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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张惹人厌恶的嘴再叫嚣也只能趁现在了。”她双眼弯了起来,一步步往蒜夜香走近。
“你是……程家小姐……”大夫人离程素素更近一些,她认了出来。
程素素没停下脚步。
“对,夫人,其实原本并没有将你考虑在内。”程素素想了想,便用刀先架住了大夫人的脖子。
“也是你运气不好……不过,很快就能结束了。”
“程素素,你要报仇就冲我来,不管大夫人的事!”蒜夜香也知道程素素也不会跟她说单打独斗那套,记得房夫人说,如果你与敌人间有压倒性实力的差距时,就必须用人数来压倒对方。
程素素做到了这一点。
大夫人虽然身子在颤抖,神色却依旧透着份强抑的从容。
“你跟源逍进我张家时,我待你尚且不薄……”
程素素笑笑,便加了分力道,刀刃将大夫人的脖颈上又陷了一些。
“此事本与你无关,本来吧,我还有机会叫你一声大娘呢,可惜你今日却要与那倒霉的女人一起……一起怎么样呢……对,不幸给劫匪抢了马车,然后被劫匪杀人灭口……真是可怜啊……”
突然从上头飞过个东西,程素素惊叫一声,刀子便从手间飞了出去。
程素素右方那棵大树的叶子动了动,接着一袭玄衣便从叶间隐出,张源傲曲着靴子靠在树上,三五个石子在他右手上方翻飞旋转。
“你是……”程素素一抬眼,本以为是张源逍,着实吓了一跳,再细看更是觉得此人面熟。
张源傲翻身从树上落下,也懒得去紧松落的腰带,他上前一步,程素素周围的大汉们便立刻挡到了她前头。
“源逍的魅力可真是大呢,能让你这样一位美人来抢夺他。”张源傲直盯着程素素,一笑,“只可惜狠毒了点,否则我很有兴趣把你培养成我们艳香坊的头牌。”
虽然面容英俊,但这人周身散出的气焰让程素素很是心惊。
程素素只使了个眼色,那些家仆便往张源傲那儿涌了过去。
蒜夜香依旧被一堆大汉缚着,看着一堆程素素的恶仆挥着匕首大刀往张源傲扑去,那是一片四起的砍杀声与搏斗声,接而是一具又一具被甩出的身体,一个恶仆倒下,千百个恶仆又冲过去,那些马车就像是无止尽的盒子,往外散着一批批的打手。
而蒜夜香也从未看过大夫人如此激动的模样,大夫人声嘶力竭地唤着张源傲的名字,拼着命想要挣脱束缚,她的脸上起了一片片青筋,焦急到有些扭曲的表情将她隐了十几年的皱纹毫无保留地现了出来。
“别动!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们俩!”程素素大喝了一声。
分别有两把大刀架住了蒜夜香与大夫人的脖子。
从马车厢往外冲的恶仆算是尽了,还有几十个人围在被张源傲打散的那堆仆人身边根本不敢围上前。
张源傲唇角带了一些血渍,毕竟是那么多人,他身上还是受了些伤,但却让他的模样看上去更似夜叉一般。
他瞥了眼程素素,身子摇了摇,一笑。
“再……再敢动一下,我就让人……”程素素话未落,就见眼前黑影一过,她身体被一拉,喉咙一痛,刚刚还站在那儿的玄衣已经夹住了她的脖子。
“大……大小姐……”那群仆人顿时骚动起来。
张源傲掐着程素素的脖子,还是一脸笑容。
“这个咽喉旁最软的地方,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插,就会滑进去了呢。”他动了动大拇指,玩弄似地按压着程素素的咽喉,软语道,“而且一定会死……你信不信……”
程素素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不敢动我……”这手指上的炙热弄得程素素满脸的汗,她几乎已经站不住了。
张源傲不与她多话,一指往下按了按,程素素便一阵晕眩,猛烈地咳嗽起来。
“放,放了……“张源傲手指一松,程素素贪婪地吸了两口气。
“能不能放一个……”程素素并不想看到蒜夜香摆脱束缚。
张源傲冷笑一声,一手猛地抵上程素素腰部中央的骨头。
“你可真是有趣,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一阵刺痛传来,程素素几乎瘫软到地上,明白再不放人这夹持着她的妖魔会立刻夺去她性命,程素素使了眼色,那些恶仆便将大夫人与蒜夜香放了开来。
“乖乖回去,你要耍什么花样,我可是能随时再把你搂回怀里哦。”张源傲笑着放开程素素,随即走到蒜夜香与大夫人的身边。
这平地上还能站立的恶仆已经不剩多少了,多的是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呻吟的,哪怕他们再一齐冲上,张源傲也并不当回事。
“为什么要放她走,她很可能……”蒜夜香眼睁睁看着程素素上了马车。
“要报仇什么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张源傲平淡道,说这些话时他始终没看大夫人一眼。
“源傲……”大夫人抖着声音。
张源傲转身便要离开,大夫人急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源傲,那么多年,娘一直都惦记着你……只要你能回来,娘一定会说服你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娘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好好谈谈……”
张源傲根本没回头,只是抽了手背对着她们。
“快点回去,没什么事就不要再出来。”他只这么说。
大夫人的泪瞬间便淌了出来,她本能地用袖去拭,一手却再次扯住张源傲的袖子,这模样使她显得狼狈不堪,蒜夜香再看不下去,上前便拦住了张源傲。
“你就听听你母亲的话吧,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大夫人很想你,她……”
张源傲很快便闪过了蒜夜香,脚步也加快了。
大夫人也想去追,可脚步却不争气地定在原地,许久没与儿子那么接近,刚刚拉袖子时触碰到了他的手,这手的温度倒显得有些陌生了。
她看着蒜夜香努力地追着张源傲,追上后只有短暂的时间停下与他交谈争吵着什么,却丝毫没发现身后一个本已经倒下的人悄悄的站了起来。
那个人摇摇晃晃,手里拖着把同伴甩出的倒,肩膀上还贯穿着一根被蒜夜香□的箭。
那把刀猛地捅进了大夫人的胸口,接着毫不犹豫地抽了出来,大夫人惨叫一声,身子晃了晃,她想叫张源傲,一开口却喷出了满口的鲜血。
地在冬天变得硬邦邦的,大夫人倒下去时起了咚地一声,她只觉得脸颊贴着地面有些冰冷,眼皮突然有些沉重,她看到张源傲往这儿奔了过来。
是啊,她的儿子逐渐往这儿来了,夜香一定说服了他,只要坐上马车,他们就能一起回家了……
火焰
张源傲跑到大夫人跟前时,那个肩膀上插着箭的车夫正挥着大刀想再往张源傲冲来,张源傲一把夺了他的武器,手起刀落,一颗脑袋便滚了下来。
“大夫人……”蒜夜香被这突变的情形吓得惊呆,张源傲已经将腰带一解,往大夫人的胸口一扎后,接着将她抱了起来。
“源傲……听娘说,娘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大夫人握了张源傲的手,泪便落了下来,“能在离去之前握到你的手,为娘的也……”
“别说话。”张源傲打断了她,随即将她放到车厢内。
“留着命,你不是说还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吗,娘。”张源傲示意了蒜夜香,蒜夜香立刻明白过来,便也进了车厢,让大夫人靠在她怀里。
大夫人的泪顿时便收不住了,张源傲那一声娘,让她整颗心都颤了起来。
马车一路狂驰回了长安,张源傲抱着大夫人便进了最高的医馆,他取了几锭银子便放到了桌上,那些医官虽不是没见过那么大手笔的客人,却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有几位医官认出了伤者正是张府的大夫人,便急急忙忙进房去诊治,也有几个小厮被吩咐着跑去张家做禀报。
张源傲一言不发地站在医馆的后院,后方那间房正是大夫人受诊治的地方。
“医官们说,大夫人她虽然受了刀伤,却幸好没有伤着要害,已经止了血,暂时没有什么事了。”蒜夜香走过张源傲身边,她刚刚去帮了忙,袖摆还扎在上臂。
一踏出屋门,那头的喧闹似乎就被完全阻隔开了,这医馆的后院不大,只是简单地摆了些石凳石桌,墙边放着一个个压了盖子的大缸,也不知里头放的是些什么,冬日里那些大缸的味道也跟院中的草木一样冻结到了一块儿,什么也闻不到。
张源傲似乎没有听到蒜夜香的说话,只是环着手臂靠在廊柱上,脸往下垂着,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这儿都是长安城最好的大夫,有几个还给我看过病呢,他们医术很好,大夫人现在已经睡去了……”蒜夜香想安慰张源傲,周遭的安静的一切却愈发显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她说着说着便小了声,最后干脆也沉默了。
“你很想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吧。”张源傲又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夫人她……已经跟我说过了。”蒜夜香老实答。
“你相信?”张源傲又道,口气却很淡。
那眼眸冰得吓人,蒜夜香退了一步,才让她感到张源傲与她因为身高差异而造成令人畏惧的气氛稍微减低了一些。
其实蒜夜香本是相信的,特别是刚刚才见到张源傲没一丝犹豫地砍了那个车夫的脑袋之后。
“其实那天的事我并没有跟张家的人多说,他们认为那个女人是我所杀我也无所谓,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张源傲在叙述这些话时很平静,他的背后便是大夫人被治疗的屋子。
“难道说……六夫人不是你……”
蒜夜香开始回忆大夫人对她陈述的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大夫人说那天张家老爷在竹屋中发现了张源傲与七夫人昭华共处一事,他们的感情也就此东窗事发,然后七夫人昭华被关在屋中,那晚张源傲打晕了所有的家仆后想来救七夫人,却发现七夫人已经自尽,而怒火攻心的张源傲愤怒无比,六夫人柔娇闻声赶到,却被以为是张家逼死了爱人的张源傲丧心病狂地杀害了。
之后张源傲就离开了张家,再也没回来过。
蒜夜香只是在一旁站着,她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或许这时候她该做的就是站在一旁将张源傲的话听完。
“其实我与昭华的事,六夫人柔娇早就知道,那个竹屋,六年前爹娘找寻到我们的那个竹屋也是她提供给我们的。她说那个竹屋早就被人弃置了,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去,所以我和昭华一有空闲,便会相约去那个竹屋见面。如果只是爹娘碰巧找到了那间屋子,我也无话可说,但偏偏与爹娘一同前来的还有六夫人柔娇。”
“大夫人说,当时是六夫人提议要在附近玩耍。”蒜夜香回忆着,顿时心中涌出了一个惊异的念头。
张源傲冷笑了一声。
“不错,现在想来,她安排那个竹屋,就是为了张亮能亲手捉到我们俩个。”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折……”蒜夜香问。
“之前我也是不明白,直到那个夜晚我还是不明白。”张源傲抿了抿唇,脸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