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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账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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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这张写字台上写下的文章,回忆起写作时的苦乐。    
      作为“生活区”的客厅与卧室,让我忆起的自然是往日的生活。但奇怪的是,重返旧居,记忆的屏幕上所映出的画面,竟不是自己独行侠般的生活,而是“社会的细胞”尚未发生裂变时的场景。坐在客厅里,耳边会滑过餐桌前的说笑、沙发上的絮语,眼前会映现出一幕幕家庭喜剧。不过这些回忆只是一瞬间。当我在卧室的橱柜里翻找某件物品,或当夜深人静,独卧床上时,旧居才真正发挥它的魔力。橱柜里的一件衣服、一件饰物,常常使我良久地“定格”,呆坐在那里,下意识地忆起与衣服、饰物有关的往事。当我躺在床上时,卧室里的一件小摆设也会使我挥动记忆的翅膀,遨游于过去的时光之中。    
      对于漂泊异乡的人来说,旧居是一个特殊的贮藏室,那里贮藏着他的一段逝去的生活,只要旧居不被移做别用,而是保持他离家时的原貌,当他有朝一日从远方归来时,旧居中的一件件旧物,就会助他拂去记忆中的尘埃,弥合断裂的时光,使他忆起那不堪回首或值得回味的往事,忆起那已经逝去的如梦的岁月。唉,我那遥远的、名誉上的旧居!    
    听雨    
      淅淅沥沥,沙沙簌簌唰唰……雨是一曲无字的歌,或温柔,或凄婉,或热烈。潇潇的春雨如同柔美的小夜曲;绵绵的秋雨如同凄凉的瑟琶独奏,而滂沱的夏雨则如无字的浩歌……雨声可以催眠,可以惊梦,可以挠起你的愁绪,也可以勾起你对往事的回忆……余光中先生说:“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也许正因为如此,古今的诗人才爱在雨中吟诗,在诗中状写雨声,当然少不了抒一抒听雨之情。    
      春雨之声是温柔的,哪怕是在料峭的春寒之中。当随风潜入夜的春雨于润物细无声的同时润湿了你的屋顶,在屋檐下唱响了淅淅沥沥的雨歌,惊醒了你的残梦,你大概也会情不自禁地赞一声“好雨知时节”,而后在雨声中遐想那被春雨滋润的开始复苏的万物吧。春雨之声给人希望,使人欣喜,不然年已垂暮的陆游于失眠通宵,卧在小楼中听了一夜春雨之后,怎会还有兴趣于清晨听那深巷中传来的“杏花——杏花——”的叫卖之声?    
      秋雨之声是凄凉的。也许窗外还有几点余红,一抹残绿,但你于那潇潇簌簌的雨声中,心情很难不随之黯然。“半夜灯前十年事,一时随雨到心头”,随秋雨之声来到心头的往事,恐怕不会是情炽如火的初恋,或辛勤换来的成功,而多半是几番坎坷,一次失意吧。唐代“大历十才子”之一的司空曙;诗作中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一语; 我读后十余年未忘。其原因大概是诗句所描绘的画面透露出的悲凉意境感人至深。我想,司空曙此诗的灵感,也许正是在那簌簌潇潇的秋雨之声中获得的吧?    
      夏雨之声是热烈的,只要不是那可以酿成灾害的台风暴雨,都会使我们心悦神舒。当大雨在我们的屋顶上嘈嘈切切,淋淋漓漓地奏完了一曲之后,我们听着街上那筝筝淙淙的余韵,心情总要为之一振。因为那音乐为我们赶走了溽热,涤尽了尘埃,迎来了凉爽与明净。如果已是晴热逾月,我们更会为久旱逢甘霖而欣喜。与夏雨之声相反,冬雨之声是萧杀的。你如果是独处异乡的异客,于日暮天寒,冷雨敲窗之际,恐怕只会凭添思乡的愁绪;你如果是为衣食忧的寒士,那滴滴嗒嗒的雨声便如同敲在你的心尖,挠得你难以入梦;你如果是一只独往独来的孤鸿,那无休无止的雨声就像一堵高墙,彻底隔断了你与尘世的联系,使你觉得更加孤独无依。    
      雨是可听的。余光中先生说得不错。但雨又非人人可听。于酒肉臭的朱门中整日醉生梦死的人;无论那雨是打在新荷、梧桐,还是打在芭蕉上,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于愁温饱的寒门中整日为生存而茹苦含辛的人,也不会对雨声有什么兴趣。留心雨声的人,大概需得衣食无虞,并且有一间可以挡风避雨的陋室,徜若这陋室的主人有一分闲情,几分逸趣,那么,这陋室便是他欣赏雨声这天籁的“包厢”。那平时不尽人意的陋室,会因雨声而让你感到它是一片舒适的领地,是一块自由的乐土。窗外那潇潇的春雨、滂沱的夏雨、绵绵的秋雨、霏霏的冬雨,只能影响你的思绪,却不能干扰你的生活。你可以在这“包厢”中泰然闲坐,听雨品茗,于雨声中思你之所思,想你之所想,或抚今追昔,或感事抒怀。你若是个诗人,还可以立在窗前,看着窗外如丝的细雨,像晏几道那样吟:“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或躺在床上,听着室外的雨声,像郑燮那样咏:“卧听潇潇还淅淅,湿了清明”。    
      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时,长夜难眠,感慨万千,嗟叹“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其实真是一无所有但却“穷且益坚,勿坠青云之志”的寒士,哪里敢企盼“广厦”?能有一间窗未破,顶未漏的陋室足矣。因为有了这样一间陋室,他便可以“风雨不动安如山”,可以“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如果他有兴趣,当然还可以听一听一年四季的雨声。    
    


第二辑 品味人生看云

    我喜看云。幼年时多幻想,喜看云无穷之变幻,于风起云涌,雨霁云停之时,我常仰脸看天,看那黑色、灰色、白色以及绚烂多彩之云在空中涌动开阖,亦卷亦舒,且将我的想象赋予那无心之物,默念其象狮、象虎、象龙、象兔、象奔马、象走狗、象雪峰、象黑崖、象蓬头厉鬼、象披发仙子……看云之全神贯注的程度,远胜于听老师讲课与做作业。李白有诗云:“白云见我去,亦为我飞翻。”而我却觉得那满天的云霓似乎见我看它们,而为我殷勤飞翻变幻矣。    
      我以诗书为伴之后,则由喜看云变幻之奇而转为喜看云变幻之美。春夏秋冬四季,阴晴雨雪之时,若有闲暇,常看云以自遣。云随季节变化而各异,春云明媚,夏云火热,秋云高爽,冬云沉郁。而由于天气之不同,所见之云又仿佛一幅幅绝不相同的图画,各具其美:云淡天高,雨霁风止是一种美,云如涌烟,雨如散丝又是一种美;红云似火,气烧天地是一种美,纤云似卷,朗月舒波又是一种美;孤云独闲,众鸟飞尽是一种美,晚霞千片,秋雁成行又是一种美……云为天之衣,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固然也美,但苍穹却因为少了云而变成了没有任何装饰的裸体,无论是入诗,还是入画,都可能会使人感到一种缺憾。    
      变幻无定的云常能引起我的遐思冥想,可以使我的想象力相对得以发挥。我十多年前的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我不停地写着,思路断了,我就抬头望望窗外的云天。这时我会觉得小说中的人物就立在那儿,小说中那个想象的世界就在那儿,千军万马在那里驰骋,山水田园在那里再现,人物由小渐大,向我走来、走来,于是我重又俯身奋笔疾书……”    
      大自然亘古如斯,变幻无定但却有一定规律可循的云可以给看云者一丝“前可见古云,后可见来者”的慰藉。历史的种种画面,只能借助史藉做间接的想象,而无论是沙场鏖兵,还是长亭送别,古人头顶上的云,是可以用我们头顶上的云直接填充的。数年前,我因事去咸阳,当我乘车奔驰在咸阳的郊野上时,我望着车窗外的蓝天白云,不禁想起始皇称霸、刘项亡秦的时代,两千多年前,一幕幕波澜壮阔的历史剧,不正是在这蓝天白云之下上演的么?陶渊明诗云:“遥遥望白云,怀古一何深。”现在看来,望云怀古,不仅仅是古人独有的心境。    
      云的变幻,往往能够影响人的情绪:“黑云压城城欲摧”给人以压抑之感,甚至会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而置身于“大风起兮云飞扬”的自然画面之中,即使不是“威加海内”的刘邦,心中大概也会油然冒出几分豪壮之情。古代一些文人常喜借云起兴,赋诗做文。这些诗文至今仍具有颇强的感染力。诵“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返”,可以想见陶渊明归隐田园之志;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可以感受亦官亦隐、吃斋奉佛的王维悠闲自在的心境;读“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则可以了解《菜根谭》的作者洪应明淡泊无欲,超然世外的胸襟……    
      陆游《孤云》一诗有句云:“倚阑莫怪多时立,为看孤云尽日闲。”周作人、梁实秋均将自己的一本文集以“看云”名之,看来,古今喜看云者,并非“舍我其谁”。    
    白发    
      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头生白发,俗称:“少年白”,是一种病。这种病也属“古已有之”。西晋大文学家潘岳《秋兴赋序》曰:“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二毛者,白发也。三十二岁便生了白发,当属少年白之列。苏轼《念奴娇·大江东去》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看来,豪放旷达的东坡先生也有少年白之嫌。虽然他未言明生白发的年龄,然而既可以称之为“早”,估计当不会是四十岁之后。少年白虽然是病,但除了影响美观之外,对人的身体并无多大妨碍。鬓发虽已染霜,光洁润泽的面庞仍可证明他(她)依然年轻,故心理上也不会有多大压力。唯当中年渐逝,面宠多皱之时,头顶鬓边冷不防冒出几根银丝,才真令人触目惊心,令人生出一种老之将至的慨叹。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人们头上初生白发,大多是在照镜时发现的。无论男女,有那么一天在晨起梳洗,揽镜自照时,忽然发现有一、两根白发点缀于万黑丛中,心里大概免不了要咯噔一声。而咯噔一声之后,又大多会徒起杀机,要对其来一个斩草除根。不过,要想自己谫除那不识时务的白发颇不容易,镜中之“我”所反映出的动作,与镜外之我的动作是反方向的,故那杀气腾腾的手指必得费一番周折,方可捕捉到那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白发。而即使捕捉到,也未必能将其一举拔除,常常需一而再,再而三,数痛方可后快。但这“后快”又很可能伴着痛惜,因为这种斩草除根之举往往容易祸及无辜,甚至是该谫除的未能谫除,不该谫除的却不幸蒙难。人一旦过了不惑之年,头发便渐渐稀少,让已经稀少的黑发再作无谓之牺牲,怎不让人感到痛惜!    
      更让人既憾且恨的是,这种斩草除根的手段并不能使白发屈服。它们以“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的气慨,以游击战的方式与你作不屈不挠的斗争,忽而出现在你的额前,忽而出现在你的耳边,忽而出现在你的脑后,有时是单兵作战,有时是结队出击,并且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其结果必然是白发获胜。终于有一天,你会对日益壮大的白发大军束手无策,以无可奈何的态度任凭头颅变色。你任凭头颅变色的另一个原因,是头上的黑发开始像秋叶一样飘零,岂止是飘零,有时甚至如遭秋风劲扫,纷纷扬扬而下。这种秋风扫落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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