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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没有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尽是苦意。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道不出的模样。
王栖桐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轻轻一勾,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两个侍卫懂了意思,连忙押着武媚娘离开了。
事到如今,还要在这惺惺作态?!武媚娘这欲说不说,无非是想利用李治的软弱、妇人之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机会。
“出去吧。”王栖桐将其余宫人都拂了出去,还命喜碧和瑞喜将摇篮连同小公主的遗体搬出去,通知内侍府的人暂时安置,只留下自己和李治两人留在这空荡的殿中。
王栖桐将殿门反扣上的那一瞬,李治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晃摆了几下,直接瘫倒在了殿中央,他蜷缩着身体,手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
王栖桐立在离他三尺开外的地方,半眯着眼冷眼望着地上的他,夕阳拉长的投影正好将他遮住。
这哽咽、抽泣声在王栖桐耳中,如蚊子嗡鸣一样令人心烦,她深吸一口气,将脸上原有的僵硬与冷漠之色藏好,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像李治走去,蹲下身,然后侧着跪坐在李治身旁。她只是将手轻轻抚他的脸颊,没有言语。
李治侧过头,抬起泪水盈满的双眼,深情地望向王栖桐,他颤抖地抬起手,伸向王栖桐,口中连连唤道:“皇后。。。。皇后。。。你知道么,朕心好痛!好痛!”
王栖桐紧紧拉住李治的手,并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膝上,柔声安慰道,“皇上,你还有臣妾!”
“还好,朕有你!”
王栖桐轻抚着李治的头发与脸颊,待他呼吸逐渐平稳后,轻声唤道:“皇上乏了,不如先歇着吧。”
李治轻轻点了点头,王栖桐将他的手搭在肩上,用力将颓唐不堪的他扶起。然后将他的鞋袜、朝服脱去,盖好被褥后,撑着手坐在一旁,直到他呼吸平稳后才离去。
王栖桐推开蓬莱殿的门,立在门前,仰着头闭目,深吸了一口殿外新鲜的空气,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竟是璀璨星空。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王福来赶过来,皱眉问道:“娘娘,皇上呢?”
王栖桐直视着王福来的眼,正色道:“在里头歇下了。”
“在这歇下。。。?公主方才。。。。。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妥!”王栖桐厉色反问。
王福来低着头,连连道了几声“是”。
王栖桐叹了声气后,柔声苦笑道:“想来是有些不妥当,只是宫中除了这种事,你今天也瞧见了,皇上心里不好受,便让他先先歇着吧。公主那边,便有劳王总管先打着招呼了。”
王福来还是抵不住王栖桐这软硬兼施,眼神中终是有了几分赞许。
王栖桐打点好后,连命宫人用轿辇抬着她朝冷宫赶去。夜长便会梦多,王栖桐绝不能容忍任何变故!
轿辇打蓬莱殿宫门过时,萧淑妃正好在宫人的搀扶下从外头往里走,与王栖桐的轿辇撞了个正着。王栖桐隐约听到莲儿与其他宫人向淑妃请安的声音,用她纤细莹白的中指轻轻挑开轿帘,身子微微倾斜,向外望去。
萧淑妃应是瞅着了王栖桐,连忙推开宫女的搀扶,略显仓促地朝王栖桐走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脸上喜色难掩,笑着:“臣妾都听说了,恭喜娘娘。”
王栖桐似笑非笑,直视着萧淑妃,一本正经道:“公主遭此不测,本宫甚是哀痛,有何好恭喜的。”
萧淑妃本来想着对王栖桐说些好听的,取悦一番,说不准王栖桐一高兴今日就把素节还给她了。可没想到,王栖桐变脸如翻书,现在这般作态可是卖的什么药?她紧皱着眉,双眼瞪大,有些惶恐道:“娘娘可是答应过将素节。。。。。”
王栖桐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那略带嘲讽的神情难以捉摸。中指轻轻一曲,垂着流苏的锦缎轿帘忽地垂下,王栖桐越发爱上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了,将所有人牢牢控于股掌,欣赏着他们的无助于绝望。
此淑妃非彼淑妃,王栖桐心里如明镜一般透亮,纵是她现下面上服服帖帖,保不准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武媚娘一除,这淑妃怕是又要卷土重来了,不过,她早已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萧淑妃的出现倒是提醒了她,冷宫中的那只狸猫呢?它还好么?虽然拿不出什么证据,可总是隐约觉得那猫与萧淑妃有道不明的干系!她真的是淑妃么?
当年,武媚娘先斩后奏,将她与萧淑妃变成人彘,再上禀的李治,逼着他下的赐死之旨。这样一不做二不休的事,倒是只有她武媚娘做得出来。
这次她王栖桐也想要试试,不给她半分希望!所以王栖桐直接乘着李治小憩的工夫便赶到冷宫去了,她此刻万分想看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翻云覆雨的武媚娘是怎样的姿态。
按照王栖桐的吩咐,武媚娘就被关在她与淑妃曾经关押的屋子里。
先前秀儿也是关在这的,可秀儿自从被割舌、抽断手脚筋后,便开始绝食。先前,王栖桐命令宫人给她灌食,可后来她不知用什么法子,竟把那些食物又都吐了出来。王栖桐知道她一心求死,念在往日情分上,便也不再另外想法子了。
反复折腾了几日,秀儿竟活活饿死在了冷宫里。不过,既是生不如死,这样死去,也是便宜她了。王栖桐便命人用一张草席将她运出宫随便找个土坡埋了,听埋尸的宫人后来讲,那秀儿的死相看上去慎得慌,因为是饿死的,那张泛黄的皮囊下,骨头鲜明地露着。又被抽断了手脚筋,割了舌头,死相凄惨。
王栖桐暗暗下定决心,武媚娘只会比她更惨!
本是夜深人静,又加上这冷宫着实荒凉,纵使是这个夏夜的晚上,仍让人有种阴风习习的感觉。好在,王栖桐命瑞喜提前过来打点,早有侍卫提着泛着火光的宫灯,在殿门口候着了。
或是,触景生情。仿佛一瞬便又重回那个上元夜的夜晚,只是走近一看,提灯的人已不是故人了。习习晚风拂过,王栖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却又清醒了许多。
为首的侍卫,侧过身指了指身后的殿门道:“娘娘,武氏就在这里头。”
“现在可有人在里头守着?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卑职已经安排两个人在里头寸步不离地看着了。”
“好!”
“娘娘请!天黑小心台阶。”那侍卫说着,弯腰做了个恭请的手势,然后又跟过来几个侍卫在前头提灯照路。
王栖桐微微提起褥裙,已迈上两级台阶,忽然想起还没遇着那狸猫,又转过身来,四下张望了一番。狸猫没有见着,不料却瞅见了一个沿着墙角鬼鬼祟祟行走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带的团队,创业比赛拿了一等奖第一名!
这本是一个欣喜的故事,但今天剧情逆转:
因为作者君是leader,所以全队的部分奖金由作者君保管,然后今天不见了。。。。。orz!!!
☆、再返冷宫
远远瞧那人的身量,应是个男人,只见他腰微微弯着,时不时还向这边瞟上一眼。他究竟是谁?怎在这冷宫中穿行,又为何见着皇后既不请安,还要鬼鬼祟祟地遁逃呢?直觉告诉王栖桐,此人定有问题。
“捉住他!”王栖桐伸出手指着那人的背景,果决地向身旁的侍卫施令道。
领头的侍卫向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五六名侍卫得命后立即朝那黑影跑去,那人许是听见了动静,连忙拔腿跑去,竟把身后的侍卫远远甩在身后。
王栖桐捏了一口气,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他跑了?!王栖桐隐隐有种预感,在这冷宫之中出现这般鬼祟之人,定是与武媚娘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那人就要跑脱了,却不料绊倒了冷宫宫门口的门槛,“哐当”一声,隐约带着些许金属着地的声响。侍卫们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王栖桐微微侧着身子,远远观望。
不知为何,那些侍卫们并没有将他立即押解过来,而是停顿了片刻?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过了好一会,那人才被几个侍卫围拢着押了过来,王栖桐并不认识他,只见他也是一身是为装扮。王栖桐还没来的及开口发问,身边领头的侍卫惊讶道:“程青,怎么是你?!”
“大人。。。。。”程青有些慌张转着眼珠,闪烁其词。
“还不参见皇后娘娘。”领头侍卫厉声提点道,然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他是卑职手底下的一个侍卫。”
“他怎么不与你们在一起?”
“卑职方才命他在里头看着武氏,便。。。。。”
“那武媚娘身旁现在岂不是无人?!”
“不不不,除了他,还有两个人,娘娘特意交代过的,卑职怎敢疏忽。”
尽管那侍卫已是这样说了,可王栖桐还是不放心,连忙让瑞喜进去察看一番。带瑞喜出来朝着她颔首后,王栖桐才稍稍放松。
“卑职该死,参见皇后娘娘!”那个名叫程青的侍卫见状连忙跪下行礼。
王栖桐没有让他起身,自己站在台阶上,微微扬着下巴,半眯着眼打量他,发问道:“你方才鬼鬼祟祟地在那里作甚?!”
“卑职。。。。。方才只是想去小解。。。所以。。。。”
王栖桐似笑非笑,继续发问:“那你方才跑什么?”
“卑职看到突然有人追赶,不知是什么情况,脑子一慌,只想着跑。。。。。。”那侍卫一直低着头,只是语罢之时,有些胆怯地微微抬了抬头。不知为何,灯火映照之下,王栖桐在他的眸子看出谎言。
“娘娘,只是场误会,您看。。。。。。”领头的侍卫侧过头打量了一眼王栖桐,谨慎道,看来他是不想让他这下属出事从而连累到他,已在一旁帮着说话了。
王栖桐立在阶上,没有言语,从上至下冷眼打探,她想要找出破绽!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有问题,不能轻易放过。
王栖桐突然记起了什么,微微抬起头,扭过头在莲儿耳旁轻轻说了些什么。语罢,莲儿朝着宫门口跑去。
跪在地上的程青瞥了一眼从他身旁跑过的莲儿,额上已然冒出汗珠。王栖桐直视着他的眼睛,程青撞到过一次王栖桐的目光后,便连忙低下头回避。
王栖桐朝远处望去,只见莲儿手中拿着些东西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王栖桐接过一看,是一个红色的锦囊,锦囊上用彩线绣的鸳鸯还未绣完,但也足以辨别出是什么了。打开锦囊,里头是一只透亮的翡翠玉镯、一只白色的海棠簪子,还有一缕青丝。王栖桐一眼便能认出,那海棠簪子还是她当初没名分时,李治赏她的。
割发决绝,这可是要唱怎样一出苦情戏啊?!王栖桐心里冷笑,李治心软人尽皆知,可若老是利用这一点,就没意思了!
王栖桐望着程青呵斥道:“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武氏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若说出来说不定本宫赏你的,比他武媚娘能给你的更多。”
“卑职冤枉啊!”
“还敢狡辩!拖出去杖责一百!”
“娘娘饶命!我说。。。。我说。。。。。武氏把她身上的首饰都摘下给我了,说是只要把那镯子、簪子和一缕头发放进去,其余的都是我的了。”
“哦。。。”王栖桐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连忙搜查他的身,在他胸前的衣服里,找出了不少镶着各色宝石的金钗与耳坠,这些都价值不菲,比那海棠簪子还要贵上三分,只是那簪子于她于李治都要更重要几分!这便是武媚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