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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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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是不是罪犯们到船上来过了呢?”赫伯特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潘克洛夫说,“反正有人拔过乘风破浪号的锚,然后又让它抛锚,这是可以肯定的!瞧,这儿又是一个证据!锚缆被抽了出来,卷索不在锚缆孔里了。我再重复一遍,有人用过我们的船了!”

  “可是,如果罪犯们发现了它,他们一定会把它抢去使用,甚至还会乘着它逃跑的。”

  “逃跑!跑到哪儿去……到达抱岛去吗?”潘克洛夫问道。“这只船这么小,你想他们敢乘着它去冒险吗?”

  “再说,他们还不一定知道有那个小岛呢。”通讯记者接着说。

  “不管怎么样,”水手说,“就好象我生在葡萄园、名叫潘克洛夫一样的没有错,我们的乘风破浪号已经偷偷地出去航行过了!”

  水手非常肯定,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都感到没法辨驳。自从潘克洛夫把这只船带到气球港来以后,显然有人或多或少移动过它了。水手更是百分之百地认为曾经有人拔过锚,然后又把锚抛下去。这样往返两道手续,除非是为了用它航行,此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企图呢?

  “可是我们在岛上怎么没有看见乘风破浪号在海里走过呢?”通讯记者说,他急于把所有的反对意见一下子都提出来。

  “怎么,史佩莱先生,”水手答道,“只要在夜里遇着顺风,两个钟头以内,它就可以走到海岛的视线以外去了。”

  “好吧,”吉丁·史佩莱接着问道,“我还要问一个问题,罪犯们驾驶乘风破浪号去做什么,而且用过以后,为什么又要把它送回港口来?”

  “嗯,史佩莱先生,”水手答道,“这点我们不必多费脑筋,只好把它列入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里去。主要的问题是乘风破浪号还在这儿,而且现在就在这儿。要是不幸让罪犯们第二次把它劫走,恐怕我们就不用打算再在这里找到它了!”

  “那么,潘克洛夫,”赫伯特说,“我们把乘风破浪号带回去,让它停在‘花岗石宫’附近不好吗?”

  “也好也不好,”潘克洛夫答道,“还是不好的成分居多。慈悲河口一点不适合停船,那里的潮势太猛。”

  “可是能不能把它停在‘石窟’底下的沙滩上呢?”

  “也许可以,”潘克洛夫回答说。“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一定要离开‘花岗石宫’作一次远征,我想,当我们不在的时候,还是把乘风破浪号留在这儿比较安全些,在岛上的匪徒没有肃清以前,我们最好还是把它放在这里。”

  “我完全同意,”通讯记者说。“如果遇到变天,这里至少不会象在慈悲河口那样,暴露在外面。”

  “可是如果罪犯们再上这儿来呢?”赫伯特说。

  “孩子,”潘克洛夫回答说,“他们即使在这里找不到它,也会很快就在‘花岗石宫’的沙滩上找到它的!反正当我们不在的时候,没有任何办法能拦阻他们把船抢走!因此,我同意史佩莱先生的意见,还是把它留在气球港。不过,如果等我们回来以后,还不能肃清这帮流氓的话,那时候我们就要谨慎些,把船放到‘花岗石宫’附近去,等到不怕再有什么讨厌的骚扰的时候,再另作打算。”

  “对,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走吧!”通讯记者说。

  潘克洛夫、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回到“花岗石宫”以后,把全部经过都告诉了工程师,工程师对他们目前的办法和将来的打算,都表示同意。他还答应水手,要勘探一下小岛和海岸之间的海峡,看看能不能利用水闸,在那里开辟一个人工的港口。要是能够办到,那么,乘风破浪号就将永远摆在移民们的眼前,随时可以照管它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它锁起来。

  当天晚上,他们打了一个电报给艾尔通,要求他从畜栏带两只山羊来,因为纳布想使它们适应高地的水土。奇怪的是,这次与平时不同,在电报发出后,艾尔通并没有回电。工程师不禁诧异起来。但是也可能当时艾尔通不在畜栏里,甚至他已经动身回“花岗石宫”了。事实上他到畜栏去已经有两天,临行预先约定在10日晚上,至迟在11日早上回来。于是移民们在眺望岗上等待着艾尔通。纳布和赫伯特甚至一直迎到桥边,打算一看见他们的伙伴,就放下吊桥。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钟,还是没有艾尔通的信号。于是,大家主张最好再打一个电报,要求对方立刻回答。

  然而,“花岗石宫”的电报铃还是没有响声。

  居民们非常不安。出了什么事了?是艾尔通已经不在畜栏里,还是他依然在那里,但是不能自由行动了呢?他们可以在这茫茫的黑夜里到畜栏去吗?

  大家商量了一下。有的主张去,有的主张不去。

  “可是,”赫伯特说,“也许是电报发生了故障,通报不灵了吧?”

  “那也可能。”通讯记者说。

  “等到明天吧,”赛勒斯·史密斯说。“的确,艾尔通可能收不到我们的电报,我们也可能收不到他的。”

  他们等待着,自然,他们的心情是非常焦急的。

  第二天,11月11日,大亮的时候,史密斯又打了一次电报,还是没有回音。

  他接着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到畜栏去!”他说。

  “全副武装!”潘克洛夫补充道。

  大家马上想到,“花岗石宫”里不能不留人,决定让纳布看家。纳布把伙伴们送到甘油河畔,把吊桥扯起来,然后躲在一棵树后面,等待他们或是艾尔通回来。

  要是海盗们突然出现,要夺路过来,纳布可以开枪阻止他们,万一阻挡不住,最后还能躲到“花岗石宫”去,只要把升降梯一吊起来,他就可以安如磐石了。

  赛勒斯·史密斯、吉丁·史佩莱、赫伯特和潘克洛夫四个人到畜栏去,如果找不到艾尔通,他们就到附近的森林里去搜索。

  早上六点钟,工程师和他的三个伙伴跨过甘油河,纳布藏在左岸的一个顶上长满龙血树的小丘后面。

  居民们离开眺望岗的高地,径直走上畜栏路。他们扛着枪,哪怕遇到最小的敌对行动,都随时准备开枪。两支步枪和两支滑膛枪都已装满了子弹。

  路的两旁都是密林,罪犯们到处都可以藏身,加上他们还有武器,敌人的确是可怕的。

  移民们走得很快,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托普在前面引着路,有时候一路奔跑,有时候钻到森林里去,可是始终保持安静,好象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他们相信这只忠实的狗是不会使他们突然受到惊吓的,只要稍微有一些危险,它就会大叫起来。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继续前进,路旁就是从“花岗石宫”通往畜栏的电报线。走了将近两英里,他们还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解释疑问的地方。电报杆好好的竖在地上,电线也照常拉着。可是,这时候工程师发现电线好象松了,一路领先的赫伯特走到第七十四号电线杆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喊道:

  “电线断了!”

  伙伴们连忙赶上前去,来到少年站脚的地方。只见电线杆横倒在路上,连根拔起来了。疑问突然得到了解答,显然,“花岗石宫”和畜栏两处打出的电报都没有收到。

  “这根电线杆不象是被风刮倒的。”潘克洛夫说。

  “不错,”吉丁·史佩莱说。“齐根的土都被挖起来了,这是人们用手拔起来的。”

  “还有,电线也断了。”赫伯特指着断线补充道。

  “是最近破坏的吗?”史密斯问道。

  “是的,”赫伯特回答说,“肯定是不久以前才破坏的。”

  “到畜栏去!到畜栏去!”水手大叫道。

  居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花岗石宫”和畜栏的中间,还要走二英里半。他们加快了速度,急急在前赶去。

  的确,可能畜栏里出了什么事了。固然艾尔通打出的电报可能没有收到,但是他的伙伴们考虑的却不是这个。更使人难以理解的是:艾尔通答应在前一天晚上回来,结果却没有回来。一句话,切断“花岗石宫”和畜栏之间的联系不会是没有用意的,而这个破坏联系的人除了那些罪犯以外,还有谁呢?

  居民们急急忙忙地向前赶去,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十分焦急。他们衷心地喜爱这位新来的伙伴。他们会不会发现他被从前的党羽亲手杀害了呢?

  他们不久就来到一处地方,这里路旁有一条小河,河水是从红河里流出来的,它成了畜栏牧场的水源。这时他们脚步慢下来了,为的是免得在必须战斗的时候,喘不过气来。他们的手指都扣着枪的板机。大家注视着四面的森林。托普阴沉沉地咆哮着,似乎预告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了。

  终于,从树木中间露出了畜栏的栅栏。看不见有什么破坏的痕迹。大门还是照常关着。畜栏里静悄悄的,既听不见平日咩咩的羊叫,也听不见艾尔通的吆喝声。

  “我们进去吧。”赛勒斯·史密斯说。

  工程师住前走去,他的伙伴们在二十步以外跟着他,仔细警戒着,随时准备开枪。

  史密斯拔开门上的内闩,正打算推进去,这时候,托普忽然大叫起来。只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一颗子弹打中了赫伯特,他立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七章

  潘克洛夫一听见赫伯特的喊声,连忙跑过去,手里的枪也扔在地上了。

  “他们把他打死了!”他叫道。“我的孩子!他们把他打死了!”

  赛勒斯·史密斯和吉丁·史佩莱也向赫伯特跑来。

  通讯记者听了一下,打算确定可怜的少年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

  “他还活着呢,”他说,“可是必须把他送到……”

  “送到‘花岗石宫’去吗?那不可能!”工程师答道。

  “那么,就抬到畜栏里去!”潘克洛夫说。

  “赶快。”史密斯说。

  他绕过栅栏的左角,就在那里,他发现一个罪犯正端枪对着他,一枪开来,打穿了他的帽子。工程师不等他开第二枪,就一刀刺进他的心口,这一刀比他开枪打的还要可靠些。说时迟,那时快,罪犯就倒在地上了。

  这时候,吉丁·史佩莱和水手翻过栅栏,跳进围栏,拉开里门的门杠,跑进空屋去,不久以后,可怜的赫伯特就躺在艾尔通的床上了。过了一会儿,史密斯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水手看见赫伯特晕过去,感到万分悲痛。他抽噎一阵哭—阵,一会儿又拿脑袋撞墙。工程师和通讯记者都没法使他平静下来。他们自己也悲痛得说不出话了。

  然而,他们也知道,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把眼前这个可怜的受苦的孩子从死亡的边缘救活过来。吉丁·史佩莱的一生中经历过许多周折,因此掌握了一些医药常识。他什么都懂得一点,他曾经有好几次不得不医治刀伤和枪伤。在赛勒斯·史密斯的帮助下,他开始对赫伯特进行必要的治疗。

  通讯记者一上来就楞住了,因为赫伯特躺在那里完全失去了知觉;许由于流血过多,也许是枪弹力量过猛,打在骨头上,由于激烈的震荡而引起“休克”的缘故。

  赫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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