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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没有说话,脸上愠色难掩。
“皇上,退朝吧!”帘后传来王栖桐娇媚的轻唤。
“退朝!”
王栖桐连忙扭过头去,给瑞喜使了一个眼色。瑞喜心领神会,连忙匆匆朝殿外小步跑去。
本来还要僵持许久的局面,被王栖桐一句话化解。她的目的有二,一是长孙无忌如今太过猖狂,是该该压着些了;二则是,让李治提前下朝,使武氏猝不及防!
皇帝皇后的辇车由大兴宫驶向蓬莱殿,只是李治身边不再有她武媚娘的人,也不会再有人替她通风报信。
辇车在蓬莱殿前停下,王福来本欲通传,王栖桐先他一步挑开帘子交代道:“皇上欲给武昭仪一个惊喜,还请公公安排底下人都小些声,别扫了皇上的兴。”
一踏入蓬莱殿的宫门,便在门前的丫鬟堆里见着了喜碧,她点了点头,并冲这王栖桐投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昭仪呢?”王栖桐明知故问。
“在殿里。”
王栖桐挽着李治的手,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稳重地迈上那殿前的台阶。那一步又一步,迈得好是缓慢,仿佛每迈一步,隔着的是一世悲欢。
门应是被喜碧偷偷留了缝隙,王栖桐轻轻推开,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蓬莱殿里静悄悄的,李治有些好奇,副手缓步走进去。来到内殿的小门前,那门也只留了一条小缝,李治正欲推门而入,手还在空中,却被王栖桐一把抓住。
王栖桐别过头,指着那缝隙,故作惊讶地轻声唤李治道:“皇上,你看,武昭仪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真的太多了。。。。
☆、武氏现形
透过那缝隙,可以看到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在内殿里,温暖而祥和。可柔光中的武媚娘脸上却没有丝毫母亲的柔爱,只见她半俯着身子,右手扶在摇篮边上,左手伸进摇篮,像是在用力按压着什么。而此时的武媚娘更是面露凶光,脸上表情狰狞而扭曲,与平日判若两人。尽管是处在那余晖中,却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即使王栖桐知道武媚娘的为人,也预先知晓她要做什么,可依旧觉得背后发凉!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那么小,还那么可爱!
李治皱着眉头,双眼大睁着,尽是疑惑与惊恐。他一把撇开王栖桐的手,狠狠地一脚踢开门,大声叱问道:“媚娘,你在干什么?!”
李治生性柔和,极少大声说话,而这回声音却像在寂寥天空里炸开的惊雷一般,这一切均在武媚娘的意料之外,又是那么的突如其来,惊得武媚娘杏眼圆睁,然后双肩猛地一耸,浑身颤抖后,连连边摆手边后退几步,口中支支吾吾地地喊着“皇上”。王栖桐知道武媚娘是想狡辩,却被抓了个现形,不知如何开口,因此一向口若悬河的她竟吞吞吐吐,话语始终连不成句。
李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到摇篮旁,只见小公主已没了动静,她的脸露在外面,涨得通红,还残存着生前的痛苦。李治愣了一下,眼神呆滞,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放于小公主鼻尖,却,没已然没有气息。李治掀开覆于公主身上的薄被,脖上的印痕十分醒目!
“太医!宣太医!”李治歇斯底里地朝着殿外大声喊道。
外头的宫人听见呼喊,连忙急匆匆地跑进来。王栖桐方才立在门外,饶有兴致地赏着这出好戏。扭过头去,看到这么多宫人从外殿涌进,先他们一步不紧不慢地步入内殿。
李治的脸色苍白得同纸一般,斜着眼望着武媚娘,眼神中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失落。三丈宫墙内,有几人可真心相待?都说伴君如伴虎,帝王心不可测,可他对她却是交付了真心的!为了她,他曾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曾是他庶母的她,接入宫廷。他曾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独宠她一人。
王栖桐立在一旁,看着李治的失望,赏着武媚娘的胆颤,嘴角不漏痕迹地上扬。
武媚娘稍稍缓过神来,斜着眼睛,怒视了王栖桐几眼,却被王栖桐用似笑非笑的神情回送。
武媚娘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咄咄逼人地用手指向王栖桐,然后撕心裂肺地喊道:“皇上,是皇后杀了我们的孩子,方才她刚来过立政殿。臣妾刚刚从御花园回来,看到公主时,便已是这样了。”
李治愣了愣,稍稍转过身,望向王栖桐。
王栖桐坚定地摇了摇头,平静道:“皇上,臣妾直接去的大兴宫,并没有来过蓬莱殿,宫人们都可以作证!”
那几个抬辇的黄门以及其余立政殿的宫人纷纷跪下,为王栖桐作证。喜碧立在一旁,没有作声。
武媚娘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李治道:“这些人都是皇后的人,自是帮着主子的。喜碧,你来说!”
喜碧沉默了片刻,垂下眸子,淡淡道:“皇后娘娘的确没有来过蓬莱殿,娘娘说过会与皇上一同来,便直接先去大兴宫了。”
喜碧一语刚毕,王栖桐扬起头,厉声呵斥武媚娘道:“你为了栽赃本宫,不惜杀害亲生骨肉!好歹毒的心思!”
赶来的太医察看完公主后,叹了叹气,跪于李治跟前道:“公主已殇,微臣无力回天,请皇上节哀。”
李治摆了摆手,紧紧闭上双眸。
“皇上。。。”武媚娘转过身,上前走了几小步,紧紧抓住李治的手,又摆出她平日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李治呢喃道。这泪眼婆娑的模样一眼看上去,倒真是让人心疼。“皇上,臣妾冤枉,皇后娘娘血口喷人。。。。”
李治转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武媚娘,凝视着他曾以为最为存粹真挚的眸子,嘴角像是抽搐一般扯过几丝冷笑。短暂沉默了片刻后,猛地一摆袖,大怒道:“够了!你还要欺骗朕到什么时候?!你这毒妇!!”
武媚娘向后一倾,跌跌撞撞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皇上,你难道忘了对臣妾许过的诺么?你说这一世只宠我一人。。。。。你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么?”
李治异常平静的脸上,浮现起夸张而又苍白的冷笑,淡淡道:“方才朕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你有孕在身,朕现在就想杀了你,千刀万剐!”语罢,喘了好久的气,积蓄多时的愤怒终于爆发,挥舞着手,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不是人,你是那阴司底下跑出来的恶鬼!朕再也不会被你蒙骗了!”
“皇上,别气坏了身子。”王栖桐走上前去,轻轻抚着李治的后背。她站在李治的身后,朝着武媚娘婉媚一笑。武媚娘知道自己这次是被皇后算计了,可她却无力回天。或许只能寄托腹中的这个孩子了。
武媚娘能看见武媚娘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人吞噬!
李治稍稍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对王福来道:“传朕口喻,废除武媚昭仪之位,贬为庶人,分娩之前幽于蓬莱殿,待诞下龙嗣后,打入冷宫!”
王栖桐注意到,武媚娘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她觉得自己至少用不着去死了,或许还能借着腹中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借着李治的妇人之仁,扳回一局。
王栖桐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扬起莫名的笑意。武媚娘,你以为你逃过一劫了么?这不过是本宫为你设下局!这一次,你是死定了!
王栖桐突然下跪,对着李治严肃道:“启禀皇上,臣妾去查了妃嫔侍寝的记录,觉得武昭。。。氏腹中的孩子时日对不上!”
李治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扭头对跪在身后的御医道:“施御医,你去把脉!”
“是!”施御医起身,来到武媚娘跟前,跪下仔细把脉。只见他皱着眉思忖了良久,仍没有答复。
武媚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有些慌张地死死盯着施御医。
李治不耐烦地催促道:“究竟怎样了!”
“微臣以为武昭仪并未受孕。。。。先前许是误诊了。”
武媚娘的脸刷的由红润转为苍白,误诊?!!她并没有怀孕?!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王栖桐心里已是心花怒放,她就是要武媚娘也尝一尝由希望到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其实,这一切都是王栖桐预先算计好的,她让先是打通了关系,收买了专门照拂武媚娘的御医,然后在武媚娘的药食中,加了些让其显现出与怀孕相同症状的药,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有底气舍弃先前那个孩子。
“你再仔细把脉!”显然李治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命令施御医道。
施御医细细诊脉后肯定道:“武昭仪并未怀孕,先前许是由于生产落下了病根,让之前的御医误以为娘娘有喜罢了。”
李治像垮了一般,有些颓唐地弓着背,望着地上瘫坐着的武媚娘不言语。
要他当即处死她,他终究是舍不得。或是生性软懦,若是旧情难忘。武媚娘有孕其实也是给李治自己一个台阶。而现在。。。。要他处死她,他还要下一个决心。。。。。
即使这样,她王栖桐就不如推他一把!
王栖桐小心地抬头打量道:“皇上,臣妾接连一月身子不适,问了太医也没有个结果,后来听道合道长讲,许是有人在宫中兴巫蛊之术,他算那方位,估摸着蓬莱殿的嫌疑最大。”
李治挥了挥手,唤王福来道:“搜!”
果真,不一会儿,莲儿便小跑着来复命,说在偏殿的床榻下寻找了扎针的小人,而那小人身上贴的就是王栖桐的姓名与生辰八字!
武媚娘不会蠢到留下这物证在自己宫中,这就是栽赃!既然你武媚娘将毒害她腹中孩儿的毒物毁得一干二净,那她添上些东西将那补上想必也不为过了!
“将武氏打入冷宫。。。。。。”李治闭着眼,一字一句道,语罢,是长长的叹息。
“若是皇上不忍心,且交由本宫代为处置吧。”王栖桐抬眼,望着李治真诚道。
李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王栖桐扭过头去看向武媚娘,只见她瘫软着撑着地,已无力辩驳,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虐渣,一个个来!
☆、斩草除根(全章)
李治转过身,走到摇篮边,然后两手撑在摇篮上,望着身子已经冰冷的小公主发呆,他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枯叶,没有一点生气。
整个内殿顿时静了下来,宫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作声。李治还没有开口,侍卫们也只能杵在一旁,不敢动手。武氏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王栖桐用余光瞥她,只见她好似已然平复了下来,双眸时闭时睁,眼珠儿不停打着转儿,看那模样,应是又在想着什么主意。
可这回,本宫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活路了!
“押下去!”王栖桐挺直了腰,手臂朝外一挥,朗声道,绣着水波纹的深紫色宽袖随着她的动作蓦地在空中展开。
李治的头微微向后一倾,没有言语。王栖桐可以看到,李治垂下的眸子里,不仅隐约有泪光闪烁,还泛着斑驳的红色血丝。
两个侍卫押着武媚娘的肩,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正欲从蓬莱殿内殿的门口出。
“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声音不仅低沉,还带有一丝哭腔。在这个死寂的大殿里,那声音虽轻,却足以传到这殿中的任一角落。
侍卫停下脚步,有些讶异地回望着弓着背双眼满是血丝,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却已颓唐沧桑了许多的李治。
武媚娘没有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尽是苦意。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