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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真的不宜见人。这里小厨房,偶尔我会自己下下面,如果不嫌麻烦,欢迎你大
展厨艺。”
何德盛带着纪筱妍参观整个房子的结构,简简单单的两房一厅一厨一卫的屋子,
很有一种家的味道,跟张妈妈租给她的房子好像。
纪筱妍突然想起大一时,自己连旷了三天课,回到学校,何德盛很热心的把他
抄得密密麻麻的笔记借给她的往事。而现在,他也是什么都不多问,只是在尽一个
老朋友的本分。
她觉得很惭愧,因为除了韩磊,她的大学生活似乎从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别
人,她从来没有为这个一直默默关心她的好朋友付出些什么。
“呃,我也说得大多了,现在让你休息一下,整理整理东西。中午我请你吃饭,
这边好吃的东西真不少喔。
何德盛跑到客厅帮她把行李提到房间,然后笑咪咪的为她带上了房门。
中午,何德盛果然带着纪筱妍从街头吃到街尾,哪一家的咸酥鸡有名,哪一家
的卤味非尝不可,都不会错过,吃得纪筱妍好撑好撑。在愉快的午餐时间里,她知
道何德盛正在下大攻读博士学位,预计再过一年应该就可以顺利拿到学位,到时候
如果女朋友同意,他可能会结完婚再去当兵。
“不然,怕她兵变啊。”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纪筱妍看着他,百感交集的笑了,多么老实专情的人啊。
然后何德盛还恐吓她,说这条街有个不雅的称号——同居巷,不过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反正这本来就是个是非黑白说不清,谣言动辄满天飞的时代,何德盛颇
无奈的下了个结论,纪筱妍也心有戚戚焉。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才发现吃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韩磊。对生命中再度出
现何德盛这样一个坦坦率率的人,那种什么叫绝处逢生,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至理名言,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体认。
虽然有了何德盛的帮助,让纪筱妍暂时不必为了住所而烦恼,但是她总不能就
这样厚着脸皮白吃白住吧,听以.纪筱妍还是找了一天跑到提款机前,无论如何在
能力范围内,她不想亏欠何德盛太多,毕竟他也是一天到晚忙着兼家教,晚上还在
夜间部兼课,为了赚老婆本而努力着,而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怎能白花他的血
汗钱呢?
可是看见提款机输出来的明细表,却让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上面的余额显
示竟然还有一百多万元。她很清楚,除了零头的几万块,那一百万绝对不会是她的,
那么是不是银行搞错了呢?
虽然一百万确实诱人,但是不义之财不可贵的道理,纪筱妍却没忘,她主动向
银行求证,没想到行员却表示这笔钱的的确确是在五月二十六日汇进她的户头。五
月二十六日,是她提着行囊离开韩磊家的那天,那么
***
纪筱妍找到工作了,她在一家升大学的补习班里担任导师,而从找到住所到找
到工作,只不过是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另外,在何德盛的鼓励下,她也开始重拾
书本,准会好好冲刺,重考大学,继续七年前未完成的学位。可是在安心读书之前,
她还是先拨了一通电话给韩磊。
“对不起,我是纪筱妍。”想了半天,她才决定该如何称呼自己。
“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认得一个筱妍,所以你不用强调你姓纪。”韩磊没好气
的回应。
所已他不耐烦的声音,纪筱妍的心仍旧不可遏止的停摆了一会儿,她才又开口,
“我……我已经安顿好了。”
觉得好象在报告行踪似的,她觉得不妥,像要澄清什么似的又急着说:“我不
是要告诉你我住在哪里……”虽然你也不会有兴趣知道。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韩磊依然沉默以对,让她觉得她好像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
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先谢谢你的一百万,不过我一个人恐怕用不
到,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她说的下次见面,指的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盖
章的那一天,她想他会懂的。
可是韩磊还是不说话,而且她好像听见他在吸鼻子的声音,好像在哭?怎么可
能,她暗斥自己的荒谬想法那样潇潇洒洒的韩磊是从来不哭的。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很忙,如果你走不开,或许我们可以跟律师约在你的
办公室……”离婚两个字,纪筱妍说不出口。
“很感谢你的设想周到,但是我不可能在自己的办公室做这种事,让我的员工
着笑话。还有,至于那一百万,我韩磊开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要不要随便你
了。”韩磊操着浓浓的鼻音冷冷的说。“我知道你想速战速决,不过我真的很忙。
我手下有数以千计的人要靠我吃饭,实在分不出心来处理这种‘小事’不过如果你
真的很急的话……”
是的,他忙,忙着公事,忙得没时间管她,没时间想离婚这件事。她这样苦苦
相约,不是更显得她不识大体了吗?
“不,你忙吧,我不会再麻烦你了。我把电话留下来,等你不忙的时候再通知
我吧。”
她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翻纸的声音,然后才报出了电话。
“我可以……跟小瞳说说话吗?”她满怀希望,小心翼翼的问。
“对不起,我想他已经睡着了。”他冷峻的拒绝。
“那……没事了,晚安。”没有说再见,她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勇气再听一句
他冷冷的声音。
***
韩磊听着纪筱妍的声音,也听见自己恍如隔世的思念。天啊,她才离开几天,
那之前那个没有她的七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没有问她住在哪儿,是因为他早已把她的住址背得滚瓜烂熟了。
她走的那一天,他还特地起了个大早,请吴叔务必要确定地落脚的地方,为了
怕她没钱花用,还交代公司财务汇了一百万元到她的户头里。可是,下了班回家,
任凭他问了半天,吴叔却支支吾吾的只说她在淡水捷运站附近下了车。
“下车后往哪儿去了?”韩磊问。
“少奶奶她……她走进附近一条小巷子,在里面抄红单子找房子。”吴叔说得
吞吞吐吐。
“我要住址。”韩磊单刀直入。
“嗯。”吴叔低头不停搓着手。
韩磊跟吴叔相处十几年了,他从来没见过吴叔这样不干不脆的样子,虽然吴叔
一向话不多,但起码凡事有问必答,吴叔现在这个样子,足见事有蹊跷。
“吴叔,还是您跟丢她了?”韩磊试探的问。
“不不不,磊少爷吩咐的,我怎么会跟丢呢?”吴叔赶忙澄清。
很好,没有跟去,那怎么会说不出地址呢?韩磊要变脸了。
终于吴叔说了实话,“是这样的,少奶奶本来真的在处房子,可是……可是有
一个男孩子站在她旁边一直看,他后来还提起少奶奶的行李,少奶奶就跟他一起走
了,他们走进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我一直在外面等,等到十二点多,才看见他们出
来吃午餐。”
吴叔的话,已经让韩磊几乎发狂。
“他们一直说说笑笑,看起来好像是少奶奶的熟人不过我没见过就是了。”吴
叔做了个结论。
“我要地址!”韩磊暴怒的说,他冲血的眼里有一利噬血的冲动。
“磊少爷,你别生气。改天你想去看少奶奶,只要告诉老吴一声,老吴立刻载
你去,”吴叔不肯说出地址,他怕韩磊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
“我要地址!”韩磊固执的再说,声音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吴叔,你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他保证。
吴叔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看着磊少爷长大的,磊少爷也尊他一声吴叔,但是
他终究只是个下人,而且是个忠心耿耿的下人,从来不曾杵逆过主人。于是,他给
了韩磊想要的答案。
韩磊原本以为她一定会去投靠张群英的,没想到她竟然在如此短时间里又……
又搭上了另一个男人。看来她应该策划很久了,而且手段高明,连他都被蒙在鼓里。
当天,韩磊勉强按捺住去找纪筱妍的冲动。的确,吴叔担心得没有错,他不能
去找她,否则他不能保证不杀了她,杀了这个抛夫弃子、没血没肺的女人。
而在忍了几天之后,再接到她的电话,听着她的声音,韩磊心中悸动难平。他
想忘了一切,想求她回来,想告诉她他爱她,可是她劈头一句“我是纪筱妍”,就
足以把他打下地狱,她是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划清界线。
是的,她是为了离婚协议书才来电的。韩磊很清楚自己应该放手了,可是他以
冷漠当作武器,拿出忙碌的借口,他不知道还能拖多久,但是他真的无法就此放开
她。
“不是每个人都很幸运,一次就可以遇到真爱的,我很佩服她,当真爱来临的
时候,能够勇敢不放手。”他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像是在为此刻的分手做预言。
纪筱妍,你找到真爱了吗?所以急着要自由?
眼泪从他应该坚强的脸上流下来,那样无声无息可是纪筱妍看不到,听不到,
也感受不到。
他拒绝了她想和小瞳说话的要求,他只是在赌,赌她能忍受多久不看到小瞳,
赌她……是否还会回家?
***
纪筱妍开始了白天工作,晚上发奋读书的日子。她过得忙碌而充实,虽然距离
联考只剩下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凡事尽力而为吧。
书中有没有黄金屋她不知道,不过重拾书本却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伤心的往事。
放榜那天,她如愿考上淡水唯一的一所大学。事实上她可以考上更好的学校,
可是她不愿意离开淡水,因为她最爱的小瞳在这里,而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
小瞳暑假过得快乐吗?有没有乖乖写作业?有没有……想她呢?人家说小朋友
是善变的,他会不会忘了她呢?如果他知道开学之后,妈妈也要过着上学的日子,
他一定也会很别扭吧?
二十七岁了,她可能是今年最高龄的大学新鲜人了,恐怕会跌破不少同学的眼
镜吧。想着想着,她心中竟然涌起一段恶作剧的快感。
为了庆祝自己考上大学,下班之后,她绕到花店买了一束粉红色玫瑰,还逛到
超市买了好多新鲜的食物,可惜何德盛连几天到高雄去看女朋友了。不过她等会一
定要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还要打电话给张群英大哥,因为考试那天,张妈妈
还吵着要陪考呢。
提着满满的东西外加一束鲜花,还要爬三楼,纪筱妍已累得气喘吁吁。她手忙
脚乱的打开大门,正要关上门时,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她努力不愿去想的人。
“不请我进去吗?”韩磊棒着大束玫瑰花,是粉红色的维瓦第,和她手上的那
束一模一样。
“喔……请进。”她呐呐的说,把韩磊请进客厅,才关上了大门。
她把一堆食物放进厨房,大热天的,不把食物先分类冰好,很容易就会走味。
她正在流理台前快速的忙着,而韩磊竟然跟了进来。
“对不起,你渴了吧,想喝什么?”她不安的问。他男性的味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