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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了卡朗唐。他只留下一个连的兵力,要他们把这座城市守得时
间长一些,与此同时他去获得补充,准备从东南方向发动反攻。卡
朗唐市内这个只有50个人的连有一个机枪阵地,可以直接控制通向
西南方向的那条道路,80毫米迫击炮的炮口瞄准了城市边上一个重
要的丁字路口。
E连再次出动,向东北方向运动。到5点30分,506团2营已经进
入攻打卡朗唐的位置。他们的目标是由德军第6伞兵团一个营把守的
丁字路口。通向该路口最后100米左右的道路是笔直的,而且是个缓
缓的下坡,路两侧有两条浅浅的沟。E连直接沿公路前进,F连在左
翼策应,D连作预备队。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进入卡朗唐,与从北面来
的第327团会合。
一切都很平静,没有发生任何战斗。由E连调到营部担任人事参
谋的拉文逊中尉走到一片空地上去大便,在拂晓的微光中可以看见
他白白的屁股。一个德国狙击手朝他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臀部。
(他被撤离到英国,后来在被运回美国的途中,他的飞机在大西洋
上空失事坠落。)
到了这个时候,温特斯真的火了。团部折腾了一整夜才使部队
进入作战阵地。停止前进、出发、停止前进、再次出发,折腾了这
么多次,把人弄得疲惫不堪。“根本不应该这样。”温特斯评论说
,“事情没有那么困难。我们磨蹭了一夜,才来到攻击阵地。”由
于没有时间进行侦察,E连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没有任何炮火准
备,也没有任何预先的空袭。
命令下达了:6点发动攻击。
温特斯把韦尔什中尉率领的老1排布置在道路的左侧,也就是道
路拐弯后就变直的那个位置,把2排放在路的右侧,让3排当预备队
。他们卧倒在路边的沟里待命。德国守军没有暴露任何机枪火力点
,也没有打迫击炮,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到了6点整,温特斯下达命令:“开始行动!”韦尔什一马当先
,率领他的排朝大约50米开外的丁字路口冲去。德国人的机枪开了
火,子弹顺着道路射过来。这挺机枪处于消灭这个连最理想的位置
,而且此刻也是最好的时机。
机枪火力使韦尔什的排断成两截。韦尔什身后的第7个人在浅沟
里没有动。再后面的将近30个人也没有动。他们都面朝下趴在道路
两侧的沟里,想以匍匐前进的方式尽可能接近那个机枪火力点。
温特斯非常恼火,跳到路中间大声喊道:“开始行动!开始行
动!”可是一点用也没有,那些兵还是一动不动,低着头卧在沟里
。
温特斯听见身后斯特雷耶中校、赫斯特中尉、尼克松中尉和营
部其他人不满的叫喊声:“让他们上啊,温特斯!让他们上!”
温特斯扔掉自己的装备,端起M-1,跑向路的右侧,“像发了
疯似地大声吼叫着'快上!'”他开始用脚踢那些人的屁股,然后冲
到路的另一侧,重复他的命令。同样踢了那些人。
“我当时像发了疯,”温特斯回忆说,“以前谁也没有看见我
像那个样子。”他又从路的那一侧跑回来,机枪子弹嗖嗖地打在路
面上。他心里在想:上帝呀,我的命真大。我受到了魔法的保护。
他同时也觉得要豁出去了。他最好的朋友哈里。韦尔什冲在最
前面,想敲掉那个机枪火力点。温特斯心想,如果我不有所动作,
他就死定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这些兵不愿意上。他们头也不抬。温特斯回忆说,“我永
远也不会忘记他们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那种惊讶与恐惧的神情。
”德国人的机枪似乎锁定了他。他成了一个公开的目标。“子弹横
飞,把我周围的路面打得尘土飞扬。”
“每个人都僵住了。”罗德。施特罗回忆说,“没有人能动弹
。温特斯一跃而起,站在路中间大声喊道:'来吧!上啊!快!”
这一下起了作用。连里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见温特斯像这样大
声喊叫。施特罗说:“这跟他平时的为人截然两样。我们一齐冲了
上去。”
根据温特斯的回忆,“这就是纪律所起的作用。他们明白了之
后,就冲上去了。”
塔尔伯特中士从温特斯身边冲过的时候大声问道:“打丁字路
口从哪个方向?”
“向右。”温特斯命令说。
(1981年,塔尔伯特在写给温特斯的信中说:“你站在路中间
的情景,我终身难忘。你对我是莫大的激励。我手下的兵也都有这
样的感觉。”)
这时候,韦尔什正在攻击那个机枪火力点。他记得“当时只有
我们几个人。我真不明白其他究竟到哪儿去了。”温特斯在路上来
回这么一跑,分散了德国机枪手的注意力,使他们失去了韦尔什和
另外6个目标。韦尔什向机枪火力点扔了几个手雷,接着用卡宾枪一
阵扫射。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打法。那挺机枪被打哑了。
E连的其他人一齐冲向那个交叉路口,夺取了那个阵地。温特斯
指挥1排向左,2排向右,进行逐房清理:一个人把手雷从窗户里扔
进去,另一个人守在门外,手雷一炸响,门外这个人就把门踢开,
搜寻并歼灭残敌。
蒂波和利布高特清理了一幢房子。正当蒂波从前门出来的时候
,“一发迫击炮弹击中了我,把我掀进了房子里。我没有听见任何
声音,也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是有些站立不稳,M-1还握在手上
。”德国后卫部队让他们预先部署的迫击炮发挥了作用。利布高特
一把抓住蒂波,扶着他慢慢坐下,把卫生员找来,并安慰他说他会
没事的。
韦尔什过来给蒂波用了一些吗啡。蒂波坚持说自己还能走,这
其实是瞎说。他的两条腿都断了,而且头部也伤得不轻。利布高特
和韦尔什连架带拖地把他弄到街上。他“记得躺在一个墙根下面,
街上爆炸不断,散弹劈里啪啦地打在我头顶上方的墙上。”韦尔什
把蒂波送到后方20米处在一个谷仓临时设立的急救站。
除了不断落下的迫击弹之外,还不时有狙击手打来冷枪。利普
顿率领3排来到路口,拐进右边的路上。街上的爆炸此起彼落,他紧
贴在一面墙上,大声命令手下的人跟着他上。一发迫击炮弹落在他
前面大约2米的地方,弹片飞进了他的左面颊、右手腕和右腿胯部。
他的步枪咔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摔倒在地上。他用左手摸了摸右
颊,摸到了一个大洞,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右手,因为血不住
地往外直冒。塔尔伯特中士来到他面前,在他的手臂上扎上止血带
。
这时候利普顿才感到胯部的疼痛。他伸出左手往下一摸,只见
手上血乎乎的。
“塔尔伯特,我大概伤得不轻。”他说道。
塔尔伯特用小刀划开他的裤子,看了看伤口后说:“你没事。
”
“那真是个莫大的安慰。”利普顿回忆说。两块弹片打进了大
腿上部,但“没有打中任何要害部位”。
塔尔伯特把利普顿扛在肩上送进了急救站。卫生兵给利普顿注
射了一针吗啡,然后给他进行包扎。
根据马拉其的回忆,在这“硝烟弥漫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诵
读'万福马利亚'。我抬头一看,发现是约翰。马洛尼神父手捧玫瑰
经,走在道路中央,为在交叉路口战斗中死去的人安魂。”(马洛
尼荣获优异服务十字勋章。)
温特斯也受了伤,是一发跳弹穿进他的靴子后打进腿里造成的
。他坚持战斗了很长时间,检查弹药供应情况,与韦尔什讨论构筑
防御阵地以防敌人反扑的问题。(韦尔什曾想用小刀把他腿上的子
弹拔出来,后来还是放弃了这种尝试。)
到了上午7点,这一地区已经巩固了。这时候F连已经与327团会
合。卡朗唐被攻克。斯特雷耶中校进入城里与327团3营营长见了面
。他们来到一家酒店,开了一瓶酒庆贺胜利。
温特斯回到营急救站。他连里有10个人在那里接受急救。一个
医生用镊子把他腿上那颗子弹夹了出来,把伤口清洗之后,洒上磺
胺粉,然后替他包扎起来。
温特斯挨个看了看他的伤员。其中有个伤员是二等兵艾伯特。
布利思。
“你怎么样了,布利思?是怎么回事?”
“我看不见了,长官,看不见了。”
“别紧张,要放松。你已经有了离开这里的条件。我们要很快
把你从这儿送走。你将回到英国。你会好起来的。要放松。”温特
斯说着准备离开。
布利思开始站起来。
“别紧张!”温特斯对他说,“别动了。”
“我能看见了,能看见了,长官!我能看见你了!”
布利思站了起来,随后返回了连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
”温特斯说,“他太害怕了,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怪事。这小伙子
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是他所需要的只是有个人跟他谈谈,让他心情
平静下来。”
德国人肯定会反扑,而且肯定会从西南方向过来,走E连来的时
候走过的那条路。地形是决定行动进展的重要因素。从那个方向进
入卡朗唐要经过那片半岛高地。在铁路线的北面,在公路的南面,
都是被水淹没的土地。泰勒将军决定向西推进几公里,在高地上构
筑防御阵地。
温特斯接到命令:E连将处于最右侧,沿铁路展开。他检查了弹
药的状况。利奥。博伊尔跟1排的其他几个人发现并“解放”了一辆
装满弹药的农用二轮大车,把它拉到城边上眼下作为急救站用的那
个谷仓。正当博伊尔准备把它朝前拉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道:
“敌人坦克!”
“我小心地朝门外望去,模模糊糊地看见几码开外的藩篱后面
的坦克炮塔轮廓。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坦克上机枪射出的子弹就
打进我的左大腿,我顿时就栽倒在地上。”博伊尔被卡车送往犹他
海滩,准备撤到英国。在途中“我们碰到了索贝尔。他正用吉普车
下前线运送给养”。
敌人的坦克被火箭炮击退。温特斯把连队力量进行了调整,然
后沿铁路线向西南方向推进。他们运动了3公里,没有遇到大的抵抗
。他停下来在在道藩篱后面构筑防御工事。
德国人就在他们正面,从一道藩篱背后对他们进行火力骚扰。
任何人只要一动就会遭到他们瞄向这边的火力。天色暗下来之后,
连队得到了食品和弹药的补充。准备安顿过夜。温特斯接到营部命
令,要他们于拂晓5点30分出击。
6月13日零点30分,德国人向两道藩篱之间派出一支侦察队。那
不是悄悄进行侦察的部队,而是大约两个班喝醉了的兵。他们一边
用手提轻机枪射击,一边辱骂美国人。“真把我们给吓坏了。”温
特斯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因为我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
担心是敌人的夜袭,可是德国人很快就退回去了。
戈登带着机枪与西斯克、古思处于最右侧,背对道铁路,担任
外侧警戒。戈登“心里很不踏实,而且非常害怕”,因为他们没有
可供隐蔽的物体,他觉得“非常暴露”。塔尔伯特中士检查了这个
哨位,觉得它太暴露,就把他们撤回主防线。
塔尔伯特中士整夜都在防线上巡查,让大家轮换放哨,这样每
个人都能稍稍睡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