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舞-第1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是个难得的机会,朱王便叫上栗王,一路闯进后园。正是大冬天,兰王窝在暖笼隔扇的屋里,一手一把酒壶,一手一握鸟食,也不用酒盏,直接对着嘴就“唏哩呼噜”地灌,喝两口酒,逗一会鸟,自得其乐,十分惬意。   
  朱王一看就笑:“你倒真会享福!”   
  兰王的疏率,在兄长面前也毫不收敛,呵呵笑道:“三哥、八哥,是不是前头流水席没吃好,到我这里来了?猴儿,把醉香楼的腊肉和酱鸭切来,再开一坛南府的那个什么‘玉露春’!”   
  朱王和栗王相视一笑,老实不客气,就在他对面坐了起来。   
  “这酱鸭,”兰王用筷子点着说,“是我叫醉香楼特意做的,借他们那里的老汤,又加我几味料,两位哥哥,来,尝尝,看能不能吃出来?”   
  两人心中都有事,应付着尝了尝,食不甘味。栗王沉不住气,匆匆咽下嘴里的一块肉,便说:“禺强,我们找你有事商量!”   
  兰王摇了摇筷子,“什么事都好商量,朝中大事咱们不提,好不?来,喝酒!”   
  要说的正是朝中大事。栗王很无奈地,以眼色向朱王求援。于是朱王问道:“你知道我们要说什么?”   
  “猜着一点。”兰王丢块腊肉在自己嘴里大嚼,一面含混地说道:“哥哥们是心思又活动了,我知道。实说了吧,这档事我不管。我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心。”   
  “算了吧!”栗王冷笑,“你不用在我们面前装腔,父皇当年就想扶你,你图安生。如今都这种局面了,你还要图安生?”   
  兰王一哂:“图安生怎么了?我看子晟当朝,也挺好啊。”   
  “挺好?叫我看是禽兽不如!你看看父皇,挺好么?他老人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为人子的一点想法都没有?还有二哥、四哥,现在轮到邯翊了——”   
  “诶、诶!有一件事说一件事,邯翊的事是那孩子自己的事,顶多算给子晟三成。”   
  “是一件事!”很久不说话的朱王沉声道,“子晟的为人你我不清楚么?他顾过什么骨肉叔侄?邯翊是孤儿,是四弟唯一的血脉,自然咱们应该照应。更何况,照我看,连我们都算上,底下这些人里面,他最是块材料!”   
  “好好好,”兰王无奈地,“就算他是块材料吧,与我何干?”   
  栗王怫然不悦,端起脸色,还要再辩,见朱王抛过一个眼色来,便忍住了。   
  朱王举杯相邀:“咱们兄弟难得聚——聚一回少一回喽!来来,喝酒、喝酒!”   
  栗王、兰王相随举杯。毕竟是手足兄弟,虽然各怀心事,然而杯酒言欢,几句话便说到了一处。   
  直谈到了天色透黑,两人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朱王忽然回身,正色道:“禺强,你不要忘记,你也姓姬,你也是我天家之子!”   
  兰王神色一变,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等送走两人,兰王退入内室,摒绝侍从,将门仔细地拴好,然后从床底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只极其精致的小木箱。兰王由贴身处,摸出一把小钥匙,将木箱打开。   
  里面是一道诏书。兰王无需拿出来细看,虽然只看过一遍,里面的内容他一字一字都记得很清楚,就如同十年之前——帝懋五十二年的初春,天帝将诏书交给他时的神情。   
  “如今东乱又起,我老了,精力不济,不得不将事情都交给子晟。”   
  天帝的声音很低沉,然而在兰王听来,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像是带着几分凄凉。   
  于是,兰王安慰道:“东乱不足为大虑,父皇放心交给子晟就是。”   
  “东乱是不足为虑……”天帝踌躇着没有说下去,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   
  兰王心底一凉,迟疑道:“不至于吧?我看子晟虽然有时候手段太狠,可是这样的事情,他未必敢做。”   
  天帝已干瘪的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令人心悸的苦笑:“我看过多少人了,不会看错的。”   
  兰王犹不肯信:“天下早晚是他的,他急什么呢?”   
  “可他不这么想。一天不真正拿到手,他就一天不能安心,那孩子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兰王脱口而出:“父皇索性给了他,让他安心就是?”   
  “禺强!”天帝的脸色变得严厉了,“他如果是这样的人,我又怎能把姬家江山交给他!”   
  兰王怔了怔,垂首不语。   
  “禺强,这里有一份诏书,你拿去看。”   
  兰王接过来,展开只看一眼,便脸色大变。   
  “如果东乱平定之后,他肯安分守己,拣一个适当的时机,我便传位于他。但如果他不肯,禺强!”天帝加重了语气:“你一定要有所决断!”   
  “儿臣……”兰王觉得接过的是一个承担不起的责任,于是双手捧起诏书,做了个奉还的姿态:“儿臣的性情,父皇最清楚,儿臣怕是做不来!”   
  天帝急促地说:“做不来你也只好做!”   
  然后,他又长叹了一声:“如果可能,我也宁愿自己做,而不是硬推给你。只是,只是有过承桓一个,就够了,我老了……”   
  天帝双眉一垂,那副黯然神伤的耄耋之态,凄恻万状。   
  良久,他轻轻地说:“禺强,接旨吧。”   
  “是。”   
  兰王终于跪下来叩首。   
  “唉……”天帝望着他,感慨不已,“禺强,实在难为你!但,你不得不如此,谁叫你也姓姬?谁叫你也是天家之子!”   
  天家之子。   
  这四个字的滋味,真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品得出来。   
  睹物思怀的兰王慢慢又合上了箱盖。天意,他将手按在箱子上,本想自欺欺人地忘掉这回事情,谁知道情势仍旧会走到这一步,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收好了东西,兰王将房门打开,稳稳地吩咐:“猴儿,明日文乌来贺,悄悄地引他来见我!”    
  ※版本出处:实体书※      
第十五章    
  春天好像来得特别早,刚过正月十五,便已风和日暖,冰雪消融,宫中的女子纷纷换上了飘逸婀娜的春衫。   
  青衣想起在自己的家乡,这时节上山拾柴,会拣到鲜嫩的蘑菇,偶尔还能挖到一两根嫩笋。   
  然而,在这宫中走来走去,到处只见深灰的宫墙,只有偶然探出墙头的树枝,冒出的几点新绿,才让人感到一线生机。   
  在宫里住得久了,有时会看到些老宫人,连头发都白了,不免心惊。他们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住这么久呢?难道自己以后也会和他们一样,瞪着一双死鱼般麻木的眼睛,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青衣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她还是一个宫女,宫中的人却都知道她是白帝最宠爱的女人。   
  可是帝王的宠爱就像风一样变幻莫测,此刻还环绕着自己,也许下一刻就头也不回地转向了。何况现在她已经知道那个叫青梅的女子是谁,心里便不免悒悒,白帝宠爱的,是那女子的影子吧?   
  也许她不该像送她进宫的那个人教的那样,拒绝白帝的册封。虽然那些空有名分,却得不到宠幸的女子,也一样可怜,但是她们至少能保住一点富贵。   
  拐过一条街,远远地望见青王瘦削而挺拔的身影。   
  青衣停下来,悄悄地看了一会。他可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她想着,不觉有点脸红。   
  她走过去,深深一福:“青王。”   
  邯翊微微侧开了身子,“青衣姑娘,何必多礼?”   
  内侍们都不在跟前,邯翊用极轻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如今是王爷的人,不比从前在颜大娘那里的时候。以后见了我,不要这样子了。”   
  青衣便不言语。   
  默然片刻,邯翊又低声问:“王爷这几日说过什么要紧的话没有?”   
  青衣说:“王爷心里,还是想着青王。”   
  邯翊目光闪动,“你怎么知道的?”   
  青衣将那天在殿台上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邯翊听完,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青衣有点失望,她问:“你不高兴么?”   
  邯翊默然不语。过了会,他说:“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有些事情别插手得太深。王爷现在是不提防你,不然的话,他不是你能动上心眼的人。”   
  青衣觉得这话刺耳,便负气地说:“好,以后我什么都不管了。”   
  他笑笑,“何必如此?我也是为了你好。”   
  青衣便又高兴了,抬头看看他,他却看着远处,脸上神情有些奇怪。   
  她回头望去,正见大公主瑶英的身影,消失在宫墙的一角。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事?”她有点幽怨,可是他那时只是跟她说,要她帮他,她便答应了,他却是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的,所以这也怪不到他。   
  邯翊想了想,问:“你知道匡郢么?”   
  青衣点点头,说:“知道。”   
  “你替我留意一点,他跟王爷都说些什么。”   
  青衣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邯翊迟疑了一下,又说:“我们这样也不方便,以后你有什么话,告诉六福好了。”   
  他们这样交谈的时候,六福一动不动地远远站着,像个木头人。   
  青衣看看他,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也没别的了。好好跟着他吧,他待你,一定会很好。”   
  邯翊说完,转身走了。   
  青衣僵立了很久,呆呆地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一阵风吹到脸上,感觉微微的凉意,她才惊醒过来。掏出手绢拭去脸上的泪痕,然而换上平静的神情,从容地回身向乾安殿走去。   
  二月,白帝终于颁诏,命青王邯翊入值辅相。   
  已经拖了月余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朝臣们也未有多少意外,只有匡郢那一方的人,微感失意。   
  可是入中枢的青王,却仿佛突然转了性,全不像以前做大公子时凡事出头,有主张的时候少、随声附和的时候多。陆敏毓虽然有心一争长短,然而手段上毕竟逊了一筹,常常落在下风。因此朝中又是匡郢一系比较得意了。   
  春天里,白帝不知怎么起意,想起了先储帝承桓。当初先储下葬凡界羽山,并不曾树碑,二十多年过去,自然已经找不到。白帝便在东豫为先储修一座衣冠冢,算是让他重新葬入皇陵。这件事着落在邯翊身上,专心于此,更少理会朝务。   
  于是,朝中便显得异常平静。   
  日子一平静,时间就变得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逝去。回想起来,就好像陡然出现了一段空白,记得的,还全是去年的那些事情。   
  瑶英变得越来越安静,弹弹琴、作作画、陪白帝说会话,就把一天打发过去了。在宫人们看来,她是越来越像她的母亲虞妃了。   
  只有玉儿知道,她经常在夜半起来,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这年里,她很少见到邯翊。没有了兄妹的名分,他们要见面,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当然,如果她想要见他的话,还是能见到,可是见了说什么呢?这么一想,便犹豫了。   
  和白帝在一起的时候,父女俩也很默契地,从来不提起他。这样刻意地回避,其实反而很着痕迹,所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