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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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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比爱我自己更多,既然知道结局,我又何须对过程中的不快耿耿于怀?
    这些时日以来盘在我心头的结终于打开,眼看转过道墙就近皇营,我叫四阿哥放我下来,理理腰带,笑嘻嘻道:“乱讲,我才不信十三福晋会长得像我,哪有那么好找?我喜不喜欢兆佳氏,要四爷操心做什么?难道四爷现在就想把我和十三阿哥一脚踢回京城见人么?”
    以四阿哥对我的熟悉,听我这时用到“四爷”两个字,哪还不知道我是把兆佳氏这事当作了自己人的事,因反将我一军:“我叫你跟老十三一起回去,你敢么?”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都不喜欢钓鱼,他们之间倒不至于真的有断臂山,但他们俩的感情确实挺奇怪,外人看不出来好坏,不管怎样,我总以不变应万变就对了:“有什么不敢?你敢,我就敢!”
    “少在我面前装蒜。”四阿哥一笑,抬指点点我鼻子,“要让老十三提早回京,皇阿玛又不见疑,只有一个法子——就看你够不够聪明。”
    “我?我聪明那是肯定的了,不过我要收工本费的。”
    四阿哥把我头上帽子扣好,一口答应:“行。自己人,算便宜一点。”
    我#¥〃%—*,这个四阿哥,我还真是不了解他啊,没想到他这么会做生意,我又吃亏了。
    “四阿哥?”
    他停步:“什么?”
    我歪着头问他:“如果我和福晋纳拉氏不小心同时掉到一条河里,你会先去救她,还是救我?”
    他想了想:“河深么?”
    “深!”
    “你不是会游泳?”
    “……万一我脚抽筋了怎么办?”
    四阿哥果断道:“我先救纳拉氏。”
    我:“啊?”
    他点点头:“所以你没什么事情做,就不要‘不小心’去跳河,听到么?”
    我仍不死心:“那万一我真的不小心呢?”我用手比划:“比如我离你这么近……福晋离你那么远,你先救哪个嘛?”
    他一笑:“换了你,你怎么选?”
    我问:“你和谁?”
    他看住我不说话。
    于是我明白了,开始装傻:“在你和福晋之间我肯定选福晋,因为她轻一点,比较好救。”
    四阿哥并不追问,带着我慢慢踱回营地。
    晚风吹在身上,微凉,我心里却七上八下:如果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同时遇险,我会先救哪一个?
    ·#¥%—*……我看我还是早点去当恶霸吧,这种问题最根本的解决之道就是眼不见心为净,何况他们两个都是历史名人,不管哪个出事,三百年后说不定就没我了,我不操这个心。
    我正一路想得出神,脚下走得又慢,落后四阿哥不少,霍然觉得不对,止步抬头,惊见二阿哥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人从我和四阿哥之间穿过,连跟四阿哥打个招呼都没有。
    四阿哥叫住在那群人后面的两个武官,用满语问了几句话,才放他们走。
    我见四阿哥脸色欠佳,主动凑上问他:“怎么了?”
    四阿哥简短道:“锡保被人打伤了。”
    “谁打的?”
    "老十三。"
    “WHAT?WHO?WHY?WHEN?WHERE?”
番外 夏花宿妆残
           “……春喜,里边供奉观世音的净水碗换了‘井华水’了么?”
    “回福晋,换了。”
    “好。外面候着的可是高福儿?”
    “是,高福儿说年二小姐已经到了,不过……她人在怡兴斋书房。”
    “书房?”
    “是,高福儿本要领年二小姐来万福阁,年二小姐听说四爷正在福晋房里歇午觉,就进了书房。高福儿也没法子,只好过来等候示下。”
    “知道了,你叫他先回去,等四爷醒了,我会跟四爷说。”
    “是。”
    “嘘……四爷好象醒了?”
    脚步声轻轻绕过屏风,我从床上坐起,纳拉氏赶上来服侍我穿衣套鞋,同着我走到外间坐了,春喜奉上清汤荷叶莲子羹和奶油饽饽。
    我尝了几口莲子羹,仍觉有些热性,纳拉氏叫春喜执扇给我摇着,又问:“玉莹还在书房,她等到这个时辰过来,想必一直没用午饭,我让人再送一份奶饽饽过去可好?”
    我朝桌上浅绿、浅粉、浅黄诸色皆有的奶饽饽看了一眼,不置可否:“随你。”
    纳拉氏吩咐下去,我净了手,起身出门,候在外面的高福儿一行人拥着我穿堂过廊,走回怡兴斋书房。
    她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在书房门口请安迎接我,走进正房,我才看到她歪在我书桌旁的一张大圈椅上睡着了。
    我将侍墨的小厮们打发下去,高福儿关了门,都静着声在外院伺候。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她半仰着脸,微微张开嘴。
    我的视线落下去,她腰间缚着的一只熟悉手工的香囊刺入我的眼。
    两个月前,老十三娶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为嫡福晋的大婚宴上,我还没见她戴这个。
    额娘今年统共做了两只香囊,我得的一只由纳拉氏替我收在箱里,那么她腰间这只不用问,自然是十四阿哥给的。
    她动弹一下,睁开眼看见我,揉揉眼皮坐正了:“四爷?”
    我在书桌后坐下:“昨儿一晚去哪了?年羹尧说你没回去。”
    她走过来,解开腰间香囊,取出一丸药递给我:“拿到这个了。”
    我捏碎药丸,抽出里面一张密麻麻正反写满字的小纸条看了一看:“这是什么?非满非蒙,也不是英吉利文?”
    她说:“玉莹也不明白,瞧了有些像鄂罗斯字母,又不全像,许是他们自己编的暗码也不一定。”
    我把纸条收了:“这就是八阿哥给他侍读何焯书信里的夹带的拓本?”
    “是。”她斟酌着,“上月何焯的确是因父死奔丧回了江南,他的幼女现交由八福晋照看,玉莹听得何家来了书信,料定这几日八阿哥必有回复,守了几日,才得到手。”
    她见我目光下移,又道:“不过好险,若非听四爷的话把这密信封在药丸里,又放入德妃娘娘给的香囊,没人敢搜身,今早过来路上撞见九阿哥就差点混不过关呢。”
    “今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九阿哥不是不敢,他是给十四阿哥面子,才没动你。”我问她,“跟十四阿哥要香囊,也是我叫你做的么?”
    她脸色一白:“玉莹知道四爷和十四阿哥的香囊虽然都是德妃娘娘所制,但是针脚记号上有所不同,所以玉莹不敢讨四爷的香囊派用场。”
    我点首淡淡道:“连这也知道了,很好,总算我没有白教你。这次你碰上的是九阿哥,我看八阿哥他们已经起了疑心,虽然他们手上没有证据,你还是小心些。年羹尧这些日子都在训鹰,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没什么事就带着跟他学学。”
    “是。”
    “这月底皇阿玛幸塞外,老十三要随驾,这些鹰都是我帮他训的,预备着呈圣,不容有失,你要好好放在心上,知道么?”
    “知道。”
    我一挥手:“行了。你回去吧。”
    她返身走出几步,又掉过头。
    我抬起眼看看她,她咬咬下唇,迟疑道:“训鹰——是在十三阿哥府里训么?”
    我合上手中书卷:“你要做的我已经告诉你,现在你是否要我将我说过的话重复说一遍?”
    她行个礼,平静道:“玉莹不敢。只是若训鹰所在当真是十三阿哥府,玉莹请求不去。”
    她口中说不敢,我却奇异于她的胆量:“今日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年羹尧没告诉你?”
    “告诉了。”她仍坚持那句话,“如果玉莹不能再跟十四阿哥见面,那么玉莹也不会去十三阿哥府。”
    我失笑:“很好。”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跪下。”
    她跪下。
    我俯身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一口气说了三句话:
    “我叫你跪,你就得跪。”
    “我最不喜欢做奴才的不听主子的话。”
    “懂了么?”
    她扬起脖子,改了自称:“我不是奴才。”
    我问:“那么你现在承认你是你娘的女儿了么?”
    她回答得很快:“不。”
    “那么,十四阿哥答应给你另外一个身份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应该很清楚,他对我没有办法。”
    “我不去十三阿哥府里!”
    她越说越大声,她的眼神更是激怒我,我一个耳光打下去,她的头猛地一偏,半响才抬手捂住左半边脸。
    我转过身:“出去。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年家半步!”
    隔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从后面清晰传过来:“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
    我没有给她说完就走的机会,而是以一个比她更快的速度追上去,轻而易举地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使她成了我的俘虏。
    她扭动挣扎,但仍无法脱身。
    一缕光线透过窗格的空隙跳动在她的漆黑头发象牙皮肤上,我突然发现原来在我不曾留意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这样一张眉目如画的晶莹面孔,我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打在她的脸上。
    但是她并不对她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我不去!我一点也不喜欢年家!我讨厌他们,也讨厌你们!”
    我耐心问她:“我们指谁?”
    我把她拖到里面,押她对着一面铜镜:“你好好看看你的眼睛,你连自己的娘也不肯承认,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这个不要那个?”
    她瞪着镜子里的人,以一种厌恶的语气说:“我没有错,我最大的错只有一个,就是被生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她不是个女孩子,我会把她扔出去,叫人拿鞭子抽死。
    我一分心,手上一松劲,居然给她挣脱开来。
    我没料到她真的敢逃,她的脑子一向是极清楚的,这样逃走?她有什么好处?除非她仗着出了我的四贝勒府,外头有人保她!
    她的身手再灵活,都是我找人教她的,她有什么路数,哪里瞒得过我去?
    忙乱中,她掉了簪子,抖落下一头浓密长发,她简直就像一头毛茸茸的小兽,牙齿锋利,口唇鲜红,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按趴在书几上。
    我随手抓握了把黑沉沉的贺阑镇纸铁尺重重打在她的臀上,打了十数下,她倒是不叫,呼吸声却渐浅。
    我惊了一惊,放下铁尺,把她抱回里间插屏后的螺钿罗汉床上,褪下她的裤子一检查,好在红印虽明显,并没有一处破皮见血。
    “怎么这么不经打,才几下就会昏过去?”她转动一下身体,我看到她鼻端发红,知道她刚才是拼命忍着哭,也觉有些可怜,便放缓了语气,“算了,等下叫人送你去福晋院里上药。”
    她也不吭声,挣扎着提裤爬起身,脚一沾地,却吸口气,往前一倒。
    我出手带住她身子:“你瞧,非要闹到吃亏才肯罢休么?不肯去老十三那边就算了,暂时不想回年家也可以,明天福晋去进香,之后还要斋素半月,你去陪陪她也好。”
    她扣着床沿不说话,我要扶她起来出去叫人,她反过来又不肯走,我奇道:“怎么?”
    她连耳朵根都挣红了:“我不出去!一出去,谁都知道你又打我了,谁都笑话我!”
    从小到大,我只亲手打过她两次,一次是那年清明节她不肯去祭拜婉霜,再有一次就是这次,上次的事已经隔了几年,我本以为她年纪小早忘了,不料还有这话,因瞅着她看了一眼。
    六月暑热,她本来就穿的少,黑鸦鸦的发蓬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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