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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万般,雪姬伴在旁边,笑容满面,我都恨得牙痒痒的,这一家三口的主角,应该是我许方才对!
可如今的我呢?只是许家名副其实的下人。
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又在脑海中浮起来,感觉和当年掐死红苓时一样。
也许,只有许定邦从此消失,我许方才有出头之日。
三十四、媚菲
我觉得我的气息越来越弱,修行也停滞不前。
我知道,是与延松相交的缘故。
得知他与若兰从未行过夫妻之礼,我心里很是激动,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而冷落若兰?如果不是,我仍然很感动。
一个女妖,能得到一个神仙如此眷顾,媚菲此生于愿足矣。
我对延松是真心的,故此从不曾吸取他身上的仙气。
仙与妖的生存都是仰仗气息,仙人靠仙气,妖则靠妖气,我与延松的交往,是仙气与妖气相冲,而这两种气息天生相形相克,此消彼长。
我感觉延松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将我的妖气一点一点吸入他的体内,同时,我明显地感到,还有另一道不属于延松的阴柔仙气在与我的妖气抗衡。这样,三道气息在他的身体里游走,让他时而炽烈难耐,时而寒意袭人,在这一冷一热的煎熬中,使他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有点不可理喻。
我心里闹腾得很厉害,全身的气流如潮水般涌至胸口。如果不找个男人吸他的精血,我看,不到两个时辰,我就得显露原形。
西桥上走着个醉醺醺的壮年男人。
他就是我今晚的目标。
我站在西桥下,等着那男人慢慢靠近我。
那男人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下了桥。
我迫不急待地伸出舌头,吐出蛛丝,只需片刻,那男人便会被我吞入腹中。
蛛丝缠绕着他的脖子,他大力挣扎着,大声叫喊着,他越是挣扎,蛛丝就会越缠越紧,每当我看着男人在我的蛛丝下临近死亡、痛苦呻吟、拼命呼救时,我的心就会特别的畅快。
我将那男人拉到我面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正准备吸血的时候,那男人瞪大眼睛,大叫:
“鬼呀!鬼,梅仙……梅仙……”
梅仙!
我一愣,又是梅仙。
我松了手。
那男人一下子趴在地上,酒意已醒,告饶道:
“梅仙,饶了我,求求你……别找我索命,我并非有意杀死红苓……求你饶了我……梅仙求求你……”
“你抬起头来。”我说。
那男人缓缓地抬头,眼睛怯懦地在我脸上逡巡着,借着月光,他似乎已经分辨出我并不是梅仙,还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你是何人?”我问。“如何认得梅仙?”
“小生姓许名方……是京城“绢绣坊”许家的管家,……梅仙……曾是小生堂兄许定邦的发妻……”
第二章芙蓉(3)
三十五、红苓
这是真的吗!
对着铜镜,我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我居然可以重获肉身,重回人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些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七姑娘,你真好看!”丫鬟宝儿说。
宝儿在半月前才被慕容知庆吩咐管家调过来做我的近身侍婢的,是啊,我现在的身份是秦王未来的儿媳妇,在“慕容世家”的地位自然今非昔比。
“是吗?”我笑着说:“比六位姐姐如何?”
宝儿一笑,“自然是七姑娘漂亮。”正说着,眼睛瞥了一眼门口,又说:“七姑娘,夫人来了。”
是单琴,我站起来,一欠身,喊:
“娘!”
娘!我有多久没叫这个称呼了,叫起来有些干涩。
单琴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自己娘亲,不必多礼了。”她细心地打量着我,微笑着,“从来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如此标致。”
我望着她,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好些细纹,面颊也很瘦削苍白,她虽然不及我娘梅仙漂亮,可她年轻时也定是个甜美可人儿。
“娘取笑了。”
“这些年,因为娘,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她说,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母性的关爱。
“娘,过去的事,不提了。”我说着,朝她一笑。
“红苓,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对这桩婚事满意否,如果,你不愿意……”她突然间住了口。
我知道,这桩婚事已成事实,即使,我说不愿意,她也无能为力。
“娘,不用说了,这桩婚事是我愿意的,没有丝毫勉强。”是我占用了她女儿的身体,侵蚀了她女儿的意志,如果,这桩婚事可以让她以后在慕容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也算是我对她们母女的一点报答。
她握住我的手,眼里含着泪。
良久,她拿出几块绣样,说:
“丫头,这是秦王府送来的喜服绣样,你看看,喜欢哪一幅。”
那是京城十大名绣庄的得意之作。
有一块绣样的一角绣着“绢绣坊”三个字,我把它抽了出来,说:
“娘,就这个吧。”
三十六、许方
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在雪姬房里。
“我怎么在这儿?”我失声喊道。
“还说呢,你昨天醉得像猪似的,若不是定邦昨夜留宿在‘绢绣坊’,我才懒得理你呢。”雪姬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着头发。
喝醉?西桥?女人?
我摸了摸我的脖子,还有些刺痛,大惊失色,这么说,不是做梦。
“雪姬,昨夜我遇到鬼了。”
“鬼?!”她笑了笑。“许方,你八成是醉得不醒人事了吧。”
“真的,那女鬼穿着白衣……还有几分像梅仙。”
“梅仙?!”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许方,别用这种事开玩笑,我知道,你欠了大笔的赌债,不要因为我不给你银子还债,就拿梅仙来吓唬我!”
“我比你更怕,毕竟,亲手杀死红苓的是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那怎么办呢?”
“如今之计,我们最好尽快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她稍显迟疑,沉吟了一会儿,说:“方,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不会认错?如果梅仙要来索命,早就该来了,对不对?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过这十年,是不是?昨夜你也没事呀,况且,文琪还小……”
“住口!”我喝叱:“够了,雪姬,你不用在砌词狡辩,你不想走,是你不想放弃你现在的安逸生活,你无须用文琪来做借口!”我有些心灰意冷,多年来,我一直留在许家,其间,在我身边也不乏女人,可是,我仍然执著地留在雪姬身边,这几年,我终于明白,也不得不承认,在我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我对雪姬,并非只有假意虚情。
“方,别动气。”她走过来,揽住我的脖子,想要吻我。
我一转头,躲开她的唇。
她一甩手,杏目一瞪,显然有些生气了,“许方,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雪姬,你想问你,这些年,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许方,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只是你寂寞时给你慰藉的男人,只是你发泄情欲的工具,可是,这么多时日,你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少许真情?”
“许方,你有时候,真的是傻得很可爱。”她抚弄着发稍,嘲弄地说,“难道,你连我雪姬对你有没有用过情都不知道?”
“那文琪呢……”
“别再提他!”她大声地打断我,“那个孽种,若不是定邦以为是他的骨肉,我一定不会生下他,若他是个女孩,不能助我夺回正室之位,我一定掐死他。”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许方,你不要妄想了,我们的关系,只是一个交易,只是一个游戏,从头至尾,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我爱的一直都是定邦!只有定邦!”
第二章芙蓉(4)
三十七、君夕
我是秦王的第三个儿子。
虽然排行第三,可是世袭秦王的殊荣非我莫数,因为大哥去世,二哥是个傻子。
秦王府无非就是第二个皇宫,父王虽然不及皇上有三宫六院,可也是妻妾成群,但不管怎么样,他对我娘都另眼相待。
我娘私下对我说过,我能活到今时今日,全仗她生在大户之家,受惯了正室对妾室的欺压,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懂得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
“你以为,你二哥天生就是傻子吗?”娘说:“那是因为你大娘在你二娘怀孕期间对她百般欺凌所至,试问一个怀孕的女人整天生活得战战兢兢,吊胆提心,七月产子,你二哥会正常到哪儿去?”
我娘怀孕时,大娘也曾对我娘腹中的我下过毒手,只是我娘在年纪尚轻时,就知道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在自保的同时谋算他人。
到如今,大娘后继无人,不得不认傻子二哥做儿子,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讽刺,还是不幸?
不管大娘如何耍手段,她保住的只有她岌岌可危的正秦王妃地位,而可以与她一较长短的也只有我娘,尽管在她心里是何等地憎恨我娘,表面上也不得不对我娘和颜悦色。
下月初六,是二哥成亲之日,娶的是慕容家的七姑娘。
父王说,由我替二哥拜堂,连拜堂这种事也要假手与人,身为男人,悲哀至此,也真是情何以堪。
“夕儿!”
我一转头,是娘。
“娘!”
“这么晚还没睡?”娘温柔地说。
“睡不着,到花园里走走。”我说。
“有心事吗?”娘关心的问。
“没有。”
“下个月你二哥就成亲了,你呢,不想娶媳妇吗?”她拉着我的手问。
“还没想过。”真不知道她又在算计些什么?
“该想了,夕儿,你都快十八了。”她似乎比我着急。“你大娘为了你二哥这门亲事,不惜对慕容家威逼利诱,无非就是想借慕容家的势利巩固她的地位。”
我有点明白了,她见大娘有了慕容家做依靠,她大概也想替自己有所打算。
“前几天,你大娘跟我示威,要我与她同去‘绢绣坊’替你二哥选喜服,让我看见了许家大小姐余莲已经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果你没有意见,我打算让孙媒婆替你去许家说媒了……”
论权势,我秦王府自然是无可比拟,如果,所结殷亲是富贾一方,那我秦王府就如虎添翼。
在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吗?何必多此一问呢?我说不愿意,你可以就此做罢吗?
我虽然是她的儿子,可也是她的棋子,为了谋取权势,我的婚姻在她的眼里又算什么呢?
我站起身,一拂袖:“由娘做主好了。”
三十八、红苓
早上宝儿来传,说“绢绣坊”的老板带着喜服来,让我试试是否合身。
“绢绣坊”的老板?那不就是许定邦?
是我爹!
我坐在偏厅里,看着许定邦和他的随从踏进厅来,看来“绢绣坊”对秦王府与慕容世家的联姻很是重视,不然许定邦也不会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