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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叫我小妖精-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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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当时还养了一只独眼猫,就是上面说的黄三。这只猫格外有意思,只要他一睡着唱歌,它就跳到他鼻梁上踩,制止他歌唱。他和它经常把这种情景表演给客人看。    
    它常常被一只叫将军的猫毒打。将军把它额头打烂了几个孔,使它看上去像三只眼的二郎神。它那副落魄的德性恐怕自己走到哪个小水坑照见了,也要流泪。    
    我们只好把黄三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把窗户留一点空隙供它勉强进出屙屎屙尿。将军比它体积大几倍,也从空隙里缩骨进来要殴打它。    
    似乎是情仇,可能他们同时追求了一只母猫,母猫选择了黄三。应该是公平竞争,看黄三的样子也耍不出什么手段。将军于是想不开。想不开可以去强暴那只母猫,干吗老是追着我们家黄三打。别看黄三长得这么残疾,却有许多母猫来到它面前为它跪拜和打滚,仿佛它能说会道有沧桑感。看来动物跟人的审美大不一样。    
    我大伯父也养过一条狗,在路上和别的母狗调情,太投入了,来车子了,车子喇叭响了,都没反应过来,被摩托车碾断了两只前腿。我大伯母拾回血肉模糊的狗,气得直朝摩托车喊,有种你去街上撞大卡车啊。    
    给它用纱布包扎,它还是好动,一有动静就要下地去打听,伤口感染了,夏天里长出许多蛆,它自己添得津津有味,吃上瘾了,饭都懒得吃了,可以当饭吃。


第五章第37节 一条一条的蚯蚓狂奔出来

    我二伯父养的名叫黑宝的狗简直就是他保镖。    
    他以前在橡胶厂当保安,基本上是个地痞,无赖。他剔了一个光头,场里的人笑话他,他就说光头总比你一头猪鬃毛像样子。    
    这么不得人心,厂子垮台以后,第一个就下他的岗。    
    场地被政府做主卖了,职工一分钱也分不到。他天天带头到市政府闹事,八月十五中秋节要月饼钱,五月五端午节要粽子钱。警察追捕他,他就把黑宝带在身边防身,黑宝是个讲不听的牲口,警察被袭击了也无法找它索赔,时间长了,也就不自讨苦吃了。    
    它最喜欢在人胯下磨来磨去,揭女人的裙子,抓烂女人的丝袜。它是吃猪心肺长大的,腥臭死了。没人的时候我总是踢它,以至于当着二伯父的面,我想向它表示友好,喊了它好久才敢拢来,它添我,口水那么多,像洗手,我伯父一转背,我就在它身上把手揩干。    
    他听见黄三的惨叫,正在打麻将,觉得不对头,喊我给他替一盘,他要去看看。我刚坐上桌子,母亲又来了,我乖乖地把位子让给她,跟他去看黄三。他到厨房里拿了一把火钳,冲到屋子里关紧门窗,将军知道不妙,它被困在里面了。它不像一只猫,反而像一只刺猬。它腾空两米高,乓乓地撞在玻璃上。    
    他一火钳劈过去,拦腰把它打死在半空里。溅了一抽屉的稀屎。    
    将军的尸体交给了堂表的父亲,我的二伯父。他当保安的时候配了枪,同时也是个经验丰富拳脚生风的猎手,如今负责给城里的许多宾馆提供一些娃娃鱼、穿山甲、狐、蛇等珍奇保护动物,反正这些动物在我们这里不希奇,山上多的是。有时候用火车整车皮运到沿海去,他负责押送。他给大型集会开幕式提供放飞用的白鸽。    
    他在市场上卖鱼,一个中年妇女来买鱼,问这鱼嘴唇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得病了。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是啊是啊,跟你一样,它们得了妇科病。气得妇女的嘴唇比鱼的还白。    
    二伯父把将军剥下了一整张皮,可以当抹布,可以吸灰,但容易掉毛。二伯母把将军的肉剁得粉碎,炒熟了装在两个罐头瓶子里看起来像腌菜。    
    他首先给黄三吃,黄三闻出来肉的酸味,不肯吃。它闻得出这是它的同类。    
    我记得二伯母炒将军的那个晚上,她家里养的一只年幼的飞狐,刚刚吃了些玉米糊,在客厅里欢快地飞来飞去,空间太小了,时不时碰壁,像是胡乱掷向墙壁的扇子。    
    连一只猫都能够欺辱他的猫,可见他活得多么卑微。他打死的不止是将军,他想打死的是屈辱。    
    夏天的晚上,热熏熏的,千奇百怪的虫子,千脚虫、蜈蚣、鼻涕虫、蚂蝗从土里、沟里、墙壁逢里爬出来歇凉。他带领我用烟头烫蜈蚣和千脚虫,用蚊香烫得它们剧烈地翻滚和抽动,把它们烧焦了,香喷喷的,我都恨不得捡起来吃。    
    我们用一种由姑母提供的药粉画圆圈包围一些出来寻找食物的蚂蚁,用水淹没它们的巢。我们拿饭粒和面包屑挑逗蚂蚁,明明一只蚂蚁是在这里发现饭粒的,看到它回去报信,我们把饭粒移到了别处,等人马到齐了又没有发现它描述的食物,以为被它说谎调戏了,恨不得群殴它,其中几只有经验的蚂蚁出面说好话,才放过它。人马又撤走了,剩下它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没想到要轻生,已经被我一个指头摁在地上擦死了。    
    蚂蝗最顽强,经得起折腾,碎尸万段也没用,碎成几段它就分成几段朝几个方向逃走,然后获得新生。没多久,每段上面都长出扇子一样的嘴。想想看这种动物真没意思,依靠的是如此残酷的繁殖。用精选的细扫帚条从它嘴里戳进去,勾住它的内脏,把它像袜子那样翻过来,拿到太阳底下或者挨着灯泡暴晒,烤成灰。这样它才永不得超生。    
    有的鼻涕虫有大拇指那么粗,一肚子的脓,我们拿来盐、洗衣粉、洁厕灵,点一滴到它身上,它就滋滋滋地响,像是涂了武侠片里的化尸蚀骨粉。它溶化了像一口痰,一抹甩在墙上的鼻涕。    
    我母亲把洗衣水倒进地里,土地一喝进去水,眼看着一条一条的蚯蚓狂奔出来。它们有的还往楼梯上爬,被滚烫的地面烤干了,完全是皇宫里的炮烙,马戏团的赤脚踏火。    
    一家人在这件事上乐此不疲,掌握着它们的生杀大权。总是被人欺压宰割,这个世上轮到他们轻贱的只剩下亲人、后人和这些昆虫了。


第五章第38节 一双鞋子

    我母亲高中毕业,学校是技校的前身。读的几年书,大半时间都用来勤工俭学死之前,靠给死去的人吹唢呐听来维持生活。到她家里,他总是给我出谜语让我猜,阴森森的,有很多花脚蚊,毒气大,一咬一个鼻子的包,痒上一个星期。我从来不敢久坐。她一家租别人的房子,厕所都没有,屙尿屙在罐头瓶里,傍晚拿出去倒。我去她家里玩,她家里没有杯子,我差点用了窗台上的罐头瓶子装水喝。    
    她家里总共只有三双鞋子。她母亲走亲戚首先要到学校里换走她今天穿的皮鞋,她上体育课还要找到同校的妹妹换走球鞋。她母亲接着得癌症死了,也可能是自杀。我们班上凑钱买了只花圈去看望她,我觉得她一点也不难过,蹲在屋子中央津津有味地试穿她母亲遗留下来的一双鞋子。表情很甜蜜,现在归她安心穿了。我觉得买花圈的钱用来给她买双鞋子还更实惠些。


第六章第39节 我是最小的一个

    在梨宾上课的汪老师杀害了在敦梨上学的学生。简述起来就是梨宾老师杀害敦梨学生。两个对手学校的矛盾越来越剧烈,不共戴天。敦梨小学在舆论中迅速站了上风。很多孩子当场就转到了敦梨去。我也很想转学,学校要是走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就算没有得罪老师,万一老师发瘾了,不杀我杀谁啊。可是转学又要一笔花销。一提到钱我家里人就决口不提,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恐惧。    
    我逃了几次学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走出校门又不愿意走太远,一个人走到校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面前,通过用各种路线的足迹围绕狮子的游戏来打发时间。有时候是走大圈子,把两个狮子都围起来。有时候是分别走两个小圈,把两个狮子各自围起来。有时候在两个狮子之间走成一个八字。    
    我是一只还算伟大的蜜蜂,碰到了过量的花蜜,一个人独吞不完,思想上斗争了好久决定邀同伴再一同前往。跳完了圆圈舞,又跳八字舞。把眼泪揩在腰上就像把花粉擦在腰上。    
    我们班主任一走出校门看到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抚摩着我,后悔没有在班上重用我,仿佛告诉我学校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再杀也不杀自己本校的。汪老师的确是这么做的,难道她还具有极高的集体荣誉感。    
    中途转回来几个学生,因为持这样的逻辑,叛变自古都没有好下场,万一原校变本加厉,不是正好拿自己开刀。    
    到了今天,你要是有兴致参观完两所小学,在椭圆形的花坛边站一站,你会发觉梨宾的师资已经远远超过了敦梨。由此你会疑惑怎么可能。明明局势已定了,究竟是谁出世力挽了狂澜。我知道你当时并不在场,你费劲脑汁,打死你都猜不出这个人来。这个人竟然是敦梨的王校长。    
    一个人再怎么蠢,也不会蠢到营救已经置之死地的敌人。首先要排除梨宾的校长贿赂敦梨的校长这种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共同利益可言。除非敦梨的校长即将调任为梨宾的校长。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这种可能也就排除了。    
    堂表说她在敦梨读书的时候,王校长绝对没有这样,他很随和,和学生打成一片。他有一门特长,是两个小时织出一条围巾。他有一次试穿过女老师的格子冬裙,他尖起小拇指说话,当然这是为了调节气氛取悦大家而做的。    
    他堕落是后来的事。    
    堂表的祖母重病之后,端午节堂表代替她去敦梨小学参加员工聚餐,王校长就坐在她的对面,用牙签戳牙齿,吓跑了一桌人,他还敢出来吃饭,真是厚颜无耻。    
    堂表告诉我王校长吸精的时候,当时大庸城里正流行一种喜宴,就是在菜上面撒上金粉,以示富贵。我把二者混为一谈。堂表认为我是故作天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给我讲解,吸精就是吸食精子。    
    她具体演示了吸食这一动作,她找来一根吸管,拿起我桌上的一瓶苹果汁,动作过于夸张,吸得咕噜咕噜,嘴巴砸得吧咋吧咋,像是狗吸食骨头的髓、鬼吸食人的脑浆。    
    眼看着快要吸食完了,我受不了了,对她说给我也吸食一点。    
    王校长和堂表的母亲曾经是教友,究竟是在哪种教派里遇见的,也说不清楚。    
    我的二伯母信仰诸多,练过气功、中功,菩萨也拜,上帝也跟。众神也懒得为争夺她而翻脸。她没有脱盲,天天却背着一本精装《圣经》行走,发展教徒。她如今还信得好好的。    
    那么王校长极有可能是中途入了邪教,相信起吸食精液可以美容、养颜、益寿、延年这一套。    
    他主要把精液提供者定在五六年级的体育生当中。这些体育生发育完全,也该是时候产生得出精子了。    
    他交代总共吸了二十几个人,具体吸了多少回不清楚。    
    穷人家不懂事的孩子还以为被校长召见了、宠幸了。    
    只有一个局长的儿子被保姆观察出来不妥了。保姆一般都是少女,局长的儿子年纪也不小,干吗由她观察出来。再说王校长应该调查一下学生的家庭出身,局长的儿子也敢动。据说主要是往器官里面吹了冷气进去,又不是什么乐器,干吗吹来吹去,导致人家肿成老黄瓜那么大,还伴随着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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