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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四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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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关于医药中使用槐树子的问题上,下面就是那位中国作者提供的一份处方。在入冬之初,应该将槐树子置于牛胆汁中,以使槐树子被胆汁完全覆没;接着将这一切都放在阴凉处长达一百天,使之晾干,然后便可以每天饭后吞食一粒这样的槐子药。这名作者断言,此剂药具有令人惊叹不已的药效。他特别保证,如果能持续地每天都服用它,那就会明目,并能治愈痔疮。它能使已经变白的头发重新乌黑,这是特别迎合中国人趣味的一种秘诀,中国人有意掩饰或伪装其年龄,因为他们没有如同在欧洲那样使用假发的习惯,也没有剃头的习惯。这是由于他们将须发视为自己最珍贵的装饰之一。    
    槐树的第二大用处,则是可以提供用以把纸张或者是成匹的丝绸染成槐花般的黄色。为了使染色获得成功,人们先取半磅尚未过分开放的花苞或在快要凋谢之前采摘的槐花,在很小的明火上慢慢地烤黄,在一口很干净的锅里迅速地搅动,就如同人们把小花蕾与新采摘的茶叶一并炒干一样。当你们发现,在小锅中炒黄和搅动这些槐花时,这些槐花开始呈现一种淡黄色,再向上泼三小匙水并煮沸,从而使这一切都变得浓稠起来,并使其颜色得以加重。其次,再将所有这一切都经过一种粗纱滤布的挤压,〖=Z(〗213当汁液被挤压出来之后,再向其中加入半两明矾和一两牡蛎细粉或经焙炒的贝壳粉。当所有这一切都被很好地调和起来后,您就得到了黄色染料。    
    我向专业染料制造家请教了他们对槐花的用法,他们回答我说,他们使用了槐树的花朵与种子,以染三种黄色。我给您寄去三条不同长度的细纱带,您可以从中区别出这三种不同的颜色。    
    他们首先以将槐花焙炒的办法来调制颜料,正如我刚才与您讲过的那样。他们然后再向其中加入自槐荚中取出完全成熟的子实,但其数量要比花朵少。如果是要制造“鹅黄色”,诸如最长的那条黄丝带那样,也就是其中颜色最鲜艳者。如果他们希望印染一匹56古尺aune,每古尺约合1.2米。——中译注的丝绸,那就要用一磅槐花和四两明矾,然后再以此比例增加需要印染的丝绸长度。为了染成“金黄色”,要首先向其中加入刚才向您讲过的颜料,这第一种颜料被晒干之后,再从中加入第二种颜料,其中加入了少许苏木(巴西木)。如果要制造淡黄色染料,也就是那条最短丝条的颜色,那就要使用与制造第一种染料的相同方式,但也略有不同,即不是从中加入四两明矾,而是仅仅加入三两。    
    一名中国染料专家曾警告说,水的质量对于染色的影响很大。据他声称,河水最佳,尽管并非是任何河水都同样优质。例如,那种具有一种腐味的水就不太好。〖=Z(〗214然而,如果再没有其他任何水供使用了,那就不是在染料中浸泡一次,而是必须浸泡两次,以达到人们所追求的那种漂亮颜色。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法国神父们(3)

    槐花被炒黄之后,正如我刚才解释的那样,便可以与槐树种子一样被贮藏整整一年的时间,人们便可以用它们来印染了。但当人们以此法而收藏这种或那种原料时,则必须将其汁液煮更长的时间,当这种汤变成“老汤”时,便更难流出去了,也不会大量地流出。此外,新近采摘的槐花始终都会产生最漂亮的颜色。    
    那部中国植物志还告诉我们说,怎样来栽培这种树,才能使它生长得更快并能维持得更好。他声称,当收集到槐树种子后,便将其放在阳光下晒干,并在夏至之前不久,再把它们抛在水中。当它们在那里萌芽时,便把其播种在一块肥沃的土地上,同时于其中混播以麻种。当这两种种子生长出来之后,您便适时地割掉麻,将幼小的槐树苗绑在充作其支柱的小桩子上。第二年,您还必须再次播种麻。您于第三年仍要做同样的事,以便这种麻能保护那些娇嫩的植物免受坏天气之灾害的损伤。继此之后,这些幼小的灌木便会长得越来越茂盛和越来越茁壮。您便可以将它们移植到其他地方去,它们将会变成很漂亮的大树。    
    在阅读雷诺(Regnaud)神父那既精湛又富有教益的物理学谈话时,我非常高兴地看到了他介绍的有关普通营养石的内容,有一名著名的科学院院士若弗鲁瓦若弗鲁瓦(1672—1731),法国医学家,英国伦敦皇家协会会员,巴黎大学医学系主任。他研究铋、铜和锌的合金,1699年为巴黎科学院院士。——中译注(Geoffroy)先生是它的发现者。这种发现使我重新想到了我在一部中文书中读到的一种秘密,〖=Y(〗215也就是制造一种药用人造石的秘诀。我首先讲一下其成分,然后再指出其用途是什么。    
    人们取一名体格健康而又强壮的十五岁的男童之尿,例如,将3040斤的这种尿放在一个铁锅中,再将铁锅支在一个用干木炭燃烧的温火上。当发现锅中出现一层浅白色的泡沫时,再慢慢地一滴一滴地向上面滴清亮的油菜油,因为我们于此既没有橄榄油,也没有核桃油,尽管这里有大量的核桃树。操作者向一口装满童子尿的锅中倾倒与用一个喝水的茶杯可以装得下的数量相同的菜子油。这一切都应煮沸,直至只剩下一种如同浅黑色泥巴一般的干渣滓为止。人们将它取了出来,在轻轻地喷上一层油之后,一直研成细末,以使油渗透进所有部分。然后,人们把它们放在一块瓦片上,上面再覆盖另一块瓦,所有两块瓦都承负并围绕着已点燃的木炭(我认为两个坩埚可能会更适宜,在下部的一个坩埚上留一个出气口)。当人们认为其潮气完全被驱散,再没有任何可以蒸发的液体后,便取出这种变凉的渣滓,放在石臼中捣碎,研成一种很细的粉末,再放入一个非常干净和相当宽大的瓷瓶中,以一块细而疏的编织物的盖子覆盖好,然后再调整得严丝合缝。接着从中加入一个锦套,再加上一个用粗纸制造的最上面一层套子。〖=Z(〗216最后,再设法一滴一滴地慢慢地将沸水透过其开口处的罩子而滴进瓷瓶中,为此效果则要非常注意使之稍稍地向中间倾斜。为了完成其操作,则必须将瓷瓶连同其中的所装物放在一个小铜锅中,把这种物质于其中再次煮沸,一直到它变干燥和坚硬为止。这样,我们便得到了“秋石”。据我们的那位作者断言,此石具有多种用途。仅仅根据这种组成,大家在欧洲便会猜测出多种用途来。人们在这里主要是用它来治疗水肿(秋水)和肺痨。医生们声称,这是治疗肺病的一剂良药,由此而产生了其名“秋石”。这并非如同人们所认为的那样,是于秋季会更能成功地合成它。这一命名中包括一种更为神秘的意义。中医的准则是人体的尊贵部位都相当于一年的四季,而且与每个季节都有特殊的关系。然而,据中国人认为,秋季是一个与肺部有关系的季节,此种石质体有利于肺病的康复,这就是使之获名为“秋石”的原因。    
    几乎是在论述这种石头的同一地方,这位作者的著作还讲到了一种药。他认为当出现突发性的、疼痛的和恶性的肺瘤时,其药效令人赞不绝口。据他认为,因为它可以吸收所有毒素并从根本上消除疾病。他声称,取一点最细的铁屑,将之投入最浓的醋中,将二者很好地搅拌在一起,然后使之产生23个气泡,再取出铁屑,将之敷在病床上。接着再取一大块磁石,人们于此普遍称之为“吸铁石”,经常将吸铁石放到铁屑之上,它就会吸去神秘的病因,驱散毒素的全部毒性。    
    我还需要指出的是,当这名作者吹嘘吸铁石的这种功效时,他又认为这种磁力是天然的,尚不知道当它被人工加磁时会具有更大的力量。他可能会向我们证实这种药的有效性,我惟一的目的是让他注意到这里的人对于磁石的使用,既未联想到磁极,又未联想到磁旋,同时也是在此问题上提出的质疑。难道这种石头于此会使铁屑具有活动力吗?正如它会推动指南针转动一样。在一种煮沸的液体中依此法配制好的铁屑,会更具有吸引力吗?它被浸透的醋酸,是否会通过其毛细孔的某种重新排列,而更适宜被磁石力所引动呢?由于我从未见过使用这种药,所以我根据其他许多人的经验,而认为磁石于此施加了某种运动。无论如何,它很可能是具有某种祛毒的功能,而且它只能与经过醋酸浸泡的铁屑共同发生作用,此种铁屑可对感染部位产生一种特殊的感受。我甚至觉得,如果要注意中文词汇,那就是人们使磁铁紧贴铁屑。如果认为由于磁铁的这种持续压力,而使其常见的作用不能发生,那么它就只有对铁屑的不敏感和挥发性部分发生作用了。这就是我提出的质疑,我既没有对它们进行深入研究的时间,也没有这样做的便利条件。我留给我们那些更精明的物理学家们去解决这些难题吧!    
    现在我们再回到植物学问题上来。这位中国植物学家在有关该国的无数植物问题上,该能为我提供多少看法啊!其条件是我能有时间去研究它们,并能为它们提供一个欧文名称。因此,我只注重于我所了解的和在欧洲为人所熟知的那些植物。今年,于附近一个柳林中大量降落的柳花絮,使我产生了想知道那位中国植物学家对此会讲些什么的欲望。我的好奇心得到了进一步刺激,因为由《艺术辞典》中提到的马提奥勒马提奥勒(1500—1577),文艺复兴时期的杰出植物学家。——中译注(Matthiole),〖=Y(〗218对于任何植物学家尚未讲到一旦花落,便在柳枝上形成葡萄状的“白色泡沫”一事感到惊讶。这些“白色泡沫”一直在那里停留到大风如同吹动羽毛一般地将它们吹向天空为止。我并不知道,我看到的如同柳花一般飞扬的絮状物人称为“泡沫”。当仔细地靠近观察柳树时,人们确实发现,在柳树开花时,柳花就如同一种泡沫,它慢慢覆盖了柳树,也可能是其内部发酵将含蛋白质的物质化成了泡沫,花种子于其子房的不同室中游泳。这并不是远离了我们的那位作者对这些柳花最早发育所形成的思想。因为他声称,如果天气冷,或者甚至是阴天,它便会阻止柳花的花苞促使其浅白色的物质向外生长。事实上,当我将一个尚未开放的柳花蕾放在显微镜下,我便发现出自花蕾顶端的物质,酷似经打搅并形成泡沫的生蛋白黏液,其整个花体逐渐都被覆盖。包含在其花房中的每粒子实,很可能在这种蛋白质黏液中游泳并以此为生,恰如经常在鸡蛋胚胎中所出现的那样。其后,进入这种泡沫中的最稀薄的空气,一旦脱离出来,便会使之具有小网状,渗入在枝杈部分之间,并且还会排斥它们、托起它们,而又不会过分地将它们分开;经过把将它们连接在一起的黏液晒干,它们便会具有丝絮体了。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法国神父们(4)

    我的那位中国人说,柳花覆盖着小鳞片。事实上,这些失去了其种子和人称之为“泡沫”的花体始终是干的。〖=Z(〗219我在显微镜下觉得,它酷似一个胡蜂巢,遍布开放的蜂房。此外,马提奥勒所起的“泡沫”一名,似乎已不适用那些已从柳花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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