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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头看了眼费谷,夸张得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逃跑了。
费谷觉得如果自己是园长的老婆的话,可以这样叉着腰对园长冷嘲热讽:
“打肿脸充胖子,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还有钱‘思想’,真是,哼哼……”
费谷离着老远就闻到了热闹的味道,所有的动物都跑到狒狒笼前面的空地,只有看热闹的时候才能看出动物们的高下,大多数动物都四脚着地,除了自己的脚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说好话找后门拜托鹦鹉哥转播实况。
费谷属于高级的两脚着地,再加上富贵动物园里没有大象之类的超大型豪华动物,所以很容易就看到了热闹:主题是“登基”。主演是费妈和费妈的外遇,费妈正把费妈外遇扶上一块巨石,那块巨石是龙椅,以前的十年都是费爸坐着的,以至于被坐出了两个巨大的屁股洼洼,屁股较小的费妈外遇使劲在上面蹭了半天,才习惯下来。
众动物下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
费谷边跪边问身旁的烂河马:
“我爸呢?”
烂河马回头道:
“你看到动物园门口的雕塑没有?那就是你爸。”
费谷恍然大悟,摸摸后脑勺,大声地“哦”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应该激烈一点,可他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呵呵”地冷笑两声。
老河马迫不及待地絮絮叨叨,诉说着十几年来关于巨石的纷争,老河马每讲到一个小高潮就要停下来叹口气说:
“唉!他们都以为我是个弱智,其实我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
这才是他叙述的重点。
那些关于巨石和山洞的故事,费谷早有耳闻,但他从小就不愿意听这些复杂的纷争故事,每次费父让他守住王位时,费谷都大声地背诵《乌鸦喝水》,可现在的费父变成了门口的“思想者”。费谷在心里笑道:
“这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费父死了,没有人知道其实摆出“思想者”的姿态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特别是在没有椅子的情况下。费爸的雕像吃力地转了转眼珠子,又哀怨地看着远处的假山。
费父很早以前就知道王位保不住了,以前每当有小狒狒爬上自己的巨石时,费王有力气把他们推下去。可现在,他只能露出自己早上没有刷干净的獠牙吓吓他们。
这些事狒狒们当然是心知肚明,却不知费父虽已十分衰老,但其他狒狒更老,都是走一步抖三抖的辈份。但谁都知道,危机不远了:“动物园将引进新狒狒进行配种”的通知单已经散发到各个配种小组手中了,费王只得天天勤练拳击,准备对付新的挑战。
新狒狒到!这人你也认识,他就是费妈外遇。费王仔细看了看他,也不怎么样嘛,除了身体比自己强壮一点,身材比自己魁梧一点,毛色比自己漂亮一点,肚子比自己小一点,其他就没有什么了嘛。
费王发现费妈老是不知去向,刚才明明向自己跑来,过一会儿却又不见了。费爸挠挠头,真奇怪呀真奇怪,真奇怪呀真奇怪。新来的那只狒狒走到费王面前,凑到费王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费王怒不可遏地冲向假山准备捉奸,新来的狒狒看着他臃肿可笑的跑步姿势,笑得像一个坏人一样。
假山其实是隔壁游乐园的设备,要到假山去必须翻越一堵墙,费父正在酝酿真气准备施展轻功,脚上已经摆出了“移星换昼”的架式,他忽然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费妈,没有必要为了她劳累身心。想开了之后,费父十分高兴地唱着《小白杨》去找小桃红了。
新来的狒狒看着费父的背影,皱着眉头轻轻地抚摸巨石,直到发现上面的两个巨大的屁股印,才厌恶地把手缩回去。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狒狒的生活归于平静,风波暗涌的平静。费妈老来俏,每天都摘一朵小花戴在头顶上臭美,“咯咯”地笑,说自己长得像个仙女。费妈在费父身边一刻也待不下去,总是到处东游西荡,把自己的午餐分给那只新来的狒狒,两个人一起吃。
费父不止一次听见费妈强烈地邀请新狒狒到假山去玩。每到这时,费父就在她身后轻轻的问:
“是玩还是偷情呀?”
终于有那么一天,费妈和费妈外遇手牵着手纯情地朝假山的方向跑去,费爸发疯似地也跟着爬上那堵高高的墙。费父骑在墙上半晌没有吭声,很久之后,才慢慢地跳下来,走到只有几步之遥的巨石旁,倒下。
为了不让那群脏兮兮的动物老是偷偷地跑到游乐园来吓人,游乐园的人把那堵墙上插满了尖利的玻璃,而这件事只有躲在旁边浓密树林的费妈和费妈外遇才知道。
费妈小心地走向已死的费父,告诉自己一定要高兴:“你看他满是褶子的脖子,你看他满肚子都是赘肉,跟他在一起是耽误你的青春。”心里确有抑止不住的波澜。许久,她才意识到这只是杀了人的害怕,是害怕被抓起来,害怕被鬼魂缠身。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费爸,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费爸,对不起哦。
然后,费父被管理员捡起来,管理员用力地摇了摇他,希望倒出一点临终遗言之类的,后来他想到费爸的遗产无外乎是“早上没有吃完的烂香蕉”“传家之宝——一颗苹果核”之类,才停止摇晃,往他肚子灌了点水泥,就把他做成了一座雕像。
费谷说错了,动物园没有钱让费谷的爸享受泡福尔马林的待遇。
《我是动物》 第一部分动物园门口(2)
费父想笑一笑,却无法抽动皮肤,他只能在想象中让自己很帅的一笑。就这样吧,就这样让费爸缓慢地再死一回吧。
登基大典结束了,费谷刚回到的自己的笼子,鹦鹉哥就来了,尖叫道:
“费王召唤你去王宫!”
费谷因为害怕,所以格外装孙子,一见到新费王就赶紧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青春永驻,芳龄永继。”
新费王问:
“你服不服我?”
费谷生怕费王不知道自己是个欺软怕硬的狒狒,慌忙说:
“服服服服服,吾皇英明
新狒王久久地看着费谷,终于确定他的智商和费父差不多高,没有争夺王位的危险。费谷清纯地看着新费王,新费王在心里狂笑:
“你爸被我弄死了,你来打我呀!来呀来呀来呀!”
新费王又想起了费爸著名的“思想者”。他受不了了,每次从费爸身边经过时,总感觉到费爸慢慢地转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直到现在新费王还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杀了费父,比如用一招超级无敌雷公劈,又或者在巨石上决斗。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新费王见到那些带血的玻璃时的恐惧,是不是就能减少自己半夜尿床的次数。
新费王崇拜地看着费谷,觉得费谷真是淡泊名利看破红尘,对王位一点儿也不在乎,只知道吃喝。新费王坚持认为这时大智若愚的表现。
费谷被新费王的目光吓坏了,十分之恐慌地看着新费王,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什么都不想干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吾皇万万岁……”
新费王摸摸毛,郁闷地说:
“下去吧!”
费谷犹豫着要不要再磕一个终结性的大响头。
《我是动物》 第二部分伙食越来越差了(1)
伙食越来越差了,费谷越来越饿了,危险越来越近了。
动物园长经常在笼子里视察,让他们挺胸抬头收腹提腚,挑出其中体形好的,让他们练习劈腿和认识面值50块的钞票。
先前大家都是勤练健美操,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园长的选秀,人人都希望自己被选上。
可有一次,新费王出恭的时候,看到前几天刚被挑上演节目的老河马在一群围观者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个大力士把一块大石头放在老河马的胸部上,然后用一把大锤子用力地向老河马的胸口砸去。他惊愤的同时,也不忘对老河马的两块大胸肌表示高度的赞扬,看到老河马的胸口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大石头下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应该见义勇为,以一敌百,痛哭流涕,抱起尸体。
新费王舔舔自己的嘴角,仿佛上面粘着粘稠的血液,新费王不喜欢这样的死法,但他知道,费谷一定会喜欢的。
次日早,全动物园都知道了此事,此时的动物园精神高度紧张,还有中年妇女动物不时哀鸣一嗓子:
“我家老二也被选上了,他可怎么办哪?”
“我当家的也去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从此,动物们分成两拨,一拨敞开了吃,专门吃些高脂肪的树皮,希望自己因为过胖而逃过选秀的危险。不出五天,他们果然成功地长成了不可爱的大胖子们,另一拨吃少少的东西,把一个瓜子壳割成10片,分20天吃完,皮包骨头病泱泱的样子肯定不会被选上。
园长再次来到笼子里选新人的时候,终于骂出来了:
“妈妈的,真是太……骄奢淫逸了!”
第二梯队的成员知道园长骂漏他们了,不高兴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提醒动物园园长,园长知错就改,重新骂了一遍:
“妈妈的,真是太……骄奢淫逸皮包骨头了!”
动物园园长拂袖而去之前对他们说:
“不管怎样,明天之前一定要选出一个动物参加我们的‘富贵马戏团’。”
园长走了之后,动物园的动物们就开始商量下次选秀推荐的人选,新费王强烈推荐费谷,说他油头粉面,皮光肉滑,是人类喜欢的类型,但是新费王的建议被费妈一掌打回去了。
这时,鹦鹉夫妇就莺莺燕燕地飞来了,容光满面地用翅膀为自己扇风,说:
“我们刚从美国飞回来了,真是讨厌死了,园长每次都这么看重我们,把外出展览的重大任务交给我们,我真羡慕你们这么清闲……呃?你们干什么,捆着我们干什么……”
第二天早晨,鹦鹉夫妇被几个大力猩猩抓着,被五花肉大绑着挟持到园长办公室,大家兴奋地对园长说:
“他们最适合了,他们嘴巴又甜,又会说人话,肯定才受欢迎。”
“他们不仅嘴甜,肉也才甜,不甜不要钱。”
“鹦鹉老婆跳艳舞是最好不过的了,她的毛这么漂亮,都不用给她买演出服了。”
园长淌着口水斗胆鹦鹉的下巴一挑,又摸了摸鹦鹉脖子上的褶子,然后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慢地点头说:
“我怎么没发现这样的人才呢?好!好!”
大家回笼,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逃过一劫是一劫”的乐观想法,高高兴兴地商量着明天集体看鹦鹉表演。
他们都知道下周,园长将会继续来选人,所以心里各自酝酿着下次选新人的名单。
计划照旧。第二天,动物园最活泼的猴子担任组织委员,带着全体动物出笼放风,大家来到了新费王所说的演出场地——动物园门口的大槐树底下,远远地听到主持人说:
“……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