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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不作声。“但愿那件鬼玩艺闷得你透不过气来!”我什么也不在乎地继续怒吼道,“我原以为你是我理想的妻子,如今才知道你和那些乱花钱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珍妮特脸上显出惊恐愕然的表情,可我却似获得了一种快感。这就是我所希望看见的——让她也难过难过。
珍妮特从床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的地毯上,瞪着大眼问道:“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妈的,一点不错!”珍妮特的火气使我更加恼怒,我勃然大怒地骂道,“我真后悔没有能早知道这点。”
此刻她和我一样来火,我们两人互不相让。
“你这可怜的笨蛋!”她说,“你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连结婚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你有时间去好好想想。我要回家去和妈妈一起住,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知道现在事情的确是很严重了,可我一点也不准备妥协。一切都怪珍妮特,她知道我们有多少存款,她晓得自己偷偷摸摸地干了件不光彩的事。她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是让她任意摆弄的玩物吗?
我转过身去说:“假如你对我开诚相见都做不到的话,随你去哪儿好了。”
她终于气呼呼地走了。我心想:让她去吧,很快她就会知道我是对的,会低三下四地跑回来。娘儿们都是这样!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独自埋头工作。没有人注意到我沉默寡言,与往常不同。午饭后回到办公室里,我看见比尔·汉莫正在向同事们夸耀他才买的一套高尔夫球棒。“是在市中心买的。”他笑着对我说,“啊,勃尼,你从前常打高尔夫球,是吗?”我强作笑颜,伸手拿了根球棍。“是这样,一点也不错。”我站在那儿,挥舞着球棍说。我忽然有了个主意——重操旧业,再打高尔夫球。因为这样,或许能减少我的懊恼和烦闷。
当天下午我去买了球和球棍,一拿到手里便觉得非常称心。把球拿回家我就在地板上玩起来。有一只球打重了一点,从起居室滚进了卧室,说来也巧,最后滚进了珍妮特的壁橱。壁橱又大又暗,珍妮特的许多衣服还挂在里面。
我跪在地上,伸手在里面摸找,忽然碰到了一只沉重的箱子。我拉出来打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高尔夫球棍,比我刚才买的还要漂亮。还有一打高尔夫球和一副手套。箱子上是蒙特尔的标记。我这时才记起来,下个星期二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珍妮特喜欢让人出乎意料,她对我充满了无限的爱。我真混。珍妮特说的一点不错,我真是个可怜的笨蛋。我寻思现在只有一条路——去找珍妮特,求她回来。我是个男子汉,有勇气这样做。
还有,明天,我一定要在珍妮特的壁橱里,挂上一条貂皮围巾。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我的绝妙坏诗
我八岁时就写下了我的第一首诗。
妈妈边读边嚷了起来:“真美!巴德,真的是你写的么?”
我脸红耳赤地承认了,心里充满了骄傲。妈妈赞不绝口,她甚至说只有神童才能写出如此美丽的诗篇!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兴高采烈地问。我简直等不得了——他呀,是好莱坞电影公司著名的剧作家,一个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我想:他一定比妈妈更能评判我的诗!
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以迎接他的来到。首先,我用花体将诗好好地重新抄写了一遍,接着再用彩笔画上花边,最后,我将诗稿放在餐桌上爸爸的盘子里。
我等呀等,好不容易等到七点半,爸爸这才气冲冲地回到家中。他回来后铁青着脸大发牢骚,他埋怨同事们不跟他好好配合。
“不过,本,巴德创造了一个奇迹,”妈妈劝慰道,“他写了一首诗!写得美极啦!”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爸爸打断了妈妈的颂辞,“还是让我自己来评判吧。”
在他读诗时,我的脸几乎要埋进盘子中!诗只有短短十行,但爸爸似乎读了好几个小时!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终于,我听见爸爸将诗稿放回盘子里。接着,他直截了当地评判说:
“依我看,诗写得很糟!”
我抬不起头来。我的眼中顿时涌出了泪花!
“本,你这个人有时就是让人闹不明白,”妈妈生气了,“巴德还小,这是他学写的第一首诗,他需要鼓励。你现在可不是在工作室里!”
“世上的劣诗已经太多了,”爸爸却很固执,“如果孩子写不出好诗,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非得去当诗人不可!”
爸爸和妈妈为此争论不休。我再也无法忍耐。我从餐厅跑回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痛苦地呜咽着。
风波很快就平息了。爸爸毕竟是爸爸呀!我继续写诗,只是再也不敢拿给爸爸看了。
过了几年,我回过头来重读那首诗——这时我才体会到:它果真写得很糟!后来,我壮着胆子给爸爸看了一篇我写的短篇小说。爸爸认为我写得勉强可以,只是啰唆了点。
岁月流逝,很多年又过去了。我成了个“著名”作家,书店里在出售我的小说,舞台上在上演我的戏剧。今天,当我被无数“歌颂”和“批评”包围着时,我又想起了“我的第一首诗”和它引起的小插曲。我感到庆幸——我从孩提时代起,就既有爱说“真美”的母亲,又有爱说“真糟”的父亲!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对待形形色色的“肯定”和“否定”——首先我得不惧怕批评,不管这些否定意见来自何方,也不管这样“宣判”多么令人心碎,我决不能因为别人的否定而丧失勇往直前的勇气;而另一方面,我又得在一片赞扬声中克服内心深处的自我陶醉!
“真美!”……“真糟!”……这些似乎完全对立又相辅相成的话语,一直伴随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跋涉。它们就像两股方向相反的风——我得竭尽全力在这两股强风中驾稳我的风帆。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柔弱的人
前几天,我曾把孩子的家庭教师尤丽娅·瓦西里耶夫娜请到我的办公室来。需要结算一下工钱。
我对她说:“请坐,尤丽娅·瓦西里耶夫娜!让我们算算工钱吧。您也许要用钱,你太拘泥礼节,自己是不肯开口的……呶……我们和您讲妥,每月三十卢布……”
“四十卢布……”
“不,三十……我这里有记载,我一向按三十付教师的工资的……呶,您呆了两月……”
“两月另五天……”
“整两月……我这里是这样记的。这就是说,应付您六十卢布……扣除九个星期日……实际上星期日您是不和柯里雅搞学习的,只不过游玩……还有三个节日……”
尤里娅·瓦西里耶夫娜骤然涨红了脸,牵动着衣襟,但一语不发……
“三个节日一并扣除,应扣十二卢布……柯里雅有病四天没学习……你只和瓦里雅一人学习……你牙痛三天,我内人准您午饭后歇假……十二加七得十九,扣除……还剩……嗯……四十一卢布。对吧?”
尤里雅·瓦西里耶夫娜左眼发红,并且满眶湿润,下巴在颤抖。她神经质地咳嗽起来,擤了擤鼻涕,但—— 一语不发!
“新年底,您打碎一个带底碟的配套茶杯。扣除二卢布……按理茶杯的价钱还高,它是传家之宝……上帝保佑您,我们的财产到处丢失!而后哪,由于您的疏忽,柯里雅爬树撕破礼服……扣除十卢布……女仆盗走瓦利雅皮鞋一双,也是出于您玩忽职守,您应负一切责任,你是拿工资的嘛,所以,也就是说,再扣除五卢布……一月九日您从我这里支取了九卢布……”
“我没支过!”尤里雅·瓦西里耶夫娜嗫嚅着。
“可我这里有记载!”
“呶……那就算这样,也行。”
“四十一减二十七净得十四。”
两眼充满泪水,长而修美的小鼻子渗着汗珠,令人怜悯的小姑娘啊!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有一次我只从您夫人那里支取了三卢布……再没支过……”
“是吗?这么说,我这里漏记了!从十四卢布再扣除……呐,这是您的钱,最可爱的姑娘十三卢布……三卢布……又三卢布……一卢布再加一卢布……请收下吧!”
我把十一卢布递给了她……她接过去,喃喃地说:
“merci(法语:“谢谢”。)”
我一跃而起,开始在屋内踱来踱去。憎恶使我不安起来。
“为什么‘谢谢’?”我问。
“为了给钱……”
“可是我洗劫了你,鬼晓得,这是抢劫!实际上我偷了你的钱!为什么还说‘谢谢’!”
“在别处,根本一文不给。”
“不给?无怪啦!我和您开玩笑,对您的教训是太残酷……我要把您应得的八十卢布如数付给您!呐,事先已给您装好在信封里了!可是何至于这样怏怏不快呢?为什么不抗议?为什么沉默不语?难道生在这个世界口笨嘴拙行吗?难道可以这样软弱吗?”
她苦笑了一下,而我却从她脸上的神态看出了一答案,这就是“可以”。
我请她对我的残酷教训给予宽恕,跟着把使她大为惊疑的八十卢布递给了她。她羞羞地过了一下数就走出去了……
我看着她背影,悟想道:
“在这个世界上做个有权势的强者,原来如此轻而易举!”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粗壮、有力,能不费力气地修剪果树、也能把一匹不驯服的骡子稳稳地套进挽具。他这双手还能灵巧、精确地画一个正方形。使我最难忘的是每当这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就感到的一股特殊的温暖。这双手几乎能干一切活儿。然而,只在一件事上,这双手令人失望了:它永远没学会写字。
父亲是个文盲。美国的文盲人数现在已经逐渐减少了。但是,只要还有一个文盲,我就会想到我的父亲,想到他那双不会写字的手和这双手给他带来的痛苦。
父亲六岁时,开始在小学一年级读书。那时,课上答错一题,手掌上就要挨十下打。不知什么原因,父亲那淡色头发下面的脑袋怎么也装不进课上讲的数字、图形或要背的课文。在学校才呆了几个月,我爷爷就领他回家了,让他留在农场干成年男人干的农活儿。
若干年后,只受过四年教育的母亲试图教父亲识字。又过了若干年,我用一双小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拳头,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开始,父亲倒是甘心忍受这种磨炼,但不久,他就变得烦躁起来。他活动一下指头和手掌,说他已经练够了,要自己一人到外边散散步。
终于,一天夜里,他以为没人看见,就拿出他儿子小学二年级的课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