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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男同学们都放开了肚子喝酒,女同学们挤在一隅,互相打探着孩子和老公之类的事情。气氛虽然算不上和谐,至少也还闹热。到了第二天正式的同学会,全班除了几个远在深圳和美国的没来,其它人都到了。依旧由眼镜班长主持,班主任也来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以前上学时,从来没觉得他亲切过可爱过,可时间过了七八年,再一次看到他,就如同看到见证过我们青春的一片夹在日记本里的枯叶,虽说全然没有什么价值,可到底也还是有些异样的亲切。
两个小时的会也就是东拉西扯的漫谈,到了中午吃饭,几十个同学就明显地分出了不同的阵营。像肖一民这样有一官半职的,自然也要和官员才谈得投机,也就坐到了一块儿。像简锐这样做生意有钱的,当然得和同样的大款小款才觉得有话可说。而那些混得不太如意,至今还在郊区的中学里教书甚至处于半下岗状态的,也要与同类相处才有一种安全感和信任感。
同学们这么一分流,我却不属于上面的任何一个小圈子,末了,竟然坐到了班主任老师旁边,而另一侧,则是曾经的恋人喻丹。班主任老师给我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可三杯老酒下肚,班主任老师激动起来,宣称在他的学生里,他最看重的就是我,打我大学时办文学社,他就认定我有创作的天赋,“你们看,现在王小乐不是已经做了《西都晨报》的主任吗?那可是一家有影响的大报呀,同学们,三岁看老,那时候我当你们的班主任,就发现他是一个特别有上进心,特别喜欢钻研的学生……”
喻丹也明显地老了一大截,人也胖了,腰也粗了,幸好胸脯还是那么高高地挺着,像是两座风光无限的娱乐城。她穿着一身还算得体的职业套裙,好像要向同学们表明她是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白领。听说,她毕业后分到了一所中专教书,后来跳槽到一家日资企业做了高级管理。
上午在大厅里签到,喻丹是被一辆奥迪送过来的,门童为她打开车门时,她带着浅浅的笑意从车里飘出来,和同学们一一亲热地握手。握到我面前时,她只向我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就算完事。想到我曾经伤害过她,曾经着迷地玩过她的大胸脯最后却为了追余婧而把她一脚踢开,我觉得她这么做一点也不过分,我就像一个自知罪有应得的犯罪份子面对处罚那样心服口服,绝不上诉。
可我搞不懂的是,既然她已经表现出了对我的明显的冷淡甚至敌意,可为什么吃饭时偏偏要选择坐在我旁边呢?惹得邻桌的肖一民老是不怀好意地把目光瞅来瞅去。这情景让我想起北岛的一句诗,“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戴着那条红纱巾?”红纱巾呀红纱巾,你可真他妈有点莫名其妙。
下午三点中午饭才算结束,至少有一半的男生都喝高了,只是高低程度不同而已。简锐在几个女同学的恭维下,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他十分豪迈地宣布,晚上大家还是一起喝酒,由他请客,一个也不能少。肖一民和另一个在古城某局任副局长的同学拉拉扯扯,谈笑甚欢。班主任老师也喝高了,不依不饶地要和我谈心。只有喻丹,虽然也喝了好几杯酒,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看着大家。
宾馆的餐厅另一端就是茶座和酒吧,三三两两的同学随意组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个个都像有倾诉的欲望,只顾自己说,全然不管有没有人在听。有两三个女生跑到旁边的包间里唱歌,唱得很投入,却都是一些几年前的老歌。据说,一个人一生中最能记住的歌是20岁左右时听的,过了25岁,就不容易记得新歌了,看来,我们都正在老去。
班主任老师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话,这老头子已经退休两年了,无聊地独居着,想必平时也没有人听他说话,所以才有这么多话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泛滥不休。出于礼貌,我只能听,我不得不听。
一个分在古城的同学发来一条短消息:快到大厅来,我们出去吃粮食。吃粮食的意思我明白,和简锐所说的搞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文体活动内涵相同。就是找小姐。同学会安排男生找小姐,也真他妈够前卫了。可班主任老师在唠叨,旧时情人在聆听,我走得了吗我?虽然我十二万分地想离开。
过了五分钟,肖一民打来电话:“你在干什么?快下来呀,我们几个都在大厅里等你。”
我说,我这儿不、不太方便,老师在和我促膝谈心呢。
班主任老师不满地说:“他们准是找你到外面去玩吧?今天同学会,纯洁的同学友谊,怎么也搞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呢?”
我解释说不是,是单位上打来的电话,和同学会没有关系。
班主任老师不理我的茬,借题发挥地批评起江河日下的世风,他语重心长地总结说:“小乐呀,你身为党报的干部,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洁身自好啊,我们培养你这样一个学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打断了班主任老师:“老师,我请个假上个厕所吧。”
班主任老师只得说,你去吧,你去吧。
35、你没见人家的脸都能拧得出矿泉水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餐厅,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下楼和肖一民他们一起吃粮食,还是回房间里睡一觉。头很昏很胀,我给肖一民打电话说:“一民,我不去了,班主任扭着我谈心,我走不了,你们去吧,顺便把简锐也给叫上。”
肖一民笑了起来,妈的,老头子喝高了,还要给你谈心,那你就和他谈吧。想当年,老子可没少被他教育。不过,我看你不像是要陪老头子谈心,八成是要陪老情人谈心吧?
我说,一民你少胡说,什么老情人小情人的,你没见人家的脸都能拧得出矿泉水?
肖一民发出淫荡而快活的笑声:除了脸拧得出水,其它地方恐怕也拧得出水吧?
我说,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都是从前的事了,还他妈有什么兴趣故地重游?
我怏怏地向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摸钥匙,却看见喻丹跟在我身后。走廊里没有人,暗红色的地毯像往事一样一直铺到了遥远的走廊尽头,在那尽头是一扇高大的窗户,秋天的阳光很珍贵地浪了进来。
喻丹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只得搭讪着和她说话:“你也不陪班主任老师谈心了吗?”
喻丹依旧不说话,眼睛落在我的脸上,好像我的脸上正在放映一部美国大片。
我慌乱地打开门,对她说:“那就进来坐坐吧。”
喻丹跟了进来,我为她让座,倒水,她默默地看着,还是不说话。
“你过得还好吗?喻丹?”我的问候就像所有劳燕分飞的老情人多年后重逢一样,一下子就落入了俗套。
喻丹低头喝了口水,长久地沉默有些压抑。
“你和余婧过得――还好吗?”喻丹没有表情地问。
“还好。谢谢。你呢,你家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离婚了。
“啊?”我真的有点意外,早在四年前,我就听古城的同学讲,喻丹结婚了,老公是个身家上千万的台商。
“两年前就离了,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两年。”
“可是,听同学说,你先生追你追得很辛苦的呀。”
喻丹的脸痛苦地扭了一下,“王小乐,你告诉我吧,当年你既然不打算和我往来了,为什么还要――还要和我发生关系?”
“我……”我就像一个在考场上作弊被老师当场挡获的学生,手足无措,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老公才和我离婚的!”
“为什么?我和你谈恋爱是大四,你结婚时我们早就分手三四年了,而且,而且我只和你做过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喻丹厉声说,“是你和我发生了第一次关系。我老公无法容忍他苦苦追到手的女人居然不是处女,居然有人在他之前就……”
我低着头,脸一定很红。我想,这事也他妈不能全怪我呀,当初谈恋爱,我本来就是冲着她的大胸脯去的。后来余婧出现了,我发誓要娶余婧做老婆,那时我和喻丹并没发生关系,是她看出我有了分手的意思,为了拴住我,自己主动宽衣解带的,我哪里又把持得住呢?再说,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可是,我还是得向喻丹道歉。一般而言,出了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男人的责任,男人都得道歉,道歉简直就是一种姿态,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没用了,你还道什么歉,都过去的事了。不过,我真的很恨你,尤其是刚刚离婚时,还有就是当年你和余婧打得火热的时候。”
“唉,不能娶你,那是我没福份。”我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虚伪透顶,可喻丹却明显地有些高兴,“是吗?这么说你现在也不幸福?你和余婧相处得不好吗?听说你们结婚典礼上,你送了一把匕首给她?”喻丹的口气变得有些酸。
“一般吧,凑合吧,现在天底下的夫妻,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凑合着过。”
喻丹笑了,我承认,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蛮漂亮的。她说,我真不希望你和她过得幸福,你们要是也离了婚才好呢。
“离了婚又怎么着?再来娶你吗?”
“你敢吗?你敢离吗?”
我只有沉默。喻丹叹了口气,“我还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从前的事了。”
我有些冲动,突然抓住喻丹的手,紧紧地握着,“喻丹,是我对不起你,真的。”
喻丹想把手缩回去,我用力一拉,她整个丰满的身子一下子跌倒在我怀里。我拥着喻丹,在她脸上寻找着她的嘴。
后来,我抱起喻丹把她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去寻找那对曾经诱惑过我的大胸脯。依然很大,也依然结实。
喻丹一直闭着眼睛,任凭我把她的上衣掀到了脸上,热烈地亲着她的乳房,就和几年前一样。
然而,当我快要把她的内裤也脱下来时,喻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竟然意料不到地给了我一记耳光,“王小乐,你他妈已经毁过我一次了,你还想再毁我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想再我和上床,就先回西都把婚离了吧。”
喻丹熟练地穿上了内衣和套裙,跳下床,几步冲到了门外。我呆呆地半跪在床上,裤子已经可笑地脱了,风从没有关严的窗口吹进来,下身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