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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翔想起了他闭目躺在草地上时的感觉,”我有过……而且很强烈!”
“那就对了,你只是还没学习过如何凝出翅膀,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
“我的父母……他们是人族……”
“什么!”少年大叫了一声,那样子象是要把翔一把从树上推下去似的。
“可他们说我是羽族,也许,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是这样……你被人族收养了……那么,也许只要有人指导你,你就能飞了。”
“那你现在就能教我吗?”翔一把抓住了翼在天的胳膊。
“不……因为这几天,正是双月互相离得最远,对大地的力量最弱的时候,即使是我这样的高贵血统,也无法飞翔。因为感受不到月召。”
“你们也不能想飞就飞行吗?”
“是的……即使是我们最高贵的氏族,一天也只有一段时间可以飞翔,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夜晚……看月力的强弱,而其他的氏族,这个时候根本连月力也感应不到,他们只能在每一年月力最强的那一天飞行一次……”
“只有一天可以飞么?”
“是的,只有在那一天,双月达到最近,月力最强。所有羽族都能飞翔,那一天就是我们一年一度的风翔典。一般就在七月七日这一天。”
“难道所有的羽族都要受月力的限制,会有不能飞翔的时候?”
“不……除了他们。”
“他们?”
“是的,”少年仰起头,”他们是羽族中最精英的一支,是各种氏族中最强的人,我们把他们称为‘鹤雪者’”。
“鹤雪者?”
“他们有优异的天资,再通过艰苦的修习,可以在任何时候凝出翅翼,真正的自由纵横在天。但这样的人,一万羽族中有时也只能出现一个。”
希望我不属于那些只能一年飞行一次的氏族,翔想。”也许等月召来临,凝出翅膀……我就能飞了……”他憧憬着,想象自己在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飞回村庄,呼唤着小丹的名字,女孩会惊喜的冲出来,对着天空欢跳着……父亲和姐姐也奔出来,姐姐颐高兴的喊着:阿父,快来看,我们的翔能飞呢,他不再是个连木头也搬不动的废物了……原来他是能飞的呢……
翔在梦里笑了出来,在藤桥上打了个滚,藤网轻轻晃了起来,可少年并没有醒。
起飞日被一股力卷入了沼泽中
第二天,翔和那个自翼在天的少年一起向东走去,寻找他们新的国民。寒冷的晨雾象帐帘挂在林边,他们在林带间潮湿的苔地上轻快的走着,脚下柔软一片。
“这样太慢了,”翼在天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也没时间去找,人族的骑兵随时都可能出现……”
突然天空一声尖啸。两个孩子一惊,他们都听出了,那是天乘的叫声。
巨大的天乘出现在空中,它的每张翼上几乎都能坐下一个孩子,它一个盘旋,向下掠来。
“到林中去!”翼在天喊。羽人的身体比人族轻,力量也弱,但却敏捷的多,两个孩子跑起来象两只小兔。天乘在即将撞入林间的时候一个折翻飞开了去。
两个孩子在林中喘息着,这时,他们又听见了马蹄奔驰的声音。
“快跑!”翔还没有反应,少年已经一把拉着他又冲出了树林,一支箭扎在了翔刚在站处旁的树上。
刚跑出树林,天乘的影子又向他们压来。两个少年被掠过头顶的强风压得连摔带爬,背后战马嘶啸,人族的骑兵追了上来。
翼在天猛的一拉翔,带他向另一边折去,翔看见他领自己奔去的方向,却并没有道路,而是林间一片黑亮的沼泽。他大喊:”那过不去!”少年却自顾向前冲着,一纵就踏入了沼泽。
翔这才想起,自己做为羽族,身体是要比人族轻一半的,背后马蹄声近,他也一横心大步跳向沼泽,脚下一软,踏了下去,但却只是在泥上踩出了一个深足印,翔已是一身冷汗。他看准较干的地方,连续纵跳着,想跟上翼在天的步伐。
人族战马在沼泽前扬蹄长嘶,停了下来。两个人族骑兵拉开弓,一箭接一箭的向他们射着,翔能清楚的听到箭破风而来,从远至近,又尖啸着划过他身边,那一瞬间他的眼睛能捕捉到箭的轨迹,看着它没入泥水中,发出一声闷响。他不知这是不是羽族的特长,这只会让他更加恐惧。只是猫低了身子,手脚并用的向前爬滚。可少年翼在天却不顾背后的瞄射,只管越跑越快,已经离开翔几十丈远。
一声尖啸,天乘又从天而降,这次它双翼一翻,利爪前伸,做出了捕猎的姿势,至后上方直扑翔而来。翔感觉那直扑后背的危险,急中猛向旁边一倒滚了出去,天乘的巨大翅膀擦着他的头顶掠了过去。
翔爬起来想再跑,脚下突然一踏空,他想:糟了。泥水已埋到膝间,此处正是沼泽的稀处,他越是着急挣扎,越是向泥中陷去,转身没到腰际,急得他大喊:“阿翼,救命啊!”
翼在天一回头,却没有驻足,还是自顾向沼泽对面跑去了。
翔要绝望了,他疯狂的想抓住周围的什么,却只是抓起一把一把的污泥。太阳在头顶明晃晃的照着,但黑暗却已经紧紧咬住了他。翔徒劳的扬起手,象是想抓住光线似的,身子却在慢慢的沉下去。胸膛……脖颈……
突然,象是光线贯穿了他的手掌,他紧紧握住了那光之绳索。翔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向上的力量,如同他可以抓着光线攀升。就是这种感觉!向上的意志正贯注他的全身,使他从泥沼中仰起身体,有一种力量正在把他从黑暗中拔出来!
翔很分明的感到,如果这种力量充满自己的身体,它就会从背后那两个点中喷涌出来,那一定就将是他的翅膀!
可就在这时,天乘再一次从天空扑下了。
不能再给我多一刹的时间吗?翔想。
就在这时,象是数根巨大的水柱从沼泽中喷起,又象高高的树杆从泥下急升上来,那几根巨大的触角直喷向天际,将天乘缠住,又急收回来。翔看着天乘直向自己压来,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啊,就被一股力卷入了沼泽中。
起飞日泽的生命的源头是水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见是一片黑暗。
不,似乎不是完全的黑暗,那其中有着什么。
这里似乎没有光线,他试着伸出手去,却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别动,”一个声音说,”别把气泡弄破了。”
“气泡?我在哪里?”
“当然是水下,”那个声音说,”你在泽的肚子里。”
“泽?”
“嗯,泽是活的,它就是这片水,和这片水里的生命,它是整个的,你明白吗?”
“你是说,这片沼泽?它是……它是活的?是一整个的……东西?”
“没有错。”
“那你呢?你是谁?”
“我也生活在泽的肚子里,和它相依为命,它把陷入它身体的东西吃掉,我从这水中获得养料。”
“真可怕,你们吃掉了天乘?你们也要吃掉我吗?”
“呵呵,如果我们要吃掉你,就不会用水泡把你包起来了。”
“那你们想做什么?”
“很少有会说话的生灵落入泽,因为他们很聪明,都避开我们,泽感到很寂寞,所以,它也许想让你在这里多呆一会?”
“一会儿?那是多久?”
“泽的生命不长了,它生命的源头是水,但这里已经变成一片死水了,虽然雨不时的落下来,但水还是慢慢少下去,终有一天,太阳会把这里晒干,那时泽就死了。不用太久,只需要大概再五十年。”
“五十年?可我做不到,在没有光线看不到一切的地方呆五十年?”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有光?在黑暗中不一样是生存吗?”
“不,不一样,”翔说,”你从来没有去到泽的外面过吗?你知道从早到晚每个时刻森林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吗,你知道风吹在脸上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能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是多么舒服吗?”
“不知道……”那声音忧郁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呢?”
“没有用的,我不可以离开水……”声音变得冷寂冰凉了。
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再给我多一点理由,除了可以看到森林的颜色和感觉到风。”那声音不甘的说。
“那么……我不能呆在这里,是因为我还要去学习飞翔。”
“飞翔么……”黑暗中的声音象是在极力想象着,”那是……什么样子的?”
“飞翔,就是……就是你离开了大地,你在天空之下,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哦,那真是好啊。”那声音说,”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飞翔的。”
“是的……”翔说,”也许羽族是很幸运的。”
“幸运么?也许不是……”那声音说,”看来我们永远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很自由,你却寸步难行。”
“在水中么?可这里一片漆黑……”
“你不明白,没有光也可以看见许多事情,还可以看到你们在光下也看不到的东西。你现在以为这里是一片黑暗,其实不是的,我能看到各种色彩,你们看到生灵的外形,而它们对我却是透明的,发出不同的莹光,水草是蓝色的,象飘动的光带,发橙光的小蟹在泥中爬着,鱼苗群象绿色的水晶一样穿梭来去。我还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所以我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你却一天也忍受不了。”
“是么?”翔惊异着,”能看到这样的世界真得好啊,我都在想是否能和你交换呢,其实泽外的世界也不是那么好,冬天冷的人缩成一团,夏天又让你觉得要被烤化了,还有各种很可怕的东西,野兽,人族……”
“哪儿都是一样的,在我的故乡,那里是茫茫的大海,我们的城市随洋流飘移着,有时海水冰冷刺骨,我们的城市在冰山下穿过,有时海水又几乎要沸腾了,因为海底裂开了,流出火焰。各种猎食者潜伏在我们的城市外,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吞进去。”
“大海?你是从海中来的么?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大海,我只是听泽告诉我的,在几百年前,那时泽还是一个很大的湖,而在一千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大海,通过江河与远洋相连着,我们就是在那时迁到这里,可是,不知何时发现,水面干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水越来越少,我们的族人也越来越少,现在,这里只剩下泽和我了。”
“族人?你们就是生活在水中的鲛族么?”
“我真想在我活着的时候,看到一次大海啊。”
“那么……等我学会了飞,就来带你去看大海吧。”
“好的……好的哦。”那声音先是低沉,却又振作了说。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镜儿。”
气泡浮出了水面,翔爬上岸,发现自己头发还是干的。他回头看去,却只是一片沼泽。他不知道那个水中声音主人的真面目,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