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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已经没有了人,不会有人知道一个疯了似的女子边跑边身体发抖,她的脸带着笑。
夜 话
她看到他给她发的一封电子邮件。里面只有一行字,问她这几天都去哪里玩。她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接近午夜。她拿起电话竟开始犹豫,也许他睡了。她放下电话,朝卫生间走去。水流过她的皮肤,消失了。
你睡了么?
还没有,等我一下。他似乎是去关上了房门,她晓得这个电话打得太冒失。毕竟他还不算是一个可以由着她性子无理取闹的朋友。
害怕他闷,她胡说八道,一句接一句,一直说了一个小时。
他的手很酸,左右换着拿电话。脑海里没有她任何印象的写照。他想不出她什么样子,说话语气的表情。他们太陌生了。
她费了点脑筋去想像这根线连接的另一端的男子长什么样子,用怎样的姿势接听她的电话。
她说,她最近过得很不愉快。
他简单地安慰着她。陌生令两个人都感到无法真正地倾诉。他们都打算放弃这种使不上劲的伎俩。
他挂上电话抱着被子进入梦乡,梦里没有她。
她挂上电话抱着玩具猫进入梦里,梦里她看到有人问她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笑容很暖,暖得叫她来不及思考。
电话的铃声吵醒了她,她翻了个身接起了电话。
我不舒服。没什么。不出去。为什么。随便你。别这样。呵呵。BYE。她放下电话,已经是初三的早上了。再也睡不过去,这一天又不知道该怎么过。她上网,没见到Espresso,她转了好几天。
他在哪里
年还没有过完,她抱着玩具猫,在床头的一角望着滴嗒做响的钟,11点20分38秒。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他边啃着一本书边喝着绿茶。外面黑色的城市偶尔会有烟火闪亮。
过年对他们都没什么实质上的意义。年味儿四处蔓延,可仍跟平时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她回想着白天见的那个来自北京的男子,五官长的和付迪生几乎没什么出入,抽着那种普通类型的红塔山,喜欢喝冰过的咖啡。他坐在假日酒店的大堂里,不断看着对面的她。
那男子说喜欢东北女子的性格跟坏脾气,她觉得好笑。
谈话开始变得越来越空洞。她开始不再看他,只盯着他的深蓝色毛衣和那双白皙的胖手。他在找话与她交谈,礼貌上讲她不得不看他人,没有理由目光游离在别处。
她还是吃不住那种尴尬的会面,不礼貌地时常看手腕上的表,然后推托有事先走。
男子把一张名片从桌子的一端移到她的面前,她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退还给他,说不喜欢收集别人的名片。那男子宽容一笑送她出了酒店。
出租车在送她回家的半路上转了几个弯。再次抬眼已经看欧陆咖啡店的招牌。
她使劲地推了推那扇木头带黑铁装饰的门,或许没有营业。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女服务员礼貌热情的招呼。
“我以为没营业。”她笑着说,把背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朝那个熟悉的位置走去。
“这个年过的如何?”女服务员边问边随她走进去,注意到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晓得过年和平时的差别是什么,呵呵,或许是少了点外出而已。”
女服务员帮她倒了柠檬温水,把咖啡单撤下去。没一会一壶Espresso和一个别致的咖啡杯子就呈现在她面前。没有配糖袋和奶杯,这是她的习惯。
她第一次遇到这里没有客人的情形。她在点烟的时候发觉四周只有整洁的桌椅和几个服务员。唱机里放着孙楠的那首《风往北吹》。她叫了服务员来提议换张CD。她实在觉得咖啡馆里放这样的歌曲有点倒胃口。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本陶子的专集给女服务员。
左边/右边/心里/寻找了几遍/你真的不在身边
爱已经这样/而我付过账的咖啡/苦得没有一点甜味
当然也有人约我好多遍/但我没有感觉
——十天又三天
整个冬天,她穿着厚厚的毛衣,最喜欢带着点毛躁的长发披散在红色毛衣上。
无论游荡城市还是宁静喝一杯灌满寂寞的Espresso,都有一种与人群隔绝的体验。
温暖和沉静的心像冬天里最后飘落的一朵雪花。
可总认为会有一个带着咖啡气息的男子,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冰凉。
天黑了下来,四周在她没留神的时候已经多了几张有笑声的桌子。烛光照亮她的脸。
手边的Espresso有点微凉,她满嘴的苦香亲吻了最后一口烟草。
在这种日子里,单独落坐咖啡馆的女子总会招惹一些旁人的疑惑,她在第六感官中察觉到一些不解。
夜里她打电话给他,简单的问候过后,两个人开始了两个小时的长谈。提到她今天见的那个聊友,他笑着说她是这个年初最寂寞的小家伙。
他关上灯,钻进被子里,听她的笑声跟语言。
他把目光定格在窗帘上,海蓝色的月星图案上浮动一层白沙。
其实有的时候有个人想念就好,拼搏了这些年,感触太多,他故意去忽略。认识这个未谋面的女子,她给了他安宁舒服的幻觉。他的年龄不再是痴狂的季节,时而机械时而无谓的日子过惯了。
他时常觉得孤独是自己的伴。
工作,生活让他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没有规则。
每一次父母的絮叨,每一次同学的婚礼,每一次哥们之间的玩笑,他都深深浅浅地衡量。30岁,难题很多,不解很多,只是不再沉溺幻想。
他说。或许我们该见面。
她笑而不语。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希望他在旁边。哪怕触不到,起码感觉到他的心跳就好。
她说,在我念书的时候暗恋同班班长两年有余,后来有勇气跟他说,我喜欢你。那么简单的四个字,吐得很清晰,那个男生惊讶后跑开了。她知道那个男生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生。虽然后来男生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可是毕业已经来到眼前。她说这个片段给他听。她不再有那份勇气,成长叫她丧失了那种大胆的作风。当时的她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想法,她只知道我喜欢他,足够了。可是现在她会想对方的想法,她开始承受不住那种惊讶过后的调头就走的场面。
他静静地听她说着。
他说现在的你和那个可爱调皮的丫头判若两人。
她问他哪个她叫他觉得欢喜。
他说都喜欢。
爱尔兰篇Espresso情人(2)
幻 觉
现实拒绝我们的认真/你还带着那些美丽的回忆睡吗/还是不需要那些假象欺骗自已了吧/时光总是短暂/心里藏着遗憾/遗憾变成我们的牵绊……
我要得到你。她带着笑意对电话说。
他觉得这个女子有点怪异,他不曾遇到过。她有的时候像个倔强的撅嘴巴吃棉花糖的孩子,而有的时候却显得很冷漠,透过文字他看到她深深浅浅的伤口。他总是无言安慰她。
她讲过她的初恋,讲过她和那个40岁男人长达两年的情人经历。他知道她什么都说,可他不知道她究竟和多少个人说过。总之他觉得她很神秘,又会觉得很透明。
有一天她在显示器上打了一行字给他。
Espresso带我回童年好吗?
怎么做呢?
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带你去看电影?吃棉花糖?捉只毛毛虫吓你?还是讲故事拍你睡觉?
呵呵。我知道你做不到这些。
哈。不是做不到,而是觉得没做完这些你就该觉得腻了,你不擅长欺骗自己。
夜里她只穿一条奶肉色的内裤趴在床上和他煲电话粥。偶尔点根烟来抽,或者倒冰牛奶来喝。
他有的时候会叫她等他两分钟,去倒水来喝。会叫她等他三分钟,他去卫生间。等他一下,他脱衣服进被窝。搁下电话等他给她再打,他去洗澡。
她从没和一个男人聊天一聊几个小时。
他说只和一个出差的朋友干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游戏叫他们觉得很有趣。他开始在值班的办公室里忙得头昏目眩时接到她的电话。他说他要把一年的材料在今天下班前完成。她说,那么我们一起写。他笑。
办公大楼里只有他跟那个看门的大妈。他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读那些资料,读一些写一段,写一段读一部分。他知道那个丫头连经济新闻都没兴趣看,对他写的这些玩意一定会打哈欠。
“你是不是跟摄像机有仇啊?”他左歪着脑袋右歪着脑袋地看着她给他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没有一张照片是正脸,全都是低头浅笑的样子。
她边坏笑边喝着冰牛奶。然后龇着牙点了根烟吐了口烟继续打字。
他说,可以抱抱你吗?
她说,当然。
他们闭起眼睛头挨着电话。在幻想中挣扎是件有趣的事,他们觉得好玩的很。
在梦里她遇到了他,他坐在她的对面,她拼了命使劲看他的脸,仍然模糊一片。
你的视力有问题。
也许。该死还是看不到!
醒了。窗帘细缝溜进来的阳光还有那响得快要蹦起来的闹钟。
我知道/认识你/爱上你/了解你/看穿你/并不简单/我又该怎么办
在梦中有你作伴/总叫人在梦与醒之间两难/在这虚幻城市中/无人陪伴……
依 赖
出门前她把自己跟房间都整理好。他说喜欢穿着随便的女子。她拉开柜子,用手指在那些衣服上划了划。
黄昏的城市像一只被烤焦的土豆。她看了看表,站在落地玻璃前。女朋友是个迟到成性的人。她冷得实在有点难过索性钻进酒店的大堂里。不是白钻的,要花银子的,她冲着来迟的女朋友说。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不停地左一圈右一圈逛街就是找个暖和的地方大吃一顿。她不喜欢。她宁可自己快速地跑到新世界走马观花地看几家熟店,花光兜里的银子,然后头都不回找个清净的地方歇脚喝咖啡。
你整天都在忙什么呐?女朋友边拉着她的手看一家家店里的衣服边问。
吃饭,睡觉。你别以这样的方式和我逛街,我会有错觉。手拉手。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呵呵。女朋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挎着她走。最近你没上网?
都网恋了,呵呵。你家那位最近如何?
不会吧,你?这样幼稚的事情你都干?你是不是空虚到极点了?他啊,表现还不错。
这叫什么话。网恋怎么了?呵呵。如果不是网络我到哪去找他去?他就是天天给我送报纸的我都不会认识他。
他是送报纸的?
哪跟哪啊?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
帅嘛?
色相!没见过。就是帅也没你的份儿,都有主儿了,你还要做朝三暮四太郎?
面都没见着呢,你美什么啊?万一是一青蛙你不得内分泌失调?!
去你的吧,这年过得你怎么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