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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青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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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提醒了秀荷。她收住哭声,抽出手绢来擦了擦脸,又跪直了身子,接着说:“我当时抱着我娘就哭。我娘先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明白过来,也哭。这情形让崔王妃看见了,自然要问。等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叫人弄了个小宅子,把我娘安顿了,还特意叫我回去跟我娘住了两天。可惜我娘福薄,早已经弄坏了身子,好日子只过了没两个月,就去了。最后还是崔王妃,帮我把我娘葬了。 
“所以,我欠崔王妃这份大恩,我一天也没敢忘记过。大概半年前崔王妃叫了我去,给了我一包药,说是麒麟珠,单独用是安神药,跟紫茸一起用就是毒药了。她说她有法子,劝说得嵇妃做了紫茸羹汤给王妃,到时候就叫我把麒麟珠下到里面。 
“当时我拿着那包药,就跟拿着块烧红的炭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也知道,王妃平时待我,就跟姐妹没有两样,我要起了害她的心,真是天理不容。可是,崔王妃她是我娘的恩人,她也是我的恩人。后来我想了又想,决定把药减一半,只下一半。崔王妃给我药的时候说过,这药出不了人命,就是有孕的人孩子保不住了。我真是这么以为的,要不然,打死我也不会下这个药。我想,一半的药,或者王妃有福,就不会有事,我也算把崔王妃交待的事情办了。 
“后来我看见王妃的模样,才知道那药那么厉害,那时候我真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死。”秀荷说着,又俯身磕头:“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天幸王妃没有事,好歹减了一点奴婢的罪孽。如今我把什么都说了,请王爷发落就是。” 
子晟半天都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地僵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青梅呆呆地,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一样。一时觉得秀荷可怜,一时又觉得秀荷可恨,一时觉得嵇妃可怜,一时又觉得崔妃可恨,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崔妃为何要这么做?想来想去,一片乱糟糟当中,有一件事却忽然想了起来:秀荷犯的,是死罪!想到这里,青梅清醒了不少,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才能救秀荷?有当初如云的前车之鉴,青梅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恨自己没有胡先生那样的急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正没措手地思忖着,听见子晟说:“栗王府,你是肯定去不成了。” 
这话实在突兀,说得青梅和秀荷都一愣,不知道他怎么这时候还能记得这回事?子晟显然不曾在意她们的神情,停了一会,顾自又说:“你犯的,是死罪。” 
“是。”秀荷脸色苍白,但声音却很平静。 
“但也不是没有可恕之处。” 
这一句话,使得秀荷心里忽然升起了希望。虽然方才一意求死,但那不过是自知必死的决绝,人又何尝能够没有贪生之念?于是一抹潮红泛上了她的脸颊,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青梅也有些意外,眼睛望着子晟,显出一种极欣慰的神情来。这种神情,子晟久已未见过。然而此时看在眼里,却只能微微苦笑。 
“黎顺!”子晟扬声叫进守在门外的黎顺,吩咐他:“传话给崔妃。告诉她秀荷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叫她收拾一下,搬到后院筑园去住。”顿了顿,又说:“今天就搬。也告诉季海,叫他带人盯着,别让她寻了短见。” 
短短几个月中,第二次发生这种事情。黎顺不由得一震,抬头飞快地看了子晟一眼,又低下头去,只回答了声:“是。”什么也没敢多说。 
“秀荷。”子晟转过脸来,“你以后,就去筑园伺候崔妃吧。” 
秀荷脸色变了变,这与死,实在差得也不远。然而依然强自镇定着,磕头谢恩。又给青梅也磕头,却什么也没说,算是尽在不言中了。 
青梅心里一酸,又淌下泪来,也不知是为秀荷,为崔妃,为嵇妃,为自己,甚或是为了子晟? 
秀荷退下,不多久黎顺回来复命。子晟问他:“她说什么了没有?” 
黎顺回答:“崔王妃只说了一句:‘我早知会有这一天’。” 
子晟默然不语。半晌,挥了挥手,黎顺也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子晟和青梅两人,相对无言。过了好久,子晟才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显见得满心的难过和懊恼。 
青梅自己也是百感交集,心乱如麻,然而见他这样的神情,却又不忍。于是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他的手,劝慰他几句。但,才伸出手,忽然腹中一痛,不由“啊”地惊叫一声,俯下身去。 
子晟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面连声叫“来人!传太医!”,一面扶住青梅急问:“你是怎么了?该不会又是……”他说不下去了。 
“不是。”青梅十分勉强地笑了笑:“我想,我是要生了。” 
果然,太医把脉的结果,青梅是骤逢变故,以至动了胎气。熬到晚上,青梅早产,生下一个男孩。 
这孩子降生的可谓恰是时候。白帝子息单薄,虽然有长子邯翊,毕竟不是亲生。膝下孤单,便显得绵祚不长,恐非社稷之福,隐隐地就有些议论。因此一朝得子,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喜讯立时明诏天下。相形之下,白府里崔妃被囚的那点事,就悄无声息地淹没过去,只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心里带起小小的涟漪。 
青梅却是久久难以释怀。“怎么会这样的呢?”有一次青梅便这样问虞夫人。怎么会这样的呢?这是青梅想得最多,却始终不能明白的事。只觉得如果能有一个回答,或者,哪怕能找出一个真正可以怨、可以恨的人来,也就不会这样茫然无依了。 
可惜虞夫人也答不上来,只能劝一劝她:“刚生过孩子的人,心事这么重怎么行呢?” 
青梅便叹口气,不言语。有时候会想,或许,这就是命。很奇怪地,这么一想,心里似乎就会好受一些。 
另外还有一件事,叫青梅有些困惑而难安的,是子晟自己对这个孩子,似乎反倒没有意想中的欢喜。虽然他也是高兴的。但有时候,看见他长时间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梅就觉得他仿佛有些悒悒。一开始青梅想他或者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可是他面对女儿瑶英的神情,却又完全不一样。 
子晟真是宠瑶英,宠到连青梅这个做娘的,有时候都看不过去,忍不住要说:“王爷再这么惯着她,宠得脾气太坏,将来怎么做人家的媳妇?” 
“我们‘也罢’这么乖,哪里就会惯坏?”子晟笑着,给自己开脱,“再说,她是我的女儿……” 
一眼瞥见青梅脸上非常不以为然的神情,后一句就没有说完。青梅确实不这么想。她觉得女儿长大了终归要嫁人,倘若靠着身份,虽然能压得夫家抬不起头来,可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和顺,那日子过起来,能有什么趣味? 
不过,方满两足岁的小瑶英看起来,确实还没有被惯坏的样子。因为开口早,会说的话已经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精灵可爱,真正是个小解闷的模样。只是有一点,瑶英的样貌长得一多半像青梅,所以并不十分出色,子晟不介意,青梅却不免有几分憾意。 
然而儿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漂亮孩子。刚生下的时候,因为不足月,瘦小得跟只小猫一样。等过了满月,一天比一天红润,也一天比一天好看,那般样貌,真正是眉目如画,漂亮到了有点惊心动魄的地步。 
有一天,连虞夫人都忍不住,悄悄地跟青梅说:“这两个孩子的长相,要是调过来就好了。” 
青梅心里也是这么想,但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 
虞夫人端详着小外孙,又说:“我看这孩子,大概是像了他奶奶……” 
“哦?”这说法青梅倒是第一次听见,不由很是好奇:“娘以前见过太妃?” 
“没有。”虞夫人摇摇头,多少也有些憾然的样子,“不过,想想就知道,要不是像太妃,怎么会这么俊?” 
青梅恍然。想了想,又诧异地说:“可是,我看着这孩子,也不怎么像王爷啊。” 
“那是自然。”虞夫人说,“王爷跟太妃,本来就一点都不像。” 
青梅失笑了:“我一直以为王爷的长相,是像太妃。” 
虞夫人也笑了,略为压低了声音说:“王爷长的是不差。可是说句不恭敬的话,太妃当初‘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王爷的长相可还是远远够不上。” 
天下第一美人,这个头衔当然不是随便能叫的。即便有言过其实的地方,然而必定极美,那总是不错的。于是青梅对自己素未谋面过的婆婆,又起了神往之心。 
呆呆地想了半晌,回过神来,才又说:“原来王爷是像先王。” 
虞夫人诧异了:“原来你真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 
“王爷的相貌,像天帝。” 
青梅微微扬起眉来,她的确是不曾听说过。 
虞夫人便说:“听说王爷那年回到帝都,初谒天帝的时候,天帝身边那些老宫人,都惊得呆了,说是跟天帝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青梅不禁哑然。这倒是没想到的,然而想一想,如今天帝毕竟是年迈老人,岁月不饶人,相貌和年轻时候自然大不一样,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虞夫人想到的,是天帝初见子晟的时候,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子晟的母亲为天帝所深恶,然而偏偏只有这个女人,生下的孙儿最像他,有时造化弄人,确是奇妙难测。然而随即又想到,子晟当年以那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回到帝都,却能很快站稳脚跟,是否也有这层缘故在里面?那就不得而知了。 
抛开这些拉拉杂杂的话题,日子是过得跟流水一样。转眼孩子百日,照例天帝赐名,叫做玄翀。又过两个多月,到了七月末,三年一度的皇陵代天帝祭祖,子晟启程往高豫。 
另两位侧妃,一死一废,此时的青梅自然而然地,要掌起白府家务。这实在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在子晟原本也不指望她能胜任,事情其实都是季海领着人在办,不过名义上,仍然要报给她定夺。所以,每天总要花上一、两个时辰,来处理这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一边说得累,一边听得累,不但累,而且懵懵懂懂,往往说了半天,还是不知所云。不过熟能生巧,时日一久,慢慢也能摸得清些头绪了。 
等有些明白过来,再听这些往来礼单、帐目支入,感受就不大一样了。这天季海说起新置的礼服,一件就要报八百两,青梅就有些神思不属起来。想起当初在洛水河边替人缝补衣服的日子,为了五十两银子的债差点跳了河,何曾想到过会有今天?和那样的日子比,如今自然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了,然则自己的心里,为何却有那样一种浮躁的、仿佛飘忽无所依的感觉?这问题一刹那竟也回答不上来。 
正这样恍恍惚惚地想着,彩霞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将她惊醒过来。 
“王妃,天帝来了!” 
“啊?”青梅失声惊呼,一下慌了手脚:“那快,更衣——” 
季海比较镇定,便问彩霞:“天帝现在到哪里了?” 
“已经进府,快到樨香园了。” 
如此更衣已经来不及了。季海说:“不要紧,天帝是私访。再说他老人家从来不在这些事情挑理。” 
“唉,真是!”青梅跺脚:“怎么也不早点来告诉?” 
“是我不让他们告诉的。”外边传来一声笑语,只见身影一闪,天帝已经进来。后面跟着五、六个侍卫,垂手而立。天帝一身便服,四下看看,自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望着惊呆了的青梅笑着说:“我这做爷爷的到孙子家里走动走动,怎么,连杯茶也舍不得沏?” 
青梅这才省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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