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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个重达五吨的大锤子毫不留情地砸到了容熙的后脑勺上,她已经无法统计今晚有多少令人吃惊的事情了。三年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心理有问题啊?
容熙突然害怕与这种严重心理疾患者同住了,无论多长时间,所以她对自己的朋友改变了主意,容熙想对他说我家太小,两个人住不开,无论如何也不成啊。可是,容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镇宇脸上就已经堆满了感激的微笑,对她说:
“容熙,有你真是太好了,谢谢。”
容熙却在心里大喊大叫:
“你竟然把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留在一个黄花闺女家里!就算我和你以前交往甚密,也不能这样啊!还有,你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我说话,你让我怎么办好啊?”
但是容熙把要蹦到嘴巴外边的话全都勉强咽了下去,明镇宇那种能迷死人的微笑让容熙最终没有说出“不行”,哎,哎,哎!
正当容熙自暴自弃,心想爱怎样就怎样的时候,镇宇把弟弟拉到自己身边,几乎是威胁似的嘱咐他说:“你在这一动不动地等着我来接你!你再敢乱跑,看我不宰了你!听见没有?”
镇宇对自己的女性朋友毫不吝惜那天使般的笑容,而对弟弟却改头换面,成了不留情面地进行威胁的哥哥。善宇知道惹恼了哥哥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默默地低下了头。于是,镇宇把宝贝弟弟交给容熙,离开了容熙家。
哐!
今天的关门声听起来格外响,容熙心中感到十分压抑。现在这个小房子里真的只剩下自己和这小子两个人了。
容熙正在郁闷地胡思乱想,善宇用手敲着她的肩膀,打断了她忧郁的思绪。容熙被他突然打了自己肩膀,吓得哆嗦起来。
“你,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善宇在哥哥面前还像点样,低头不语,哥哥一走,他就开始对这个嗓音如刀刃般尖的大婶不满起来。他先缜密地思考了一下现在是不是可以逃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有关逃跑的空想不到三十秒就结束了,如果从这里逃跑了,那哥哥一定会不择手段再找到自己,而且找弟弟费了多少劲,就会让弟弟吃多少苦,他就是这种人。
包括眼前这个女人在内,大部分的女人都只看到哥哥清秀的外表,为他着迷,她们就是到死也不会明白,明镇宇,他有多么难缠顽固,多么残忍,甚至包括眼前这个女人——除了即将成为嫂子的熙媛外,哥哥唯一可以容忍其外表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些。不管怎么说,在国内逃跑就像是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善宇心想:
“妈的,要是他没抢走我的护照,我就可以跑到日本了!”
“干什么?你打人有什么话要说!”
容熙直截了当地对善宇说,问他叫自己后为什么又不理她,自顾自地想其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之间已经不知沉默了多久。
该死,真是没办法!
善宇决定暂时在容熙家呆几天,就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同住的人,这位屋主人邋里邋遢,几天没洗的头发上扎着皮筋,止不住地油光水滑,真像个放弃了做女人的女人,七年前看见她的时候还是个清爽的女学生呢。
善宇用失望的眼神打量着容熙,容熙也用厌恶的眼光盯着善宇,彼此对视三十秒,善宇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容熙,结束了两个人的沉默。
容熙一脸的不信任,接过记事本后看到上面用已经熟悉了的大字写着:
你刚才为什么拎着啤酒瓶啊?
容熙立刻感到脊背上直冒冷汗,心想:
“他知道我虚惊一场的糗事吗?”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同住生活,暂时性的。
第2章 这小子的屁股真漂亮
容熙忙着赶稿子,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现在这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次日傍晚日落的时候了。就像日落后活动的吸血鬼一样,容熙在晚霞的衬托中,慢慢地从床上起来了。
“哎哟……头疼,可能是睡得太久了。”
容熙把三天没有睡的觉一次睡足了,所以就算醒来也还是头疼。突然,她模模糊糊地记起睡觉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轻度低血压使她在起床后精神处于蒙状态,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了什么事情不愉快。
什么事情呢?
容熙冥思苦想了五分钟,依然没有结果,于是她放弃了现在就在大脑里搜索到关于那件事的记忆。如果是重要的事情呢,等会倒凉水煮面的时候自然会想起,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想不起来也无所谓了。容熙决定先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容熙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她毫无顾忌,脱掉了睡觉时穿的运动服和内衣,只围着条毛巾就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浴室,她想念爽快的冲凉和痛快的水流了。但是……
哗哗哗……
容熙站在浴室门口,听到里边的水声,心中暗想:
“昨天我忘了关水龙头吗?这下水费可贵了。”
自言自语了半天,容熙拉开了门,顿时,变成了一尊石头。她的浴室里已经有人了,是“那小子”。
容熙向老天爷、向菩萨、向孔老夫子、向耶稣、向妈妈、向爸爸发誓,自己打开浴室门之前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一丝不挂、全身赤裸的男人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浴室里洗澡。
容熙透过浴室打开的门,最开始看到善宇时,确切地说,是看到善宇的裸体时,她出奇地镇静,这并不意味着她早有偷窥男人身体的预谋,只是自己睡得太久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怎么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啊!
容熙眯起睡肿了的双眼,希望眼前的“幻影”赶快消失,但是眯起眼睛后“幻影”还是没有消失。
“幻影”仍然站在她的浴室里,依旧迎着冲凉的水流,依然一丝不挂,不同之处只是脸色逐渐变白。
好像不管怎样,“幻影”都不是“幻影”了,容熙意识到这一点后,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三秒后,容熙才作出了遇到这种事情时应该作出的最正常的反应。
“妈呀呀呀啊!”
她大声地惨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于容熙,人生二十八年,发誓是头一次观赏到男人屁股的实物。信也好,不信也好。
——我老婆还没看过我的屁股呢!怎么能让你这种大婶先看到了呢?
刚冲掉了泡沫的善宇和只围着一条毛巾的容熙赶紧穿上各自的衣服,在屋里对视着。想到自己的屁股还没有对老婆公开过,就被大婶看到了,善宇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书写着责难的语句,递给了容熙:
如果不是三年前我发誓再也不开口说话,那我就会直接凑到你耳朵旁边怒吼!
容熙低头望着记事本,挠头发愣,忘记了这小子的存在确实是自己的失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是的,怎么一睡醒记忆力就那么差啊?我是不是真的正在变老啊?
善宇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盯着容熙,容熙向他道歉,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我一下子没想起来你也在这……嗯,你结婚了吗?”
善宇使用的“老婆”的字眼勾起了容熙的好奇心,开始浮想联翩,谁让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呢。面对容熙这种傻问题,不明就里的善宇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于是,他在“老婆”这个词的前面添了三个字:
未·来·的!
这意味着现在还没有。
容熙看到记事本上的字觉得可爱得很,扑哧笑出了声。
“我明白了,关于你的屁股被我看到了的事情,我一定会对你未来的她保密。”
回想一下,真是个漂亮的屁股,但是善宇的下一个问题无情地打断了容熙得意的笑。善宇一脸坏笑,在记事本上潦草地写着什么,递给了容熙。
你的记忆力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你是不是对我早有预谋?
看到这种荒唐而又露骨的问题,容熙的脸皱成了一团。
“预·谋?喂!你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我都会跑了!看着可爱罢了!”
但是无论容熙怎样拼命解释,善宇只是用毛巾擦着脑袋,根本不听她的反驳之词。
容熙如果再和这小子相处一分钟,血压就会升高了,所以赶紧拿着毛巾走进了浴室。善宇好像报复容熙看到自己屁股似的,也把浴室的门哗地一下打开了,当然,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浴室的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又过了三十分钟。
善宇第一眼看到容熙擦着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嘴上叼着的烟差一点掉到了地上。只见自然的及腰长发上面坠着水滴,和水嫩清秀的白皙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清纯佳人就这样突然登场了,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大婶哪儿去了?
如果不是善宇亲眼看到容熙走进浴室的话,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刚才的邋遢大婶和现在这个清新美女会是同一个人,虽然说女人沐浴后最漂亮,女人的这种变化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容熙的变化怎么会大到如此程度呢?
容熙摘掉了高度近视眼镜后,双瞳清澈透明,如同秋日的天空。就在这个时候,容熙却用那清澈的眼睛轻轻注视着善宇,面对容熙模糊的视线,善宇的心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乱跳,逐渐靠近男孩鼻尖的女人面孔白皙柔和,男孩望着她,望得直想抚摩她的脸庞,还想吻麻她的小嘴。
不过……
“当!”
刹那之间,善宇的眼前出现了满天星光。凑近善宇鼻尖的容熙送给他的礼物并非亲吻,而是爆栗子,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响声和几乎掉眼泪的疼痛。
清纯可人的美女变成了野蛮大婶,死死盯着头发裹起来了的男孩。
“室内禁止吸烟!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对于视力低下的容熙来说,如果不戴眼镜,就必须要凑到善宇的眼前,才能确认他是不是在室内吸烟。
清纯佳人只持续了五秒钟,就马上变回了魔女,善宇受到大婶惊声尖叫和痛打脑袋的双重打击,心中愤愤不平:
她不是清纯可人,是面目可憎!就算外表看起来不一样了,可大婶的脑袋还在!
所以,决不能认为大婶的思想已经消失了,不能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夜空中升起了一轮明月。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夜空中坠着银白色的月亮,但是容熙和善宇二人都没有一点心情去浪漫地赏月。
他们正坐在屋里的饭桌前进行严肃的协商,制订共同生活期间应该遵守的规章制度,但是面对不利于自己的条件,双方都不肯作出让步,所以讨论了很久,还是没有达成共识,他们谈判的样子好像比朝鲜半岛南北双方会谈更严峻。
协议书
房主于容熙和同住人,或者称其为寄生虫的明善宇共同制定了两人在共同生活期间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如下所示:
1。每天上午8点之前,晚上9点之后,房主于容熙在头三十分钟使用浴室,同住人明善宇在此后三十分钟使用,不许浪费水!(容熙暗自担心富家子奢侈浪费,所以添加了不许浪费的条款。)
2。双方每隔一天轮流做饭,彼此不得责难甚至拒食对方提供的饭菜,只要是能咀嚼能吞咽的饭菜即可,不过严禁烹调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