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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宛宁插嘴说:“是啊,老杨在事业上没有什么成就,业余也没有什么特长,生活上更谈不上什么情趣,对于范姐这种个性很强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男人确实缺乏吸引力。不过,现在问题好像有所改观了,老杨现在在范姐心目中的形象比过去高大多了。”
“嗯,他们是你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他们幸福。不过我看……”苏阳欲言又止。
“你什么意思?说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季宛宁追问道。
“上次我听你说,范姐告诉你老杨和她找到了感觉,老杨在得知了范姐的秘密后,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粗暴和强悍。当时你还笑着对我说,还真有女人有受虐的倾向呢。你有没有想过,老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苏阳认真地问。
“那还不是因为妻子的不忠把他惹火了呗。”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季宛宁就隐约体会到了苏阳门话的深层含义。
苏阳看着季宛宁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说:“看来你也感觉到了。老杨在妻子面前一直有自卑感,延伸到床上,就变成一种麻木和冷淡。那么,为什么现在他重振雄风了呢?是他自身状态有了改进吗?不是;是妻子对他的爱有了新的内涵了吗?也不是。事实是,他发现了妻子的秘密,捕获了妻子的不忠,然后他又‘胸怀宽广’地宽恕了她,因此,在妻子面前,他有了以前从没有过的道德上的优越感和支配权。于是,他觉得自己有了和妻子平等交流的基础了。”
“不瞒你说,这件事,原本我也有点儿不踏实。”季宛宁迟疑地说,“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心里更觉得不舒服了。”
“也许现在老杨和范姐之间得到了一种平衡,他们原来摇摇欲坠的家庭结构,看起来又恢复了稳定,可是这种新的平衡和稳定能保持多久呢?夫妻关系是一切人际关系中最需要以平等为基础的一种形态,所以我实在不看好他们的这种和谐。”苏阳说着,脸上流露出忧心什忡的表情。
季宛宁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唉,其实我也替范姐担心过,不过我的想法比你简单。你想,老杨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如此……如此亲密的场面后,作为一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对范姐的感情能没有变化吗?本来他们家庭结构的根基就不牢靠,现在又抽走几块砖……真是不敢去想像他们的未来。”
“是啊,用现在人家常说的一个词——换位思考,如果我处在老杨的位置上,可能在感情上我也很难接受这一点。”
季宛宁似笑非笑地瞟了苏阳一眼:“你不是在敲山震虎吧?傻瓜,放心好了,我不会重蹈范姐覆辙的。”
“保证?”苏阳颇认真地问。
季宛宁看着苏阳认真的表情,心里暗想:至少在目前看来,我愿意永远和这个男人相爱下去。她郑重其事地回答苏阳:“保证。”
苏阳温情脉脉地吻了季宛宁一下:“我也保证,忠于爱忠于婚姻。”
这时,一直在附近疯跑的沫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他神神秘秘地拉着苏阳和季宛宁,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草丛边,指着两只身子叠在一块的蚂炸问道“爸爸,阿姨,这两只蚂蚱在干嘛?”
沫沫严肃而迷惑的表情把两人逗乐了。
苏阳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是蚂蚱爸爸和蚂蚱妈妈在制造小宝宝呢?”
“啊!”沫沫激动地大叫起来,“那我小的时候,也是你和妈妈这样制造出来的吗?”
苏阳和季宛宁再也忍不住,两人哈哈大笑,一直笑得倒在草丛里,把两只蚂炸吓得振翅飞走。沫沫给大人笑得莫名其妙,也附和地咧嘴傻笑。
好一会儿,季宛宁勉强忍住笑,抱起沫沫,亲吻他脏兮兮的小脸蛋,亲热地说:“沫沫,这事太复杂了,等你上学了,爸爸会讲给你听的。”
沫沫乖乖地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说:“我知道啦,这是你们大人的秘密是吧?”
苏阳笑着站起身来,从季宛宁怀里抱过儿子,一把将他抱过头顶,扛在肩上。沫沫兴奋得又笑又叫,紧紧抱着爸爸的头。季宛宁在一旁看着父子二人亲热的场面,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忽然,苏阳愣了一下,把扛在肩上的儿子轻轻放下来,看着季宛宁身后的方向。季宛宁不解地回身望去,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年轻女人来到了他们身旁。
“沫沫……来,妈妈抱……”那个女人柔声叫着沫沫的名字,弯下腰,冲沫沫张开手臂,等待着沫沫扑到她怀里,“沫沫,是妈妈呀……”
季宛宁呆呆地看看那个女人,又看看苏阳。此时,苏阳脸上的惊诧表情已经消失,但无论如何,还是能看出一丝丝尴尬。不必多说,季宛宁自然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虽然那个女人的态度非常温柔,沫沫却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似地,躲在爸爸身后,两只小手紧紧抱着爸爸的大腿。又黑又圆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惊疑地瞪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妈妈”的女人。
显然,沫沫的反应伤了女人的心。她尝试着上前去抱沫沫,却使得局面变得更糟糕。沫沫抗拒地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捉迷藏似的围着爸爸转了起来。
苏阳忙俯身抱起儿子,责备地说:“沫沫没礼貌!这是你妈妈啊,你不认得啦?”转而又对那个女人笑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不是在北京上学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宛宁看见,那女人的目光仍恋恋不舍地停留在沫沫身上,泪光和失落在眼底涌动。季宛宁暗想,没想到苏阳的前妻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也很有教养。而且,显然她也是很爱沫沫的,那么,他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婚呢?
“我妈病了,所以请假回来看看。”女人终于把目光从儿子身上拔出来,向苏阳解释,“下午一得空,就想看看沫沫。
打电话到你父母家,他们告诉我你们到植物园来了。我想碰碰运气吧,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可更没想到,沫沫已经不认识我了……“说到最后,又伤心起来。
沫沫在爸爸身上,像扭麻花似的,将身子扭到爸爸脖子后面。可又不时地把脸探出来,悄悄地打量这个从天而降的“妈妈”。
苏阳笑笑,用安慰的语气说:“孩子小,时间又隔得长了,再说沫沫本来就认生……”
女人瞟了季宛宁一眼,并不怎么掩饰目光里的嫉妒,轻声说:“认生?”她看着苏阳说,“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
季宛宁尽量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她冲女人点点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苏阳这时才想起来为双方做介绍,忙说:“哦,对不起,忘了说了。宛宁,这是沫沫的妈妈赵曼……是我前妻。赵曼,这是季宛宁,我的……未婚妻。”
赵曼秀气眉毛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便礼节性地对季宛宁笑笑,说:“你好。”
三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气氛显得有点儿僵。沉默片刻,季宛宁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似乎应该回避一下,让他们两个人谈谈。于是笑着说:“要不然,你们谈谈,我先走一步?”
苏阳忙阻止道:“不用不用……”
赵曼却说:“也好……”
季宛宁看清了形势,温和但坚持地对苏阳说:“苏阳,你们也许应该谈谈孩子的事吧?我还是先走了。”
没想到沫沫这时忽然大叫起来:“不行!不让阿姨走!”
边嚷边挣扎,想从爸爸怀里跳下地。
季宛宁悄悄瞥了赵曼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只好打个圆场说:“那这样吧,我带沫沫在旁边玩,你们俩单独谈谈。”
这个建议,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季宛宁便带着沫沫走到一边,和沫沫一起在草丛里找蚂蚱。偶尔,季宛宁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回身看看,见苏阳和赵曼在交谈,两人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显然并不亲密。季宛宁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小气:赵曼不过是苏阳的前妻罢了,自己心里偏偏还是有些隐隐的酸意。这醋可吃得太没名目了吧?
沫沫忽然问季宛宁:“阿姨,她为什么说是我妈妈?”
季宛宁笑着说:“因为她本来就是你妈妈呀。”
“那我怎么不认识她?”沫沫皱着小眉头说,“我们班的小朋友,都认识自己妈妈的。”
季宛宁哭笑不得,想了想,认真地向沫沫解释:“因为沫沫的妈妈在很远的地方上学,不能经常来看沫沫,所以沫沫就有点儿不认识妈妈了。要是沫沫天天看见妈妈,就会认识妈妈啦。”
“那以后,我每天都会看见她吗?”沫沫追问。
季宛宁一愣,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沫沫不等季宛宁回答,又问:“阿姨,那我每天都看见你,你是不是也是我的妈妈?”
季宛宁正为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忽然看见苏阳和赵曼一前一后地走过来。忙拉沫沫站起身,说:“沫沫,爸爸妈妈来啦。”
苏阳和赵曼走到他们面前,赵曼马上弯腰去抱沫沫。这一回,沫沫倒是没挣脱,但身体僵直地挺着,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点儿不自在。而赵曼对此显然已很高兴了,一个劲儿地亲着沫沫的脸,想方设法哄沫沫跟自己说话。
季宛宁看着苏阳,苏阳对她笑笑,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季宛宁走近一些,轻声问:“没事吧?”
苏阳用安慰的语气说:“没事儿。她就是问问孩子的情况。过两天她还得走。”
季宛宁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
沫沫显然对赵曼的亲热感到很不自在,稍稍忍耐了一会儿,肉乎乎的身子就开始扭动,以躲避这个陌生“妈妈”的亲吻。最后,他好像觉得自己的“恩赐”已经足够多了,挣扎着从赵曼身上滑下来,同时说:“自己走。”
赵曼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儿子一下地就奔到苏阳身边,紧紧牵起爸爸的手。苏阳无可奈何地对赵曼笑笑,却也没再勉强儿子去和妈级亲近。赵曼一脸惆怅,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沫沫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像头精力旺盛的小骡子似的,拽着爸爸一个劲儿像前冲,眨眼就跑到了前面。季宛宁本想追上去,迟疑了一下,还是有意放慢了脚步,和落在后面的赵曼走在一起。
“有一阵子没见儿子了吧?”季宛宁温和地说,“其实前几天,沫沫还跟我说起想妈妈呢。”
赵曼扭头看着季宛宁,脸上的表情有点地难以捉摸。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看来沫沫和你相处得不错。”
季宛宁笑笑,说:“沫沫很可爱。”略一停顿,又补充道,“他长得比较象你。”
赵曼怅怅地望着前面苏阳和沫沫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季宛宁坦然回答,“计划是有的,只是还没确定具体的时间。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赵曼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宛宁。季宛宁在赵曼逼人的目光里暗想,显然,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也比我凌厉。瞧她的眼神,那里充满了控制欲。就是她,曾和我现注最爱的男人有过一段婚姻。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两个女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赵曼微微一笑,说:“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替儿子鉴定一下,以后她的新妈妈会不会真的疼他。”
季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