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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云端记得沉香的娘好像就叫王婶,只是王婶常在大厨房里忙活,很少见人,她四宜园自从有了连翘的小厨房,她更是很少去大厨房那边了,说起来,她俩似乎也才见过一两面吧。
若不是说起沉香,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仙人醉成了遗憾,还好有杏花酒可以喝。因此,云端终于喝到白酒,整个人都圆满了。
“王婶,您这杏花酒喝着醇甜柔和,酒后唇齿留香,真好喝!”
“小姐还又是女儿家,好喝也莫贪杯。”王婶接过她递来的酒盅,看她小脸扑红傻笑,怕是醉了,不禁劝道。
“王婶莫不是怕我将这佳酿一夜喝光?舍不得了?”云端递过酒盅,是想着再讨要一杯的,见她收了酒盅,还以为是她不舍得了,笑了一声揶揄她。
王婶替她擦了擦手,佯装生气:“小姐莫使这激将法,老奴是不会上当的。这酒喝着没感觉,后劲却大,强壮的青年男子喝了这酒,也能让他昏睡个三五天的,更别说小姐你一个孩子了。”
“莫要骗我,我可是千杯不醉。”
“瞧你,这不是醉了是什么?四年前既明先生喝这酒,都让他睡了好些天呢。”王婶笑着说。
这与那个臭小子有什么事?云端瞬间清醒,想到沉香和刘云二人的奇怪举止,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认识,可又为何要瞒着她,装作不认识呢?
第三十四章吃着碗里瞧锅里()
昨夜入睡时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窗子留了条缝,屋子里进了潮气,湿湿重重的,弄得云端一宿都没睡好。
不到寅时,她就醒了,比往常早了一个时辰。
沉香还没来,她只穿着雪白中衣,披了件昨日的衣衫,安静的趴在桌前赏雨。
夜色还未散尽,她又没掌灯,只凭着感官去感受。
入目的,是蒙蒙细雨裹着远山薄雾,似梦似幻,令人看不真切
入耳的,是清脆空灵的雨打芭蕉声,以及雨滴落地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入鼻的,是泥土清香味,再一闻,仿佛还有裹着肉香的馄钝味
伸出手接住屋檐下滴落的雨滴,冰冰凉凉的,云端笑了笑,将手凑到眼前,黑黑的眼珠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将手中的雨滴放在嘴边尝了尝,砸吧砸吧嘴,也没什么味道,云端不禁怀疑,电视里演的古代人爱喝雨水泡制的茶是不是真的?
嘎吱一声门响,有人脚步轻轻的进来,还带了一股冷风,云端打了个冷战,裹紧外衫,转头去看那人。
“小姐,今日怎的起这么早?为何不喊奴婢过来侍候?”
沉香掌了灯,屋内瞬间亮堂了起来,她抬步正要去窗边,却发现云端披了件外衫坐在那吹风,赶忙抱了席厚实点的锦衾替她裹上,触摸到她有些发冷的身子,担忧的问了声。
她起夜时看到云端的窗子没关,怕云端着凉,这才匆匆过来,仪容都未来的及打理,却不曾想到云端早就醒了,身子那般冰冷,想必冻了很长时间了,沉香有些懊恼自责,她这奴婢当的太不称职了。
云端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无碍。
见天色还早,沉香想扶她回床再歇会儿,却被她拦下了。
“醒了就不想再睡了,倒是你,回去再睡会吧,还早呢。”云端伸了伸有些僵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劝她回去。
哪有小姐醒着,奴婢去睡的道理?况且,沉香出门走得急,淋了些雨,冷风一吹,倒是没了睡意。还不如在这儿侍候小姐。
“小姐今日想穿哪件衣裳?”沉香拉开衣柜,问她的意见。
其实是沉香自己没有主意,纵管云端的衣衫很多,可一天一件几乎都穿过了,还没穿过的是另外三季的衣裳,新的秋装还未做好,柜子里的秋装又都是洗过穿过的,而且她平常准备的都是直接从成衣铺子里买回来配成套的衣衫裙袄,她自己根本不会搭配。
“就前些日子穿的那件百褶如意月裙吧。”云端一边打着太极,一边随口答话。
百褶如意月裙沉香嘴里小声咕哝着名字,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努力回想,前些日子一直下雨,不晓得那件衣裳白芷洗干净了吗?
“哈,终于找到了!”沉香从一堆衣衫中抽出一身红裙,喊了一声,语气轻松。
还好云端喜欢穿些颜色偏浅的淡色衣裳,像这些亮色的衣衫很少,在层层衣物中,倒是很容易找。
待她打完了一套太极,吐纳一口浊气,擦了擦汗,在沉香烧来热水前,很快穿好了衣裳。
“小姐稍等,奴婢这去唤了白芷过来替小姐梳妆。”沉香说完,端着盆就要出去,却被云端给拦下了。
“不急,让她再睡会吧,本就是我起的太早了。”云端抿了口热茶,随即放下茶盏,瘪了瘪嘴,比起茶她更喜欢喝酒。
云端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床边的空,出声让她坐下,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小姐折杀奴婢了,奴婢哪敢与小姐并排同坐?”沉香反应极快,毕恭毕敬的站着,答她的话:“奴婢站着就是了,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
见她不坐,云端也不强求,歪着头想了想,好多问题,先问那个呢?
“哦,想起来了。”云端拍了一下手,决定先说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想先将你调去杏林居,虽说云叔昨日送了几个人过去,可我瞧着他们愣头愣脑的,唯恐怠慢了客人,你心细谨慎,有你在那儿照应着,我能放心些。”
沉香闻言,迟疑了片刻,调去杏林居?为何小姐好端端要将她送去那儿?
“左右不过三四日,那人的病已经好了,只等雨停就可以离开了,届时你再回来也不碍事的。”见她不说话,怕她多想,云端又解释了一下。
“奴婢还是留在小姐身边吧,你不是说了吗?三四日而已,奴婢也没那个必要再去了。况且百草园药材短缺,奴婢还得好好合计一下再次购置药草的事,也脱不开身的。”沉香不知她这是何意,谨慎起见,还是找借口想要推脱了此事。
“你还是去吧,我是瞧着那位既明先生似乎来头挺大的,不想怠慢了贵客。本来将人仓促安置在杏林居已是不妥,如今再送去些丫鬟奴仆不会侍候人,传出去了,会让人家笑话我们杏林苑不懂待客之道。”不是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拒绝之意,只是这事,云端心里早有了安排,容不得她拒绝:“将你送去也是无奈之举,希望那位既明先生不会计较我先前的招待不周,能在最后这几日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如此一来,宾主尽欢,也好让我做个称职的东道主。”
见她还要拒绝,云端一锤定音,断了她的退路:“就这样吧,昨日云叔也答应了这事,任重道远,趁着天还未亮,你还是简单收拾些衣物,快去杏林居吧。”
“那购置药草一事”沉香总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白芷连翘二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待天晴了,自会出门。”云端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有些急。
沉香最懂得察言观色,此时再看不出她的撵人之意,那她就白在深宅大院里待了十年了。
扑通
跪地磕头,沉香惶恐不安:“不知奴婢犯了何错?还请小姐饶了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沉香回想往日种种,她向来谨慎小心,从不出错,总不会因为她处罚连翘吧?
“哼!好你个沉香!你也算是待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老人了,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在我身边做事,就是我的人。你若是踏踏实实为我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可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啪
茶杯摔在她脚边,瞬间粉碎,还冒着气的热茶水有些溅到沉香身上,烫得她痛呼了一声,却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
“!”云端真的生气了,飚出了英语。
她此生最讨厌三件事:一是麻烦,二是欺骗,三是背叛!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单是沉香隐瞒,与那既明相识一事,就足以令她恼火。
沉香眸中带泪,虽听不懂那句话是何意,可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小姐此刻不想看到她,抽泣了声便告辞退下。
却没有离开,跪在雨中,想等云端消了气,再向她解释。
“你说什么?小姐将沉香赶了出来,沉香此刻跪在雨中认错?”
西偏院,刘云居住的小院,值班的小厮匆匆忙忙拍门向他报告此事,乍一听此消息,令他大为震惊。
“快,将此事告知杏林居既明先生,我随后就到。”吩咐了那小厮,他赶忙回屋里手忙脚乱套上衣裳,紧随其后。
第三十五章所谓人不可貌相()
砰砰砰
不过寅时三刻,杏林居的大门敲得震天响,震动的杏林上所剩无几的枯黄落叶,全都打着旋儿,纷纷落入尘泥。
“既明先生,快去救救沉香!”
“既明先生,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既明先生”
那小厮值了一夜的班,本该昏昏欲睡的,瞧见了沉香被赶出来,刘管家又这般着急,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厮,如今整个人都吓到了,急匆匆冒雨前来敲门,一口一个“既明先生”,同样几句话重复了好多遍,撕扯着嗓子一声比一声高。
嗖
一支飞镖擦脸而过,划过一条血痕,镖尖儿带着血丝插入泥土中,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小厮后知后觉的摸着脸上的鲜血,瞪大眼睛,机械扭头去看划伤他脸的飞镖,脸色发白,嘴角抽搐着,实在不敢相信!
嗖
又是一支飞镖擦脸而过,同样划过左脸,同样一处伤口,同样只知其踪,不识其源,唯一不同的只是伤口更加深了,深到可以看见筋骨!
这次的切肤之痛深入骨髓,小厮真的相信了,却晚了,惨叫一声,翻着白眼躺地上人事不省了。
杏林居院中的一处火红色的高大枫树上,硕鼠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张开口打了个哈欠,眼角带泪,嘴边却扬起了笑容,心想终于赶走了一直“嗡嗡乱叫”的令人讨厌的“苍蝇”,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刘云撑伞喘着气,跑两步歇三步,费了好长时间,穿过重重杏林,总算来到杏林居。
入目的却是小厮脸色苍白躺在血泊中,任雨浇淋,左脸的伤口血肉横飞,深可见骨!
刘云慌忙扔掉油纸伞,想要扶他避雨,可是四周张望了会儿,全是光秃秃的杏树,竟无遮风挡雨之处!
抹了把脸上挡住视线的雨水,刘云咬牙费力搀起人事不省的小厮,有些吃力地又喘了几口粗气,又使出浑身力气敲门。
“既明先生,快开门啊,我是管家刘云!”
“鹿鸣?硕鼠?”
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刘管家,是奴才牛膝!”
门栓落地,门终于打开,刘云瞄了一眼认出眼前这个自称是“牛膝”的人,顾不得细看他脸上怪异的神情,连忙喊他帮忙:“牛膝,快来搭把手,将此人送至西偏院,再去请个大夫来!”
此人正是刘云昨日送来的仆人之一,巧的是,这人他还认识,准确来说,他认识牛膝的父亲牛花匠。那牛花匠为了给他儿子谋个好差事,都快将他的西偏院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