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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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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电流般,一次又一次,仅仅如此而已。不是所谓的惨痛或难过,惨痛或难过是一种结果,而心痛仅仅是一种过程,这种过程并没有目的性。但湄还是倔强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倔强地不哭,倔强地比那个她更近地实现了和磊的零距离,并妄图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再借以无限扩张。 
  或许对湄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她和他做着情人的所有的事儿,陪着他走过每一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那个女人远在天边,却凝固在他心里,甚至不容触碰!每次湄问起来关于她的事,磊都沉默不语,好像连她问都是不应该的。醉了无数次,想了无数次,痛了无数次,分了无数次,合了无数次,湄安静了,认命了。 
  她想,或许表面简单且繁荣着的婚姻背后、幸福背后,一样有负重,负重三万吨,一分也不会消减,只是方式不同。那么,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真会有什么不同? 
  这个男人一身素白,站在他白色的车前,黑暗中显而易见。湄仍旧是那身装束,橘黄色上装,浅色牛仔裤,手里只是多了一把镶花边的橘黄色雨伞,黑暗中极是娇艳,就像雨夜开放的郁金香。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湄似乎对这样的约见方式已经很习惯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甚至还打哆嗦。但,似乎对男人更加抵触了,有着一种发自心底的憎恶。 
  忧郁的男人对女人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男人才更真实,也就令女人更想亲近,有一种母性的冲动。而平日里,男人总是身披了厚厚的铠甲,拿坚硬示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所以,要征服世界的男人不允许示弱,不允许退缩,不允许思索,不允许落寞,只能按世人一贯遵循的至强制胜准则一路前行。忧郁是不可轻易泄露的,因为它是感性的,违背男人理性规定的,是内心脆弱的外泄,是绝对错误的,必须掩藏的。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女人常常不能自持,所以,也就更接近本真罢了。   
  花开无声(19)        
  这个男人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忧郁,在寒雨的夜,透着凄冷。 
  在一瞬间,这个坚强的男人轰然倒塌,泪如泉涌,他放开了湄,泣不成声。 
  湄小心地问:“你怎么了?有心事吗?能说出来吗?” 
  他哽咽着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做!第一次!我是不是个坏人?” 
  坏人?湄苦笑了一下,你是坏人,那我又是什么呢?好人和坏人又是怎么区分的呢?好人里面也有小人,坏人里面也有君子,好人小人是最可怕的,让人猝不及防,无法分辨,不是最常见的吗? 
  男人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太太在国外念书,可今天我打电话过去,是一个老外接的电话,但她却说是个朋友而已!朋友有凌晨还在她床上的吗?她连撒谎都不会啊!我那么爱她,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说要出国我也让她去了,一去三年啊!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做爱,我就这么等着她,一直等着她!虽然每次她都说不想回国了,我也只当她说笑而已,她总知道我在等她吧。我知道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回到我身边的!即使不为我,也会惦记着她自己父母吧。可是,今天!她怎么这么对我啊!她到底想怎么样嘛!为什么?为什么?” 
  湄想了想,还是说话了:“其实你应该理解啊!一个女孩子流落异乡,孤单、无助、寂寞,她们不比男人,她们更脆弱。她们只不过是想有个肩膀可以暂时借来靠一下,哪怕只是暂时的。至少她还向你撒谎,说明她还在乎你。如果连撒谎她都不愿意了,那就真的再也无药可救了。你应该学会宽容,爱她,就应该原谅她!” 
  “我怎么原谅她?逼得紧了,她说是真的,是有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是一个黑人!一个黑人,你懂吗?”他泪眼蒙眬,“我只想报复她!可我错了不是吗?” 
  报复?为什么要报复呢?如果她在乎,伤害的是两个人,如果她不在乎,到最后伤害的却是自己!何必呢? 
  “人要学会宽容的,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湄安慰他说。 
  男人穿好衣服,说:“要不你就住这儿吧,我先回。” 
  “不了,我也回去了。”湄也站起来。 
  “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男人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自己开车小心点儿。想开点儿!如果心情不好,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凡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湄说。 
  “你自己要保重,坏人很多的,你这样很危险。碰见坏人就麻烦了!”他真诚地看着湄。湄眼圈红了。 
  看着那辆白色的车钻进雨雾,越走越远,湄觉得自己比那男子更忧郁更伤感。原本就是个伤感的天气,不是吗? 
  岚前几天买了一件红色运动背心,闲来无事又在牛仔裤上戳了几个口,细细把线头挑开,做了几个很漂亮的孔洞。下雨了。穿红色背心一定很醒目,心情也就不会有半点儿阴郁了。 
  岚喜欢下雨。这些天也确实太热了,也该下场雨了!听不到雨滴落地的声音挺遗憾的,只有来往车辆的车轮声比平日沉重很多,好歹能感知到路上有积水。阿晖说一会儿就回来,岚等不及想要见到他。岚就穿上背心、牛仔裤,配上一双红色运动凉鞋,下了楼到立交桥上等阿晖。 
  雨细细密密地下,一会儿就把岚淋得透湿,水珠顺着发丝流下来,还是没看见阿晖的车驶过来,岚就这么等着。阿晖看见她湿透一定会心疼的,岚这么想着,就笑了。她就是想让他心疼一回。 
  第二天,天不怎么明朗地晴了。 
  喑哑的阳光慢慢悠悠从天空弥漫下来,街道,高高低低的楼群,树桠在地上投下灰灰的碎影,和地面上蠕动的人混杂在一起,像一幅流沙画,毫无生机地流动着。湄顺着不明显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看上去,到玻璃幕墙的顶端终止了虚幻。 
  一抹而过的忧怨和城市巨大的喧嚣混杂在一起,湄分不清它们的来源以及真实的样貌了。有几声嘶哑的蝉鸣穿透云层、穿越时光、越来越近,不协调地糅合在一起,紧紧缠绕着她,湄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热带鱼,却被人扔在了金鱼缸里,这日子真是过得糟糕得没法儿形容了! 
  几天后,许打来电话,问湄晚上有没有时间。湄说有。 
  许说,可能要很晚,希望湄能等他。湄说好。 
  下班吃了饭,回到家,湄就看着电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等,直到跟石磊说了晚安,直到电视上出现了雪花,还是没等到许的电话,湄就冲了澡先自睡了。刚睡着,电话就来了。 
  湄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洗漱化妆,穿了一套淡粉色职业套装走出门去。湄不想又请假,干脆明天直接去上班好了。唉!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好像每个人都跟他似的,自己开公司,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许却是酒气熏天,乱蓬蓬的头发,红红的血丝眼,对湄说,你洗个澡先去睡吧。然后就蜷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家长里短,缠缠绵绵的。湄听出是在给家里的太太打电话。男人的负疚心会不会让他们“酒后吐真言”呢?他们真的有负疚感吗?真是搞不懂!二十世纪在情感领域带来了颠覆性的革命,人性给现实揭开了面纱,将人类的确信一扫而光,延伸至各个领域,以至于对所有事物的确信都不复存在。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还听见他在说话。男人啊!   
  花开无声(20)        
  好在第二天湄起床的时候,许也起了床,说是有事,可以跟湄一起走。清清醒醒递给湄八千块钱,湄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她没有理由不感恩,感恩这种对于陌生人的信任。这个时代大家谁都不相信谁了,有时候连自己也无法信任!即使身旁的种种事物,都无法排除真或假的可能性,人们不得不在它们狭小的缝隙之间发展出一种概念:不确定。人类的逻辑思维领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悖论。 
  当晚,湄见到另一名男子。湄想,终于该结束这一切了,终于! 
  这名男子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言谈之间夹杂一些很专业的经济学词汇,据说刚从剑桥回国,伦敦的雾一定太大了,连他说话都一团雾气。湄知道那是鼻炎的缘故。可鼻炎也不至于对烟敏感吧?他却不停地打喷嚏,湄只好把烟掐灭。湄在这些人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心慌意乱要抽烟,好像这样可以镇定情绪。 
  或许爱是一回事儿,性又是另一回事儿吧!这些男人不一定没有妻,家妻也不一定丑,可能还很美丽。可惜再美丽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也就一年而已!这还是最仁慈的估计。 
  湄觉得自己都快职业化了!她已经懂得怎样煽情并速战速决了。人真是有太强的适应力,堕落原来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也许岚说得对,对财富占有的欲望,都是恶的欲念,如果被禁止在约定俗成的肌体思维中,就可以获得宽容;如果超越了一定的肌体思维,就会变成一种暴力,一种看不见却具有强大摧毁性的暴力,有时是对自己的,有时则是对别人的。 
  别人也会有着和石磊一样结实、光滑的身体,但湄不但没有想要抚摸、想要占有的欲望,反而多了几分本能的厌恶和抗拒,这种抗拒反应到身体,那就是疼痛,一种将要被撕裂的疼痛。 
  也许是最后一次,湄觉得很放松,也就没有坚持让对方先付钱。 
  事毕,那人却说,跟我去拿钱吧,钱在车里,一个朋友等着他,正开车在附近兜风。随即拿出手机联系,让朋友开车回来。然后对湄歉意地解释说,怕受骗而已,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湄苦笑了一下,百密也有一疏啊!湄不甘心,不说话,跟在那男人身后,寸步不离,那人却很着急似的一直在打电话催人快点儿过来,问车到底停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迷路呢?然后对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到前面路口找找看,这人开车是个生手,很对不起,你可别乱跑啊。湄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一下。如此拙劣的表演居然还经过了精密的策划和演绎,如此显而易见的骗局居然还轻易取得了胜利,智慧被逻辑套上了紧身衣,人对人性的理解再一次陷入了窘迫的境地。唉!随他去吧!那人走到路口就消失不见了。湄抬手打了辆出租车就回家去了。路上,湄试着给那名男子拨了一次电话,早已关机。湄摇了摇头,淡淡笑了,快速滑落的灯影中她一脸嘲讽,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之后,湄又见过许两面,总是深夜。 
  月底发了工资,湄把两万块钱交给石磊。石磊很奇怪地看着湄,好像不认识湄似的。湄笑了,说“我爱你”。石磊走的时候并没拿,下一次见面,湄就把钱直接放进石磊皮包里了。后来磊打电话来责备湄,湄说,本来就是应该的嘛。 
  理想是什么?生活是什么?理想的生活又是什么?岚觉得理想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的:平凡、扎实、诗意、简洁、明了、安心。岚只想一直这样下去。至于说理想,如果满心充溢了柔情蜜意,理想也就变成了完全形而上的东西,一种可有可无的虚妄而已。生活本身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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