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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头一个告诉我,你知道个屁!”说完,她又看着玉NFDA6儿说,“他说了,今
天有公事,天黑也回不来。”
玉NFDA6儿有点急,问道:“刘师傅,他真是那么跟你说的?”
“听不明白啊,我再说一遍,一大早,他说,他要出去办点货,天黑也回不来,都听不明白
人话!”玉NFDA6儿觉着有些不对,说:“可他约好我去……”
“他约好了你?你记错了吧?!”刘金锭打断了玉NFDA6儿的话。
“说好了是今天啊!”
“那就是他约完就忘了。他走的时候还说中午得在大车店吃,我还给他塞了几张荷叶饼。”
玉NFDA6儿听了,不高兴了。
第六章十六(3)
刘金锭接着说:“要起大楼,奎祥木厂子要用好木料,他去看看南郊的木头,顺带还得看石
料、石灰、洋土。一天的工夫都不一定够,没准晚上都不回来了。”
刘金锭边说边观察玉NFDA6儿的脸色。玉NFDA6儿满面的春风全化了怨气,转身
就走。刘金锭故意追问:“你不是来找他有事?”
“没事了!”
“我卢哥这人真是的,约了人家竟然忘了。我看哪,他本来就没当回事,他要是认真,怎么
能忘了?害得人家打扮好了,上赶着白来一趟,多臊得慌!”刘金锭有意要气气玉NFDA6
儿,玉NFDA6儿听完眼泪都要下来了。
“晚上回来我得问问他,这不是蒙人吗?蒙这么一个小娘儿们,我都觉着可怜。”
“你别问他,他要是想起来,你告诉他,我没来!”说完玉NFDA6儿一肚子委屈
走了。
见玉NFDA6儿离去,刘金锭撇着嘴说:“哼,小婊子,你玩不过我去。”又向福顺等
几个徒弟说
道,“听见没有?卢掌柜要是问,就说她没来。都听好了,
谁说出去我揍谁!”众徒弟抬眼看了看刘金锭没言声。
“看什么,干活儿去!”刘金锭训道。
几个徒弟都点头散去。
卢孟实买了一堆郊游的食品,大包小包兴致很高地回来了。
刘金锭见卢孟实回来了,若无其事地吩咐伙计们干活:“去后院堆房挑好的鸭子开四十只,
把
堆房挑出来不活泛、毛发干的先开。堵鸭屁股的秫秸秆不够了,多削点出来。小生子磨芥末
酱,喜子剥葱砸烂蒜,前天的蒜不够碎,吃主儿都挑出来了,再出这样的事,小心让你小子
‘打回封’!还有你……”刘金锭挨个指点。
“兄弟,今天你就偏劳了。”卢孟实刚回来似乎又要出去。
“你要出去?”刘金锭问。
卢孟实神秘地笑笑。
“买这么多吃的,上哪儿?”刘金锭追问。
“我给自己放一天假,行不?”
“你是掌柜的,天天放,也没人敢说。”
“我约了朋友去香山玩一天,散散心。听说满山遍野的红叶,都红了,还有黄的,紫的,五
颜六色,整座山都是。”
“你可真有闲心!”
“人又不是牲口,都得有个歇乏松套的时候。”
“以前怎不见你这样?”
“不是这阵子买卖见好嘛,心里踏实了,就知道累了。哎,要是真好看,哪天,我也带你和
子西去玩一趟。”
“我们可没那福分!”
“我去后院收拾收拾,有人找我,马上叫我!”
“谁找你?你和谁去?”刘金锭故作不知,卢孟实却被蒙在鼓里。卢孟实一笑:“玉NFDA6儿。”说完去了后
院。刘金锭撇撇嘴。
回到后院的房里卢孟实洗了把脸,把东西装好了。见时候还早,便靠在床上看手里那串白玉
簪。看着花儿,就像看见玉NFDA6儿一样。看着看着,他睡着了。
忙活了半天的小翠关好门刚要走,却见玉NFDA6儿花容失色地回来了。“怎么回来了
,忘了东西了?”小翠纳闷,玉NFDA6儿只管往里走。
第六章十六(4)
小翠追着过去,问:“不去了?”
经小翠这么一问,正伤心的玉NFDA6儿眼泪刷地掉下来。
小翠感到不对劲,又问道:“怎么了?”
谁知玉NFDA6儿仍不作答,回房就把门关上了,把小翠扔在门外。
福聚德的后院里不时地响起一阵吵叫声,把卢孟实惊醒了。卢孟实自言自语地说:“我
睡着了……”外面已经是上客的饭口时分,常贵和福顺的招呼声四起。卢孟实看看太阳
已上中天,他有点迷糊。
从房里出来,卢孟实径直来到福聚德店堂,只见满堂吃饭的客。常贵吆喝着上菜,几个
徒弟里出外进地忙活着。
卢孟实拉住福顺急问:“几点了?”
福顺回答道:“晌午了。哎,白干四两,鸭掌、鸭肝四小碟!”
“我真睡着了……玉NFDA6儿呢?”卢孟实拉住福顺又问,“有人找我吗?”
“啊……没有……外加一个鸭汤烩饼——”福顺差点说漏了嘴。
卢孟实又向常贵问道:“常师傅,有人找我吗?”
常贵回答道:“没有哇!”
卢孟实觉得奇怪:“没有?”
“我一直在这儿站着,真没有找您的。”常贵说完见吴爷走进门来,便热情地招呼,“哟,
吴爷,您来了,四位里边请——”
卢孟实怅然若失,茫然地望着正午的太阳。
几天过去,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来临了。卢孟实捧着那串玉簪花,花已经谢了。看着看着
,越看越有气,他手一握,花儿碎了。
刘金锭走进门来。
“还没睡哪?干吗嘟着嘴,谁惹你了?”
“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卢孟实生气地说。
刘金锭说:“那也分什么女人。那些长得就跟狐狸精似的,见了男的就抛媚眼、扭腰扭屁股
的,才是狐狸精。”
“男人都是傻子!”卢孟实越说越气。
“你还傻,你是傻子里边挑出来的。话说回来,你看女的眼力就不准,特犯傻。就你认识的
那个小婊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什么样的是好人?”卢孟实感到疑惑。
“长得够壮实,能干活儿,心眼正,手大,脚大,嗓门大,走道有劲儿,说话靠谱儿……都
是好人。”刘金锭信口回道,仿佛在说她自己。
“也有点道理,可,这样的是女人吗?”卢孟实更加疑惑。
“女的就非得都长得跟那小婊子似的,小尖脸儿,大眼灯,一笑一边一个肉坑,走道就跟踩
棉花似的,一扭一扭的,说话跟蚊子叫似的,一笑周身乱颤?”刘金锭捡了她不喜欢的女人
就往死里说。卢孟实辩解道:“那叫女人味儿。女人嘛,就得跟男的不一样,男女都一样,那成什么了
?”
“哼,我看见她就讨厌!”
“我看见她就心乱。”
“哎,她这么蒙你、耍你,你还想着她?”
“哎,”卢孟实若有所失地说,“什么叫迷瞪了呢?我要是拿她不当事,她来不来我都不上
心,不来更好,没事一样,那我就是不惦记她了。”
“哎,”刘金锭加重了语气说,“这就对了!”
“可是不行。我真往心里去。这几天我都没精神,干东想西,看见谁都烦,原来沾枕头就着
,现在在炕上烙饼,天刚亮就醒,再也睡不着了。我,我真拿她当事!”卢孟实说着捣着枕
头,发着狠,“我没她不行了!”
第六章十六(5)
刘金锭一听火了:“你,你真他妈的不可救药!一个没皮没脸的小婊子,你爱她什么劲儿?
她今天蒙你,明天蒙别人,今天跟你,明天跟别人,从你这儿走了,就扎到别人怀里去……
”
“你别胡说,你看见了?”
“我,我想都想得出来,瞅那骚劲儿吧,老远都能闻出味儿来,你看上她了?让她弄得你寤
迷
三道的,没了魂似的,你值当的吗?你八辈子没见过女的,想老婆想疯了,吃饱了撑的,没
事闲的,尿憋的,屎胀的?……”刘金锭控制不住地骂上没完了。
卢孟实本来就烦,一听刘金锭的数落也火了:“行了!你是我爹是我妈,这么数落我?!”
刘金锭愣了,说道:“哎,我?我是怕你上当,吃亏,我他妈的为你好!”
“我用不着!”
“我怕你让她耍了!”
“我愿意!”
“嘿,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成驴肝肺了,总有一天你让那小婊子耍了,当了活王八!”刘
金锭气又上来了。
卢孟实气顶着:“你骂谁呢?!”“谁认我就骂谁!”刘金锭对着干。
卢孟实气急了眼:“你给我出去!”
刘金锭气愤愤转身离去。
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刘金锭站在房里越想越生气,摔盆打碗地折腾。她翻箱倒柜,炕上
扔得乱七八糟。
“我明明就放在铺底下了,哪儿去了?”刘金锭自言自语。
常贵听见响声,进了来,说道:“你干吗呢?吵吵得前头都听见了。我跟你说,你跟卢
掌柜的可别闹过分了。”
“我不理他了!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一整块鱼翅,真正的吕宋青勾翅,没了。”
“你放哪儿了?”
“就放这儿了。”刘金锭指着铺底下。
“你呀,就是乱,瞅你住的这屋,这么乱,杂七烂八堆得哪儿都是,什么都找不着。”
常贵下手就帮着收拾。
“我就放这儿了呀?对了,那天我出去没关门,罗大头在院里抽烟……”刘金锭
猛然想起什么,站起就走。
刘金锭风风火火地来到烤炉房,见着罗大头就问是不是偷了她的鱼翅。
罗大头瞪着大眼:“你丢东西别找寻别人!”
刘金锭不信,随手就在房里翻着。
罗大头生气地问:“你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谁是三只手谁心里清楚。”刘金锭仍翻个不停。
罗大头把烤杆一摔,骂道:“你他妈说谁三只手?!”
“窝藏夹带,顺手牵羊,拿别人的我不管,拿我的不行,别让我翻出来!”刘金锭仍不停手
。
“你翻,老子今天就让你翻!翻不出来,老子就跟你拼命!”罗大头急红了眼。
第六章十六(6)
刘金锭翻了半天确实找不着,但不甘心,说道:“哼,兴许藏身上了呢。”
罗大头一听,啪地把上衣脱了,又脱裤子:“我今天非让你找个够!”
罗大头边脱边骂。
刘金锭操着大嗓门吼:“你干吗?耍光棍?”
罗大头浑身脱得就剩一个裤衩,“你搜,搜!”
王子西听见动静进来,拦着罗大头道:“这又怎么了?还上着座呢!”
“别拦着我,你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