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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岛-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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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这样说——来探望它的朋友,它对于大家的看护似乎表示很满意。杰普的一只手露在床铺外边,托普非常关怀地舔着它的手。

  他们趁着白天把死狐狸运到远西森林里去,将它们全埋起来了。

  这一次袭击险些儿造成惨痛的后果;对居民们说来是一次教训;从此以后,他们一定要问明白吊桥确实都已扯起来,决不可能受到侵犯以后,才敢上床睡觉。

  焦急地等待了好几天,杰普终于逐渐好转了。由于它身体结实,才脱离了险境,热度逐渐减退,吉丁·史佩莱稍微懂得一些医道,这时候他告诉大家,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8月16日,杰普的饮食恢复正常了。纳布给它做了几份美味的菜肴,病“人”吃得津津有味;如果说杰普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就是它稍微有些贪吃,这个缺点,纳布始终没有给它纠正过来。

  “你说该怎么办呢?”纳布对吉丁·史佩莱说,因为史佩莱常常劝他不要把猩猩宠坏了。“除了吃以外,可怜的杰普就没有别的乐趣了,我非常愿意在这方面为它效劳!”

  躺了十天以后,到8月21日,小杰普起床了。它的伤势已经痊愈,肯定地说,再过不久,就可以恢复原有的体力和灵活。和所有大病初愈的人一样,它的胃口特别好,通讯记者让它尽量多吃,他相信猩猩有节制自己的本能,这种本能人类往往是没有的。纳布看见他的徒弟恢复了饭量,感到非常高兴。

  “尽量吃吧,我的杰普,”他说,“什么也不用留;你为我们流了血,我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让你恢复健康!”

  8月25日,大家忽然听见纳布在喊他们。

  “史密斯先生、史佩莱先生、赫伯特先生、潘克洛夫,来啊!来啊!”

  当时纳布正在杰普的房里,居民们听见他叫喊,就从餐厅里跑去。

  “怎么回事?”通讯记者问道。

  “瞧啊。”纳布笑着说。他们看见了什么呢?原来小杰普在“花岗石宫”的过道里,象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叉着两腿,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着烟!

  “我的烟斗,”潘克洛夫喊道,“它把我的烟斗拿去了!喂,我的好杰普,我把它送给你吧!抽吧,老兄,抽吧!”

  杰普规规矩矩地喷着烟,好象感到非常满意。史密斯对这件事倒不觉得奇怪,他举了许多事实,说明养驯的人猿是能够养成吸烟的习惯的。

  从这天起,小杰普就自备了一只烟斗,这是水手原有的烟斗,一向吊在他房里靠烟草的地方。杰普自己装烟,自己用火炭点烟,在猿猴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逍遥自在的了。忠实的杰普和善良的水手,原先就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又有了共同的嗜好,不难理解,他们的友谊更进一步地加深了。

  “也许它真的是一个人,”潘克洛夫常常对纳布说。“要是有一天,它开口和我们说话,你会感到奇怪吗?”

  “不,决不会,”纳布答道。“相反地它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倒使我感到奇怪,现在它只差会说话了!”

  “如果有一天它对我说,‘潘克洛夫,我们换个烟斗吧,’”水手接着说,“我还是会觉得有趣的。”

  “是啊,”纳布说,“真可惜,它生来是个哑巴!”

  九月初,残冬已尽,大家又开始忙着工作了。造船的工程进行得非常迅速,甲板已经完全铺好,船身的内部都用蒸气熏弯了的肋材——它的形状完全适合船的轮廓——牢固地连接起来。

  木料非常富裕,潘克洛夫向工程师提议做一个双层的内壁,这样,船身就更牢固一些。

  史密斯也没法估计将来会遇到什么情况,因此同意水手的意见,把船造得愈结实愈好。9月15日,船的内部和甲板完全竣工了。为了堵塞漏缝,他们把海藻晒干,作为填絮,用锤子把它们凿到木板的夹缝里去,又从松林里找来大量的松脂,熔化以后,涂在上面。

  这只船驾驶起来非常简单。他们首先用石灰把沉重的花岗石块砌成压仓的底货,这些东西共重一万二千斤。

  压仓的石块上铺了一层甲板,船的内部分成两间仓房;仓里有两条坐板,也可以当作橱柜。桅杆的底部支持着两仓之间的隔板,通过两个仓口就可以从甲板上到船仓里去。

  潘克洛夫没费多大气力,就找到一棵适合做桅杆的树。这是一棵没有节的小枞树,只要把桅座砍成方形,顶部刨圆就行了。桅杆、舵和船身用的铁活都是在“石窟”里做好的,虽然粗糙一些,却很结实。在十月的第一周,终于连帆架、桅柱、帆杠、圆材、桨等等全做好了,大家一致同意作一次环岛的试航,好熟悉一下船的航行性能和可以利用的程度。

  在这期间,一切必要的工作都照常进行着。摩弗仑羊和山羊新添了许多羊羔,必须让它们有吃有住,因此把畜栏扩大了。移民们也到过其他的地方,象蛤蜊场、养兔场、煤矿区和铁矿区,以及一直没有探索过的远西森林地带,那里有大量的飞禽走兽。他们发现了一些土生的植物,这些植物虽然不是那么迫切需要,却增加了“花岗石宫”疏菜储藏室里的品种。

  这是一些番杏科植物,其中有的和好望角产的相似,长有肉厚的叶子,可以吃;有的种籽里含有淀粉质。

  10月10日,新船下水了。造船的工作获得了完全的成功,潘克洛夫喜气洋洋。船上的索具装配完毕,用滚轮把船推到水边以后,潮水一涨,在移民们的欢呼中,船就浮起来了。潘克洛夫叫得特别起劲,他这时候真是得意忘形。再说,船造好以后,他的工作还不算完,因为还需要他来调度指挥。在大家一致推崇的情况下,他光荣地接受了“船长”的称号。为了使潘克洛夫船长满意,现在必须给船起一个名字,经过一再的商讨,最后大家都赞成用“乘风破浪”这个名字。潮水把乘风破浪号一浮起来,大家就看出它在水里非常平稳,很容易驾驶。试航决定就在当天举行,他们要离开海滨,作一次航行。天气很好,海面上风平浪静,特别是南部海滨一带,因为当天刮的是西北风。

  “全体上船。”潘克洛夫船长下了命令。他们在动身之前先吃了早饭,大家认为最好把食品带一些上船,因为他们这次航行也许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赛勒斯·史密斯同样也急于要试一试这只船,因为,船的图样是他设计的,只是根据水手的意见,作了一些修改。但是他并不象潘克洛夫那样信心十足,水手后来没有再提到达抱岛去的事情,史密斯很希望他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的确,让两三个伙伴乘着这只载重不过十五吨的小船去冒险,工程师是无论如何也不赞成的。

  十点半钟,全体——托普和杰普也包括在内——都上了船,赫伯特把深深陷入慈悲河口沙滩的铁锚拔了起来。他们升起船帆,桅顶飘扬起林肯岛的旗号,乘风破浪号由潘克洛夫驾驶着,向海洋出发了。

  船顺着从联合湾吹来的风向前行驶,正如潘克洛夫所说的,跑得非常快;它的主人们看了这种情况,都表示很满意。绕过遗物角和爪角以后,船长抢风而行,使船沿着荒岛的南岸前进;这时候可以看出,它的航行情况很好,没有超过风向的五个方位以外。海员们全都非常高兴,他们船的性能很好,必要的时候,准会给他们极大的帮助,只要风和日暖,航海一定顺利。

  潘克洛夫现在使船离岸行驶,距气球港有三四英里。这时候他们看清了海岛的全貌,这是一幅新的景象,沿岸一带,从爪角到爬虫角,景色不断地变化着,森林里枞树的深色和其他树木的新绿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眼看去,满目苍翠,只有富兰克林山的顶峰,还积着皑皑的白雪。

  “多美啊!”赫伯特叫道。

  “是的,我们的岛又美又好,”潘克洛夫说。“我爱它就和爱我可怜的母亲似的。我们刚来的时候孤苦伶仃,可是现在我们这五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还缺少什么呢?”

  “什么也不少,”纳布答道;“船长,什么也不少。”

  于是这两位勇士欢呼三声,向海岛表示敬意!

  这时候,吉丁·史佩莱一直靠着船桅,描绘着面前展开的活动画面。

  赛勒斯·史密斯默默地看着。

  “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问道,“你觉得我们的船怎么样?”

  “好象不错。”工程师答道。

  “好!现在你认为它可以航行到比较远的地方去吗?”

  “到哪儿去,潘克洛夫?”

  “譬如说,到达抱岛去。”

  “朋友,”史密斯答道,“如果遇到什么紧急事故,我也不妨坐乘风破浪号到更远的地方去,可是你要知道,我眼看着你到达抱岛去,实在很不放心,既然不是非去不可,那又何必冒险呢。”

  “人人都想了解一下邻居的情况,”水手说,他的想法还没有变。“达抱岛是我们的邻居,而且是唯一的邻居!按礼貌也应该去拜访一次。”

  “啊唷,”史佩莱说,“我们的朋友潘克洛夫忽然也讲究起礼节来了!”

  “我什么也不讲究。”水手反驳道。工程师坚持反对使他很不高兴,然而他又不愿意让工程师替他担心。

  “你想,潘克洛夫,”史密斯接着说,“你一个人是不能到达抱岛去的。”

  “只要有一个人陪我去就够了。”

  “就算这样,”工程师答道,“你这么一来,林肯岛上的五个居民就有减少两个的危险。”

  “六个居民,”潘克洛夫说,“你忘记杰普了。”

  “七个,”纳布补充道,“托普也配得上一个。”

  “一点也不危险。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回答说。

  “也可能不危险,潘克洛夫;可是我要再说一遍,这样做实际上是一种不必要的冒险。”

  固执的水手不回答了,话谈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他决定以后还要接着谈下去。他没有想到,一会儿就要发生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成全了他,而且要使最初只不过是一种不一定有意义的愿望一下子变成一桩非做不可的好事。

  离岸航行了一会以后,乘风破浪号又向着气球港的海岸驶去。必须查探一下沙洲和礁石之间的侮峡,必要的时候,还得布置浮标,因为小溪将要成为停泊船只的港口。

  他们离岸不过半英里,必须迎面斜兜着海风调向前进。由于风被一部分高地挡住了,乘风破浪号的速度非常缓慢,这时候,甚至船上的帆都鼓不起来了,海面平静得和镜子一样,只是偶尔有风吹过,才泛起一片波纹。

  赫伯特一直站在船头上指示着在海峡中航行的方向,这时候他忽然大声喊道:“向风行驶,潘克洛夫,向风行驶!”

  “怎么回事,”水手问道,“有礁石吗?”

  “不……等一会儿,”赫伯特说,“我还看不清楚,再向着风……现在往右。”

  赫伯特一面说,一面侧着身子,把一只手伸到水里去,捞出一件东西来,叫道:

  “一只瓶子!”

  他手里拿着一只塞着软木塞的瓶子,捞这个瓶子的地方离海岸不过几锚链远。

  赛勒斯·史密斯把瓶子接过来。他一言不发地拔开瓶塞,从里面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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