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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请你去玩也不去?”试探。
“不去。”
好不给面子啊,“你打算去S城?不是说不回去了吗?”
“还有点事情……”她变换一下坐姿,随着动作幅度的变换语气也变得有些闷闷的,“说起来挺棘手的……”
“是什么事?”凤宝好奇的往她处看一眼,顾双颜极少有低落情绪流露的时候。
她绞着衣角,头微微垂着,过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哥,你相信这两年来我不回家是因为我曾经失去了记忆吗?”
“什么?!”车流涌动的马路上,车子出乎意料之外地一个紧急刹车,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车尾,顾凤宝顾不得后面的骂咧声,难以置信,一脸震惊地凝视住自己的妹妹,“失去了记忆?!”
“是的,失去了记忆……”似若自语般低低重复,忽而那双沉静的眸子抬起来,彷如倒映进一池碧水中的星子,熠熠生辉,她唇角上沾了一点笑意,“我的那么多秘密,只有哥哥一个人知道。而这件事情,我唯一想告诉的也只有哥哥一个人而已。哥哥,你准备好了吗,这个故事我只讲一遍,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人会知道。”
你要答应我,听完以后不准笑话我,不准说我傻不准骂我蠢,但是我更不允许你心疼我,为我难过为我神伤,自责没有阻拦我没有尽到一个好哥哥的义务和责任。
其实你不必这么难受的,因为这些都是过去了的故事。面对接下去未知的抉择和道路,我也已做好不惜一切奔赴向前的准备。
请你务必相信,相信我,相信经历那么多的,你的唯一的妹妹,她一直很勇敢,她怕的不是死,她怕的,是面对黑暗之前,你们眼中的不舍和苦痛。因为你们已是刻入我脊骨里的血肉,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成分,是我的所思所暇是我的念想我所有的,牵念。
你要知道死亡从来都不可怕,有所牵虑才最是毙命。
元月初,机场里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
离王绍君的班机到站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不尴不尬的时间,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在一楼大厅里候着。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很简洁,声音却是亮堂,显得中气十足。她扭头去寻,便见陈元培一身西装革履派头十足,隔着层层人群朝她挥手。
待走近才发现,原不止他一个人,SCILI的高层几乎齐齐聚首,每人后面都有助理提箱携衣的,阵势排场之大,引得旁人纷纷侧首。
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目光平滑自然地在这些人当中穿梭搜寻,却是无果。
有些落寞,有些叹气。
是啊,他怎么可能在?
如果他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一双灼烫的注目;如果他在,那么隔着人群喊她的人定不会是陈元培;如果他在,他怎么忍心让她等这么久盼这么久,他一准会穿过人群来到她身后,轻轻拥住她,在她耳畔不断重复呢喃她的名她的姓;如果他在,如果他在,如果他在……
可惜,他不在,不在这里。
可是,她真的有点想他了。
不,不是有点,是很多很多,
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
陈元培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说道,“不用找了,你男人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什么我男人?她正想反驳,便听走上来的老姚招呼她道,“啊!是双颜啊!”
双颜只与老姚见过一面,不知怎么的印象却是深刻的很,连忙微笑回应,
旁边几位不明情况的纷纷问陈元培她是谁,更有甚者直接问出了大家心头的疑惑陈元培是不是新交的女朋友啊。
还真是赤果果啊,和他工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句话怎么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顾溪也不是一个八卦之人,怎么净找些乌里七八的人做同事?可是转眼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人心叵测,而且,他不正经起来的时候……只怕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一帮穿西装的大男人堆里双颜一个弱女子堪堪夹在里面,这感觉怎么怪异怎么来,偏就还有多数人的目光带着探究的玩味,双颜只觉得面红耳赤,哪哪都不舒服。
陈元培倒是怡然自在的很,呵呵笑说,“她的身份我可得帮顾溪保密着,对不住各位。”
这句话一落大家的目光很快从探究转向了审度,双颜只觉得后背凉汗涔涔。
“哦——”这些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似了然,似有所悟,似一下明白过来。可是只有双颜不明白他们究竟“哦”什么,更不会知道这么一个简短有力的字眼竟然包含了那么多层意思。
“原来她就是顾溪背后的女人啊。”有人摸着下巴说道。
“那天那小子饭到一半携了裳妮妹子临阵脱逃,结果最后把人家裳妮妹子也抛下,丢下我们这一众兄弟跑的人影都没见着半个,我以为是哪个貌美如仙的让他这么魂不守舍,啊?哈哈!原来如此啊……”另一个人说道。
“阿培,想必她就是你口中的师妹吧?”一位长的斯斯文文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说道。
……
一时之间,双颜变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
她好像有点懂他们刚才同时发出的那个“哦“背后的含义了。
抬眼看看陈元培,看到他对着她耸肩摊手吐舌。
“顾溪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怎么?他临时改行程没通知我们?”待那几位八卦仁兄一个个相继离开了,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老姚忽然问道,旁边的陈元培也点点头,他问出了他心里的疑问。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双颜的声音低落下去,心里却因为知道他后天回来稍稍欢欣起来。
“啊?”两人皆是惊讶,几乎是异口同声,“没有联系?!”反应过来,相互对眼望望,倒是陈元培率先恢复过来,“不可能。”一脸不相信,“那你在这里等谁。”
“John。”顾溪习惯喊王绍君的英文名,陈元培也随了顾溪一起这么喊他;双颜只能随大流。
“哦哦,”陈元培了解地点点头,随口一问,“他今天回国?”
双颜点点头。
“几点到?”陈元培问。
“九点一刻。”
他抬手看腕表,“还有五分钟。”说着侧头转向后面推行李的助理和一旁的老姚,示意他们先走。
“师兄你不和……他们一起走,吗?”双颜眼睛看着陈元培,指指两人的背影,有些迟疑道。
“走?走去哪里?你男人让我好好看着你,你人在这里我能走去哪儿我?走,我们到那边等着去。”边说边推着她往里侧客人出来的通道方向走。
双颜的心动了一动,面上却不改色,微侧仰起脸看他,明晃晃的大厅灯光在她眸底汩汩流动,“他花了多少银子收买的你,让你肯这么乖乖地替他效命?”
陈元培反常地没有马上接话,神色一动,随即神秘的狡黠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保密”。
男人之间能有啥秘密。双颜不屑的“嘁”一声,甩头朝前走。
她和陈元培站在过道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两双眼睛同时关注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每一张面孔。
终于。
“妈咪——”小家伙清脆响亮的欢悦童音在略微嘈杂的大厅内显得突兀。
在陈元培惊愕到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注视之下,双颜弯身抱起Vincent小小的身子。王绍君自后面上来,把小家伙的棉袄小外套递给双颜,“国内气候不似英国暖和,出去之前穿上。”
趁双颜和小家伙互动之际,陈元培两步走到王绍君身侧,朝身旁那对母子努一努嘴,问道,“John,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后面的半句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王绍君盯着那方的眼神有些哀伤,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穿着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孩子的欢笑声,妈妈的温暖拥抱,阔别已久的友人,老人,青年,新婚夫妇,走动的人流……这一切的所有的所有,像一个不断流动的沙漏,随着时间的进程缓慢流逝,唯一不动的是驻足在此处的王绍君,以及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浓浓的哀伤。
彷如有什么东西在陈元培心底一震,“嘭”的胀开,然后又缓缓地缩回原形。他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过来。抬起头,眩目的光灯在眼睛周围打下一圈又一圈白惨的光影,闭上眼,那白白的光影还在,像虫子,像细面条,像丝线,像波纹,仔细去看却又描绘不出它真实的模样,移动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最后慢慢消失。
Vincent从双颜怀里下来,小手仍拉着妈咪,仰起头,一张小脸充满期待,“妈咪今天晚上是不是会跟Vincent一起睡觉了?”
双颜蹲下身,与他平视,摸着他的头,表现出很遗憾很惋惜很无奈的样子,“妈咪今天晚上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看到他一脸失望样,连忙举双手向天发誓,语气笃定诚挚,“妈咪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明天一早妈咪就去John爷爷那里接你好不好?”
Vincent抿着樱唇,看着她,一双比她还要大的眼瞳里似要沁出水来,无辜可怜的表情看得双颜几乎就要软下心来,但是……还是牙一咬心一横,说出一句事后让她后悔直想咬断自己舌头的话,“你要知道这里可不是英国,你要不听妈咪的话,小心妈咪把你扔在这里让流浪狗把你叼走当骨头啃。”语气危耸,说的跟真的似的。
“哇——”
素来以乖巧懂事著称的Vincent竟然哭了。
“哇——”
这一哭彷如山洪滑坡不可阻挡,引得陈元培和王绍君纷纷加入到哄诱安慰的队伍中来,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哄开心了,双颜总算舒口气,心里默念“罪过罪过”,下次她绝对不敢再以诱逼威胁方式惹小孩了,尤其是自家这个小鬼。
“叔叔,那么,孩子就拜托你了。”双颜最后梳理一下窝在王绍君怀里的vincent小脑袋上向后翘起的几缕发丝。
“孩子在我这你放心,倒是你,”王绍君看向陈元培,对他说道,“小颜一个人回南区我放心不下,麻烦你开车送她回去。”
“不用了,”陈元培接口之前,顾双颜拒绝道,“不用了真的,”她重复一遍,“我早就不住在南区了,现在只能住宾馆,”看到两人眼里流露出来的不理解,她顿一顿笑说,“哪怕有地方住今天晚上我本来就不打算回去的,”缓缓转向陈元培,“师兄,我找你有事。”
不单单只是为了Vincent,我来S城,是还怀有其他目的而来的。
我想,既然回到S城了,那总能遇见你吧。哪怕遇不见,我也可以等,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等到见到你的那天到来为止。
然而我还算是幸运,回到这里的第二天便遇见了你。
师兄,我找你的这件事。
只有你一个人能告诉我。
也唯有你,能真正地帮到我。
不带欺骗,不带隐瞒。
真正的。
你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风给大家推荐一个文,虽然是短篇,但是真的好心水啊。
嗯嗯,看腻了阿风这种小白调调的文风,
大家可以移驾到下面↓↓↓↓(忘了说一点:不看悲剧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