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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然顿住了脚步，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已经空白一片，两条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这时，司辰缓步来到了我的身后，语气温和地对我说道：“阿然，一旦牵扯上这个敏感的话题，就必定是要有死伤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论榊檫与司夜有无过错，他们必须给酆都大帝一个交代！”
“所以，就要牺牲鬼婆婆？”
我转眸看向司辰，这尖端的一个问句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打着颤儿的，就连我的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根本做不到。
我艰难地吞咽了下，看向司辰的视线已经不知何时被薄薄的雾气所笼罩：“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司辰瑶瑶头，深吸口气后，抬手捏了捏我的肩膀，再次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只有她亲口承认所有的罪责，才有可能救得了司夜，不然，单凭着司夜的特殊身份，即便他本意对阴间没有任何威胁，酆都大帝也不会姑息的。”
“可她很可能是司夜的……”
我的话没有说完，司辰便打断了我：“司夜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说，我明明知道真相，却要瞒着司夜吗？”
司辰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也知道他很明白我内心里的想法，但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想要司夜活着，就要牺牲鬼婆婆，我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司夜知道真相的话，究竟会怎么样？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说：“司夜现在在哪里？”
“他在前往酆都城的路上。”
司辰说完，我便急切地朝着山洞外面走：“我要找他！”
1324。第1324章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和司辰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酆都城的城门口，来到这里后，大部分阴兵已经退下，鬼婆婆也已经随着少数的阴兵一起进入了酆都城内。
我很快追了上去，那些守着城门的阴兵见了我全都恭敬地行礼，而我全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它们。
“婆婆！”
走在前头的鬼婆婆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赶忙又向前跑了两步，这才和她拉近了一些距离，可我们中间还是隔着几名押送着她的阴兵，限制了我继续靠近她。
当我站在鬼婆婆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对鬼婆婆说些什么，我不想让鬼婆婆有事，可是就像司辰说的那样，鬼婆婆若是不死，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司夜。
我的心里很乱，像是有着无数把尖刀在一下下的割着，很疼，却又很无力，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我就这么看着鬼婆婆慈祥而苍老的脸庞，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鬼婆婆向前迈了一步，两道剑光划过，两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拦在了鬼婆婆的面前，鬼婆婆脚步微微遁了一下。
这时，司辰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你们退下！”
阴兵听令后，这才收回长剑退至一边。
鬼婆婆面不更色地朝着我走过来，她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将我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抹去：“傻姑娘，哭什么？难道你忘了，即便是神，也不是永生不灭的，世间万物皆有一死，老婆子我本就一把年纪了，生死在所难免。油尽灯枯，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说着，她又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语气轻松地继续说道，“别哭了，好好和夜过日子。”
我无助地抽泣着，含泪看着鬼婆婆，哽噎着问道：“婆婆，您就是司夜的母亲，对不对？”
鬼婆婆嘴角勾了勾，目光没有聚焦的望向了很远的地方，好一会儿，当她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说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别试图去改变了，这样挺好。”
说完，鬼婆婆便放开我，转身，随着阴兵朝着十殿的方向行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鬼婆婆的背影，早已泣不成声。
肩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哽咽着说：“司辰，我觉得自己很无能，我没有办法去救鬼婆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
“阿然……”
当这道声音传入我耳中的时候，我蓦然惊了一下，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转身去看他，果不其然，真的是司夜！
我突然意识到鬼婆婆已经前去接受审判了，我赶忙抓住司夜的手，说道：“司夜，鬼婆婆去十殿了，我们快过去！”
说着，我便试图拉起司夜的手朝十殿那边奔去，可我只跑出了一步就蓦然停下了脚步。
我转眸看向司夜的时候，他正紧拧着眉头，幽谙鹰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一副完全不能理解我反映的表情：“阿然，你怎么了？”
1325。第1325章 不，我不回去！
我这才意识到，司夜根本不知道他与鬼婆婆的关系，如果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凭着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冲进十殿，然后将全部的罪过都自己承担下来吧？
我发现，人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都会变的自私，我也不例外，即便我多么不希望鬼婆婆送死，但我明白，我更加不希望司夜去死。
在这样一个艰难的取舍下，不论我选择他们两个谁，我的内心里都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我抬眸看了司夜一眼，摇摇头，已经做了决定：“没，没什么。”
司夜将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双锐利的鹰眸深深凝视着我，我看的出来，他的眼神里面夹杂着些许的质疑，他对我的反映是有着强烈疑惑的。
“阿然，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榊檫来自死灵界！”
我的神经蓦然一揪，瞠大眼睛看着与我近距离的司夜，结巴着说：“你……知道了？那么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了，榊檫当年将我从死灵界带出来，交于鬼母的手上，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过错，她理应去承担一切后果。”
当司夜这句近乎不近人情的话传进我耳中的时候，我一下就愣在了当场，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和鬼婆婆之间的关系，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一想到鬼婆婆不惜牺牲自己来保全司夜的伟大时，几欲冲动地将真话说出来，可我任凭着心底里痛苦的挣扎，终是没有说。
而就在这时，我才意识到，司夜的身后是跟着几名阴兵的，这些阴兵的手上同样拿着锋利的兵器，而从它们的装束来看，它们也是一些精英士兵。
我很明白，司夜去对付程辉是绝对不会调用阴兵的，毕竟这是一件相当敏感的事情，唯一能解释得通这些阴兵为什么会跟在司夜身边，是因为……
我将投注在那些阴兵身上的目光转向司夜，仰头看着他说：“司夜，你……”
司夜勾了下嘴角，低眸看着我，打断了我即将说出来的话，他细长的食指压着我的唇，轻柔地说：“阿然，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一切的，回去等我。”
我紧紧地拧着眉头，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映，便见司夜转眸看向了司辰，说道：“辰，帮我把阿然送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你！”
“听话，相信我。”
司夜望着我的眼神，以及他说出来的话都异常的笃定，可听在我的耳中却是慌乱的不得了。
司夜说会处理好，我真的要相信他的话吗？
就在我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司辰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说：“阿然，你要相信夜，现在就跟我走。”
说着，司辰便过来拉我的手，我炸毛似得将他的手甩开，再次看向司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切地对司夜说：“不，我说不走就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出来为止！”
1326。第1326章 被敲晕
脖颈间突然传来一记钝痛，眼前蓦地一暗，周围的一切事物、声音全都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最终，最后一丝意识彻底从我身体中抽离。
…
“萧然？萧然你醒了吗？”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脖颈上的痛感依然还在，耳边好像传来了苏念的声音，她的声音里面透着满满的担忧。
我缓缓睁开眼，许是方才晕的太严重，并没有立刻看得清面前的画面，我只看到上方有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应该是苏念吧？她好像正倾身在我跟前查看我有无大碍似得。
我想要起来，微微一动弹就感觉到颈部传来的钝痛依然还在，我倒吸了口凉气。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脖颈这么疼？
就连头也昏昏沉沉的，就好像和所有事物全都隔着一层纱似得，什么也看不真切，什么也听不真切。
尽是几秒钟的意识朦胧过后，突然回想起自己在晕倒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蓦然瞠大眼睛，我便听到苏念惊叫一声弹跳了下。
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惊魂未定地看着我说：“萧然你吓死姐了，知不知道这样突然睁开眼睛很吓人啊！”
当我思维瞬间回笼之后，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和苏念在一起！
那么司夜呢？
我立刻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苏念的家里，而我正坐在苏念家卧室的床上！
“萧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欸，你躺下好好休息，先别起来！”
苏念见我下了床，立刻将我往床上摁，可她现在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轻轻一挣脱就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迅速朝着入户门走去。
“萧然，你干嘛去呀？你等等，欸……你先别出……”
苏念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来到门口的我正要伸手去开门时，突然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震了一下，我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
但片刻的惊愕过后，我便是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真没想到，司辰不但将我打晕了带回来，就连这里也设置了防止我出去的结界！
哼，我才不管他用什么法子限制我，我一定要去找司夜，我才不要在这里等着他！
思及此，我便用念力将身体中的三股力量凝成一股，待它们全部凝聚在掌心的时候，我用力地去握住门把手，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结界的力量竟然因着我力量的变强而成倍的增涨，直接将我狠狠地弹了回来，因着惯性，我也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全身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见我摔倒，苏念赶忙过来搀扶我，语气担忧又急切地说：“萧然，你……你没事儿吧？！”
她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的恐惧，或许她也被方才见到的一幕惊到了。
我转眸看看苏念，木讷地摇摇头：“我没事。”
我现在最在意的是司夜的安危，我身上痛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我连走出这个门都变成了奢望，我要怎么去找司夜？
1327。第1327章 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身子往旁边稍稍一歪，缓缓搂住了苏念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她身上，内心里的无助在肆虐着，现在的我除了绝望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
苏念很安静地搂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其实苏念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她很少安慰人，也很不会安慰人，正因如此，我现在能感觉到她在尽她所能来安慰我，我的心里莫名的暖了一些。
“萧然，你先别着急，司辰送你回来的时候就担心你醒来会着急，特地让我告诉你，司夜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我绝望地扯动了下嘴角。
若说这件事情一开始我因着牵扯的是司夜而担心旁人会知道，那么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顾忌，我说：“事情没有司辰说的这么简单，司夜的身份太敏感，是否治他的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