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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忍不住咳嗽,剧烈的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脑袋也是无比晕眩,耳朵里有嘈杂的回音嗡嗡作响。
但看清身后那人的军装后,她当即愣在了原地。
尽管他的后背因为爆炸时飞起的无数弹片而血肉模糊,可深绿色的军装还有肩头太阳标志的肩章,无不显示出他那尊贵无比的身份。
慕坤沙!
苏翡在经过最初的惶恐之后,缓缓俯下身来,将慕坤沙扶起来一点靠着自己的腿,用尽全力声喊道,“慕坤沙,慕坤沙,醒醒,醒一醒好不好?慕坤沙?”
慕坤沙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虚弱,他用尽全力的睁开了眼,眼神却茫然无神。
苏翡的不安却越发的浓重,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死了……你就,带着金砖,远走高飞……剩下的事,你,一个女人,管不了……”
苏翡嗤笑了一声,她以为自己只是听了一个不好听的玩笑,“好的,我会再飞回来埋葬你的。”
慕坤沙也尽力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来,“我把,翡翠矿,留给你吧。”
苏翡不甘示弱的回答,“嗯,我就是冲着它飞回来的。”
慕坤沙继续微笑,脸上的肌肉却渐渐僵硬下来,身子猛地向下沉了一沉。
苏翡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凝固了,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那具健壮的躯体此时却死气沉沉的伏在地上,一点回应都没有,仿佛连呼吸都消失了一般。
苏翡想把他扶起来,可那一整片血肉模糊的后背,让她几乎不敢触碰,她只好伏在地上,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叫道,“慕坤沙,你醒醒,慕坤沙!”
慕坤沙依然毫无声息的伏在那里,身上的鲜血慢慢溢出来,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一片血红。
跪在那里的苏翡茫然无措的看着手掌上黏滑的新鲜血液,只觉得天旋地转。
“咻咻……”两声刺耳尖锐的单兵火箭筒发射声。
紧接着,半空中响起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武装直升机在半空中爆炸,狠狠坠落下来。
扛着火箭筒的年轻男子见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痞笑来,食指和中指放在额角朝外甩了一下。
白洋扛着火箭筒一路潇洒的狂奔至徐獾身边,将徐獾扶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请功,“BOSS,BOSS,咱来忠心救主了啊!”
徐獾也被刚刚导弹的冲击波弄得简直要吐血,可身体素质到底好一些,尽管后背依然鲜血淋漓,但他还是勉强扶着树和白洋站了起来。
抹了一把嘴角流淌出的鲜血,然后立刻跌跌撞撞的朝着苏翡的方向小跑过去。
在爆炸的前一瞬间,苏翡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手,似乎是被什么力量扑了出去,尽管只是短短一瞬,他还是感觉到了。
可当他摇摇晃晃跑到苏翡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
苏翡身后不远处是坠毁了的直升机,熊熊的大火漫天而来,迅速席卷了大片丛林。
可苏翡却静静的跪在那里毫无察觉,仿佛灵魂都出窍一般的木讷,沾满泥水的脸上,看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污水。
她身下是后背被炸弹碎片炸得后背看不出本来模样的慕坤沙,在他四周静静流淌着的鲜血打湿了大片的土地。
苏翡的口中一遍遍的呼唤着慕坤沙的名字,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现在的无声默念。
可从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回应她一声。
慕坤沙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
仿佛还是那个初见之时的气势惊人,鹤立鸡群的铁血将军。
仿佛还是那个毫不怜惜握着她的手臂,进行手术的果敢首领。
仿佛还是那个分明一本正经表情却还是粗暴亲吻她的名义丈夫。
曾经以为已经被时光磨砺而忘却的一些记忆开始涌入她的脑海,像铺天盖地的潮水,用悲伤将她淹没。
她曾经以为,在她与他划清界线之后,两个人就绝不会再互相重叠。
她曾经以为,他看重手中的权势比她更加重要,才会三年的同床异梦。
她曾经以为,他势必会抛下她,乃至于她为他抗击叛军,他却连一个援军都不曾派出。
可当炸弹生生落下,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终于还是选择了救她的性命,而不是承担那万千果敢人民未来的将军。
他只是一个,一个在最后时刻,想为那个一见就钟情的女子付出生命的普通男人。
用他万千荣华,换她一人性命。
依然是子弹横飞,依然是爆炸迭起,依然是生死由天的战场。
可这个世界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也许,只是一粒沙从沙漏上方落到了下面。
坠毁了的直升机在大火之中,蠢蠢欲动,也许下一刻就是毫不逊色与导弹轰炸的爆炸。
徐獾的心像是被猛兽撕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开始绞杀,热血朝外涌出,可他只是努力站起来,跑到苏翡身边,用尽全力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拼尽全力的朝远处奔跑。
苏翡一直回头看着那个伏在地上的身体,眼神茫然而空洞,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远处奔跑着。
直到直升机开始爆炸,漫天的大火和热浪席卷而来,像是巨蟒的信子,毫不留情的将那具身体包裹而去,吞噬下去……
白洋领着私军基地的手下及时赶到果敢的丛林战场上救走了徐獾和苏翡。
在激战一番之后,个个身手敏捷、剽悍善战的私军基地成员,用单兵火箭发射筒炸毁了两架武装直升机,使得追踪的直升机在遭受惨重损失之后,不得不暂时撤退。
随后,为了不引出更多的是非来,也为了身受重伤的成员能尽快接受治疗,徐獾领着基地成员脱离了果敢的部队,决定从另一条路线返回云南。
当夜,在靠近云南边境的地方,所有人开始休整,准备等着第二天在雷蒙的接应下返回私军基地。
苏翡坐在火堆前,披着一件御寒的外套,静静的看着燃烧着的火焰。
白洋兴致勃勃的用树枝串了一排麻雀,放在火上烤着吃,然后用随身带着的医用酒精兑了水,一边喝一边跟几个兄弟打闹。
一抬眼,看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似的苏翡,心里咯噔了一下。
发呆不可怕,怕的是连眼睛都不眨的一呆呆了两三个钟头。
难道是为自家BOSS担心?
徐獾肺上被一块炸弹碎片击穿,当下就咳了许多的血沫,再加上后来的紧急战场撤退,现在连身都起不来了。
可,要是担心的话,不是应该去帐篷里、盯着BOSS那英俊的面容发呆么?
好歹BOSS为了她,简直把整个云南和半个缅甸都翻了过来寻找。
哎,痴男怨女啊,他这个连睡觉都抱着枪的男人恐怕是理解不了了。
白洋拿着刚刚烤好的麻雀走到了苏翡身边,满脸谄媚的说,“嫂子,吃点麻雀肉吧,很香的。”
苏翡缓缓地将自己的脸转了个方向,视线焦点过了好几秒才集中在白洋的脸上,“不,不用了。”
“呃,嫂子,好歹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垫一垫吧。”白洋依然不死心的劝道。
“不用了,我吃不下。”苏翡将脸转回了火堆方向,继续静静的发呆。
白洋讪讪的将树枝收回来,朝回走,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蹲在苏翡身旁,小声劝道,“嫂子,那啥,BOSS的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而且那块弹片没留在身体里面,造成的伤害面积也不是很大,估计养上几个月就差不多了,你,你别太担心了。”
这一次,苏翡的脸又缓缓转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洋问,“许桓之受伤了?”
“啊?”白洋的下巴几乎磕到了地上。
这这这,他以为苏翡是为了自家BOSS黯然神伤,可事实上,敢情这一路来,苏翡的心根本不在徐獾身上。
连徐獾的肺部受伤,随队医生进行了紧急救治,都没注意。
那她发呆是为了谁?
白洋那与感情世界绝缘的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来,只好郁闷的啃了一整串的麻雀,喝了几大杯的医用酒精兑成的白酒。
苏翡又坐在火堆前发了一会儿的呆,突然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了徐獾的帐篷。
帐篷之中弥漫着医用酒精的气味,床头的地方还堆着不少染血的纱布。
徐獾就躺在一张简单的行军床上,赤裸着上身,没有穿衣服,半个身子都包扎着触目惊心的白色绷带。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
苏翡走到徐獾身边,无声无息的跪下来,双手按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容。
徐獾在昏沉间突然感觉到一阵清明,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苏翡,下意识想坐起来,但胸口处的一阵尖锐疼痛又让他动弹不得。
“躺下吧。”苏翡淡淡说。
“苏翡,对不起。”徐獾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忍着肺部的抽痛道歉。
“不要说话了,安静休息吧。”苏翡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抚。
“恩。”徐獾紧紧盯着苏翡,眼睛却一眨不眨,似乎是在看着她不让她离开。
苏翡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来,缓缓遮住了他的眼。
“放心,在你醒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第七十七章
第二日,白水陵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徐獾,略带调侃的笑了一笑,“哟,妹夫这是英雄救美了?”
徐獾托拉着脸苦笑一下,“救美的不是我。”
白水陵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然后朝着苏翡走过去,狠狠的抱了苏翡一下子,“师妹,好久不见。”
苏翡安慰的拍了拍白水陵的肩膀,嘴唇弯起弧度来,“好久不见,师兄。”
“师妹,我们回家了。”白水陵动情地说。
一行人乘坐直升机来到了回到私军基地。
私军基地虽说是建在十万大山之中,规模却是极大,小半座山都被挖空。
在面对正门处那个用钢板建成足有四米多高的大铁门时,苏翡震撼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翩翩浊世公子一般的许桓之,居然会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建造如此规模宏大的私人军工基地。
基地的三号老板雷蒙,已经领着一队手下等在门口,见徐獾从直升机上抬下来的时候,走上前来,对着徐獾的肩膀狠狠砸了一下,然后扭头对医生说,“把咱家BOSS送进病房,好好地养下子,养得越快越好,基地还一堆事情等着他做呢。”
“林衍?”苏翡惊讶的看着雷蒙,她没想到连白领精英的林衍都跑到军工厂里来了。
“苏小姐,好久不见哈。BOSS那个混蛋为了找你办下不少的蠢事情,等以后有机会了我细细讲给你听。”林衍依旧是毒舌而无所顾忌,但看到苏翡的时候,明显心情不错。
徐獾被抬走送进医疗室,而白水陵则带着苏翡来到住宿区参观。
“这是徐獾的房间。”白水陵推开一间与其他房间并无两样的房门,领着苏翡走了进去。
里面也很普通,像是独居男人的房间,简单的过分。
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一个体积不大的衣柜,还有一个占地挺广的工作桌,上面图纸书籍之类的收拾的很整齐,在床头柜上摆着一支拆的差不多的手枪。
苏翡在房间里面四处走了走,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枪看了一眼。
是一只进行过改造的勃朗宁。
“师妹?”白水陵疑惑的问,他不明白自家那个乖巧安静的小师妹什么时候开始对枪支感兴趣了。
“哦,没什么。”苏翡放下手中的枪支,耸了耸肩。
“那个,老板听说你回来的消息了,估计会带着秦睿一两天内过来。”
“好。”苏翡点点头,表情却很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淡漠。
毕竟是三年时间的分离,曾经那些很熟悉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