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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麻烦,或处在不寻常的困境之中,我能帮你摆脱困境,打破厄运与魔力。记住,我是一名真正的唯灵论者,算命先生,生就的力量,能给你帮助。保你一次满意。在多年行医中我使无数人终成眷属,使无人数破镜重圆。如果你感到不幸、失望、迷惘,我能给你帮助。总觉厄运相随?心上人变了心?我能找出原因。我能告诉你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能告诉你心上人是忠贞还是虚假。如你身体有恙,我能给你指出健康之路。我能找回失窃之物。保你满意。〃
皂头让她进了屋。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的孩子?〃
她站着,两手交叉放在腹前,小腹稍稍隆起。〃也许,也许,你能帮我。〃
〃帮你干什么?〃
〃我不能再上学了。我想也许你能帮我。〃
〃怎么帮你?告诉我。别害怕。〃
〃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啦?〃
〃我想让眼睛变蓝。〃
皂头噘起嘴,用舌头舔了一下镶金的牙齿。他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荒诞但同时也是最合理的请求。一个丑陋的小女孩儿请求变美。他心里泛起一阵爱怜和同情,但很快就被怨恨所代替。怨恨自己无力帮助她。所有的请求金钱、爱情、复仇对他来说这一个是最强烈,也是最值得满足的。一个黑女孩儿想从她所处的黑洞里爬出来,用蓝眼睛看世界。他愈加感到气愤,并感到怨恨正变成力量。他第一次真诚地希望他能创造奇迹。在此之前他并非真正想到神的力量只是想让别人相信他有此种力量。令人伤心的是,并不是因为他缺乏判断力,而是因为他不能长生不老,才使他无法创造奇迹。然而,他真不能创造奇迹吗?
他用颤抖的手;在她面前画了个十字。他全身毛骨悚然;在那间闷热昏暗,堆满了旧货的房子里,他感觉寒冷。
〃我无法帮助你,我的孩子。我不是魔术师。我只能通过上帝开展工作。他有意通过我来帮助大家。我所能做的只是把自己作为工具献给上帝。如果他愿意满足你的愿望,他会办到的。〃
皂头走到窗前,背朝着女孩儿。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停顿,再运转。下句话该如何表达?如何继续保持住有权有势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睡在阳台上的老鲍布身上。
〃我们必须做出奉献,要与自然联系。也许某种简单的动物能作为表达上帝意图的媒介。让我们好好想想。〃
他在窗前跪了下来,不停地动着嘴唇。过了他认为足够长的时间后他站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子边的冰箱前。他从里面取出用肉店粉红纸包着的一小包东西。又从架子上拿下一个棕色小瓶子,撒了一些在纸包上。他把半打开的小包放在桌上。
〃把这吃的给睡在阳台上的那条狗。一定要让它吃了。要特别注意它的表现。如果没有异常,你就知道上帝拒绝了你的请求。如果狗的举止反常,你的请求在一天之后就能满足。〃
女孩儿拿起小包;深红色,黏糊糊的腐肉臭气扑鼻,使她恶心。她把手放到了小腹上。
〃勇敢些,我的孩子。胆小的人的请求是得不到满足的。〃
她点了点头,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抑制住恶心。皂头打开房门,她跨出了门槛。
〃再见,上帝保佑。〃说完他很快把门关上。他站到窗前望着她,紧皱双眉,表现出怜悯之心,舌头不停地舔着牙床上镶着的一颗旧金牙。他看见小孩儿弯下腰,抚摸了一下睡着的狗。那狗睁开一只泪汪汪的眼睛,眼角充满了绿糊糊的黏液。她伸出手碰了一下狗的头,温柔地抚摸着。她把肉放在阳台上,靠近狗鼻子的地方。肉味使它惊醒。它抬起头,站起身,好好地闻了一下,三四口就把肉吞下去了。女孩儿又抚摸了一下它的头。狗抬起头用柔和的三角眼望了望她。突然它咳了起来,就像喉咙里充满痰液的老头那样。之后它站了起来。女孩儿跳了起来。狗喘不上气,大口呼吸,很快就倒在地上。它拼命想站起来,可是不行。又试了试,结果连滚带爬地翻下台阶。狗喘着气像一个摔坏的玩具似的在院子里乱窜。女孩儿张着嘴,露出舌尖。一只手无目的地挥舞着,然后两只手捂住了嘴。她正拼命要制止呕吐。狗又摔倒了,全身一阵痉挛,接着就不动了。女孩儿的双手仍捂着嘴,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跑出了院子,朝马路跑去。
皂头牧师走到桌前,坐下来,双手交叉用拇指支撑着前额。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小床头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自来水笔。在放毒药的架子上放着一瓶墨水。拿好这些东西后他重新坐到桌子旁。他慢慢地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文笔,写了以下这封信:
第三部分第33节:亲爱的上帝
写给创造人类从而使人类尊贵的人
亲爱的上帝:
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熟悉你未加注意或视而不见的一些事实。
曾几何时,年幼无邪的我居住在一个小岛上。群岛之一的小岛位于南北美洲之间的南大西洋中,连接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分为大安的列斯群岛和小安的列斯群岛,以及巴哈马群岛。注意,不是温华德群岛或利华德群岛。当然是两个安的列斯群岛中大的一个(为了精确,我的文笔也许有时过于繁冗,但有必要把我的身份清楚地介绍给您)。
现在开始。
我们在殖民地生活的人把白人主子最富戏剧性、最明显、也是最糟糕的特点学到了手。为了保持种族的特征,我们牢牢抓住我们乐于维持也易于维持的特点。其结果,我们并非出身显赫但却很势利,并非贵族但很讲究成份。我们以为权威就是对下属残忍;认为人在课堂里坐着就等于受教育。我们把强暴误以为是激情,把游手好闲误以为是消遣,把轻率鲁莽误以为是自由。我们生儿育女,种瓜种豆;儿女长大,财产增加。男人的成功标志是获取,女人的成功标志是顺从。我们厌恶为你劳作,为你收获。
今天早上,在那小黑女孩儿到来之前,我在为维尔玛哭泣。并不是大声哭泣。没有风能带走,忍受,甚至拒绝忍受如此充满悔意的哭泣声。然而我用自己无声的哭泣为维尔玛感到悲哀。你必须对维尔玛有所了解才能理解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维尔玛)离我而去就像房客离开旅馆一样。你只有在做别的事时才会去旅馆。它本身对一个人的宏图大业无足轻重。旅馆为人提供便利,但这种便利仅限于你在某地干某事所需的时间之内;你希望旅馆舒适,但又希望它不具个性。它毕竟不是你生活的地方。
当你不再需要它时,因使用过它你会付上一些钱,说声〃谢谢,先生〃。当你完成公务离开某地,你也就会离开旅馆。会有人因离开旅馆而遗憾吗?任何一个有价值的人,在某处有一个真正家庭的人,会愿意待在那里吗?当人们离开旅馆时会恋恋不舍吗?你只能喜爱或憎恨在客房里的生活,而不是客房本身。你会保存某个纪念品而不会去怀念那间房子。你会怀念出差的时间、地点与游历。人们对客房能有什么感情?客人对客房不会有任何感情,就像客房对客人无感情可言一样。
慈父般的主啊,她就是这样离我而去的;或者说她从未离开我,因为她从未属于我。
你记得我们是如何造就,以及用什么材料造就的,是吗?让我告诉你小女孩儿的乳房。对在尴尬的时间、地点为爱慕她们而表现的不合时宜(仅仅如此吗?)与失去平衡,我请求宽恕;对爱慕本家族的成员而表现的庸俗,我请求宽恕。我还需要因爱慕陌生人而请求宽恕吗?
然而你也错了,上帝。你为什么允许这一切发生呢?为什么我会把对你的注意力转向她们呢?花苞。幼树上的花苞。你知道她们很卑贱。卑贱而又娇嫩。吝啬的小花苞不让人碰,像弹簧一样。可她们很厉害。激励我去抚摸。命令我去抚摸。一点也不害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们冲我而来,是的,冲着我。柳条细腰的小姑娘。主啊,你是否见过她们?我是说,真的看见过她们?谁看见都会爱上的。你造就了她们,一定在创意时就认为她们可爱。你一定记得,我无法把我的手和嘴从她们上挪开。甜中带咸。就像带有露珠的尚未成熟的草莓。
爱慕她们触摸、品尝、忍受不只是简单奢侈的人类恶习;对我来说这是件工作。除了父亲,除了教会,除了维尔玛,我选择和她们共事。我未加入教会,起码我未那么做。那我做了什么呢?我告诉大家我对你无所不知,我吸收了你的力量。这并不完全是个谎言;但是个彻底的谎言。我承认我不应该用花言巧语冠冕堂皇的谎言来换取钱财。可是请记住,我痛恨那么做。我既不喜好谎言也不喜好钱财。
可是别忘了:那离开客房的女人。
别忘了:群岛上的青春时光,大好时光。
别忘了:她们期盼的目光以及更为期盼的乳房。
别忘了:我极其需要一个舒适的恶习阻止我去了解我无法忍受的事情。
别忘了:我是多么厌恶和鄙视钱财。
更别忘了:不是凭我应得的赏罚,而是凭我的仁爱,那小黑女孩儿今天找上门来。告诉我,主啊,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长期处于孤独状态,让她最终找到我这儿?你怎么可以呢?我为你哭泣,主啊。正因为我为你哭泣我必须替你完成你的工作。
你知道她为何而来?蓝眼睛。她说,要一副蓝眼睛。好像她在买鞋子似的。〃我想要一副新的蓝眼睛。〃她一定是向你祈祷了很久而你却没给她答复(我本可以告诉她,很久以前形成的习惯被职业所打破但仅此而已)。她来找我要眼睛,她带着我的一张名片(名片附上)。顺便提一句,我加了米伽,艾利休·米伽·韦特克姆。可大家叫我皂头牧师。我不记得我怎么得的此名儿,为什么有的名字更使人出名?难道名字是真实存在的吗?难道名字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当摩西向你提了一个最简单最善意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时,你不回答,只是说〃我就是我〃,和大力水手一样。你害怕说出你的名字,是吗?害怕如果有人知道名字就等于知道了你,那么他们就不惧怕你了?没关系,别生气,我并非存心惹你。我能理解。我是一个坏人,一个不幸的人。可是有一天我会死去。我总是很善良。为什么我会死?那些女孩子。我惟一怀念的就是她们。你知道吗?当我抚摸她们结实的小奶头并轻轻地咬它们时,我认为我是在表示友好。我不想和她们亲嘴,和她们睡觉,娶她们为妻。我觉得既开心又友好。不像报上说的,不像人们暗地里说的。她们并不在乎,一点儿也不。记得有多少女孩以后再来找我吗?没有人会试图理解这一切。如果我伤害了她们,她们还会来吗?其中的两个,多瑞和甜贝会一起来。我给她们口香糖,钞票,她们嘴里吃着冰淇淋,两腿分开跟我玩,就像开晚会一样。一点也不污秽,一点也不肮脏,没有臭味,没有喊叫,只有小女孩儿和我轻松的笑声。之后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