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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疯般的将车子开进家门,连钥匙都顾不得拨掉,冲进了家门,在母亲的注视下疯狂的收拾行李。
“你要做什么?”娘家妈疑惑的问道,“你今天上午不是去办过户手续了吗?办好了吗?”
邹晨点点头,快速的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娘家妈看到她这样,更加的疑惑,“你要搬回去住吗?”
邹晨抬起头,笑了笑,“怎么可能?我要出去旅行!”
“旅行?”娘家妈伸出手摸了摸邹晨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的迹象,不悦的说道,“你的假期还有几天,你不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去上班,去哪里旅行?”
“去淮阳。”邹晨故作轻快,耸了耸肩膀。
“那里除了太昊陵之外,有什么可看的?”娘家妈不满的嚷道。
邹晨没有再说话,可是眼里露出坚决的神情,娘家妈最终退让了。
“阿琦,没有你的世界,突然变得好黑暗!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我只想找到你,找到幸福。”
邹晨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在高速上快速向后穿梭的冬青,心里在盘算着距离淮阳还有多远。
她没有看到,在虚空中,有个一脸苍白的少年,正绻缩在副驾驶上,艰难的想要睁开眼睛……
泰戈尔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邹晨的头不时扭过来,可是看到的只是一个无人的副驾驶。
元宵节中的淮阳,到处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红红的爆竹不时在空中炸响,欢快的人群四处走动着,几盏大大的荷花灯向世人诉说着这个曾经的节气是多么的引人注目。
只可惜,它被满街的红玫瑰占领了,演变成了情人节。
“阿琦,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工匠所造出的花灯也比这些要精巧的多!”邹晨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毛呢大衣。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将一张薄薄的面巾纸放在了上面,面巾纸一动不动,好象副驾驶上空无一人。
汽车沿着一条大道缓缓的向北,她凭着记忆找到了以前的陈府,只可惜这里好象变成了一所中学。
她站在中学的校门前帐然了好久,直到身后有汽车鸣笛示意她让开道路。
三大士寺院已经找不着了,现在的蔡河和以前的蔡河根本不在一条记忆线上。
太昊陵真的太小了,仅仅只剩下几个殿存在着,以前占地千庙,巍峨高耸的琼楼殿宇早已经毁灭在了无数次的战火纷争之中。
邹晨花了六十元在太昊陵里转了一圈,什么记忆也没有找到,只看到了一幅据说是苏小妹巾书的墓碑。
不由得哑然失笑!苏轼苏辙本无妹,哪里又来了一个苏小妹?秦少游乃是苏轼的弟子,早已娶妻徐文美,又怎么可能娶苏小妹,更何况弟子娶师姑这可是**之罪。
想到了苏轼又想起嫁到苏家的女儿,也不知菁韵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后代遗留下来。
回到车里时,看到面巾纸安静的躺在副驾驶座位上,证明着这里从来无人停留过。
呆呆的看了许久,脸上一滴清泪悄悄的落了下来……
终于,才明白一句话,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某一天某一刻,走在同一条街,却看不见对方。
只剩下那份蚀骨的相思……
她用了两天的时间将淮阳转了一遍,所有能记忆起的地方都去过了,只可惜没有找到一丁点熟悉的记忆。
有时,她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来过这个地方,到底是否曾真的去过宋朝。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没有任何可值得借鉴的回忆?
在淮阳的县志上,根本就没有邹家庄,那个她记忆中的弯流和庄子,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站在曾经是家乡的土地上,看着面前那条缓缓流过的沙颖河,想象着当年这里曾万商汇聚,风帆不断,南来北往的商人将邹家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只为了能够早点装上整船的棉布。
自漯河到周口,两岸的农田变成了高楼大厦,板舢早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几道大闸将沙河拦腰切断数次,河道上根本就没有龙骨水车的痕迹。
所有的记忆,只存在于脑海中,从来都没有在世间真正出现过。
于是,她带着满腹的惆怅离开了这里。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旁边一个百岁高龄的老者大声询问这个女人到底是来问什么的。
“问这里以前有没有姓邹的人?”老大爷将声音提高了几倍生怕那老者听不见。
老者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怎么还有人问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北宋的时候,咱们这里确实是有一个姓邹的大庄子,只是后来淮阳大旱了三年,庄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活着的人后来跟着皇室南渡,以后就再也没有姓邹的人回来过。”
“那咱这庄子以前叫啥名?”老大爷问道。
“叫邹家庄!”老者肯定的说道,“是听我祖爷爷说过的,没错。建国前还刨出来一个古墓,墓里的主人就姓邹。听说还是一个当官的……”
“那墓里的东西呢?”老大爷追问了一句。
老者白了他一眼,嗤笑道:“里面连块玉石都没有,那些贼们就将墓给毁了,尸骨随便挖个坑就地埋了,后来还是庄子里的人看不过去,重新给弄了一个薄棺材重埋了一次。前几年不是说平坟吗?早就平了,现在都不知道在谁家地里了。”
老大爷摇了摇头,似乎在惋惜着,只是不知道是在为谁惋惜。脑子里却想起在外打工的儿孙们,不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可好。
空中夕阳西落,落霞满地,仿佛有一群身披薄纱的精灵,在金红光芒中轻快的舞蹈。手指轻盈的将落日慢慢的往西推,最终坠入了茫茫暮色中。
邹晨的脸,隐没在黑暗中,手指攫紧了一张面巾纸。
面巾纸整齐的折叠起一个小角,小角的正中指着一个爱字。
生生不见,岁岁思念……
番外三执子之手共白首()
清歌阵阵,留白了诗韵山水,前世如烟,只剩下你在彼岸,我竟渡不过去。终只剩下徘徊踯躅,我心彷徨。
就像太阳和海水,当水天一色时,我以为是永远,实际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邹晨开着车,沿着高速一路向南,在每一个曾经走过的城市都停留下来。
站在六安的河岸上,想起苏轼的诗句。“寿州已见白石塔,短棹未转黄茅岗。波平风软望不到,故人久立烟苍茫。”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阿琦,此时你若不在,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生只愿再和你相见,不论天涯海角,高山流水。她喃喃道。
有人在她耳边说,我只愿溺死在你的温柔之海中。
蓦地转头,只见到满布尘霜的车子旁似乎站立着一个红颜美少年,眼光明亮,脉脉含情。身后的芳草树下,落花轻舞,霜林尽醉,茑萝翘首,翠盖层染。
邹晨一动不敢动,怔怔的站在车旁,似乎怕呼出的空气会惊扰了这份宁静。
陈琦眉角含笑,阳光斜照在他的面庞,留下一点班驳,最终透射到地面,形成一个虚无的人影。
任凭年华荒芜,时空坠落,远隔万水千山,我只愿为你回首浅笑。用我的唇,将你温柔的覆盖。
陈琦低下头,寻到邹晨的唇间,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如同一片羽毛……
邹晨努力的睁大眼。想要驱赶走眼中的泪意。
一点冰凉,轻轻的辗压过,如麝如兰,如醉如痴。
她沉醉了,微微的闭上双眼,任凭疯涌而来的泪水将自己淹没。
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微风将发丝吹得凌乱,如同恋人的手指,如同阿琦的手指……
“你来了。”
“我来了。”
“我知道。”
“我也知道。”
岁月静好,浮生来回,默等一人生死来陪。
邹晨猛地睁大眼睛。四处寻找那份冰凉,却只见夕阳躲到西方,落霞晕满天空,几缕微风翩跹,将思念搁浅在指间。
“阿琦……”她在微风中狂喊,在落日中追逐。只为了能寻到唇间那抹冰凉。
她的脚步,停到了滔滔的河水前,怔怔地看着河道上波光粼粼。微波荡漾,宛如明镜一般,映出一轮残阳。
最终看着月光将星辰撒下水面……
此生,天涯缱绻。疏云舒卷,脚步轻轻碎碎,一路在月光下踏成了两行。
染白了年华惆怅,留下了一片空白……
娘家妈看着从外面旅行回来的女儿满头白发,心疼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几次想要张嘴却又强咽在喉间。
她颤抖着手指给女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尽快来家里见见邹晨。
红尘注定老去。千回百转,归去阑珊,只有孤独依旧,寂寞依旧。我愿为你飞越轮回,我愿为你坠入地狱,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想寻到一声问候,可以直抵我心中的痛苦。
只想是你,惟想是你!
丈夫怔怔的站在门边,看着邹晨在纸上不停的写一个男人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
屋子里,散落着许多宣纸,每一张纸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字迹“陈琦”……
他突然哭了,转过身走到客厅里。
“我以为我不再爱你了,我以为多年的夫妻生活让我们变成了亲人。可是,看到你满头的白发,我知道那不是为我之时。我的心,如同被重捶击中。”丈夫给邹晨发了一条短信,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捡起来那张宣纸。
邹晨的字出乎他想象的美,他从未见过她写毛笔字,也从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写出不输于书法大家的字迹。
破碎了一切都可以重圆,爱情破碎了,只剩下一地残渣。哪怕再好的松墨宣纸,也写不出那份哀怨和茫然。再好的修补匠,也补不回那个圆。
只有一抹浅笑嫣然破碎在回忆中,如骨如蚀。
只可惜,错过了,终是错过,再也拼凑不起昨日的欢乐……
相思入骨,入骨相思。谁又在为谁相思?谁又懂得相思?
“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妒忌你身边的异性,我也不会失去自信心和斗志,我更不会痛苦。可是,我现在不再爱你了!因为你不配得到。我的爱,已经全给了另一个人。”邹晨回了一条短信,将屋门轻轻的关上,将所有的过去,所有的回忆,所有的失望统统关在门外。
从此后,萧郎只是路人……
我只想寻觅那一份只为我的深情,哪怕他远在万里远在异世,我也要寻他回来。
邹晨打开电脑,在某个论坛上发了一个贴子,寻找在北宋历史上淮阳地界曾经存在过的邹家庄。
半个月后,有人给她回私信,告诉他确实有这么一个庄子,只可惜毁于战火和荒年中。他也在寻找当年北宋的遗迹,如果她有资料的话不妨和他联系。后面,是他的联系电话和名字。
她去见了这位网友,这位网友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学者,主攻目标就是北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