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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蓝的眼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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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令人恐惧。我们害怕地往后退缩着。     
    穿粉红裙子的小女孩儿哭了起来。布里德洛夫太太转向她。〃别哭,乖乖,别哭。到这里来。噢,上帝啊,看看你的裙子。别哭了,波莉给你换。〃她走到水池边,把一块毛巾弄湿。她转过脸来对我们说:〃把衣服拿上,赶紧滚出去,我也好把这一地的东西清扫干净。〃她的话像烂苹果一样朝我们扔来。     
    佩科拉抱起沉沉的一袋湿衣服,我们快步走出了厨房门。当佩科拉把衣服放在小推车上时我们听见布里德洛夫太太还在哄着那又粉又黄的小女孩儿。     
    〃波莉,她们是谁?〃     
    〃别管她们,宝贝。〃     
    〃你还会再做一个馅饼吗?〃     
    〃当然了。〃     
    〃她们是谁?〃     
    〃别哭了,不管她们。〃她轻声地说。她那甜蜜的嗓音和湖面上落日的余晖相辅相成,十分和谐。     
    看妈妈妈妈很和善     
    妈妈你能和珍妮玩吗


第二部分第20节:妈妈笑了

    妈妈笑了笑吧妈妈笑吧笑     
    最容易的办法就是把一切归咎于她的脚。她本人就是这么做的。可是要想知道梦想是如何破灭的,不能听信做梦人的话。她的欢乐童年的终结也许是从她门牙上的一个蛀洞开始的。然而她喜欢把一切归咎于她的脚。她是家里十一个孩子中的老九,家住在亚拉巴马州红土山坡上,离最近的公路还有七英里远。两岁时一个生锈的铁钉穿透了她的一只脚。家里人对此不以为然,而波莉·威廉斯从此却再也不能默默无闻。脚伤使那只脚成了没有脚弓的跛足,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坏脚虽不至于最终使她脊柱扭曲,但使她抬起那只坏脚时总像是在费劲地将脚从旋涡里拔出来而不被吸进水里。尽管残疾很轻,但使她明白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什么在众多的孩子中只有她一人没有绰号;为什么没有人会对她做过的可笑的事情说几句笑话;为什么没有人议论她的饮食习惯不用给她留鸡翅膀或鸡脖子因为她不喜欢吃米饭也不用给她单做不带米饭的豌豆菜;为什么别人从不跟她开玩笑;为什么她在任何地方都不自在,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宿感。她把这种泛泛的离异感和自卑感都怪罪于她的脚。从孩提开始,在家人编织的蚕茧的束缚之中,她培养了一些安详的个人志趣,自得其乐。她最喜欢干的就是整理东西,把东西排成行,比如柜橱里的罐头瓶,台阶上的鲜桃核、树枝、石子、树叶等。家里人都不动她的摆设。万一有人打乱了她的摆法,他们总是要恢复原样。她从不生气,因为这给她一次重新摆放的机会。只要有一件以上的小件物品,她总能根据东西的大小,形态或颜色的深浅整齐地把它们排成直线。她不会将松针和梧桐树叶摆放在一起,也决不会把西红柿罐头瓶与绿豆瓶放在一起。在上学的四年里,她喜欢数字而不喜欢文字。她渴望得到油彩和蜡笔尽管她并不清楚还有很多东西她都得不到。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威廉斯一家从回乡的亲戚邻居那里得知在别处可能生活得更好一些。他们在六个月内先后四次和其他人结队成伙地一起移居搬家,到了肯塔基州。那里有矿山和工厂。     
    〃当我们离开家乡在车站等候卡车时,天已经黑了。六月虫到处飞,照亮了一片树叶。我时不时地看见一道道绿光。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六月虫。这里的不是六月虫。是另一种虫子。这里人管它们叫火虫子,和家乡的不一样。我还记得那一道道绿光。我记得很清楚。〃     
    在肯塔基州,他们住在一个名副其实的镇子上,一条街上仅有十到十五家人家。自来水管直接接到厨房里。艾达和法乐·威廉斯找到一处五居室的简易房安顿下全家。在围着院子原本白色的栅栏底下波莉的母亲种了一些花,在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鸡。几个哥哥去当了兵,一个姐姐死了,两个出了嫁,腾出了不少地方,给整个肯塔基之行平添了几分奢华之感。这次搬家对波莉来说最为开心,因为她已到了可以不上学的年龄。威廉斯太太找到了一份工作,给住在镇子那一头的一位白人牧师看家做饭。波莉成了家里最大的女孩儿,就接管了料理家务的任务。为了修理栅栏,她把削尖的栅栏棍立直,用铁丝固定住。她捡鸡蛋,扫院子,做饭,洗衣服,照看两个比她小的孩子一对双胞胎,名叫小鸡和馅饼,他们俩还在上学。她不仅善于而且乐于操持家务。她的父母上班,其他孩子上班的上班,下井的下井,家里就安静了。寂静与孤独不仅使她感到镇静,也让她富有精力。她可以不受干扰地收拾打扫,一直到下午两点小鸡和馅饼才回来。     
    战争结束时双胞胎已十岁了。他们也退了学开始工作。波莉当年十五岁,仍然料理家务,但不如先前那么兴致勃勃了。对男人、爱情和抚摸的憧憬常使她分心,双手也不利索了。天气的变化,以及所见所闻也开始影响她的情绪,会使她处于极度悲哀之中,让她想起新生事物的死亡,僻静的小路,从天而降的陌生人如何拉起姑娘的手,树林里落日的余晖等等。这些梦幻在教堂里特别强烈。歌声安抚着她,尽管她努力将思绪集中于惩治罪孽,她的身子会不停地颤动,渴望轻轻松松不付出任何代价而得到宽恕,拯救和再生。在梦境中她总是十分温顺;常常在河边漫步,或在田里捡野果子,然后有个男人出现在面前,目光柔和且又敏锐,不用言传就心心相印;在他的注视下,她垂下两眼,她的脚也不跛了。此人无形,无脸,无声无息。只是一种存在,刚柔兼并,象征平和。她对这存在不知所措。但这无关紧要,因为在无言的理解与无声的抚摸之后梦幻会自行破灭。然而这存在知道如何行事。她只须将头挨着他胸脯,他就会带她走向大海,走向城市,走向树林……直至永远。     
    有一位叫艾维的妇女,她的歌声里包含了波莉所有的心声。在唱诗班里艾维站得离她不远,她唱波莉无法明说的暗藏的甜蜜之情;她唱波莉想往的那种向死亡挑战,九死一生的经历;她唱那位无所不知的陌生人……     
    尊敬的上帝拉着我的手     
    让我站立起来,领着我向前走     
    我疲乏无力,我筋疲力尽。     
    带领我走向光明     
    拉着我的手,尊敬的上帝,领着我向前走。     
    当道路黯淡阴沉     
    尊敬的上帝就会来到我跟前     
    当我的生命到了尽头     
    上帝会听见我的哭泣我的呼唤     
    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跌倒     
    拉着我的手,尊敬的上帝,领着我向前走。     
    就这样,当一个陌生人从天而降,波莉感激不尽,但并不感到意外。     
    那年之中最热的一天,他从肯塔基的阳光里径直走了出来。他又高又大,黄眼睛,大鼻孔,哼着自编的小调。     
    波莉正倚着栅栏,双臂支撑着木栏杆。她刚把一盘饼干放进烤箱,正在把粘在指甲缝里的面粉抠出来。她听见身后稍远的地方传来的口哨声。这种节奏快、音频高的重复乐节只有黑孩子才吹得出来。他们常常边扫地、边挖土、或边走道边吹口哨。类似在城里街上能听到的音乐一样,口哨声里笑声掩盖着焦虑,欢乐像军刀一样既短又锋利。她细心地听着口哨声,脸上露出微笑。口哨声越来越响,但她并不转过身来,因为她不想让口哨声停下来。正当她悄悄地微笑,尽量不去想令人忧郁的念头时,她感到脚上被挠得痒痒的。她笑出声来,转过身去。吹口哨的人正弯着腰挠她的跛足,亲她的腿呢。她无法停住笑声直到他抬头看她,她看见在肯塔基的阳光下乔利·布里德洛夫厚眼皮底下的黄眼珠。


第二部分第21节:闹翻天 

    〃我要告诉你,当我第一次见到乔利时,就像各种颜色混和在一起。在家乡时有一次葬礼之后我们一群孩子去捡野果子,我把果子放在新裙子的口袋里,果浆挤出来把裙子染了。整条裙子都成了酱紫色,再也没洗干净。我和裙子都恢复不了原样了。我能感到那紫色仍在我体内深处。还有妈妈常做的柠檬水,冰凉凉黄橙橙的,瓶底还漂着一些柠檬籽。爸爸从田里干活回来总要喝上几口。还有我们离开家乡的那晚上六月虫在树丛里发出的道道绿光。所有这些色彩都在我体内。当乔利走过来挠我脚时,就像野果子、柠檬水、六月虫的绿光都混杂在一起。当时乔利还很纤瘦,眼睛浅黄。他常吹口哨。每当我听到他的口哨声都禁不住要打寒战。〃     
    波莉和乔利相亲相爱。他好像很愿意和她做伴,甚至还有些赞赏她的土气以及她对城里人的无知。他会问及和谈论她的脚。当他们漫步在街头或田间,他会问她累不累。对她的残疾他不但不视而不见,装作没这么回事,反而把它看做是她不同寻常甚至可爱之处。波莉第一次感到她的坏脚是一种资本。     
    就像她所梦想的那样,他抚摸她时既果断又温柔,虽然没有落日的余晖或僻静的河畔作背景。她感到很安全,也很知足;他很和善也很活泼。她未曾想到世上还会有这么多笑声。     
    他们同意结婚之后一起到遥远的北方去。乔利说那里的炼钢厂需要大批工人。他们到俄亥俄州的洛兰来时风华正茂,相亲相爱。乔利很快在钢厂找到了工作,而波莉则开始料理家务。     
    后来她的一颗门牙掉了。可是在此之前牙上一定有一个小斑点,很容易被当做粘在牙上的食物,连续几个月粘着不动,然后斑点变大,腐蚀了表层,接着深入到里层,最后牙根松动了,但未伤及神经,因此斑点的存在既未引起注意也未使人感到不适。后来早已松动的牙根终于有一天在压力之下作出了反应,门牙掉了下来,留下了表面不齐整的牙基。然而,即使在小斑点出现之前,一定是有某些因素和条件使它得以出现。     
    这是个新兴的俄亥俄州的小镇,位于平静蔚蓝的湖边。镇上连人行便道都是水泥铺成的。镇子与奥伯林市很近,十三英里之外就有地铁车站,不同种族的人杂居,位于美国边境,与寒冷但却友善的加拿大相邻。在这样的小镇里生活怎么会发生不幸的事呢?     
    〃我和乔利当时相处得很好。我们到北方来因为说是好找工作。我们搬进一家家具店二楼的两间屋子里。我开始料理家务,乔利在钢厂上班,一切都很顺利。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变了。在这里很难与人交往,我很想家人。我不习惯见到这么多白人。我过去见到的白人虽然可恨,但和他们很少来往,只是偶尔在田里或商店里遇见他们。他们并不是无处不在。在北方到处都见得到他们隔壁、楼下、满街都是而有色人种则不多见。北方的有色人种也不一样,和白人一样差劲。会让你感到无足轻重。没想到他们也会这样瞧不起人。那是我这辈子感到最孤单的日子。记得那时我会坐在窗前等着乔利三点下班回来。我连一只可以说话的猫都没有。〃     
    由于孤独,她就设法从她丈夫那里寻找安慰和快乐来填补空虚。家务活远远不够了;只有两间屋子,也没有院子要打扫。镇上的女人们都穿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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