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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事了。”他挥挥手:“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人了。不过,别忘了
跟未来的嫂子打声招呼,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便消失
在门板之后。
即使整个屋子里再度变得空无一人,慕炙麒的思绪却仍停留在方才的对话当中,他
轻蹙着眉头,只是在心里头一再重复问着自己相同的话;怎么会忘了呢?
怎么自从遇见段倩宁之后,他就压根忘了自己的有未婚妻的事?还要继续这场婚约
吗?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 ※ ※
待在墓园里,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一整天的时间,虽然只是个墓地,但对段倩宁来说,
就好象与久违的家人重聚一般,她感觉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告诉他们,却又没有那么
多的时间。
一整天,她都在试着理解心里头对慕炙麒的那股情感。此刻,她竟然也无法解释那
股情感究竟是不是恨,好象在她稍稍不注意的时候,便又多添加了那么一点点的元素。
只不过,在看见倩玉的墓碑时,她仍是不时地提醒自己,她一定会替倩玉报仇,无论那
股情感究竟是什么……
黄昏了……
她转头望向车窗外,黄昏的香港一向很美,除了商家闪烁的霓红灯外,反射在海面
上的灯光,高楼耸立的大厦也是灯火通明,映着天空又蓝又橘的七彩颜色,香港是座美
丽又从不停歇的不夜城。
她回了头,望向驾驶座上的黑驿,此刻的他,正专心地往慕宅的方向前进,这一整
个路上,他都显少开口说话,显然在慕炙麒身旁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
“黑驿,”她只是好奇:“你在慕……”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的名字,好象
从认识他到现在,她还没有允许她开口叫过他的名字:“炙麒……身旁多久了?”
她的问话让黑驿自后照镜中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视线放在繁忙的交通上。好一会,
才又开口:“从总裁小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了。”事实上,从他自己懂事的时候,就
一直跟在慕炙麒身边了。
那么,他对慕炙麒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了解吗?段倩宁在心里头悄悄地问;从看
到慕炙麒的第一眼到现在,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除了他的身份之外,慕炙麒这三个字
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团令人摸不清的谜题。而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开口问:
“他……”她犹豫了一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她是指他冰似的冷酷。
黑驿又从后照镜里瞄了她一眼;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他自己也不禁回想了一卜;
好象自从五岁那次被鞭打得遍体鳞伤之后,他就一直都是那个表情了。只不过,这种事,
不该由他一个下人代口。
见他一直没有开口,段倩宁的脸色不自觉地黯了几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
什么,早该知道从黑驿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的……
“总裁是个很好的人,”他突而其来的话让她自黯然中抬起了头,透过照后镜望向
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然后,她听见他又继续开口:“只要花点时间,你会发现的。”
慕家的铁门开了,没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慕家豪宅的大门,而段倩宁的思
绪,却仍滞留在黑驿方才所说的话上。
好?
她从不认为这个字可以放在慕炙麒身上。他说多花点时间,指的是多少时间?如果
他真的是个好人,怎么可能那么无情地撞上倩玉的身子,却又命令司机长驰而去?如果
他真的是个好人,怎么能够举枪残杀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好这个定义究竟是什么……
“段小姐?”
黑驿的声音剎时又打断她的思绪,她回了神,就见他已经为她开了一旁的车门,等
着她下车。
她迟疑了一会,这才缓缓地走下了车,在望向黑驿的脸时,她还是礼貌性地一声:
“谢谢。”黑驿的话虽然不多,可是光是待在他的身边,就让人感到一阵无由的安全感,
就像是待在慕炙麒的身边一样……
因她的道谢,黑驿的脸上一阵楞怔,而那个表情,没几秒钟的时间,便让一抹浅浅
的笑容所取代:“我只是奉命行事。”他说道,但那抹笑容虽浅,却是她进来慕宅这么
久以来,第一次看到。
然后,她也还以一抹笑,转身便朝屋门走了进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黑驿很快速地便收拾起脸上的笑容,再度回复到那
抹严肃的表情;他说过他喜欢这个女人了吗?他在心里头一阵笑意。他想;他是真的开
始喜欢她了……
而这一切,站在窗口的慕炙麒,全都看进眼里了……
※ ※ ※
段倩宁才刚进自己的房门口,就看见慕炙麒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窗口。老实说,
自己并不预期看到他的出现,但看见了他,心中彷佛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她不太确定;应该不算高兴才对。
慕炙麒没有什么反应,好一会,才慢慢地转过头,以他深邃的黑眸直视她美丽的脸
庞:“能让黑驿笑的,”即使那个笑容不算大:“你倒是第一个。”老实说,黑驿跟在
他身边这么久,这也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是吗?
她不敢开口,只能在心里头低问;她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很少看见,却没想到连他也
这么说。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算讽刺?还是算褒奖?段倩宁站在原地,很自然地接口一
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慕炙麒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地半挑高了眉头;有谁是真故意逗人笑的?真不知道
这个小妞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没时间跟她讨论这
种小事。
所以,他也很快地便收拾起脸上的任何表情,转身走进了不远的更衣室里,没几秒
钟的时间,便为她拿了一件酒红色的丝绒晚礼服。
“把这衣服穿上!”他走到她的面前,随手将衣服丢在床上,视线还不忘停留在她
美丽的黑眸之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什么?
段倩宁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只能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直地望向他英俊
的脸庞,他要她陪他去参加一个宴会?怎么可能?她以为他根本不会带她出入任何的公
共场合。
她转头望了眼床上的那件酒红色晚礼服,那件长礼服,剪裁简单又大方,她原本以
为自己大概一辈子穿不到如此高贵的衣服。怎么他……
“还是,”他的声音这又拉回她所有的思绪,她猛回头,因他滑向自己胸口的手指
而拉紧了所有的神经:“你要我亲自动手……”
“我……”她不敢开口说个不字,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对〃不〃这个字的接受程度有
多差,所以她急忙退后了自己的身子,随手拿起了床上的那件衣服:“我自己可以的。”
虽说如此,却不知道自己的呼吸为什么突然变得急促。刚才他所触碰到的地方,好象要
将她灼伤似地烫热。
“是吗?”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那就快点。”他的脸上彷佛也出现
了那抹不算大的笑意,转身便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说罢,便
将自己的身影锁在门板之后。
一直等到屋子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段倩宁的双腿竟剎时像是没了力似地跪坐至地
上,皙白的粉脸上也无由地一阵嫣红。
到底是怎么搞的?
她还是搞不太清楚,怎么心跳竟快得好象要冲到喉间似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
回事?
※ ※ ※
“要当我的女人,”慕炙麒的手按向她的腰际,让她整个背脊的骨头都不自觉地直
了起来:“就得挺起自己的胸膛,象样一点。”几乎是一下车,他就这么说道。
段倩宁转头朝他望了一眼,他的脸上还是那一百零一个表情,说话也老是带着命令
的口气。只不过……她还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的专制,所有的视线很快地便又回到眼前的
那栋欧式建筑上。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参加过这么豪华的宴会,到场的人们,个个都身着高级西
装,豪华礼服,还有私人的司机。这种场面,她一向只有在电视上看过,却没有想过会
发生在她的身上!要不是慕炙麒带她来,她想,她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到这种地方。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几乎每一个人,只要看到慕炙麒,都恭敬地颌首敬礼,若不
是大家都太客气了,那必定也是怕他怕到极点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最近挺会自己
娱乐自己的。
“炙麒!”
一道叫声让段倩宁自思绪中抬起了头,老实说,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
次听见有人敢直称他的名字,所以,她自然很好奇出声的人是谁。
只见一个白发的绅士盈了一抹笑,缓缓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显然是这个宴会的主
人,就连架势也不比常人。
然后,她又回了头;更奇怪了,她竟然看见慕炙麒的脸上,也因为那个老人的靠近,
而扬了一抹很客套的笑意。
“世叔,”她听见他开口:“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吗?”那老人很自然地拍上他的肩头,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自从
慕天霸去世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显然是前慕总裁的朋友,所以慕炙麒才会有此如恭敬的态度。
“快点进来吧,”那老人似乎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小柔可是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了呢。”
不过,慕炙麒并没有这样让他拉着走,双腿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世叔,”
他还是客气地叫老人一声:“让我向你介绍,”他按在她腰上的手,强迫她向前走了几
步:“段倩宁,”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的女人。”他连身份也给她了。
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礼貌性应该说:“你好,”她伸了手:“我叫……”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见老者铁青了脸,在甩开了她的手之后便是一声:“在开
什么玩笑!小柔可是你未来的老婆,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带着女人到我的宴会上,岂不是
故意让我难堪?”
“事实上,”他似乎一点也不为那老者的怒气所动,脸上还是那抹客气的笑容,嘴
角连动也没动一下:“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我不
准备娶小柔。”
什么?
这话显然又让那个老者大吃一惊,别说他了,就连他一旁的段倩宁也是一阵惊愕,
她压根不知道慕炙麒原来是有婚约在身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从来不曾听
人提起过?
“你在说什么笑话?!”那老人略高的音调,听得出来他的愤怒,却也听得出来他
的语气之中,有着对慕炙麒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小柔可是慕天霸自己挑选的准孙媳妇,
你怎么可以……”
“慕天霸死了。”他像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视线也跟着不自觉地望向一旁
的段倩宁:“麒麟集团现在是我的。而我慕炙麒,既然已经有女人了,”他的手还是牢
牢地握着她的腰际:“自然没有必要娶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