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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林中天罗九的声音重新传来:“我……是天罗中技艺最精最自负的杀手,我布下我有生以来最精力的一个阵,我用秘术将我的声音用丝传布四面,我布下了八十六个疑点,七重假影,可是你轻轻就看破了一些,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错,若是你手中还有箭,我已死了七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无比凄凉,“我还有什么面目再杀你?”
但是那罗网突然发动了,瞬间把风凌雪的柔软身体裹在其中,拖入了林中,倒挂在树林上。
天罗九疯狂的撕开伪装叶跳了出来,面目疯狂而狰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苦一生追求技艺,可你就这样轻易的杀死我?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我为了境界付出过什么?你知道我为练死寂之心怎样杀死了我最心爱的一切?可是你,你就这么用微微一笑,把我的一切毁掉。为什么我无法打败你?难道你就不曾害怕么?我不信!你不要伪装了,你必定也会怕死,你留恋那农汉粗壮的身体吧,你并不是没有欲望,你是有血有肉的,我知道你有所爱的人,你不是因为无情才无惧,你是为了他才不顾一切,只有他的命令你才会杀人;但今天你什么都没有了,当你失去了翅膀,他就象抛弃一片落羽一样抛弃了你,所以你才用这样冷酷的心来对我,这是为什么?我们天罗从小就练习做杀手要绝情,要攻心,可是我却轻易就在你面前崩溃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看到你的痛苦!”
他一松网,风凌雪重重的摔落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呻吟出来,天罗九就一把冲上,用手中的细刃割入她的身体。
第四部分:星辰月暗月离明月最近一次
“还有十二个时辰。”
蓝袍的女孩在仪水镜前凝望,她的目光也如水中映的穹顶星图般深幽。她伏在镜池边,身边铺满演算的纸卷和星图,象是忙碌已久了。
她心算着什么,忽的跳起来,只穿着白袜奔到一架极大的铜算铸机前,按口中念着的数拔动机关,格格声中,大厅穹顶铭在重重弧柱上的星辰开始移动。女孩看头凝望着最后静止下来出现的景象,长久,也眼也没有眨一下。
“真得是这样……”
忽然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纸卷和星图被扫扬起来,女孩忙奔去拾捡着。
当她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了厅中。
他也怔怔的望着那星图,很久,才开口。
“我听说你能计算未来,那么告诉我,在未来,她会在哪里,我会在哪里,你又会在哪里?”
“我们占星者是不可能自算命运的,”女孩低下了头,又扬了起来,”你就是向异翅吧。”
“长着一双这样的翅膀,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的。我象是迷路了呢。”向异翅双手抱在胸前,“本来要去远处,却稀里糊涂飞到一个女孩的窗中来了。”
“你早算出项空月现在不在,所以要来逼我说出辰月之变的秘密?”女孩抱紧胸前的纸卷。
向异翅大笑道:“秘密?西门也静,你要明白,这世上太多的未来,不用看星图也能明白,你占算的是星野,我运筹的却是人心。项空月为什么会今天不在?因为他有比保护你更重要的事情:他的,天下宏图辰月教的权力。”
“你们的争斗,我完全不懂,我只想安静的演算我的星轨,辰月之变对你们来说是改变势力格局的大变数,可对我,只是一个万年难遇的天象。”
“预测一个天象将对大地的影响?这不是一个星术家要做的事么?”
西门也静摇摇头:“就算我能预测到什么,我也不能说。”
“是不是因为那个结果太可怕,所以你宁愿把它藏在心底?”
西门也静惊愕的抬起头来:“你……你知道了什么?”
“世间并不是只有皇极经天派才有能力推演出星命的。”向异翅抬起头来,“辰月之变,是万年之来,暗月离明月最近一次,据推算,两月最近的那一瞬,只相隔不到十里……太近了……许多人都以为,这样的距离下,暗月是一定会脱离轨道,扑向明月的,那样……双月合一,苍茫大地上许多被以为亘古不变的真理将要改变了……包括……羽族的飞行……”
“是的……”西门也静低头喃喃,“羽族一直依靠明月的力量飞行,而暗月一直限制着明月力量,如果双月相撞,将有两种可能……一是双月尽毁,那么羽族将永远不可能再飞翔,一是双月合一,那么……羽族将可能突破起飞日的限制,成为可以随时展翼的种族……如果那样……天下种族,将再没有可能和羽族对抗了。”
“还有十二个时辰,这是决定天下命运的最后机会吧……”向异翅望向天空,“姬野他们应该已经倾全军而出,做这最后的豪赌一掷了吧。”
第四部分:星辰月绝世美公子的微笑是这样的可怕
“按西门也静用龙渊阁中得来的古卷资料做的计算,现在,辰月之变应该已经开始了。”
项空月抬头望向天空,天空泛着青白,那是云遮挡住了星辰,静穆一片,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这么安静,改变真得已经开始了么?”姬野也凝望着。他的身后,是吕归尘与黑压压的野尘军士们。
项空月举手向天指去,大笑道:“安静?就在这云天的背后,巨大的它正滚滚而来,本来暗月每一百二十七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与古辰第十二交错,滑过与明月的最近点。这一天辰月秘术的施用力也会达到最高潮,所以这天是辰月秘者们的会日。但今年一切都不一样了,暗月冲近到苍茫的最深层,离大地只有数万里,太近了……若我有一双翅膀,我也想凌空飞向暗月啊,可是古辰十二却被推移了……再没有力量可以阻止暗月奔向明月……
他大步向前走去,象是要冲破云天似的,任疾风卷起他的衣袍:“此刻,就在这黑色天幕的背后,诸巨大星辰正在一连索的移位着,如果有风吹开这云,你们会看到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奇观,可惜啊可惜,为什么今天有云呢。数千年才能见一次啊。”
姬野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如铁凝沉:“项兄,我不在乎天空是否有云,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我们一战成功之日,到来了吗?”
“姬野兄,没有人能保证那一切正在天幕后发生着,一切只是推算,推算……我们人也无法感应到星辰对大地的影响,还不如那些生灵……我只是个谋士,而你才是决断者,我不知道今夜之后,是羽族将永远展翅高空,还是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姬野将军,赌一次吧。”
姬野放开了项空月的手,转向自己的虎牙枪,他的眼神在枪尖上凝住了。众人看到了那股狂野的杀气又在他的眼中燃起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虎牙能感觉到……不论天后面星辰怎么运转,真正能刺入我敌人胸膛的,还是我的枪尖!”
……
“向前!”狂吼声中,姬野举枪当先冲入了山顶大殿,野尘军已经将山团团围住。火光漫山而起,本明净的天空变得狰狞,如无数黑色长龙在撕斗。
羽王申祈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位上,眼光呆滞,口中只喃喃念着:”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
这个夜晚似乎特别的漫长。
而清晨,终是来临了。
“清点人数了吗?”姬野柱枪站在血红霞光之中,看着又一处被他征服的领地。
“清点过了,我们杀死了鹤雪者四十五人,我们被射亡士卒九百二十七人,无伤者。其余人数无。”
“只有四十五人,”姬野回过头来望着项空月,忽然长叹了一阵,“我不能相信……我们为杀这四十五人发动了一场战争。九百死者;我会战楚卫山阵时也没死这么多!”
“你伤折野尘军精锐代价换来的,是鹤雪团的三分之一。你不知道这是多辉煌的胜利。”项空月拍拍姬野的肩头,“你做到了从来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事,野尘军从此已名扬天下。我们乱世的七大强敌之一,已经除去一支了。”
“可是只有三分之一不是么?还有许多鹤雪者在远方未归。”
“他们永远也不会归来了,鹤雪者远游永远只会做一件事,刺杀。但辰月之变后,他们无法再凝出羽翼,都已经坠落在某处了。坠落下来的鹤雪者即使还没摔成粉碎,也没有人会放过。大地上聚集着全九州的惊恐与仇恨,当鹤雪者一旦不能翔于天空,他们就将被吞没。”
就在那个有云的夜晚,鹤雪团,这个曾令九州所有英雄霸主惊心的名字,终于消失在血色尘烟中。屠灭他们的,是乱世之盟统驭的野尘军。
而使鹤雪者们死不瞑目的是,那一夜,他们全都无法凝出那闪亮的羽翼。这些羽族的英杰,他们高傲的只肯死于青云之上。那一夜,却作为一群不能飞翔的人被杀,倒在尘泥之中。
但即使是这样,鹤雪的神射也使野尘军精锐损失近千。姬野清点战果时才冷笑着说:
“我真是个疯子,我会竟然下令进攻鹤雪的总营。现在想起来……才流出冷汗。不过还好,那一夜,老天和我一样疯了。”
羽然看着项空月的微笑,她第一次觉得这绝世美公子的微笑是这样的可怕,她看到她的同族倒在血泊中,野尘军们搜寻着生怕有一个活者。她感到了寒冷,虽然她因为对姬野的深情而一直希望他能逃过鹤雪的追杀,但她没想到这是另一场屠杀为代价。这就是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活下去,就要心肠如铁。
“多年之后,我会不会也是血泊中的一个?”她望着天空,看着姬野兴奋的笑容,突然很想离开她曾认为胸怀无比宽广的大地。
第四部分:星辰月若苦城
守将贺旗这天起床没事抬头望望天气如何,忽然啪的一下一个美女从天上摔到他的身上。那是前来刺杀的路然真。
于是贺旗象捡到了宝物似的照顾起这个天赐大礼。发挥了他细致入微的本色,日夜提审,从姓名年龄家庭背景兴趣爱好三围无微不至的关怀。路然真身为囚犯,终日发呆,她怎么也想不到正准备搭箭要射的时候就身子一沉落了下去,而且那一夜再也飞不起来了。一种感情随日月在迅速滋长着,那是路然真与日俱增的仇恨。她发誓伤一好就立刻杀了这个整天把她当三岁小姑娘一样哄的她从来没见过的天下第一的罗嗦和婆婆妈妈的男人。她每天脸色气得和她的羽毛一样白,可怜的贺旗以为那只是贫血。可路然真每天怔怔的口中反来覆去只说一句话:
“怎么会掉下来呢?”
“怎么会掉下来呢?”
回到辰月之变的那一夜。
向异翅静静的在星动厅中坐着,不管夜色已深沉,他就那样坐了很久,看着窗外黑沉的云幕,一动也没有动过。
西门也静站在一边的凉台之上,手中握着纸笔。久久,她叹了一口气,望向向异翅:“你为什么明知道这一切,却只是静静坐在这里看着天空呢?”
“羽王正在追杀我,你不要忘了。”向异翅望着天空,喃喃而语。
“你……要不要我给你煮点面吃?”
向异翅转头望着西门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