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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了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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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他!    
    取信和发信都是我的助手的事,我问她咋回事,她一问三不知。    
    那个男性从包里拿出一封很旧的信对我说:“您看,这是您给我写的第一封信,我一直珍存着。”    
    我接过来一看,是编辑部的信封和信纸,最奇怪的是,那信上的字体确确实实是我的字体———假如他用周德东这名字给别人打欠条,那肯定得我还。    
    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外省人,三十多岁,是个电台主持人。    
    她对我说,她经常在夜里跟我通电话,一聊就是很长时间。    
    开始,我听她谈她的恐惧,她听我开导她的心理。时间长了,她和我就聊另外的话题,哲学、情感、政治、艺术……    
    她打的那个电话正是我办公桌上的那电话。    
    还有一个来访者,她是本市人。    
    她进屋见了我,很随便的样子,对我说:“嗨,周德东,你好!我把那个工作辞掉了……”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鬼知道她辞掉的了什么工作!    
    但是我没有惊诧,我有心理准备。我相信现在出现任何莫名其妙的情况我都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我一点点试探她。    
    原来,她早就和我在电话里相识了。几天前,我曾经约她到编辑部来,那天我和她面对面地聊了一下午。    
    他在我的办公室里接待来访者,他很从容,他不怕我突然回来和他不期而遇,他那惨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努力回想那天的情形。    
    那天,我的助手请假了。她的老公从国外回来了,她陪他。    
    然后,我努力回想那天我在哪里……    
    我在想我在哪里———到处都是他了,我要赶快把我找到。    
    噢,那天我到一家出版社去了。    
    本来,我中午就可以回来,可我在半路上看见一个蹬三轮车的老太太摔在地上。她好像犯了癫痫病。    
    我正好从她身边路过。我跑过去,轻轻抱起她,把她移到路边,掐她人中……这种事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不管的。    
    她终于醒了。    
    她犯癫痫病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因此,她的脸色惨白,没一点血色。我慢慢扶着她坐起来。    
    她木木地看着我,她那眼神似乎让我陷入多年前的一个非常熟悉的梦里。    
    她木木地问我:“你是我儿子吗?”    
    我想她是糊涂了。    
    我没有回答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急忙把她送到医院……    
    现在我回想那老太太的脸色,心里一抖。    
    我现在交代一下我工作的编辑部的布局。    
    民居,三室一厅,编辑部一间,三个兼职编辑,每周一来上班。我的助手一间。我一间。    
    平时,很少有人到我办公室来。客厅是专门会客的,我从来不在我的办公室接待人。只有我的助手常进我的办公室,给我送信件和报纸。除了她,没人有我办公室钥匙。    
    我的助手叫天秤,是一所大学社会科学系研究生,她兼职给我做助手。她虽然长相平平,但她是个很有志气的女孩。她生长在江西农村,家境很苦,她从小得了贫血病,但是她一点没有自暴自弃,最后考上北京一所名牌大学……    
    她是个很宁静的女孩,话不多,工作很负责。    
    她老公和她的经历很接近,后来他闯加拿大,开了一个橡胶制品公司,虽不是很红火,可也买上了房子和车。他在加拿大站住了脚。天秤很快就要移民加拿大了。    
    天秤的电话和那三个编辑的电话串线。    
    我办公室的电话单独一个号码……    
    他越来越接近了。我似乎已经嗅到了他的鼻息。    
    我的空间已经渐渐成了他的空间。    
    他在抢夺我的社交圈。    
    他在抢夺我的办公室。    
    我在一点点替换我!    
    这天,我一个人在我的办公室里踱步。    
    编辑们没上班,我的助手也不在。编辑部很静。墙上的石英钟在走动。天阴得厉害,但是雨没有落下来。    
    办公室的墙壁比我家的更白。我有点冷。我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我的单人办公室里,其实一直都有两个人!    
    那个人是隐形的!我看不见他!    
    我的心有些虚飘飘。    
    突然,我觉得我的椅子似乎有点响动。我转过头,久久看它———自从我在那所大学座谈之后,我对空椅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真害怕它突然转动起来。    
    最后,我把双手支在我的办公桌上,对我的空椅子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坐着。”    
    我为自己的问话感到毛骨悚然。    
    我吸口长气,又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出来好吗?”    
    空椅子没有任何反应。    
    我说:“我想,你也许是好……”我没有想起怎么表达合适,好人?显然不是。我就说:“你也许是好意……但是我想看看你。”    
    没有人出现。    
    我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好像咀嚼什么的声音。我惊恐地回过头,看见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    
    我怎么没有注意身后!    
    “你……”    
    他看出了我的惊慌,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很年轻,长得和我一点不一样。他嚼着口香糖,穿得很酷。    
    我问:“你是谁?”    
    他抱歉地笑了笑:“我是《文化播报》的记者。”    
    我有点恼怒:“你咋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不知道敲门吗?”    
    他愣愣地看我,说:“我敲门了,是您叫我进来的呀!”    
    我说:“我根本没听见有人敲门!”    
    他更诧异了,说:“这房间里只有您一个人呀,不是您叫我进来的那是谁叫我进来的?”    
    ……第二天报纸就出来了,题目是恐怖作家的恐怖行为。说有个写恐怖故事的作家,叫周德东,他有怪癖……    
    我很气愤,但是我无话可说。    
    其实,这家报纸没有歪曲事实,也没有添枝加叶,甚至没有任何文字的渲染,百分百的实录。


第一章他在我心里?

     0点    
     的鬼    
     走路非常小心    
     它害怕摔跟头    
     变成    
     了人    
     ———顾城    
    四点零八分,我离开北京。那个精神病院里的老诗人很多年前就提醒我,“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声雄壮的汽笛长鸣”。    
    他离我太近了,他已经紧贴在我的眼睛上,甚至他的身体的一部分都和我融合在一起了。我必须远离他,才有可能看清他。    
    我坐火车到了山西,到了那个产煤的黑乎乎的城市。    
    我找家宾馆住下,给自己办公室打电话。是我的助手接的。    
    我压低声音说:“请找周德东。”    
    她说:“周德东不在,去山西了。您是……”    
    她可能感觉我的声音很像我。    
    我挂了电话。    
    次日是周末,编辑部没有人。他该出现了。    
    我找来一个在宾馆当服务员的女孩子,请她帮忙代我找个人。我给她一些小费,然后,我对她交代了一番。    
    她拨电话,免提:“嘟———嘟———嘟———”    
    拨通了!    
    那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那女孩子用眼睛问我怎么办。我示意她继续等待。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终于被接起来。    
    那个女孩子有点紧张:“喂,请问,周,周德东在不在?”    
    对方的声音很低沉:“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他在!    
    我第一次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一下把电话抓起来,声音颤抖地说:“你好,我是山西的一个读者。我读过您写的文章,我一直想向你求教……”    
    我一边说一边想下面说什么。    
    “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我说:“我特别恐惧黑夜,每当黑夜降临,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甚至能听见很多古怪的声音,看到很多可怕的影像。我甚至想自杀。”    
    他说:“这位先生,你那是幻视幻听,没啥可怕的。你看我写的故事,里面写到的情节是不是比你经历的更可怕?其中很多是我亲身经历,但是我戳破了它的谜底。其实都是很可笑的谜底。活着就是美好的。”    
    我说:“我不是觉得活着不好,我是挺不住了。很多好朋友都劝过我,他们都帮不了我。这几天,我想到北京去散散心,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您见个面?”    
    他说:“我现在正在写个长篇恐怖故事,过一段时间好吗?”    
    我问:“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呀?”    
    他说:“叫《小人》,大约30天就可以出版了。”    
    我大惊:《小人》正是我最近刚刚动笔写的一本书,属于商业机密,好像我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过书名,连助手都不知道,连我太太都不知道。可以说,这个书名刚刚决定,还在我心里,还没成白纸黑字。他竟然说出来!    
    他在我心里?    
    我必须让他答应和我见面,我紧急地想着计策。    
    他不是总以一个好人的形象出现吗?那我就攻击他的软处。    
    我坚持说:“到北京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出游了,我想我再也回不到山西来了。我已经把一切后事办理完毕。我只想见您一面。”    
    他突然变得很坚决:“我写作期间不见任何人。实在对不起。”然后他又说:“你有什么恐惧,可以晚上给我打电话。”    
    我说:“为啥要晚上打呢?”    
    他说:“我晚上写作,白天睡觉。习惯了。”    
    不管我怎么说,他死活不见我。    
    后来我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    
    离开那个城市时,我专门到《云冈纪实文学》去了一趟。都是同行,他们热情接待了我。我问他们和那个叫爱婴的作者有没有联系。主编说:“没这个作者啊?”    
    我说:“就是去年第2期或者第12期,我记不准了。”    
    一个编找来那两期杂志。没有!我记得那文章发在最后两页,65页和66页。当时我还奇怪:16开杂志如果是四个印张,肯定都是64页。    
    那主编说:“你看,我们是4个印张,哪有65页和66页啊?”


第一章绿帽子

     他愕然站住    
     把自己紧紧握成伞把    
     而只有天空是伞    
     雨在伞里落    
     伞外无雨    
     ———罗门    
    一周后,我从山西无功而返。    
    这些事我都没跟太太说。    
    她是一个家庭型的女人,对我的事业不闻不问。她的职业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出纳,她自己很少看文学书。她和我认识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我的职业是写作。结婚之后,她竟然不知道我写的是恐怖故事。    
    她很贤惠,是逆来顺受那种女人。平时,她很少有什么不愉快,有了不愉快也不愿意表达,过去就过去了。    
    我很爱她。    
    我和她恋爱的时候,一次,我带她到野外玩。那次,我们带着面包、火腿、啤酒。    
    那片原野很辽阔,没有人,黄玫瑰遍地开放。    
    她偎在我怀里,我紧紧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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