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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的主人,正是前不久死在城外的崔要,也就是定王的心腹崔要,季瑶记得很清楚,她绝不会忘记,那日自己被人绑架出城,马车外的人便是崔要。
和祝商在马车外打斗的人也是崔要,死在马车外的人更是崔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季瑶仔细回想崔要与那人之间的对话,听他二人语气,仿佛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仿佛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是早就预谋好的,而对话中的争执也许就是崔要为什么会回到金陵的原因。
祝商当日没有杀死崔要,这一切不过是演戏罢了,只是季瑶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祝商要在自己面前上演这样的戏码?这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季瑶姑娘?”
不知不觉中,季瑶已然走近城隍庙,恰好在此处遇见了前来赴约的沈文守,沈文守见季瑶这般魂不守舍的,甚至连自己这个大活人打招呼都看不见,不免有些担心地朝她走去:“常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季瑶姑娘不要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季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回醒过来才发现来人就是沈文守,当下暗暗点头指着城隍庙道:“沈公子几时来的?我们进去说吧。”
“好。”
此刻虽然已过子时,可是城隍庙依然是一片灯火通明,季瑶选在此处也不过是觉得,这离城门比较远,而且就算有人找来,也定然料想不到半夜三更的,她会出现在城隍庙中。
更重要的事,看管城隍庙的一对耄耋夫妇与她交情不浅,若是有人寻来,还能替她挡一挡。
可是一入城隍庙,季瑶的思绪又飞走了,她仍旧想不明白祝商这么做的用意在哪,也不明白祝商想借自己的口给谁传达什么信息?
她甚至在心中怀疑,也许那一日自己被绑架并非是定王所为,而是祝商的意思,方才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崔要显然同祝商有着莫大的关系,难保是同祝商一道在演戏。
“季瑶姑娘在想什么?”
沈文守见季瑶的目光始终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却是一言不发的模样,顿了一顿,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季瑶闻言将手放在嘴唇之间,十分小心地打量着周围,轻声道:“嘘!”
“怎么了?”沈文守被季瑶这紧张的模样也带出了点点不安,正当他跟着四处打量之时,季瑶便开口了,“管庙的大叔大婶睡下了,我们小声点,不要吵醒了他们,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沈文守默默点头,一双温和的眼睛却始终落在左顾右盼的季瑶脸上,一闪一闪的烛火光影在季瑶来回跳跃,将季瑶这本就美妙无比的容颜打出了光亮。
尤其是季瑶回过头来,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沈文守仿佛看到了季瑶眼中的光芒,只觉得素来的坚硬的心在此刻慢慢融化了。
“沈公子?”
季瑶见面前的人眼神怪怪的,只觉得浑身上下很是不自在,当下便轻声喊了一回当做提醒:“劳烦沈公子半夜三更到这偏僻之处了……”
听到季瑶略带抱歉的话,沈文守正要摇头说不打紧,季瑶却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顾自道:“此刻已过子时,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和沈公子兜圈子了,季瑶今日是有一件大事想和沈公子商量。”
“你说。”沈文守极为慎重地点了点头,脚步一抬又往季瑶那走了几步。
“想必白天的事,沈公子已经听说了,不错,常家现在确实是陷入了举步维艰的状态,就是我自己,也不敢保证说能全身而退。常家这件事,不少人在背地里插刀想要扳回这局实在不容易,但是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沈公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季瑶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只见他闻言很快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季瑶见了却不免有些踌躇,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出口。
“呃……”
季瑶连续试了好几回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旁的沈文守见状却是心生奇怪,方才季瑶说话那般快,甚至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怎么到了要说正事的时候,就这么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季瑶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沈文守的追问,季瑶的脸忽然就红了,当下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看着沈文守道:“沈公子这个年纪还未成亲,不知道可有什么想法?”
深更半夜,季瑶将他约出来,又支支吾吾了半日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在烛火的映射下,沈文守的脸也不由得红了,他觉得是自己听错,拧眉不可思议地问道:“季瑶姑娘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季瑶抬眸正好撞上了沈文守锐利的目光,当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坚定道,“沈家若是和常家联姻,常家便能逃过眼下的劫难,事成之后,我愿意付以常家一半的家产作为回报。若是沈公子有任何为难的地方,那也不必勉强……”
“不勉强!”沈文守忽然大声插嘴,打断了季瑶的话,方才还十分尴尬的气氛在一瞬间就变得很是诡异。
季瑶自然是将这件事当做一桩买卖,自然也希望沈文守同她想的一样,若是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人对彼此动了心,那这件事就变得很是棘手了。
她也不是看不出来沈文守眼中的欣赏,但季瑶一直以来只当做是欣赏而已,她担心经过这件事以后,沈文守对自己的欣赏就转变成了喜欢。
那么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注定要亏欠沈文守这么简单了,她也担心将来在和离的过程中,因为沈文守的私心,而产生任何意外。
她背负不起这样的意外。
第一百八十四章 暗藏玄机()
城隍庙中的烛火依旧有节奏的跳动着,沈文守顿了一顿,见季瑶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悄悄掩去一脸的尴尬,尽力和缓镇定开口道:“季瑶姑娘此前为了帮助沈家度过难关,出了不少的力,我此前便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有用得着沈某人的地方,还请季瑶姑娘直说,沈某人义不容辞。”
“眼下,常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季瑶姑娘为了保住常家必然已经做过不少尝试,若非真的找不到办法了,也不会出这样的注意。那么沈某人绝对不可以袖手旁观,不说季瑶姑娘要沈家和常家联姻了,只要是季瑶姑娘说得出,沈家做的到的,沈某人没有意见,但凭季瑶姑娘吩咐。”
沈文守疾言疾语做了一番解释,不知为何,这气氛却是越发的尴尬了,季瑶轻咳了一声,在脑中迅速衡量了权衡利弊,当下侧头对上沈文守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沈公子说的不错,我确然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瞒沈公子,如今东宫和定王都趁着机会打击常家,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定王殿下?”沈文守很是惊奇地看了季瑶一眼,不解道,“据我说知,季瑶姑娘同康王府的世子关系很是亲密,怎么这次常家出了大事,他就没有任何表示吗?”
一听到刘珣的名字,季瑶的脸色一变,眼眸中迅速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怒气,可是却没能逃过沈文守的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季瑶这番脸色的变化,心中不免有些窃喜。
季瑶同刘珣的纠葛只怕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饭后茶馆之中的小老百姓没事便拿季瑶、刘珣和谢玥三人之间的感情说事,沈文守显然也是打听的很清楚。
“哦,若是季瑶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倒也不必回答。”沈文守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太急了,当下又转了口,打算缓解季瑶的尴尬。
季瑶一想到刘珣,心中的怒活便难以平息,如今打算同沈家联姻来对抗东宫和定王的攻击,这其中,或多或少存在了些许对刘珣的报复之心。
“没有什么为难的,我只是没想到,关系亲密的人一个一个都背弃了我,置我于这般难堪的处境,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伤害常家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季瑶一字一顿咬牙吐出这句话,随即侧身看向沈文守,再一次认真道,“对于我方才的提议,沈公子真的能接受?”
“是。”
沈文守这回不再激动,而是语态平稳目光坚定地说出这一个字,这让情绪有些混乱的季瑶总算找到了一丝镇定,她跟着重重点头道:“那就多谢沈公子了,不知令尊那里……”
“我爹也知恩就报的人,这件事想来我爹绝不会反对,季瑶姑娘就放心吧,明日我便让爹上门去常家提亲。”沈文守胸有成足地看着季瑶,眼眸之中没有半分含糊的意思。
季瑶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沈老将军老来得子,沈文守这般年纪却迟迟不成家,总是为家里的事忙活,其实像他这样年轻有为又可靠的男子,早该娶妻生子,过着平静而安乐的一生的。
而自己此为,又不知道会耽误沈文守多少年?
“那就多谢沈公子了!我是偷偷出来的,眼下便该回去了,沈公子记得明日来提亲之时闹得大一些。”季瑶说着慢慢抬脚往城隍庙外头走去,沈文守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的脚步一道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追问道,“对了,季瑶姑娘觉得几时成亲为好?”
“越快越好,七日内,我要当着金陵所有人嫁入沈家!”季瑶斩钉截铁地吐出这句话,传到沈文守耳中,却是莫名地让人心动。
尽管沈文守知道,季瑶嫁入沈家的初衷是为了复仇,为了保住常家,可是来日方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当初他父亲说要给他在金陵找一门婚事之时,沈文守内心抗拒万分,一连推掉诸位人选,直到沈老将军提到季瑶之时,沈文守虽未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丢下了一句随便。
做父亲的又岂会不明白儿子的心思,知道季瑶难以嫁入沈家,那时便动了请皇帝赐婚的心思,哪里知道后来又遭受了那么多变故,这桩婚事便彻底黄了。
季瑶约父子商谈那日,并不是沈文守第一次见到季瑶,很多很多次,沈文守都在旭飞楼对面的茶馆注视着季瑶,包括季瑶同祝商的来往,同刘珣的来往,甚至同肃王的来往,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时只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不简单,却也没动任何参与党争的心思,只将看见的当做没看见,沈文守走在季瑶身侧之时,回想起往昔这些记忆,只觉得自己和她的缘分实在是太奇妙了。
“季瑶姑娘放心,我会尽早安排这场婚事的,这些日子,我也会请父亲打理朝政,替常家除去一些碍眼的人。”沈文守说完这话,再一次看向了季瑶,只见季瑶缓缓点头,可是眉宇之中的凝重和严肃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眼看再往前走,就是分岔路口了,不等沈文守开口说送她回去,季瑶却先顿住了脚步,侧身对沈文守笑道:“沈公子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府中静候佳音。”
“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的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去吧。”沈文守见她转身就要走,忙追了上去。
季瑶却摇头摆了摆手,拒绝了沈文守的好意:“多谢沈公子了,这条路我很熟悉,不会出事的,到是沈公子与我同行,万一被人撞见了,反倒不太好解释。”
“那好吧……”沈文守还想说些什么,季瑶已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