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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客来的西餐之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萍子和黄晓松的约会每天必不可少。这给萍子的成人高考考前培训和复习带来不小的影响。每周的二、四、六晚上七点半至十点都要去上课,约会自然只能改成黄晓松去接她下课。对萍子而言,是体面又幸福的。做为女人谁没有一点虚荣心呢!更何况,萍子还是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有黄晓松这样一个一表人材,事业小有成,家境殷实的有车族做护花使者,自然算是满意。然而,在别人对萍子倍加艳羡的时候,黄晓松已经开始不满了。他觉得萍子有些争强好胜。一个女孩子,有中专文凭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得去弄张大专文凭。萍子倒有些诧异,说难道你不嫌弃我的文凭低了点吗?你可是本科生喽。黄晓松说,文凭能说明什么问题,主要得看一个人的实际工作能力。
“那你不会因为我的文凭而看不起我了?”萍子顿感轻松起来。
黄晓松说:“我看重的是人品和实际工作能力。对你执意要去弄张大专文凭这种行为我是不以然的。”
“我才不是什么要执意去弄张大专文凭呢!”萍子不满地争辩道,“要读我就要读全日制的,我只是想圆我的大学梦。再说我也的确是想让自己各方面都能有所提高,有一张大专文凭找工作也有更多的机会。”
“你以为,成人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是一样的呀?那完全是两回事。每所大学都有成人教育处或者是成人教育学院,它是独立的。现在和你说不清,你自己真进去了就会明白我说的是怎么回事了。”黄晓松很不以为然的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萍子尽管无暇仔细品味黄晓松话语中的含义,出于一种本能的自尊,她也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她恼怒地叫起来:不管它是怎么样的,我都一定要去考,而且一定要考上,我要去圆我的大学梦。谁也阻挡不了!
黄晓松看萍子真急了,还硬和他顶上了,便有些丧气地说:没人要阻挡你。那情形分明是出于一种隐秘的心理,把某一事物的不足之处和不利因素做了尽可能全面的分析,目的在于想让要去偿试的人心存畏惧而打退堂鼓。不曾想,到头来却成了激将法!为此,黄晓松暗想:我是不了解萍子的。想到此处,便没来由的奥恼。更难以解释的是这种奥恼似乎一直隐隐约约的存在于黄晓松与萍子相处的所有日子。他觉得,无论将来他们遇到什么事,若要萍子做决定的,他都难以断定萍子会做出何种决定。一句话,对萍子,他没谱。不知道是否因为黄晓松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总是对富于挑战性的人或事充满着难以想象的激情。对于不可琢磨的萍子,对于不顾一切要考大学的萍子,比之于她的美丽,黄晓松有了一种更为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和他游说失败的奥恼相辅相成,演化成一种只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誓言: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让萍子成为他的新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他对萍子的征服。可在现实生活中,他的奥恼情绪总是毫无理由的占着上风。对待萍子,他的态度显得很暧昧——不是做作的淡漠,就是莫名其妙的强横。每逢二、四、六的晚上,只要不出差,他从来没有忘记去接萍子下课,只是态度无一例外的冷漠,仿佛有谁强迫他来,而他又不得不来一样。有好几次,萍子大概受不了他的冷漠,便要求他不用来接。他只当是耳边风。气得萍子直跳脚。便不坐他的车,想打的又有些不舍得有限的几块钱,因为上课的地方离她的住处实在是有些太远了!坐公交车得转一趟车。有一次,她丢下黄晓松不管,自己去挤公交车。到要转车的站点下来一看,他的车早就停在了她旁边,并给她开好了车门。那一刻,萍子差点就要一脚跨进了他的北京现代!后来不知哪来的傲气,她把已经抬起的脚又硬生生的抽了回来,转身跨上了站点的站台。偏偏那天要坐的那一路车迟迟不肯露面,急得她眼泪婆娑。就在她决定打的回去时,黄晓松从车上下来把她硬揪上了车。萍子在他的车上也就那么哭着,抽抽咽咽,泪水涟涟。那天晚上,黄晓松半搀半搂地送萍子回到她的住处。那是黄晓松第一次踏进萍子的闺房。回到家里,萍子的眼泪也还没有止住。黄晓松的心被她的泪水洇得湿漉漉的,那故做的冷漠也在萍子的泪水中冰消雪融了。那一夜,他掳获了萍子的初吻。
功夫不负有心人。萍子如愿以偿的收到了华侨大学成人教育学院的全日制大专班的录取通知书。萍子的兴奋,并没有得到黄晓松的唱和。他说,我只是不反对,可不等于赞成。由于他的持保留意见的态度,使得萍子有机会圆大学梦的兴奋大打折扣。她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黄晓松,他不应该是那种浅薄狭隘的人。可他应该是怎样的人呢?她也不知道。在一吻定情之后,萍子把黄晓松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那老早就被她母亲唤起的悲悯心的光辉也毫不意外的笼罩在了黄晓松的身上。在普通女孩的眼里,黄晓松是个小有成功的强者,有自己的公司,有房有车还有一表人材。不仅如此,他还是Q城本地人,上有父母宠,下有姐姐疼。也许正因为如此,使得他的生活自理能力比普通年轻人要差。你可别就此以为他就是个生活上不讲究的邋遢鬼!事实正相反,正如他总是把自己打扮成很有个性风格的黑白电影人物一样,不喜欢洗衣服也不代表他总在重复使用同一件没清洗的衬衣。萍子后来才知道,他有十件不同的白衬衣!用衣架晾在大衣橱里一件件的轮流穿,一般在剩下两件还没穿过的时候,他会开始很认真的打开他的大衣橱门对着数目可观的白衬衣沉思默想起来:到底是亲自动手洗呢还是送到洗衣店去呢。研究的结果每次都是无一例外,八件白衬衣就象八个不爱洗澡的脏孩子被母亲强迫赶进了澡堂子。尽管黄晓松不缺那点请人洗衣服的钱,他也从来没有在送洗衬衣这件事上爽快过,因为衣服进了干洗店都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换言之,在权衡是自己洗还是花几个钱请人洗这个问题时,他觉得花钱请人洗是无奈的选择。倘若有人无偿给他做义工,那是再理想不过的了。萍子无意间成了一个最佳人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萍子都是自愿的。
那是一个没有闹什么不良情绪的周末。一切都适合谈情说爱,黄晓松把萍子接到了自己的住处。不知道是不是周末有闲的缘故,黄晓松又开始打开大衣橱门对着他那七八个脏孩子皱起了好看的浓眉。萍子随意的往里一探头就发现了问题的真相。她毫不犹豫的把吊在衣架上的已经有怪味的白衬衣全撂下了,一件件的泡在脸盆里。黄晓松的表情大概有些吃惊,可他面容平静,只是乌黑的眼睛睁得比平时稍大些,不注意观察也是容易忽略不计的。从此,周末的萍子顺理成章成为黄晓松的免费洗衣女友了。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自然得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萍子说,我从小就开始关心别人,其实我最渴望的就是有人来关心爱护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黄晓松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关心他。其实,正如萍子总要关心别人一样,黄晓松早已经习惯被人关心。旁观者免不了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超脱和冷漠的哂笑:你看世间的姻缘都是配好的,此强彼弱。言下之意,此勤彼懒。而事实上,黄晓松和萍子离所谓的“世间的姻缘”几乎是还隔着楚河汉界的卒子。
萍子终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了。她发现姑姑在客厅的沙发里蜷着,显得越发的弱小和无助。有那么一刻,萍子产生了错觉,认为真正需要帮助和呵护的是姑姑,而不是正在寻求帮助的自己。对于姑姑的看法,萍子突然觉得非常矛盾。很多时候,姑姑在她的眼里是透明的,只要她看见或想到纯洁这两个字,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姑姑已不年轻的形象。不仅如此,倘若有人要她用言语描绘吴怨的形象,使用的的字眼一定是善良、聪慧、温柔典雅还有纯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还有正直吧。因为姑姑常常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情在她的眼前发生。再要论相貌,用美丽来写是绝不过份的。想起这两个字的词,萍子竟然觉得它有些俗了,美丽似乎远不及“美”一个字来得神似。在她眼里,或者大胆的说,在所有认识吴怨的人眼里,在她那自视甚高,对吴家又爱又恨以至于有些鄙视的妈妈眼里,姑姑除了个子不够高,好象是再难以挑剔的了。妈妈曾经模棱两可的对爸爸说:世间的好事都撞到她的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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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萍子就算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思考,她也知道,吴怨并不幸福。妈妈的话,其实还有下半句:我担心她过于娇弱了消受不起!正因为如此,她无法理解吴怨。象姑姑这样一个女人,对她而言也许只能是一个难解的谜。出于一种本能,她毫不怀疑,姑姑最终会得到属于她的幸福。想到这里,萍子的心又无端的被轻松和快乐的浮云托起来了。
需要帮助的是我自己。向姑姑求助是不会错的。何况,既使姑姑需要帮助,那种帮助也不是我所能给的,我对她所要的帮助一无所知!无能为力。所以,我用不着杞人忧天了。
吴怨是什么时候醒的,萍子不得而知。在她从洗手间里收拾停当走出来时,蜷在布艺沙发中的姑姑也已经梳理得山清水秀了。在餐桌上,萍子问吴怨:姑姑,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吴怨看着她温柔的笑笑说:“不去,在家陪你说话。”
吴怨端着盛满浓豆浆的玻璃杯,用双掌捂着,似乎要从热度有限的杯中之物取暖,又仿佛想通过掌心的温度来延缓杯中豆浆在清寒里冷却的速度。“你说,有什么事情会比萍子的终身大事更重要的呢?”吴怨几乎是用凝视把柔情的目光投注在萍子的脸上。萍子正兴致盎然的举着叉子要把一小块红糖年糕第二次往嘴里送。此时此刻,正要从她花瓣般娇艳的嘴里嘣出的话是:这种糖糕的味道真是美极了,比老字号‘王则和’的糕点还要好。这句未曾出口的赞美被吴怨的冷不丁递过来的柔情融化在了舌尖,不经意的又咽回了肚里。取而代之的是“姑姑,你也没睡好吧?”
吴怨说:“睡得很好,只是没有睡够。”言下之意是睡得太晚又醒得太早。吴怨平时上班都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早上睡得较迟,上午九点上班她一般要八点二十分才起床,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用来洗漱妆扮,解决早餐问题。她的早餐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豆浆配蛋糕,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解决。在吃早餐这个问题上,吴怨颇有些狼吞虎咽的豪气,全无大家小姐的斯文。她三哥曾经由此断言,吴怨在骨子里是个工作狂!吴怨说,她把从早餐里节省的时间不是用来工作,是用来睡觉的。出门前再捎上一小瓶阿姨老早为她准备好的鲜橙汁做午餐后的饮料也是雷打不动的习惯。
看着姑姑有些倦怠的面容,萍子调皮的劲又上来了。“姑姑,我记得你以前的睡眠也不是很多的,你一贯睡得晚,不是吗?”
吴怨喝了一口豆浆,接腔道:“正常情况下,我不会超过十二点睡觉。可昨天是几点睡的呀?凌晨三点呀,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