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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嘛?”我有些吓到,慌忙后退。
他坏笑一声,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还不走,是想要留下来与我一同沐浴温存吗?”
有没有搞错,我不敢和他争论,快速的冲出了门去。
我自诩伶牙俐齿,可那只是对于君子而言。譬如风靖寒这种我有钱我任性,人妖这种我变态我任性,杀手这种我无赖我任性的人。遇上了他们,我只能眼睁睁被他们欺负彻底却又无可奈何。
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才是正理。
药浴第三天
袁前辈说真气不过是个减缓疼痛的东西,只要我忍过去,不输真气也无所谓。为了和风靖寒划清界限,我决定咬牙坚持住。
可风靖寒却按时出现了。我按住他提起药桶的手:“你的真气积累不易,不麻烦你了。”
“调息数个时辰便可恢复。”他未回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径直去了温泉处。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温泉房内。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将药倒进池内后方才转过身来,示意我尽快下水。
“真的无需渡入真气。”我委婉的暗示他快出去。
“我守着你。”他转过身去,并未将我的暗示放在心上。
算了,风靖寒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又怎么会听我的。我下了水,开始漫长的煎熬。每一丝疼痛,都会拉扯弱化人的意志,真不知往后的二十天怎么才熬得过。
真气就如鸦片,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风靖寒的方向,不知何时他已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水雾弥漫,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和他相处不似与许孜然那般自在,我总不能让风靖寒说话哄我转移注意力,房内静的可怕,我只得将全副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疼痛愈甚。
他走近蹲下身来,叹了口气:“可要我帮你?”声音夹杂着不忍。
我咬紧牙没有说话,理智上我不愿意他帮我,可是……他未等我回答,解下外衫,下了水。丝毫未给我半分时间犹豫迟疑,我只感觉被他强有力的大掌握住腰将身子转向了他,压迫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身子相依,已被他逼到角落,我心跳如鼓,慌乱地伸出手抵住他胸膛:“你…别再过来了。”
气氛诡异至极,他深呼了一口气,转开了眼,手覆上我腹部,真气缓入,疼痛减轻了不少,我很没骨气的放松下来,轻吁了一口气。如今才明白,为何鸦片可恶但依然有人前赴后继了。
“雨寒。”他在上方喊我。
“嗯。”我觉得此刻有求于他,倒也不好冷言相向。
“这一年你变了许多。”他声音低沉,语气平静。
“嗯。”我并不否认。
从前我在啸风山庄与他说话,大多是我在一旁滔滔不绝,而他偶尔回应一两句,而今日我们两却反了过来。
我的确变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然会变。
“在你眼里,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想了想,我仰起头好奇的问他道。
他转回眼,略低下头看着我,眼神深邃幽深,脸近在咫尺,俊朗坚毅的。他已二十八岁,曾遭遇了各种变故,早已经过岁月镌刻,深沉而又冷漠。我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觉得有些陌生。
也不知为何,我此刻有些不敢直视他,便迅速低下了头,视线落在他环住我的右臂上,一年多前他中箭的伤疤还在,格外显眼。
他将渡真气的手拿开,改为环抱着我。温热的手掌覆盖着我手臂,滚烫异常。
“你并不漂亮。”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额,又来打击我,我有些不满的抬头看他,却见他望向我的眼神十分专注。
“可很吸引人。”他继续说着,声音平静无波。
我平静的听着,未置可否,却见他伸手抚上我嘴唇,拇指在其上缓缓来回摩挲,眼睛微眯略带笑意,声音有些沙哑:“你的嘴很诱人。”
咦,这句话感觉有些暧昧……
我赶紧偏头,躲开了他手,有些紧张的不敢看他。
“你说话时红唇白齿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十分诱人,我很想亲上去。”他似乎丝毫没看出我的困窘,说话时径直低头在我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快速离开。
事情在瞬间发生,未给我丝毫时间躲避,我颤栗了一下慌忙捂上嘴,脸上升起红意,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想听什么?不想听我说我喜欢你?”他似乎心情有些好,嘴角微微上扯。
他以前从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感情,只是在雨夜强吻那日晚上才脱口而出:我喜欢的女子是季雨寒。其余时候都是霸道的用行动表示,从未有如此甜言蜜语的时候。
今日他一反常态,表情似笑非笑,分明是在看我笑话。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羞恼异常,瞪视着他:“你从一开始便在怀疑我,还骗了我多次,又怎么会喜欢我?”说完使劲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而我却因用力过大往后倒去,被他伸手拉住,又跌回他怀里,狠狠撞于他胸膛上。
“除了解药一事,我从未骗过你。”他稳住我身子,正色说道。
“你从未相信过我。”杀手那次告诉了我真相,他说风靖寒从未相信过我,早就在怀疑我。风靖寒对我说的话,对我做的事都是骗我的而已。
“你持有寒沁玉,来历说辞蹩脚可疑,一开始我的确怀疑你另有所图。”他倒是直白,一点也不掩饰。
“那你为何要带我回啸风山庄?”他处罚完马场奸细,就不担心我吗?
“我安排你在我身边做事,又让月儿看着你。”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纳尼,月儿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怪不得我在梅沁苑的事他好像都知道。
怪不得拍卖会那几天晚上,除夕那几日晚上月儿恰到好处的不在,给了我们独处的机会。
怪不得月儿老是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我还一度怀疑她眼光有问题。
怪不得他深夜来梅沁苑看我,月儿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我第一次听说林紫烟这个名字,便是月儿告诉我的。我当时好奇风靖寒为何一把年纪还未娶妻,便问了月儿。
月儿告诉我,风靖寒是紫烟姑娘的心上人,紫烟姑娘是风靖寒唯一的红颜知己(当然不包括雪珊),她说咸阳城都知道紫烟姑娘与庄主的事。
所以,我从月儿那里知道的事,都是风靖寒有意要告诉我的。
怪不得我偷溜出去参观灯谜大赛那日,风靖寒恰好就发现了我。
怪不得我出庄修画那一日,风靖寒早早的在寒轩楼等我问话。
怪不得我爬悬崖摘芦荟那次,月儿告诉他我中午未回去,他才会派人来找我。
怪不得那日我去了碧云寺看壁画,风靖寒非要处罚月儿与萧峰。
怪不得月儿陪我出去选购成亲需要的东西,回来后一五一十的汇报给风靖寒。
亏我还以为月儿与我一样单纯,亏我还将风靖寒的坏话说给她听,这些都是套路,都是套路。
吐血。
☆、释清
都是套路,都是套路。
“你派了月儿和萧峰来监视我?”后来我发现了他与林紫烟的事,他便又派了立夏和秋分二人。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还好我逃出来了,不然一辈子都被他监视着,好可怕。
“他是保护你,因男子身份多有不便才换了立夏秋分二人。”他叹口气,似乎自己也是十分无奈。可无论监视或是保护,形式和效果都一个样。
“那你何时开始不怀疑我的?”
“灯谜大赛后。”他调整了下姿势,水波荡漾,快要溢出温泉壁,我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随之摆动了下。
“为什么?”我才不信,那个时候他见我遇险袖手旁观,应该还在怀疑我。
“你行事不知内敛低调,将自身置于险地而毫无所感,可见不足为虑。”他目光深不见底,顿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
灯谜时我的确有些高调,与许孜然夺得冠军,在我看来我只是约了一个书生而已,哪知道许孜然的身份如此复杂,莫名其妙便将自己置身险境。
他说我不足为虑,也是,我那时的确单纯,许孜然早已看出了我与风靖寒相识,更不要说林紫烟了。她在拍卖会第二次见到我一点也不惊讶,想来我在他们三个眼里像极了小丑。
“那你为何还让我签卖身契?”他当时摆明了要控制我,着实虚伪。
“我想让你为我所用。”他扭转我肩,手掌重新覆于我腹间。
“你不是说我不足为虑吗?能有什么用处?“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灯谜大赛上你伶牙俐齿,遇事果决,又能得到奚然公子陪同,自有你的过人之处。”他掌间真气缓缓流入,全身清爽异常,我抬头,他额上沁满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温泉的缘故还是渡真气比较费力。
他说我遇事果决,应该是指我当时从他那里借了五十两银子,毫不犹豫的孤注一掷去下了注。
我哪有遇事果决,当时我不过是气不过没人押我而已。想到这里,我脸上有些烫。好在温泉本热,可以遮掩过去。
“所以一定得签卖身契?我很怕哪天惹怒了你便被你活活打死。”想起第一次见面他活活打死一个马夫,我还心有余悸。卖身契一直是我与他之间的一个梗,关系越亲密,梗就越深。
他转开眼,目光是我熟悉的漠然:“我总要捏着你一些把柄。””
是呀,风靖寒何等精明,又怎么会做无把握之事。
“可我不后悔让你签卖身契。”未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补充道。声音果断坚定,不容置疑。
“那是自然,不然你怎么能控制我?”我自嘲一声,他扣着我拍卖会的银子,不让我赎身,断了我所有后路。
“雨寒,”他低低地喊了我一声,我抬起头,正撞入他深情注视的眼神,看着我目不转睛:“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说话时手臂使力环住了我。
这…这画风不对啊。
从前的风靖寒怎么会这么深情的表白,我低下头,有些不自在的转开眼:“恐怕你要失望了,卖身契早已被我撕掉。”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开你。”他伸手握住我肩,有些用力,声音冷然固执。
我用力推他手,却推不开,只得故作讽刺般的语气:“你不是怀疑我与祁冥逸吗?如今我还失了清白,岂不正应了你的怀疑?”我本不是古代女子,清白于我远没有生命和幸福重要。可此事对我打击太大,也让我从此后对此事都有了阴影。
“拍卖会时你不愿透露他的身份。”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手微微捏紧。
“那日下午我被他威胁,可你在马车上连拉我一把都不肯,我以为你又会袖手旁观。”当时我卑微的渺小,我并不如花似玉,又怎么能指望他出手救我,我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小心思,怕哪一日自己会身首异处。
“我并未袖手旁观,只是……”他停了许久,才满是自责与怅的说道,却又欲言又止。
他没说完的话我却知道。
“因为你利用林紫烟想找出线索,你利用了我想引出许孜默,所以你并非袖手旁观,是故意把我作为诱饵而已。从灯谜会上许孜默注意到我,到拍卖会上你与我的刻意亲近,到后来我与你的各种传闻,到你说要娶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阴谋,后来我终于成为了许孜默的目标,被下了毒。我说的对不对?”我自嘲一笑,眼睛越过他毫无焦距的望向一旁的墙壁,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只有精心设计的阴谋。
风靖寒必然早已知道杜诗仪和许孜默的事,所以才会袖手旁观,一步步引着我走错,让我处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