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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也是临时决定来商场,他不知道。”随意回答,目光不经意略过她脖子上的项链。
哥哥送给她的那条,没想到厉承暄还一直戴着。
厉承暄捕捉到她的目光,不由问:“送你项链的人?”
随意笑了笑,算是默认。
“男的吧?”厉承暄又问。
随意这么漂亮,又是明星,如果有追求者也是正常的。可是看她这么在意这个礼物,说明对方在她心里还是有份量的。她本来是想把这个还给她的,可是天平不由倾向哥哥,心里开始有点小纠结。
“恩,我哥。”却听随意这么回答。
“好吧。”厉承暄闻言倒是松了口气,然后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放到她手里,道:“还给你吧。”
随意一怔。
“别人送的东西怎么能转送别人呢,有几个人像我哥的思维似的,再说我也不缺这些。”厉承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给她台阶下。
随意心里犹豫了下,毕竟是送出去的东西。最后一狠心还是收回来了,然后对她说:“一会我们一起去逛逛,礼物还是要补给你。”
“好啊。”厉承暄知道她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便爽快地答应。
两人喝完咖啡就去血拼了,随意虽收回那条项链,还是又特意买了一条作为诚心补给她的礼物。而又另外选了两台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地址留的则是封御琦新家的地址。
出来后她与厉承暄分道扬镳,直接去了锦绣园。打开门,便看到因为搬家,房子里已经堆满了东西,显的有些杂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意回来了?”张桂兰看到她很高兴。
随意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放下来,然后搀她坐到沙发上,说:“妈,这些事让哥找来的人做就好,你别累着了。”
“没事。”张桂兰应着,目光扫一下这栋房子,道:“以前人说破家值万贯我还不信,真收拾起来,还真是什么都舍不得扔。”
“舍不得扔你就放在这里啊,也可以时不时过来住两天,哥那边肯定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需要。”随意安慰。
张桂兰点头,然后又说:“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吧,你那屋我没让人动。”
“妈。”随意却特意喊了她一声。
“嗯?”张桂兰听出她有话要说,便应着看向她。
“我的东西就还在这吧。”随意说。
“小意?”她什么意思?
“妈,你看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公寓,平时已经很少回来住了,估计哥哥那儿的房子我也不住了几天,就不用来回折腾了。”随意进一步说明。
张桂兰突然就懂了,也是,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又都成年了,就算感情再好,住在一起也会尴尬的,更何况她还交了男朋友。
“好吧。”她叹了口气,然后还是叮嘱:“不过你还是把你妈的东西收拾收拾,这里治安不太好,别遭了小偷。”
东西倒都不值钱,可意义不同。
“恩。”随意应了。
她回到房间收拾了下,然后提了个小行李箱出来,并刻意为避开封御琦,在他下班前提前离开。也没有去厉承晞的别墅,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公寓。
这房子原本是原来公司名下的,她已经买了下来。房子虽然有人定时打扫,干净速洁,却丝毫没有生活的气息。
推开卧室的门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最后从随身的包里把封御琦送自己的项链拿出来,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首饰盒里,放进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些东西她注定只能放在属于自己的私密角落。
房子里空空荡荡,人在安静的环境里最容易胡思乱想。随意不想怨天尤人,便也没有多待便乘了电梯离开。
保姆车和小可她都已经打发走了,正准备开车回厉承晞的别墅,一个人突然走上来拦了她的去路。
“随小姐。”声音倒是还算恭敬。
随意抬眼看去竟发现是刘明成的助理,两人本就同属一家公司,又都属于邓波儿名下,她出道时刘明成看在邓波儿的面上没少提携自己,自然对他的助理也是熟悉的。
“有事?”她问。
“明成哥有点事找你。”助理回答说。
随意顺着他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停的保姆车,然后应:“好。”便抬步走过去。
保姆车门被拉开,刘明成果然坐在里面,只是俊美的脸上线条略显刚硬,完全没有平时亲和力的模样。
“师兄。”随意喊着上车。
刘明成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怎么说呢,眼神怪怪的。
随意虽不知道为何,心里却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的,不然不会私下来找自己。
因为刘明成出道这么多年很少闹绯闻,平时不管跟哪个女明星关系好,也不会私下找到门上来,他这样的人如果被狗仔拍到,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波儿怀孕了,你知道吗?”刘明成问。
他一出口,竟是这样劲爆的信息。
“你说什么?”随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明成见状眉头皱的更紧,说明他此时心情比谁都烦躁,还是接着又问:“那么跟她发生关系的人是邵东,你也不知道?”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问,不想证实什么,因为此时比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自己心上划着刀子似的。从他昨晚拿到资料开始,他的心一直都在淌血。
他想过要去找邓波儿,想过去闹,可是这个事实根本改变不了。他觉得这事他还是应该让随意知道,因为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她该明白邓波儿为了她都受了什么委屈。
“邵东?”随意脑子有些乱,唯一抓住的也只有这个熟悉的名字。可是邓波儿与邵东……
“怎么可能?”
殊不知她越表现的这样一无所知,刘明成就越气愤。尽管他来之前一再安抚自己,随意是无辜的,她是邓波儿最好的朋友。
可是邓波儿都为她牺牲到什么地步了?她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刘明成将自己让人搜集到的资料扔给她,然后说:“是波儿找的邵东,据说是因为你的事,时间就是你和厉承晞回国的前一天晚上。”
他既然找她,自然是有确切的证据,可是这些证据也同样凌迟着他。那天邓波儿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邵东的房间的?
他不敢去想,他怕控制不住身体里要杀人的冲动。
随意脑子里也是嗡嗡的,因为刘明成嘴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令她震撼和不能接受,她半晌才捡起被刘明成扔在脚边的资料。
其实就是几张照片而已,光线有些暗,所以人影显得有些模糊,可能是从摄像头的记录功能里截取的。可是邓波儿的身影她是认识的,时间甚至可以精确到秒。
她看着邓波儿穿着及踝大衣站在一间酒店门口,敞开的门内是披着睡袍的邵东,那样高高在上神态,直接刺痛了她的心。
小波波……
想到她可能因为自己而做了傻事,随意的眼圈都是红的,她抑制了半天才没有哭出来,而是直接下了刘明成的车,然后自己驾车一路来到邓波儿的家。
彼时邓波儿情况却是也不太好,最近每天头晕晕的不愿起床,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脸色自然难看到极致。这会儿躺在床上感觉要死了一般,家里的门铃却疯狂地响起。
虽然想不起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却觉得那一声一声吵的自己更难受,却不得不撑着身子出去。
门打开,便见随意站在那里。
邓波儿身上穿着的睡衣因为几次往返卧室与卫生间变得都是褶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没有化妆,落在此时随意的眼睛,简直落魄到不行。
邓波儿见她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表情怪怪的,不由皱眉,猜测地问:“怎么这副表情?跟厉少吵架了?”
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关心自己和厉承晞?
随意定定地看着她,问:“你怀孕了是不是?”
邓波儿来不及表现她的惊讶,就觉得胸口一股恶心突然泛上来,捂着嘴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呕…呕……”
随意看着她趴在盥洗台上难受的样子,眼里的泪意终于再也忍不住。等到邓波儿吐完转过身来时,对于随意知道的信息她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只是她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开口,所以只是与随意对望。
“邵东的?”随意又问。
“随小意,你从哪听说的?”邓波儿却皱起眉。
“这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的?”其实她心里已经确定。
“是不是都跟你没有关系。”邓波儿垂下眸子回答着,面色有些清冷地要往外走。
“你是因为我找的他,怎么会没有关系?”随意却激动地反问。
邓波儿转头看着她眼里复杂、心疼又自责的情绪,便知道她应该是都了解了。
按理说邵东应该不会自找麻烦,她怀孕的事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时卧室里的手机就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马上接起电话:“王叔叔?”
“波儿,快来,你爸又发病了。”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邓波儿心里一紧,一边问着:“在哪?”一边抬腿就往外跑。
随意见她的脸色骤变,一边拉住她一边问:“怎么了?”
“我爸住院了。”邓波儿回答着便往外走。
随意此时也顾不得追究邓波儿与邵东的事,见她身上什么都没穿,目光扫过衣帽架上,扯了一件大衣下来便追出去,一直到电梯前才追上她。
虽已过了春节,可这会儿天气还冷,房间里供着暖没事,她身上只穿着睡衣只会被冻坏。邓波儿一心只惦记父亲,仿佛并没有什么感觉。
随意将大衣裹到她身上,安慰说:“会没事的。”
邓波儿抓着她的手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父亲之前又发过病都没有通知自己,所以她这次都不敢想象。
随意抱紧她进了电梯,下到一楼后,开车亲自送她过去。离监狱最近的军区医院,因为是犯人,就连抢救室门口都站着武警。
姓王的负责人看到两人走过来,喊了声:“波儿。”
“我爸怎么样?”邓波儿着急地问。
“还在里面抢救。”他回答。
随意将邓波儿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足足等了两三个小时,外面的天色都黑了,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
邓波儿第一个冲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却不敢问结果。
“人是抢救过来了,不过暂时要住重症监护室观察。”医生说。
众人紧致的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邓波儿却开始呕吐的更加厉害。
随意一直跟着忙前忙后,手机也没时间接。
邓波儿不吐的时候一直望着玻璃窗内,浑身插满医疗器械的邓朝出神,随意让她勉强喝了碗皱,可想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想跟医院商量给她腾间病房出来休息,一出门便见那位姓王的负责人领着厉承晞与邵东走过来。
她关了门迎上去,厉承晞喊了一声:“随意。”
随意却并没有回答,她越过他一直走到邵东面前,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脸上,然后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响起,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量,震的掌心都开始麻痛,可是却犹觉得不解恨。
“随意?”厉承晞又拉了她一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邵东发火。
而随意并没有看向他,只盯着邵东。
他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嘴里立马尝到了血腥味,转头便对上随意冰冷的目光。
“我与厉承晞回国前一天,小波波找过你是不是?”她问。
“对。”邵东回答,并没有任何隐瞒。
“你答应她什么?”随意又问。
“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