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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生存压力转嫁给农村和农民。大批城市青年去“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实际上就是从发达城市到不发达的农村“就食”。给本来已惨淡凋敝的农村增加负担。
两部电视剧很有意思地呈现了非常有象征性的地域对比。一端是上海,代表着都市、上层、代表着发达与文明,也是内地文化的代表;而另一端则是云南丛林与内蒙草原,代表着乡野、代表着落后、闭塞,也代表着和汉地不同的另一种文化。
然而,每当“文明”社会遇到危机时,总是让不发达的地区、尚处于农牧阶段的社会做出牺牲,解决危机。在上海,因为饥饿舍弃自己的子女,在都市社会里似乎可以理解,因为这种“利己”思想是都市文化的组成部分。而到了草原,对生命价值的尊重是最重要的。不论受多大的苦难,不论这些孩子来自何处,似乎牧民们都有一种道义上的责任:把他们养大,不让他们饿死。
边地的人民,不论是云南的傣族还是内蒙的蒙古族,他们源于宗教的民族道德更体现一种人道主义的光辉。无论是私生子,还是黑五类,在他们的眼中,生命是平等的,是都应该珍惜的。
“文革”时期,中央和内地的“斗争”蔓延到草原和山寨时,秉承古老道德的边地百姓,在有着“革命”、“正义”标签的“洪流”面前,他们是那样的惶惑。出于对于中央政权和都市文明的崇拜,——这种崇拜的产生是因为前者是强势的,垄断一切资源。他们认为上面发动的“革命”是正确的,但在具体的“革命”过程中,那种人为地划分营垒,人为制造敌人,和朴素的人道主义思想是格格不入!
在两部电视剧中,最终是朴素的人道主义思想战胜了有着美丽外衣的“革命理想”。——没有现代知识的草民们的思想简单而更接近于真理:人和人之间,更多的应该是爱而非仇恨。
这些普通的边地草民,对庙堂之上作出的任何决策,他们都没有一点话语权。但是他们却默默地承受不应由他们负责的苦难。
今天的中国,还有“损不足补有余”的现象吗?看看教育、卫生等公益制度的设计就知道了。城市里的义务教育支出主要部分,如校舍的建造、教师工资的发放,大多由政府来承担,而相当长的时间内,在农村这些“义务”却由农民来承担。在城市,月收入低于一定数额的市民不仅不需要交所得税,而且还可以领取最低生活保障;而在农村,再穷的家庭照样需交纳农业税。
民主社会的特征之一就是权利和责任对等。决策者作出的决策,如果是民意的体现,其带来的后果自然可以由百姓来承担。如美伊战争,通过议会来表达民意,大多数美国人赞成战争,那么美国人民当然要为这场战争买单。而不体现民意的种种决策,百姓应该有拒绝买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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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书话 故园漫忆之一:公社书记邹麻子
(起5K点5K中5K文5K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36:00 本章字数:1863)
12岁以前,我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公社书记邹麻子。那时候在我的眼里,邹麻子可了不得了,简直除了墙上挂着的毛主席,就数他最牛皮了。
公社书记是多大的官?我不知道。但我进了大队小学后,我的同班同学张二革就因为他爸是大队书记,就可以横行霸道,他读书不如我,力气不如李红旗,但就是因为是大队书记的儿子,说打谁就有同学帮助他打谁,老师对他也让三分。而红星公社就有26个大队,你说公社书记牛不牛?
我第一次认识邹麻子是在小学一年级。那天上了两节课就停课了,老师告诉我们公社领导来我们大队来视察了,让我们出去欢迎。
在学校门口的大樟树下站了个把小时,一阵铃声在学校前的松林里响起来。不一会一队骑自行车的汉子从树林里的毛马路驶向学校。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赶快鼓掌,生怕落后了老师会批评。
牛乎乎的张二革显出见多识广的样子,指着最前面的中年人告诉我,这就是公社书记邹麻子。——当然大家只能背后叫他“邹麻子”,当着他的面自然恭恭敬敬叫“邹书记”。
原来公社的“农业学大寨”现场会在我们大队召开,张二革的爸觉得特别光彩,笑呵呵地在邹麻子身边,像我们家那条见我就摇尾巴的大黑狗,可平时张二革的爸几乎没有笑容,总是板着脸。邹麻子个子很高,长得孔武有力,脸上稀稀拉拉长着麻子,不过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好像增添了“官威”。——我爷爷是这样说的。
欢迎完了邹麻子他们,老师就放我们的学,让我们回家。可我们想看热闹,蹲在操场旁边看这些当官的人如何忙乎。印象最深的是开午饭。学校食堂给他们蒸的是钵子饭,那个香呀。——我们那里把吃国家粮的叫吃钵子饭。因为只有机关单位的食堂蒸钵子饭,农家是用鼎罐煮饭。食堂炖着大块猪肉,学校食堂的大师傅后来说,那天中午吃了半边猪肉(1/2头猪)。半边猪肉是什么概念呀?那年月一家过年能有3斤猪肉就不错了。
开饭的时候,邹麻子拿出一个哨子,嘟嘟一吹,欢天喜地的大队书记们就急急地走向课桌拚起来的饭桌前虎吃狼塞。我们一帮小孩,站在旁边流口水。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于大吃大喝最感性的认识就是:啧啧,那半边猪肉。
我见识邹麻子威风的第二件事就是我一位本家叔叔的遭遇。这位我叫宝叔叔的青年在我们家族,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从部队复员回来,又是党员,因此当上了大队的民兵营长。一次去公社开民兵营长会,各大队的民兵营长们,大多是从部队回来的后生仔,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在一起讲到邹麻子和公社卫生院的女医生彭某通奸的事情,就愤愤不平。那位女医生算是公社第一美人,丈夫在外县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他和邹麻子的事在公社是公开的秘密。但你情我愿,谁也说不出个屁来。可这些正饱受情欲折磨的民兵营长们,眼看着40来岁的麻子独占花魁,哪能不怒潮澎湃呢?
我这位宝叔叔手欠,在中午蹲在公社厕所里大便时,用粉笔在厕所壁上大书:“邹麻子和彭某某胡日乱搞。”
这则“厕所文学”被人发现了,立即惊动了邹麻子。便被定为“反动标语”,公社武装部出面进行追查,把那天开会的民兵营长叫到公社一一对笔迹。我那位宝叔叔在劫难逃,被揪了出来。立即关进黑屋子,不给吃饭,让他反省。这可急坏了宝叔叔的妈乔奶奶,立马托人说情,七托八托,总算找到了邹麻子,认错赔罪,才把宝叔叔放了出来,当然也开除了党籍,免掉了民兵营长。乔奶奶去公社接他儿子时,宝叔叔已饿得不象人样,精神有点错乱。从那以后,以胆大出名的宝叔叔变成一个树叶子落下来都怕打破头的人。
我记忆中爷爷曾经用最恶毒的话在背后咒骂过邹麻子。当时因为是学大寨,邹麻子命令公社各大队参加 “修河”,就是把一条弯曲的河流取直。这可是全公社的“一号工程”,几乎全公社的壮劳力都参加了。我大伯的儿子猛子哥在修河时,一块大石头把腿压断了,抢救不及时,落了点残疾。队里也就是让他休息了一个月,补助了几十个工分了事。猛子哥可是我爷爷的长孙。爷爷一天喝了点酒,在村里把邹麻子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妈妈和婶子吓坏了,出去想把爷爷劝回来。爷爷说:我怕什么,邹麻子还能吃了我这把老骨头?
不知邹麻子是否听说过我爷爷骂他,反正最后是平安无事。
我最后一次见到邹麻子是上大学二年级的暑假,去县城看一位同学,路过县体育场时,看到邹麻子和一群老头在打门球。他的背已经驼了,行动迟缓,已非当年的威风八面,只是脸上的麻子还没有变。
当然,他不认识身边静静看着他的青年,是当年那个瞅着他大块吃肉而流口水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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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书话 非典时期在家看《走向共和》
(起3U点3U中3U文3U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37:00 本章字数:3104)
本来说好了要去河北某地进行一周采访,昨天接到当地宣传部门的电话,委婉地要求我过一段时间再去,而北京一位已经答应接受采访的专家也来电话告知:通过网络采访吧。
这该死的非典也有一点好处,我不用去现场采访而不至于背着懒惰的名声,难得浮生半日闲,便在家里一集集地看中央电视台正在播出的《走向共和》,在此之前,已经把盛和煜、张建伟写的三卷本文学剧本买来,先读为快了。
满清从所谓的“康乾盛世”一下子就读堕入了列强瓜分的劫数,其中原由,学界争论不休,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歌德巴赫猜想”。非是此难题太难,而是史学发达的中国,意识形态对历史的的强奸程度实在太深,历史成了任意打扮的小姑娘,本来并不复杂的历史史实,在特定的语境下,搞得讳莫如深,迷雾重重。
《走向共和》创作者自我介绍他们试图“用史实说话”,而不是以道德的评判来对待历史人物。——尽管做到完全用史实说话还不大可能,但这部电视剧比起前几年同样是央视播出的,“我还想再活五百年”之类歌颂康熙、雍正的“正剧”,起码让我有看下去的欲望。
表现晚清历史,最难处理的、但最有看头的是甲午中日战争。是役,让长期被世人尤其是中华帝国看不起的小日本,一下子走向了强大,步入世界列强俱乐部;而经过所谓的“同治中兴”的大清朝,成了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被疆土只有自己1/30,人口只有自己1/5的东邻打败,在国际上,彻底丧失了尊严与自信。
对战争的准备,电视剧极力进行中日备战的对比,以此来说明,一个已经进行维新变法,步入近代化行列的新兴国家和一个早已千疮百孔,却还要维系老大帝国空架子的满清王朝在战争动员和准备上有多大的区别。
在满清,慈禧说:“我的六十大寿办好了,为的是江山社稷”,所有政治不昌明的专制政府,粉饰太平是这类政权的共性。他们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此对典礼,绝对是“悠悠万事,唯此为大”。这位皇太后大办寿典,要的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面子,也是大清帝国的“面子”。户部尚书左右腾挪,难以支撑,动用办水师的经费便是自然的事情。在这种体制下,任凭李鸿章等人多么明白世界的潮流,多么明白日本对本朝的威胁,他只能强颜装笑,为当今天下人的“圣母”解忧,是为人臣的本分。慈禧一件正装,就差不多抵半条军舰。而在日本。天皇为了买军舰,将个人的财产1/10捐给海军,自己一日只吃一顿饭。在满清,以练水师、办寿典为名,一帮贪官污吏,上下其手,卖官鬻爵,中饱私囊;而在日本,从大臣到百姓,从热血男儿到闺中少女,都为“征讨清国”,万众一心。
两相对比,满清即使有李鸿章、张之洞这样的能臣干吏,又于事何补呢?
要知道,经过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洋务运动”,当时清国的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