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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见她模样,便也笑道:“俺家小白可是一头会看家的大虫,你方才是不是先来俺的小院窥探,然后又去马厩盗马,不然小白岂能逮你?”
乌云胡娜闻言小脸儿顿时涨红了,便也叽叽咕咕的用党项话说了一通,可见黄杰等人都是眉头打皱的模样,便也深了吸了一口气,便伸手指着林冲道:“这人……白天骑着黑云,予看黑云腿不好了,就来瞧看!”
林冲听了一愣,便也点头道:“不错,相州回来时,的确在路上滑了一下!”
黄杰却是瞪眼,道:“你来瞧马,为何不与观中下人通报,却是私下窥探?”
乌云胡娜被问的愕然,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想便从榻上往地下一蹦,可人还没站稳,便哎哟一声跌了四仰八叉。一旁的岳飞见了急忙来扶,又将她抬到床上后,这才与黄杰道:“师兄,这小娘子方才扭着了左足踝儿,方才俺已经帮她复位了。”
黄杰点点头,想了想后,便转身对林冲道:“师兄多日劳顿,如今已经是二更时分,只怕师嫂担心,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再来叙话。还有那黑云,暂且留在青云观,待俺去查看,师兄先起了小飞的黄骠儿回去。”
林冲见也无甚大事,便也答应下来,曹正自然要送了自家师傅回去,待二人前脚走后,黄杰便想想便也叫岳飞抱上乌云胡娜,自己又取了一个小药箱子,就往马厩行去。
鲁达本要跟去,黄杰却是见他自打知道那赵乙便是当今官家后,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也叫他早些歇息了。
却说三人去马厩的路上,胡云胡娜被岳飞抱着也是百般扭捏,只不过她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岳飞也才是个十五六的小少年,自然在礼法方面也是无甚大碍的。
等到了马厩,要火工道人点亮灯火牵了林冲的坐骑黑云出来一瞧,果然发现它的左后腿有些异样,黄杰便也仔细来瞧,发现筋骨虽然没事,却也该是扭伤了肌肉,便也要火工道人就地捆扎了一道四柱栏,将黑云全身固定后,便从药箱里拿出一副银针与它针灸,取针在大跨、小跨、合子、乌筋等穴位,而后又用管针在右后腿几处血栓的地方施针放血,之后便拿来药酒在马腿上搓揉行气活血。
黄杰这一套熟练度至少是大师级别的医马之术施展下来,别说是青云观中几个管马厩的火工老道看的啧啧称奇,就是乌云胡娜也是瞧傻了眼。还别说黄杰动手之事更是仔细的与岳飞讲解医马之道,众人都是获益匪浅。
待做好按摩后,便也叫火工道人提来小半桶水,黄杰取出一包药粉调和水中与黑云灌下,不一会黑云便昏昏欲睡站立不稳,于是将它侧身放倒厩中,还与它身上搭了草毯,便算是大功告成,笑道:“成了!今夜一觉好睡,明日又是千里良驹!”
说着黄杰扭头一瞧瞪着蓝眼好似好奇宝宝一般的乌云胡娜,想了想便对岳飞道:“师弟,你房中不是还有一张空榻,今夜便将这小娘子交与你看管好了!”
而后又对乌云胡娜道:“实话与你说了,如今也是夜深,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还家,只管老实待上一夜,明日看你父亲来不来寻你。他若不来,便是不知道你来窥探盗马之事,俺也信你乃是好心来瞧黑云。他若来寻你,那么你父女俩便是一伙,那时俺可就要报去开封府,说你等先是以重金假意贩马,过后又来盗取,真真是一伙盗马贼儿!哼哼!”
黄杰一声冷哼,听得乌云胡娜就是一惊,骂道:“你们汉儿就是奸诈!予当真不是盗马贼,你莫要污了予的爹爹是贼!”
黄杰冷笑着看她一眼,便也喝道:“小飞,还不领她回去?”
岳飞自然得令,便也再要来抱她,哪知却被乌云胡娜一把推开,不过她也不敢反抗,便也垫着脚一蹦一跳的道:“予自己走!”
黄杰也不理她,便与火工道人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自回了小院,洗漱之后也就睡了,至于岳飞如何看管那小娘子,他才懒得理会。
翌日一早,黄杰听着院中熊虎晨嘶的声音起身,洗漱之后便也解了二兽出了小院,还去之前别院的梨园之中晨练,放了熊虎小解。
待归来时,便也见着岳飞正在院中耍枪,鲁达却是一身热汗的敞着胸怀坐在檐下发愣,当初用来赚他三年伴当的宝刀如今也是随意摆放在身侧的地上。黄杰回来一瞧,便也与岳飞打了眼色,岳飞忙也收了枪势,凑过来悄声与黄杰道:“方才达哥见俺早课,便也取刀来陪练,只是耍了一路刀法后,便也突然唉声叹气的歇了。”
黄杰点点头,却看了岳飞房中一眼,岳飞会意道:“那小娘子昨夜闹到四更才睡,俺瞧她本是想逃,却是又被小白给吓了回来,如今该是好睡。”
黄杰便要岳飞继续早课,便将熊虎归巢穴,又整弄了早食与二兽享用后,见鲁达还是坐在檐下发愣,便也来他身旁坐下,道一句:“达哥,可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道说道?”
本在愣神的鲁达听了,突然眼前一亮,却先是苦笑道:“说来也是惭愧,俺爹娘早殁,家中也无甚亲人了。当初犯下事来,只想着能逃一日便逍遥一日,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可自打昨日见了那位,俺便心思乱了,说起来俺还有两个义兄弟如今流落在外,俺想着能不能将他们寻来,也跟着东家谋个出身?”
鲁达不是浑人,自从他见识了黄杰先是惩治王骢又忽悠王黼入道,更是与当今官家扯上了关系之后,心思自然也是活泛了起来,所以这才犯了思量。(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一二章 【义兄弟】()
黄杰倒也明白他心思,也不说别的,就拿昨夜在那麦家店吃酒时,鲁达将拳打镇关西的公案说与那赵乙听后得了他赞赏,便也就知道鲁达如今还背在身上海捕便有了脱罪之机。
黄杰便也问道:“达哥的义兄弟?却是何人?”
鲁达见黄杰相问,便也来了兴趣,忙道:“一个本是华州华阴县人,习得十八班武艺,只因喜欢花绣,便请高手匠人与他纹了九条盘龙,诨号九纹龙史进是也!一个濠州定远人,原是江湖卖艺人,却自称乃是飞将军李广之后,却也是个仗义好汉,诨号打虎将李忠。如今二人,一个在永兴军郑县少华山落草,一个在青州桃花山做寨主。”
黄杰一听,自然来的兴趣,瞪眼瞧着鲁达道:“达哥的义兄弟,自然也该是仗义好汉,俺求之不得,你却是一个人闷头思量。来来来,且说说二人善使什么兵器?”
鲁达便忙瞪眼回忆,然后道:“史进那厮十八班武艺皆通,但还是爱使朴刀。至于李忠,只见他使过扁担,该是枪棒好手。”
黄杰一笑,便也回屋取来两件兵器和一条搭膊,一件乃是朝廷制式朴刀模样,一件却是柄窄身单刃的直刀,将两件兵器交给鲁达后,黄杰道:“这十五炼的好钢,只能来铸锋利兵器,你且拿了这两件兵器去寻他们,只管叫来做俺伴当就是。”
然后将搭膊交与鲁达道:“这里有一千贯散碎金银,只管拿去做了路费就是!”
鲁达见黄杰这般大气,一时间脸色也涨红起来,便也狠狠点头接下,黄杰却还笑道:“还有马匹,也不用愁,小飞屋中那小娘家里不就是贩马的,一会过去再选匹好马与你,速去速回就是了!”
鲁达便也答应下来,心中也是高兴起来,便拿出刀剑来瞧,发现黄杰如今给出的刀剑果然如之前黄杰所赠的宝刀一般,刃身之上都是层层叠叠的云纹,朴刀却也不说,只是那窄身单刃的直刀看着很是凶残,便也来问这是什么兵器,黄杰便也解说这直刀其实就是“唐刀”,乃是用了古法锻造,鲁达越看越是欢喜,便也取了唐刀耍了起来。
只可惜,这唐刀造型小巧,却不是鲁达这种壮汉好使的兵器。
也在这时,却见岳飞的屋门一开,乌云胡娜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苦着脸看着三人,叫道:“予饿了!”
黄杰摇头一笑,也不理她,只是要岳飞打来水先洗了三人身上汗气,这才让火工道人送来早食,却是一盆粟米粥、三碟时鲜签菜、一揽子卷饼和杂面窝头。
那乌云胡娜也不客气,上来便自己舀粥便喝,拿了饼子便夹着签菜卷上就啃,吃相也是粗野不比男儿。
不一会,四人便是风卷残云一般吃成了,那乌云胡娜便来瞪眼道:“予方才听了,你们要买马,该是还挑我家,不如这便去罢!”
见黄杰并不马上答应,乌云胡娜蓝幽幽的眼珠儿一转,便道:“予昨夜都说了,并非是来盗马,且俺家爹爹也不知情,便是坐等到日落,他也不会来的。”
黄杰听来这才莞尔一笑,道:“天色还早,不急不急!”
便叫乌云胡娜回屋去歇息,他也拉着鲁达、岳飞在院中小声商议起事来。摸约巳时前后,才见林冲与曹正联袂而来,几人聚了又有一番话说。只是得知鲁达要去寻了义兄弟前来帮衬时,林冲却听得惊讶,忙来问道:“达哥,你方才说的那位九纹龙史进,可是华阴县史家庄史太公之长子?他家是否有个教头叫做王进?”
鲁达听来也是讶然道:“俺听史贤弟提过,王进王教头正是他恩师!”
林冲便也拍掌道:“这便是了,那王进原来也是禁军教头,却是在神卫军当差,因犯了事不得不逃了,前几年俺赴华阴公干,还遇见过他,听他说在史家庄寄身,怎么这史进却去了少华山落草?俺那同僚王进王教头却是如今身在何处?”
当下鲁达便也将他所知只是说来,说是当初少华山中落草的山寨贼人在三位头领朱武、杨春、陈达率领下,来华阴县借粮(大劫),得了消息知道史家庄子富庶,便直门直路来讨野火,谁知却叫史进活捉了陈达,于是朱武、杨春自缚来降,史进深感其义气,遂与少华山结交,将陈达放了回去。
可谁知道,史进与少华山结交之事竟被被庄客揭发,报告官府。华阴县县令派兵包围史家庄,史进和朱武、陈达、杨春一起杀败了官兵,史进不愿落草,逐远去渭州寻师。却是因此认识了鲁达,二人一见如故,便结为异性兄弟,又遇着打虎将李忠,三人便学着刘关张桃园结义。
后来鲁达遇着了那对被镇关西欺负的父女,打死了郑屠后,官府开始通缉海捕鲁达,史进只好去到延州(今山西延安)继续寻师,李忠也是自谋出路去了。这鲁达来到东京之后,稍安定了一些,便也托人打听,才知道一番辗转之后,史进还是决定到少华山落草,而李忠却是去了桃花扇当了寨主。
至于王进,倒是听史进说过好像去了延州隐居,后事如何便也不知道了!
林冲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也是感叹,说那王进王教头武艺也是了得,且善于教习,更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若是能寻来一道行事,说不得还能多一份助力。只是他这次告假只有十日,且前假未消后假难继,不然定要亲自走一趟延州去寻上一寻。
黄杰一想,便也道:“这等事情,直叫达哥一道做了就是,不如达哥先去少华山寻了史进,而后便去延州寻了王进,在去桃花山寻李忠就是!”
当下便也说定,也就让岳飞叫了乌云胡娜,一道出门雇了大车