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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失我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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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哟,还不好意思呢。”董延平赖皮赖脸地逗我们,“无照驾驶都多长时间了。”    
      “何雷,你不灭这小子?”小齐在一边挑。    
      “搭理他呢,让他自个嘴上快感去。”我用力捏住筷子,不让手发抖,使劲去夹一个豆角,夹了若干次,终于夹了起来,颤巍巍地放进嘴里,试图用力去咬,可豆角还是慢慢地滑了出来,掉在桌上。    
      吴姗端着饭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上吃,偶尔往这边看上一眼。    
      “你瞧你,没吃多少倒糟蹋了一多半。”石静说我,“不爱吃这菜?”    
      “真得注意了。”董延平接下茬儿,“将来自个过日子了,那一分钱都得掰哧着花,要不怎么置大件儿?”    
      “怎么着何雷?”小齐说我,“饭没吃几口,哈拉子倒流了半碗,馋谁呢?”    
      “你懂什么,这叫龙龙龙涎……”我强打精神笑着对石静说,“你把那菜折我碗里。”    
      石静瞧我一眼,把剩菜端过来连汤带汁折我碗里。我用筷子搅着说:“就爱吃汤泡饭。”    
      我用力端起碗,一碗饭菜全折在胸前。    
      吴姗闻声抬头,遥遥地看着我。    
      “你要不舒服是不是睡会儿?两点我叫你。”石静说,让我在她宿舍的床上躺下。    
      “要生病也别这会儿生,多耽误事。”石静同宿舍的马明华笑着说。    
      “早上拿的药吃了么?”石静问我。    
      “噢,忘了。”    
      “就知道你得忘,现在吃。”石静倒水,从我衣兜里掏出药袋,监视着我服下。    
      “我还是回自己宿舍睡吧。”    
      “就在这儿睡!”石静命令道,“你们那个宿舍的臭脚丫子味儿没病也得熏出病来。”    
      “就别假装是头一回在这儿蹭觉了。”马明华笑着说,“给我弄得夜不归宿多少回,这次倒客气了。”    
      “我们石静也不是没有过有家难投不得其门而入的事。”我对石静说,“我上趟厕所。”    
      我出了石静宿舍,走了几步,见走廊无人,便迅速来到一间挂白布门帘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吴姗在屋里说:“进来。”    
      我推门进去,这屋只住她一个人。她正穿着睡衣吃西红柿,桌上点着一炷香。    
      “吃么?”她问我。    
      “不吃。”我说。一屁股坐她床上就问,“怎么回事?我这病怎么连饭都不能吃了?连筷子都捏不住,汤喝进嘴里就往外流,这也不像感冒呀。”    
      “你还是觉得没劲么?”吴姗啃完西红柿,把剩蒂扔进墙角的簸箕里,在盛着水的脸盆里洗洗手,从房内铁丝上挂着的毛巾中抽下一条,擦着嘴和手走过来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没劲还是没劲,但再没劲也不至于连筷子都拿不动。”    
      “你左眼角下垂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啊。”我忙站起来,按着自己左眼角去照墙上的镜子。    
      “不知道。”我转过身忧郁地对吴姗说:“早上是右眼角有点耷拉。”    
      吴姗更近一步地观察我的左眼,两只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一闪,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脂和来苏水的混合味。    
      她伸出一只手给我:“你握住我的手。”    
      我将她的手满把握住。    
      “用力。”她说,“再用力。”    
      “我已经使出最大劲儿了。”    
      平时,我只轻轻握住石静的手,她便疼得要叫了,而现在,倒是我咬牙瞪眼而吴姗毫无反应。我松开出汗的手,茫然地重新坐下。    
      吴姗慢慢地坐到桌旁,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怎么啦?”我问她。    
      “现在还不好说。”她摇摇头,姿势不变。    
      “严重么?”    
      “不好说……你下午要去医院婚前检查是么?”    
      “是。”    
      “那你捎带再做些别的检查。”    
      她迅速行动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为我开了张转院单。    
      一辆大卡车载满候补新郎新娘,在站满施工建筑各层脚手架的工友们的欢呼声中驶出工地大门。    
      石静紧紧依着我站着攥着我的手。在烈日的照耀和强风的吹拂下,车上的男女都满面通红,眼睛微睁,头发蓬松,一声不吭。    
      卡车驶过前两天失过火的那条街,街上的行人在树荫下走动,翠绿的西瓜堆在路边,商店售货大棚摆列着琳琅满目的烟酒饮料。那座大楼修饰一新,完好的玻离和银色的铝合金窗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点看不出焚烧过的痕迹。前面路口遮阳伞下的交通警察的白色制服十分醒目,络绎不绝的大小车辆从他身旁左右驶过,使他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我看着这一切傻笑。    
    


第三章4、我眼前一片黑暗

      4     
      当我们从交通岗台旁驶过时,我看到白色的大檐帽下一张焦黑疲惫的脸。    
      那是一张老年男人松弛多斑的脸,因为长期室内工作十分白皙,白色的帽子压至眉前,职业的冷漠代替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慈祥。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闭眼……睁眼……闭眼……”    
      我在他的指示下,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们似乎都期待着从这单调的动作中获得什么。我感到了他的意志的坚强,同时也感到自己的信心在一点点消逝。终于,我的信心崩溃了。我大睁着眼瞪着他眼皮一动不动。    
      “闭眼!”他坚定地说。    
      “闭眼!!”我也在心里疯狂地命令自己,可眼皮始终一动不动。    
      我看老大夫站起,向我走来,一只温热软绵绵的手抚动我的眼皮。    
      我眼前一片黑暗。    
      “可我其它检查一切正常。”这声音像是发自另一个人。    
      “是的,可以排除其它怀疑了。”    
      “什么病?”片刻,我问。    
      没有回答,只有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我猛地睁开眼睛,疾速眨动,一阵欣喜,快乐地叫:“它又能动了!”    
      老大夫看我一眼,刻板地说:“你没有失明危险。建议卧床休息,建议肌肉注射新斯的明,建议暂不批准该病人结婚。”    
      “为什么?”我噌地站起。    
          
      “因为你目前所患病症不适宜结婚。”老大夫说。    
      “你错了!”我态度强烈地对老大夫说,“你夸大了我的病情。其实我根本没病,只不过是累了,浑身没劲儿,这是常有的事,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就像我的眼睛。没听说眼睛有毛病不准结婚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再次的大夫也不会这么诊断。”    
      “如果你不遵医嘱的话,那就不光是眼肌暂时性瘫痪的问题了。”老大夫声色俱厉地说。    
      “……”    
      “需要解释吗?”老大夫的语气缓和下来。    
      “需要。”我的语气几近乞怜。    
      “你患的是一种我们叫作‘肌无力性疾病’,具体说就是神经肌肉间传递功能产生障碍。眼肌无力只是首现症状,如果继续发展便会累及全身广泛肌肉,一旦延髓肌和呼吸肌进行性无力达到不能维持正常换气功能的程度,便会窒息而死。所以,你面临的问题并非是结婚与否,而是生死存亡!”    
      “我要求再作一次检查。”    
      老大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我直瞪瞪地望着他。    
      我直瞪瞪地盯着太阳,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冒泪花,我掏出副墨镜戴上。    
      “何雷,”石静既兴奋又羞涩地从医院门诊楼里向我跑来,“我一切正常,你呢?”    
      “我也一切正常。”我笑着说。    
      “太好了,我本来就觉得婚前检查纯属多余,咱们能有什么病?倒弄得像艾滋病携带者似的紧张半天。”    
      “我不想跟车回去了……”    
      “我也不想跟车回去,正好咱们趁机上街转转。”石静挽住我的胳膊,嘴一直不停地说着笑着出了医院大门。    
      街上行人稀少,驶过的汽车都开得飞快。热风阵阵袭来,烘得人既燥热又惬意。商店里空空荡荡十分安静,售货员一个个都睡眼惺忪懒洋洋的。电风扇嗡嗡作响。    
      石静走在我身边,细细的高跟鞋磕在方砖路面上响声清脆。尽管天气闷热,但她的胳膊仍旧光滑干爽。    
      一家百货商场的大橱窗内陈设着一套舒适的浅色家具,按标准小家庭居室的格局布置着,并点缀着塑料花洋娃娃之类色彩艳丽的物件制造着幸福气氛。    
      “我喜欢这家具的样子。”石静松开我,食指按着玻璃窗说。    
      “那就买吧。”    
      “一定很贵又不一定有,只是样子。”    
      “那就算了。”    
      “可我是真喜欢。”石静恋恋不舍,小跑几步才撵上我,重又挽住我的手。“看了这套家具就觉得咱们订的那套土了。”    
      在一家厨具商店门口,石静说等等,拉着我进去看不锈钢餐具,拣拣挑挑,举着刀、叉、匙问我,“买不买?”    
      “随便。”我说。    
      在一家床上用品商店,她又抚摸着图案漂亮的丝绸被面、针织床单之类的再三问我:“买不买?我喜欢。”    
      “随便。”我还是那句话。    
      “你喜欢不喜欢?”她问我。    
      “无所谓,”我说,“无所谓喜不喜欢。”    
      “你摘了墨镜看看,戴着墨镜当然看什么都一片灰了。”说着动手摘我的墨镜。    
      “住手!”我一声喝,吓了她一跳,缩回手。“少他妈动我。实话先告你,老子不喜欢,都不喜欢,看见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就烦。”    
      四周人都看我们,石静忍气没说话,我们一起往外走。到了外边,站在太阳地里就吵。    
      “你烦什么?把话说清楚。”    
      “什么都烦。”我悻悻看着一对勾肩搭背走过去的青年男女,独自往前走。“少嗦。”    
      “也烦我?”石静赶上来,拦住我,炯炯地隔着墨镜逼视我。    
      “也烦你。”我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就知道你现在烦我了。”石静在后面咬牙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还没登记。”    
      我不吭声往前走。    
      “嗨嗨!”石静在后面叫,跟着我。“有本事你说话呀,没人赖着你。”    
      “你瞧你那样儿。”我站住,回头看着她,“头发跟面条似的还披着,嘴唇涂得跟牙出血似的,还美呢。”    
      “我乐意。”    
      路边两个卖汽水的小伙子噗哧一乐,见我看他们,忙低头滚动排列在冰块上炮弹似的汽水瓶。    
          
      我再看石静,她站在街当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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