如此说话了。不过泠然对大明后宫还是比较有认知的,心想这一位大概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万贵妃了,据说足足大宪宗皇帝十九岁或者说是十七岁,却蒙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