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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眼看着意中人携着别的女人的手要走,也顾不上典雅大方的小姐气质,快步追赶上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细细窄窄的高跟在光亮的大理石砖面上急促清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英挺俊朗的男子收住跨出去的一只脚,笔直挺立的身形罩住了背后惨淡的灯光,他的身旁那个纤柔瘦小的女子也同时注意到了她,四目相对,那个女子竟回以浅浅淡淡的客套笑容,灯光并不刺眼,朱可觉得这一抹笑就彷如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口,流不出血,却是痛到极处。
胜利者的微笑。朱可这样想。
眼前的女子真的很美,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这样美丽的女子,名家小姐,不顾形象地大喇喇地拦在喜欢的男子面前,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的。如果此刻站在朱可这个位置的人是她,她又会如何做呢?定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偕同别的女子款款而去,连挽留的话也没有勇气说出。她再不是那个会为了他卯足劲拼命追赶的顾双颜,如今的她如果没有他的主动,恐怕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吧。
双颜佩服她,发自内心的钦佩。朱可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已。心生怜悯,帮不了她什么,只能施以一个友好的微笑。
“顾溪,”忽略掉心里的紧张感,朱可迎向男子深邃的眸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以我现在的心情根本没办法说出祝你幸福的假话。顾溪,我只能祝你不幸福。”
男子绅士的微微一笑,并未作一语。
与她擦身而过的一刻,他在她耳旁低低说道:“我情愿这样的不幸福,也好过和你在一起。”
宁可和对的人相互折磨,也不要和错的人平平淡淡一辈子。
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留她一人孤单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未婚妻
第一次去他住所,位于S城市中心的城市公馆,楼高三十层,他住在七层楼上。房子很大,现代化的设计,以黑白搭配为主,线条流畅利落,装潢简约漂亮。
在玄关处脱了鞋子进去,靠在进口沙发上,手指细细摩挲着沙发上好的皮质,禁不住想到自己小公寓里的那张破沙发,和眼前这一整套豪华奢侈根本没法比,没忍住,吐出两个字,“浪费!”
他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随手搁在茶几上,靠坐过去,眼睛看着她,饶有兴趣道,“浪费什么?”她心里暗暗惊叹,他是老鼠耳朵吗,这都听得清?
许是灯光照耀的缘故,他的眸中闪着微光,深邃迷人。这样的眼睛,她不敢注视太久,极不自然的扭转过头假装看别的东西。将注意力放在右手正摩挲的皮质扶手上,似无意地说道,“一个人住这里,你不嫌太浪费了?”
“要不然呢?嗯?”男子好笑地看着她,“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双颜瞪大眼睛盯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男子沉吟地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换了语气,“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能有什么意思。拿起遥控开了电视,胡乱按了一个台,也不知放的什么内容,甚感无趣,半转过头去看他,他正仰头喝水,灯光柔和的光芒衬映下的优美脖颈线条,连仰头的姿势都这么帅气魅惑,好看的教人移不开眼。
“顾溪,晚上我睡哪里?”总不是让她睡在客厅吧,这让她很担心。
不答反问,“你想睡哪?”
“当然睡床上咯。”他问的问题很没水准诶,难道真让她睡客厅?盘着腿支着下巴觑眼瞥他,想从他脸上揪出答案来。他却是扔下一句“这里房间多,你随便挑一间”就站起身朝里间走。
双颜不知道他干嘛去,也懒的动一动,索性撑着头舒服慵懒地半卧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台,也不知看了多久,听到门铃响,爬起身来半拖着拖鞋一路踢踢踏踏地走去开门。
来者是陈元培,他魁梧高大的身材像极了一堵厚实的门板。原来陈元培见顾溪带着双颜离开,也呆不下去了和阿萱以及她叔叔一同告辞离开,将两人送抵预定好的酒店内,二话不说便开车到顾溪的住处来了。
陈元培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拿起茶几上另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仰了头咕噜咕噜喝了个痛快。喝完以后,朝里面看一眼,挨着双颜坐下,问她道,“他人呢?”
双颜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眼睫也没动一下,“不知道。”
电视里正播放着法国爱情故事,陈元培嗤鼻。可是干坐着多无聊,忍不住想把她的注意力从电影里面吸引出来,于是问道,“今晚你住这里?”
“嗯。”漫不经心。
陈元培有些气馁,继续,“不是吧,你就这么放心,不怕……”
注意力成功转移,双颜狐疑地看过来,“怕什么?”
这小姑娘,陈元培无语了,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顾溪吃了你?”他故意装成大灰狼张着可怕的尖尖爪子的模样,恐怖兮兮地吓唬她。
亏了陈元培长着一副彪悍大叔的外形,性格怎么这么鸡婆,双颜不由要鄙视他了,“师兄,你大晚上跑来这里不会只是来和我说这些话的吧。”
“我只是友情提醒你啊师妹。”陈元培好心道。
“提醒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短发半湿,换一身白色长袖T,下着黑色宽松长裤,很简单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种味道,不似西装在身时的英气挺拔,多了一丝随性闲逸。
“没什么?”陈元培呵呵笑着走过去,“原来是洗澡去了,我以为你去干什么了,舍得丢下双颜一个人在这里。”
陈元培会这么笑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顾溪熟视无睹,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交叠,看一眼对面的陈元培道,“这么大晚上的还跑来看望我?”
陈元培继续嬉皮笑脸,“是呀,专程来坏你好事的。”说完,点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狠狠吸了两口。
顾溪不说话,微蹙起眉心,看着缭绕的烟雾背后陈元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双颜识趣地关了电视准备走到里间去,不想却被他叫住,“时间还早,陪我多坐一会儿。”他坐近了一点,凉凉的薄荷味传过来,贴面拂耳。
陈元培“啧啧”了两声,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双颜,话却是对顾溪说的:“老姚对双颜好奇的很,吵着要和她认识认识,顺便也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样,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们大家都有空约出去吃个饭,也让别人知道知道你的未婚妻。”
双颜对“未婚妻”三个字有敏感抵触的情绪。
这一次顾溪例外的没有拒绝,只说道,“你安排就好。”
“顾溪,你真是老爷子的亲儿子?!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听你提过?”陈元培知道顾溪的性格,和他打太极根本行不通,到头来定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往下跳,什么也试探不出来,干脆单刀直入来得爽快。
顾溪思忖了半刻,“原先我只是怀疑,我与他非亲非故,王氏那么大的产业他却指名让我继承,虽然名义好听,他也为此博得了好名声。直到前几年我在美国遇见一个人,他告诉我关于我母亲和我亲生父亲的故事。”
陈元培摇摇头,倾身掐灭烟,感叹道,“真不知道该说你的命是太好还是太惨。”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起身告辞,两人将他送至门口,陈元培突然回身,拍了拍顾溪的肩膀,并不说话,只是无比深切地望他一眼,转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送走陈元培,双颜蹦跳地走进里间,背着手晃悠开来,好奇心上来要猜他的房间是哪间,开了几间都不是,有点气馁,不如直接问他得了,刚一转身想叫他,额头不偏不倚撞上他的胸口,条件反射地跳开,抚着额头,一双大眼吃惊地望着他,他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里间的灯光朦胧幽暗。
面前的男子双手插袋,俊朗的面上微微含笑,清眸深深,流光转盼。
双颜恍惚觉得时光流转,一切仿又回到了过去。那年秋日,花香弥漫的空气里,零星的叶片透着光华隐隐泛起晕黄的光影,少年的脸隐藏在这一片光晕后面,朦胧沉静的不像真实。
过去十年的时光里,3650多个日日夜夜。尤其是在西藏那些日子里,望着广袤空旷的草原,无际的湛蓝天空,每回想起,心底都会涌动起一股股细细密密的麻疼感,无奈的酸痛倾巢而来。
西藏的草原很美,空气很清新,孩子们单纯可爱的笑脸。那时候她甚至想,不相见,她便再不会如此般伤筋动骨。她跟他,就这么一辈子。挺好。
于是她开始学会假装,假装不在乎,假装漠不关心,试图骗过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可是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又如何,她终究逃不出自己心底建筑的牢笼。
她胡乱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的门,问,“你房间是哪个哦?我都找不到。”
男子近了几步,危险地眯缝起眼睛,嘴角挂笑,“那么多房间,你专挑我房间?”
“欸?”她只是好奇问问嘛,有什么不对的?
突然,脑海里闪电般想起她问他今晚她睡哪里时,他扔下的那句话:“这里房间多,你随便挑一间。”
这里房间多,你随便挑一间。
那么多房间,你专挑我房间?
惨了!一定让他误会什么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被他一把搂进怀里,面颊贴着胸膛,隔着衣料依旧能感受到肌肤的滚烫,揽住他的腰身,心里莫名的一阵害怕,陈元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顾溪吃了你?”刚才他说的时候,双颜只觉得滑稽好笑,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这会儿贴着他的胸膛,与他如此亲密的拥抱,他的气息亲昵暧昧的撩动她的耳畔发丝,双颜意识到陈元培的那句友情提醒并不是开玩笑。
他慢慢低下头来,双颜下意识闭上眼去。等了好久也不见他的唇贴上来,睁开眼睛,却看到他半吟半笑地看着她。
气恼极了,狠狠怒瞪他,手上没有可以抓来扔的东西,伸出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很好笑吗?让你笑,你还笑?顾溪!!”
手上的动作猛的停滞,他将她的拳头覆在掌心,稍稍一带,又被带进了他怀里,随即便有吻落下,发间、额上、眉心……最后落在唇上,两人的唇瓣只稍稍地摩挲两下,他便停下了动作,松开她,调整一下呼吸,很快恢复平静,“浴室在左手边第二个,房间随便你挑哪个,”顿一顿,眸光黯了一黯,继续道,“除了我房间。”
双颜正想问一句“为什么”,顾溪已经迈步向另一边走去,打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