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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30分,穿着晚装的贝莉儿•;狄勒搭上计程车,往西缘大道方向开去(安纳生陪着她走出门,护送她上计程车,然后立即回到屋子里)。
9点15分,狄勒教授和杜瑞克走出房子,缓缓朝河滨大道方向走去,从七十四街口穿越马路,走到步道上。
9点30分,帕帝从狄勒家出来,沿着河滨大道朝北走去。
10点出头,狄勒教授独自回到屋子里,也是在七十四街口穿越马路。
10点20分,帕帝沿着原路回家。
贝莉儿•;狄勒在12点30分被一辆豪华大轿车送回家,车上坐满了年轻人。
下一个被马克汉盘问的人是韩纳西,但他的供词只是在确认史尼金的说法。没有人从西缘大道的方向接近狄勒家,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发生。
接着,马克汉的注意力转到艾默里身上。根据他的说法,帕帝一整个下午,一直待在曼哈顿西洋棋俱乐部里,四点钟左右才回家。
“就像史尼金和韩纳西说的那样,”艾默里继续说,“他六点半到狄勒家,一直待到九点半。他出来后,我和他距离约半条街左右跟着他。他沿着河滨大道走上七十九街,穿过公园,绕过大草坪和石头,朝‘雅奇俱乐部’方向走去……”
“他有没有经过史普立克被枪杀的地点?”万斯问。
“他一定要经过的,因为没有别的捷径。”
“他走了多远?”
“他在史普立克被杀的地方停下来。然后便沿着原路回家,转入七十九街南边一个有游乐场的小公园,在步道上慢慢走着,当他绕过饮水机,走到墙缘上时,却遇到老先生和驼子靠在墙边说话……”
“你是说,他在杜瑞克丧命的地方,看见狄勒教授和杜瑞克在一起?”马克汉身子向前倾去。
“是的,先生。帕帝停下来和他们说话,我假装是行人走过去。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听到驼子说:‘今天晚上你怎么不练棋?’听起来,帕帝停下来搭讪似乎让他很不高兴,正暗示帕帝快点离开。总之,我假装在墙上散步,一直走到七十四街,躲到几棵树底下……”
第三部分公园里的墙(2)
“在七十四街那头,你能看得清楚杜瑞克和狄勒吗?”马克汉打断他的话,问道。
“老实说,长官,我根本看不到他们。当时的雾气太重,他们周围也没有路灯,但我想帕帝应该很快就会离开。”
“那时候,应该是接近十点钟了吧?”
“已经十点一刻了,长官。”
“步道上当时有没有别的人?”
“我没看到,可能是雾气太重,天气也太冷,大家都不想出门。我一路走来,一个人影也没有。帕帝那小子也不是笨蛋,我发现他瞄了我一两眼,好像已经发现我在跟踪他。”
“他隔了多久后再次出现?”
艾默里移动了一下身体,继续说:
“昨天晚上我猜错了,”他尴尬地苦笑着说,“帕帝一定是回头从原路回去,在七十九街口穿过马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看见他出现在七十五街口那幢公寓的灯下,朝回家的路走去。”
“但是,”万斯说,“如果你在七十四街上的公园出口一直待到十点一刻,你应该也看到狄勒教授在十点钟经过。”
“是的,我看到他,他在那里等帕帝,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然后独自穿过河滨大道回家。我猜帕帝和那驼子可能还在聊天,以为不怎么重要,也就没有再回那里去看看。”
“这么说来,在狄勒教授经过你身边十五分钟之后,你看到帕帝从另一个方向,沿着河滨大道走回家。”
“是的,先生,然后我又继续守在七十五街上。”
“你知不知道,”马克汉说,“就在你等在七十四街上的时候,杜瑞克从墙上摔下。”
“是的,我知道,长官。你该不是在责备我吧?浓浓大雾的夜晚,在一条空荡荡的步道上跟踪人,周围没有任何掩护,并不是简单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得碰碰运气,放弃其中一部分的跟监。”
“我明白你的难处,”马克汉告诉他,“我并没有怪你。”
希兹凶巴巴地要那三位警员出去,显然对于他们的报告很不满意。
“我们查得越多,”他抱怨,“案情越是胶着。”
“打起精神来,警官,”万斯说,“别太快灰心,等我们找到帕帝和狄勒教授,知道了艾默里等在七十四街树下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便能找到一些重要线索。”
他说话的当儿,贝莉儿•;狄勒从屋后走来,见我们在会客厅里,立即走了进来。
“玛意夫人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忧虑,“我一个小时前来过,葛瑞蒂告诉我她出去了,现在她又不在房里。”
万斯站起身来将椅子让给她。
“杜瑞克夫人昨天晚上心脏病发,过世了。刚刚你来的时候,孟紫太太怕你太难过,不敢让你上楼。”
女孩不做声,泪水从她眼中涌出。
“她可能是听到了艾多夫的死讯。”
“有可能,但我们还没查清楚昨天晚上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巴斯迪医生认为,杜瑞克夫人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过世的。”
“几乎是和艾多夫同一时间,”她低声喃喃自语,“好可怕……今天早上我下来吃早餐时,派恩把这意外告诉我——城里每个人都在谈着这件事。我马上赶过来,想陪陪玛意夫人,但葛瑞蒂却说她出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艾多夫的死,实在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狄勒小姐?”万斯站在窗边打量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断断续续地回答,“昨天下午,玛意夫人才跟我提起艾多夫,还有那面墙……”
“哦,她提起那面墙?”万斯的语气异常平静,但我知道,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高度惊觉状态。
“我要去网球场的路上,”女孩继续低声说,“我和玛意夫人一块儿走在游乐场上头的步道上——她常到那里看杜瑞克和孩子们玩耍——我们靠在墙边的石墩上,聊了好久,一群孩子正围着艾多夫,艾多夫手上拿着玩具飞机,正在教他们怎么玩。孩子们似乎当他是同伴,没把他当大人看待。玛意夫人很高兴,也很满足。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满快乐,她告诉我:‘贝莉儿,孩子们之所以不怕他,是因为他是个驼背,他们都叫他驼弟丹帝,把他当成故事书中的老朋友。我可怜的孩子!都是我的错,害他小时候跌坏了身子。’……”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哑;她拿出手帕掩住眼睛。
“你说,她告诉你,孩子们叫杜瑞克‘驼弟丹帝’?”万斯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烟盒。
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像在强迫自己面对什么可怕的事物。她说:
“是的!这也是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一面发抖,一面从墙边倒退,我问她怎么回事,她用很恐惧的语气说:‘万一……万一艾多夫从这墙上摔下,像驼弟丹帝一样……’我自己也害怕起来,但还是挤出笑容,笑她胡思乱想。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她不断摇头,那样子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没有胡思乱想,’她说,‘公鸡罗宾不是被弓箭杀了吗?约尼•;史普立克不也被一把小枪杀死吗?而且,就在这里,纽约!’”女孩惊惧的眼光投向我们,说:“果然,果然发生了,正如她所说,不是吗?”
“是的,正是如她所说的发生了,”万斯点了头,“但我们现在不能用迷信来对待这几件事,杜瑞克夫人的想像力异于常人,常有各种奇怪的想法,尤其在两件这样的凶杀案接连发生之后,她因担心爱子安危而产生这样的联想,并不足为奇。他的死法和她的说法吻合,充其量只能说凑巧……”
他停下来,用力抽了口烟。
“狄勒小姐,”他问,“昨天,你有没有把你和杜瑞克夫人的对话告诉别人?”
回答之前,她显得很吃惊,她说: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曾经提起这件事,因为我一整个下午都被这事困扰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瞒着他们。”
“他们听了有什么反应?”
“叔叔说,我不应该花这么多时间和玛意夫人在一起,因为她实在太不正常了。他说,玛意夫人的确很不幸,但我没有必要陪着她一起受苦。帕帝先生也赞成叔叔的话,他很有同情心,还问我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玛意夫人克服精神问题。”
“安纳生先生怎么说?”
“哦,西古德老是没一刻正经的——有时候,我真讨厌他这种态度。他一直大笑,像听到个大笑话似的,竟然说:‘如果艾多夫在完成他新量子理论前就摔死,可就太可惜了。’”
“对了,安纳生先生在家吗?”万斯问,“我们想见见他,谈谈杜瑞克母子的后事。”
“他一早就到学校去了,中午以前会回来。我相信,他会参与办理后事的。我们几乎是玛意夫人和艾多夫惟一的朋友,我现在就来办,而且要葛瑞蒂把家里的事情打点好。”
几分钟后,我们告别狄勒小姐,前去找狄勒教授。
第三部分红色笔记本(1)
四月十六日,星期六,中午
那天中午,我们踏进图书室的刹那,教授显得很不安。他坐在摇椅上,背对着窗户,身旁的桌上摆着一杯他心爱的波多酒。
“我一直在等你们,马克汉,”他抢在我们开口之前说,“不必骗我,杜瑞克的死绝不是意外。我承认,对于罗宾和史普立克的死,我一直不愿相信是如你们所说的这么疯狂。但是当派恩告诉我杜瑞克的死,我就知道这桩案子背后一定有人策划,‘巧合’的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排除。相信你们也知道这绝不是巧合,否则不会来找我。”
“说得一点没错,”马克汉在教授面前的位子坐下,“我们正面对一个难度极高的问题。还有,杜瑞克夫人也在昨天晚上——在她儿子被害的同一时间——心脏病发过世了。”
“这或许,”教授停了一会儿,说,“也许是福气。这绝对比她独自一人活着来得好,要不然她一定会精神崩溃。”他的眼光上扬,“有什么我帮得上忙?”
“除了凶手之外,你可能是最后一个看到杜瑞克活着的人。希望你尽可能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诉我们。”
狄勒教授点点头,答道:
“杜瑞克吃完晚饭后到我们家,好像是八点钟左右吧。帕帝昨晚在我们家用晚餐,杜瑞克看到他,相当不高兴——其实他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敌意。安纳生调侃他,怎么那么易怒,这根本是在火上加油,让他更加生气。我知道,杜瑞克来这里,是因为有问题急着和我谈,所以我要杜瑞克陪我到公园走走……”
“你们也没出去多久。”马克汉说。
“是的,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我们沿着步道走到那可怜虫被杀的地方,靠在墙边的石栏杆上。大概在那里聊了半个小时,帕帝走过来,停下来和我们说话,但杜瑞克依然充满敌意,过了几分钟,帕帝便从原路回去。杜瑞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